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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跨服聊天,最为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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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林少卿派人来燕府传话,请安姨回府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安姨走之前特意嘱咐阿婵看着点林烟织,别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燕府不大,但林烟织和叶莺莺带着几个小丫鬟却大有逛个天长地久的气势。
期间叶莺莺一直在找机会向林烟织套话。
每次眼看林烟织放松了警惕,即将开口时,她身边那个叫阿婵的丫鬟就会先一步回答,将叶莺莺后面的话都给堵死了。
“表嫂与表哥应该是从小就相识了吧,可我怎么从未听表哥提起过呢?”叶莺莺一边暗示与燕寒山感情甚笃,一边打听着这一桩突如其来的婚事。
林烟织正要开口解释。
不出叶莺莺所料,阿婵立马玩打趣开口回答:“这事儿可神秘了,我们几个小丫鬟几次缠着要听娘子跟姑爷的故事,都被搪塞过去了呢。”
叶莺莺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只得看向阿婵,笑容僵硬地说:“不好,我的手帕不见了,一定是在花园赏花时落在那里了,麻烦这位姐姐帮我去找找吧。”
阿婵正要找个借口推辞,令叶莺莺想不到的是,林烟织竟然同意了。
“阿婵,叶娘子毕竟是客人,总不能让人家完完整整地来,走时却少了物件吧。”这番话任谁听了不觉得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娘子呢?
看着自家小娘子情真意切的表演,阿婵立即明白这是林烟织玩心上来了,看来又有人要受苦了,总归自家小娘子吃不了亏。
“现在太阳也不小,可注意着别中暑,我们就在前面的凉亭等你,就辛苦阿婵你帮叶娘子四处找找吧,这里有抱琴抱月伺候,不必急着回来。”
懂了,娘子让我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玩儿去。
阿婵也就毫无负担地去听厨房大娘们聊八卦去了。
叶莺莺心中长叹一口气,“终于离开了。”
林烟织心中暗暗欢呼一声,“呜呼——话本里的情节终于要上演了吗?”
“表嫂,刚刚话题聊到哪儿了?哦对,你跟表哥是从小就认识了吗?我跟表哥小时候老在一块玩,感情不错,但从没听他提起过呢。”叶莺莺继续追问。
“啊,哦,我俩的故事可复杂了,说出来还怪让人难为情的呢。”林烟织心不在焉地说,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天气可真热啊,看来要快点去凉亭躲躲太阳了。”
看着林烟织微红的脸颊,叶莺莺如鲠在喉,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看来这个林烟织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难怪能让严寒山这个不近人情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心思不是个简单的。”叶莺莺立马提起警惕。
林·心机深沉·但怕热·烟织内心碎碎念:“好热啊,她为什么突然站着不走了?如果我兀自往前走会不会很奇怪,她应该会跟上来吧?我真的要被热化掉了。”
林烟织下定了决心便马上向凉亭走去。
叶莺莺看见林烟织突然不吭声,加速脚步向前走,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惹得林烟织心中不快,心中一慌,便连忙追上去想要解释。
“表嫂等等我,你误会了……”叶莺莺生怕林烟织不听她的解释,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唔,话本中的剧情终于到了吗?让我想想这种情况会怎么演呢?”林烟织不惜顶着大太阳陪着叶莺莺闲逛,终于等到了能在现场观看话本情节的机会,林烟织瞬间觉得之前受的累没有白受。
“表嫂,其实我先前都是胡说的……”
“表妹受到委屈,表哥大怒为表妹出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不对,燕寒山瞧着就是个文化人,应该不会动手的。”
燕寒山给林烟织留下的受气包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林烟织认定了燕寒山是表里如一的儒雅君子。
“……我只是太爱表哥了,害怕他被你抢走……”
“我知道了,池塘!话本里还说表妹故意掉进池塘,表哥搭救,母亲顺势要求儿子纳妾。”
“嗯。”任然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林烟织无暇分心去听叶莺莺说了些什么,只是偶尔点头示意自己正听着。
看着如此冷静的林烟织,叶莺莺心生动摇,自己真的能斗得过这样的人吗?一个听着别的女人诉说着如何觊觎自己的新婚丈夫,背后还有着婆婆的支持,却面不改色的女人,理性得可怕。
“看着这声表嫂的份上,求您帮帮莺莺吧。”叶莺莺突然伸手拉住了林烟织的手臂,面带哀求。
林烟织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叶莺莺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林烟织没弄清楚状况,愣了一会,“莺莺你这是为何?”
“表嫂,我知道您都明白,我也不跟您兜圈子,我跟表哥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仅有的交集刚刚也跟您说清楚了,请您帮帮我们姐弟俩吧……”
一时间接受了大量信息的林烟织脑袋有点发懵,但我们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的烟织女侠还是稳住了,从容不迫的神情依旧高冷。
甚至还有余力告诉叶莺莺回去该怎么和燕夫人交代,毕竟喜欢看乐子,并致力制造乐子的乐子人林烟织对这可是很擅长的。
而被林烟织当做儒雅君子的燕寒山正在跟燕夫人进行“友好谈话”。
“寒山,莺莺不仅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对你一往情深,你看把她纳入房中如何?”叶素仍一副慈母作态。
“叶素,你就不疑惑派出去杀我的人为何迟迟未归吗?”燕寒山并不理会叶素的话。
“寒山你在说些什么呢,都把我弄糊涂了。”
“那换个说法吧,刺杀皇上的反贼已经抓住了,人也已经全招了,现在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叶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一贯得体的笑容也变得扭曲起来。“寒山,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是会死人的,就比如你的亲娘或者是你的夫人。”
“我娘的名字你不配提起,但如果你敢对织织下手,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事。”
“哦,是吗?”叶素此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成长了多少。”
此时,两人恰好走到燕歧安房间门口。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歧安见我了动怒又犯病。”
“寒山慢走,为娘就不送了”叶素已整理好表情,准备去看望自己心爱的独子。
已经走出几步的燕寒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我有跟你说过吗?十年前你送来的那一碗燕窝粥我一口都没有喝到,全被歧安抢去喝了。”
“燕寒山,你最好希望老天保佑你一直能守在林烟织身边。”叶素一向虚伪的面容出现了裂痕,胸膛不停地起伏,喘气声一声接着一声,似要昏厥过去。
“我的儿啊,我的歧安呐——”叶素再也忍不住,伏在廊柱上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