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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妃,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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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换了环境的缘故,林烟织今天起得格外的早。
安姨听到了房间中的动静,估摸着林烟织已经睡醒了,便带着丫鬟进来服侍林烟织。
小丫鬟名叫阿婵,是林烟织从林府带来的。阿婵与林烟织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阿婵虽寡言少语,但有玲珑心窍,善解人意,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林烟织心中的想法。
“话本里都说新嫁府要早起去给婆母请安,咱们也要去吗?”刚睡醒的林烟织理智尚未回笼,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问道。
“姑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让睡到自然醒,不用急着叫,还说燕夫人身体不好,请安就省了,一会直接去吃饭。”阿婵柔声回道。
安姨对燕寒山偏心织织的做法很是满意,连称呼都从燕公子改到了姑爷。看到织织无需侍奉名义上的婆母,安姨心中的思虑总算放下了一半。
叶素能以不受重视的商户庶女身份成为燕府的继夫人生下儿子,并与原配的儿子争斗了这么多年,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相比燕歧安逼婚这一事也定有她的手笔,光凭燕歧安的脑子可折腾不出这些个事来。
当林烟织晃晃悠悠来到院中饭厅时,看到的是不知等候了多久的燕寒山。
男人端坐在桌前,目光淡然,身姿显得格外挺拔,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正当林烟织心中有些许愧疚,是否让燕寒山等了太久时,燕寒山也看到了林烟织。
燕寒山眼中霎时亮了起来,立马起身将林烟织轻引入座位,轻笑出声:“昨夜未用膳食,此刻织织该是饿了吧。”
虽然昨天已商议过了,但林烟织心中仍有些别扭,再看看周围如此多的丫鬟,听着燕寒山如此亲密的称呼,林烟织心中窘迫,耳朵更是偷偷爬上了绯色。
感到自己跌了份,烟织小霸王立马想找回场子,故作镇定说道:“多谢夫君关心,坐下一同用膳吧。”
燕寒山今日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衬得他愈发儒雅俊美,如玉的面庞带着清浅的笑意,任谁看了不得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如玉君子。
林烟织的话音刚落,这位如玉君子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片,袖中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拳头的主人正努力让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
看着燕寒山通红的脸颊,林烟织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可算是扳回了一城。”
……
燕夫人房中
背影瘦弱的少女长发仅用银簪盘起,面容只能算清秀可人,但胜在眉目含春,湿润的眼眸中总带着几分忧愁,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没有血色的脸庞映衬得嘴唇更加殷红。
叶素打量着侧坐在面前许久未见的娘家侄女叶莺莺。
一身素衣清丽脱俗,纤细的腰肢弱柳扶风,病弱的神色更添几分柔弱。
心中暗自计较完后,叶素满意极了,没有男子能抗拒保护这样一位佳人。看着叶莺莺目光也带上几分柔和
"莺莺,你快及笄了吧,可曾中意谁家公子?"
叶莺莺闻言,脸色微红,低下了脑袋。
"自是都听姑母的......莺莺一直将姑母当做母亲......"
"你幼时失母,姑母也没有女儿,一直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肯定不会害你的。"
叶夫人继续语重心长的劝着叶莺莺。
"我看寒山那孩子就挺好的,别看咱们燕府是京城那一脉分出来的,但寒山这孩子可争气,受京城那位老祖宗看重,将来有望继承镇国候府,以后你可就是侯府夫人了。”
叶莺莺咬住嘴唇,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消失了。
“可是表哥已经成婚了啊。”叶莺莺状似天真地打断了叶素的画饼。
叶莺莺看得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配不上燕寒山,没有被姑母的话所迷惑。
“那又如何,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是是给人当妾,那可也是给世袭罔替的侯爷当啊,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面对叶莺莺的质疑,叶素面上的不耐一闪而过。
“况且你和他的缘分可是从小就结下了,只要他想继承爵位,就不能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就单凭着这份恩情他也不会拒绝你的。”
叶素仍旧不依不饶。
听到叶素提起这桩往事,叶素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见到叶莺莺沉默,叶素叹息一声。
"莺莺,姑母也不是非逼迫你嫁人不可,只是我看燕寒山那孩子对你很是上心,不忍心看你嫁错人了,再者你也要为星儿多做打算呐。”
提及自己的幼弟叶星,叶莺莺终于妥协,顺从的点头,像往常般孺慕地看着叶素。
“姑母,我该怎么做呢?”
