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无名氏：求生》黑川鸣

4、Chapter 04

　　告别杰罗姆后，我重新回到了商业街。路途中我打开背包想找东西，结果却发现我们剩下的钱全在我的包里。

　　我记得我当时全部都给了杰罗姆，结果这家伙竟然又全给了我。

　　我双手拎着包看向身后无奈的笑了笑，拉上拉链继续赶路。

　　我走在路边，看着逐渐变成橙色的天空，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刚刚给杰罗姆的回答他是否满意，希望等之后他杀了自己母亲然后加入疯子帮成为哥谭噩梦的时候对我友好点。

　　啊——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在哥谭生存烦死了。

　　虽然对于穿越进哥谭这件事我很开心，但在哥谭生活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脑中的烦恼甩走，尽管我知道这样做根本没什么用，但我只是期望。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捡到这本书的你是谁，不过我可以很骄傲的告诉你，你读的这本书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仅有一本的“珍贵”书籍。

　　看到我自己写的上一段话，真是越看越想笑。你看着这些字，会不会有一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感觉。

　　就好像我在和你对话一样。

　　说起来，这本书还是我找了好几个出版社才印的唯一一本。当他们听到我只印一本书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毕竟这不仅很奇怪还赚不到一分钱。

　　唯一接受我的那家出版社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店主并不希望我写在书里。看到这，你可以去看看书的封皮，同样没有出版社。

　　不过说起来，这家出版社我在哥谭从未听过。但当时我只想着赶紧出版它，况且说不定它是新开的呢。

　　店主是个华裔，她接受我的请求的理由是让我“永远”留在哥谭。

　　我起初听到这个要求确实愣了一下，又是“永远”，一个我始终给不了答案的词。

　　我沉默了许久才问了店主一个问题：“这个‘永远’，是指哪种永远？”

　　“你认为是哪种永远？”她反问了我。

　　当我听到这个问句时，我的心不知为何揪了一下。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答案：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这个“永远”，可不是我轻易能答应的。

　　为了我这本书，选择“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留在哥谭，值得吗？

　　我问了我自己这个问题。

　　我抱着稿件跑出了店，回到我租的公寓，思考了一晚上。

　　结果嘛……你也看到了。

　　我一共让店主帮我印了两本，一本我自己留着，一本由店主帮我出版并售卖，并且帮我署名“佚名”。

　　无论你是看过《哥谭》还是没看过《哥谭》，都谢谢你买了或拿了这本书，谢谢你看到这。

　　尽管我不是个真正的作者，但这对于一个写者来说，自己的书被人购买并阅读，都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

　　我也不知道你读到这本书的时候以及读到这的时候我在哥谭做什么，但我绝对可以百分之百以及十分确定、肯定的告诉你，这本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就像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我穿越进了《哥谭》一样。

　　我在此郑重声明，这本书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这种既严肃又庄重的话从我笔下写出真是怪变扭的。

　　小插曲到这也该结束了，剩下的插曲也只会在后面出现了。那么目光该拉回来了，我的旅途还在继续。

　　顺带一提，我觉得它还是称为传记更合适。

　　我回到商业街，刚刚和杰罗姆在游乐园吃了很多零食，所以我决定散步消食。

　　回想着刚才在游乐园的场景，尽管我每次只要离开去游玩的场地就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那可是游乐园啊！

　　谁会在游乐园里玩过之后还带着难过的心情！那样就太对不起游乐园。

　　我轻声哼着歌，双手插兜漫步在街道上，看着下班的人走着回家的路，大人牵着小孩出来散步，汽车驶在马路上，各个店铺都开着门等着顾客。

　　这大概是我多数惬意中最喜欢的之一吧。

　　但我走着走着却不小心与一位妇人相撞了，虽然是她撞我，但秉着尊老爱幼的准则，又看了看地上她掉的菜，我只得放下恨意，扶起她并帮忙捡起了菜。

　　“哦，谢谢，谢谢。真的很抱歉，孩子，我刚刚没看路，你没事吧？”
　　“没事，夫人。倒是你，你没什么事吧？给，你的菜……”

　　我将菜拿给这位妇人时，看到她的容貌，再结合她的声音，我愣住了。

　　格特鲁德·卡佩普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母亲，此刻就在我面前。

　　“我没事，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
　　“谢谢您，夫人。”

　　我扶起卡佩普特夫人，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这种与企鹅接触的方式真是奇妙，但我此时此刻却没做好准备。

　　尽管企鹅在剧里是挺惨的，这也导致大家常开玩笑道“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企鹅在挨揍”。但别忘了，这家伙可是极其残忍和决绝的，从河里游上岸杀了那个钓鱼老人的那刻可以看得出。

　　企鹅人可是个狠角色。

　　老实说，这时候的杰罗姆虽然还是17岁，但明年他可就要弑/母进阿卡姆了。变成那个疯狂的杰罗姆·瓦勒斯卡，哥谭的噩梦。

　　尽管我们看上去玩得不错，但我们也仅仅认识了两天而已。说起来，我完全没料到杰罗姆会是那副样子，我还以为这时的他会把他的疯狂展露出一点。

　　要这么说的话，弑/母的那一刻才是种子真正长成的时刻吧。

　　草……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别去想……Y/N……绝对不能有这种想法，无论你在看剧时有多少污秽之词，有多少对他们的热烈情感，但在现实中都绝对不可以。

　　而且我敢打赌……等你真的见到他们杀人和疯狂的一面的时候你绝对会被吓死的……

　　这话我说得不错，我仍记得当时的感受，恐惧蔓延全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额头全是冷汗，心咚咚狂跳，脑中一片空白。

　　“等等孩子……”我身后传来了卡佩普特夫人的声音，“去我家坐坐怎么样？你是自己住吗？”
　　“……是的，夫人。”

　　如果不是知道卡佩普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定会认为她想把带我回家然后杀了我。

　　“那你一个人吃晚饭一定很寂寞吧，去我家和我还有我儿子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我本想拒绝，但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看样子是散步消食起效了。

　　偏偏在这时起效……

　　于是乎，在这个信任十分脆弱的哥谭，我就这样跟着格特鲁德·卡佩普特走上了去她家的路。

　　“here，我们