“你只管照我说的来做,其他的我自有安排,保证让燕寒山主动将你纳入房中,等你抓牢燕寒山的心,让他将林烟织休了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叶素得到了保证,这才体贴地扶起叶莺莺,一脸慈爱。
“一会歧安就快到了,你们表兄妹见得少,是该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也好让歧安多看顾看顾星儿。”
……
另一边,在安姨明里暗里的催促下,林烟织总算同意去会会这名义上的婆婆了。
“看在燕寒山帮过我的份上,帮他在府中挣点地位回来也是应该的吧。”林烟织说服了自己。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叶素称病,林烟织也乐得清闲,不愿意为这事逢场作戏,还省去了演戏的功夫。
但安姨劝说,总归不能落人口舌,去见一面认认脸,找个借口离开了便是。
燕寒山自然要陪林烟织一同前去,但此时暗卫传来加急密信。燕寒山只好表明歉意,称随后就到。
“他不去正好,细胳膊细腿的还怕误伤了他。呔!且看烟织女侠如何锄强扶弱,为燕寒山小可怜打下这片江山。”
在心中默默唱了一出大戏的林烟织乖巧的答应了燕寒山。
就快到燕夫人院子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林烟织的注意。
“嫂嫂——”正是有段时日没见的燕歧安。
穿着还是初见那样的张扬,倒是曾经浮肿的脸变得消瘦,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但脸上傲慢的神色倒没怎么变。
“哟,一向鼻孔朝天的大少爷这是怎么了?亏心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吧。”
林烟织幸灾乐祸极了,旁边的阿婵也配合地捂嘴偷笑,声音不大,刚好够燕歧安气得直发抖。
“瞧嫂嫂这话说的,若不是出了点意外,昨夜本该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倒是便宜大哥了。”
听着燕歧安一番出格的话语,周围的下人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当个聋子。
阿婵被气得双眼通红,安姨眼露杀气准备出手解决掉这个畜生。
林烟织抬手示意安姨冷静。林烟织袖中早已握着枚铜钱,手腕一翻,铜钱带着破空之势呼啸而出,直取要害。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燕歧安双手捂着双腿之间缓缓跪下,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脸上写满痛苦。
燕歧安身边的小厮也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连忙将燕歧安扶着离开了,只是走路的动作如出一辙,都成了内八。
林烟织刚踏入燕夫人的房门,便听见一阵谈笑声传来。
恰巧燕寒山处理完事情也急忙赶来了,两人便一同进了屋。
“烟织和寒山来了呀,快进来让我仔细瞧瞧,”燕夫人亲切地招呼着她,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老妈子说,"还愣着干嘛,给太太沏杯茶。"
侍候在一旁的老妈子连忙应道:"是!"便转身离去。
按照惯例林烟织和燕寒山要向燕府长辈敬茶,由于燕老爷未归,又无其他的妯娌,就只用向燕夫人敬茶。
林烟织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杯。
“请母亲喝茶。”
燕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温柔地答应了一声,便接过茶饮下,随后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套华丽精致的翡翠头面。
一旁的叶莺莺见彼此相安无事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林烟织接过礼物准备道谢之时,燕夫人正往回收的手臂状似无意间碰到了桌上的一杯热茶。
瞬间,热茶倾洒而下。
林烟织见燕夫人神情有异,心中早有防备。袖中的暗器早已蓄势待发。
燕夫人的手臂刚刚碰上茶杯,一根牛毛般的银针在空中一闪而过。
砰!
盛满滚烫茶水的杯子骤然炸裂开,飞溅出的热茶直直浇上燕夫人的手臂。
站在林烟织身旁的燕寒山眼神早已变得冰冷,盯着燕夫人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
而燕夫人脸上早已摆出的虚伪关心立马转变为狰狞的疼痛。
“嘶!”
“哎呀,母亲怎这么不小心,这热水淋上去疼吗?”
林烟织说着上手为燕夫人擦去手臂上的水渍。浸湿后变硬的布料摩擦在烫伤的肌肤上,燕夫人感觉受伤的肌肤正遭受酷刑。
碍于有外人在场,燕夫人只得忍住这钻心的疼痛,恼怒地说道:
“谁准备的杯子,如此大胆,竟敢以次充好,若是伤到烟织了怎么办?”
燕夫人身边的老妈子立即出来跪下认罪,象征性给点处罚这事也就此揭过了。
林烟织行完礼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顺便还帮旁边的燕寒山找了个身旁的位置,笑眯眯地问道:
"刚刚在门口就听见了母亲的笑声,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燕夫人正想要借机训斥林烟织不懂规矩,刚张开嘴就被堵了回去,只好顺着话题接道:
"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莺莺,年纪与你一般大,我特地让她来府里陪我生活一段日子,教导礼节,顺便跟寒山叙叙旧。"
燕夫人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叶莺莺,莺莺接过之后着向林烟织福了福身子,"莺莺见过表嫂。"
林烟织点点头,示意无需多礼,并未在意燕夫人夹枪带棒的话语。
燕夫人微微张嘴,正欲继续借题发挥,让林烟织难堪,不料此时门外又有了动静,见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只得心中暗骂一句来人不识眼色。
“寒山来得正好,快来见见,莺莺可是一直念叨着寒山表哥何时来,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怎的现在又害羞了?”
燕夫人话锋一转,立马将话题引到叶莺莺身上,并暗中向叶莺莺递了个眼色。叶莺莺却好似过于欣喜而无暇接受燕夫人的暗示。
“表哥……能再见到你,莺莺真的好高兴啊。”说着便掏出手绢开始擦拭眼泪,或许是心情过于激动,叶莺莺孱弱的身子有些颤抖。
“寒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妹身子骨弱,还不快带她去休息,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燕夫人见缝插针道,生怕再错过这个开口良机。
从进屋到现在一言未发的燕寒山神色温和漫不经心道:
“歧安身上的伤想必还没好全吧,听说今日在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可伤得不轻,想必门外正是来传信的人,母亲不去看看吗?”
燕夫人听闻却是坐不住了,心中的焦急溢于言表。
叶莺莺开口了。
“姑母和寒山表哥快去看望歧安表哥吧,就烦请表嫂带莺莺去府中转转吧。”
一直充当背景板看燕寒山母子二人斗法的林烟织突然听到自己名字被提及,没来得及思考,嘴就比脑子先开口回答了。
“好呀,正好我也没逛过燕府,有人作伴那是最好不过。”
“莺莺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给姑母说,姑母一定为你做主,毕竟你和星儿我都是当亲生孩子来看待的。”
燕夫人意有所指地看向叶莺莺。
“是,莺莺一定和表嫂“好好相处”。”
叶莺莺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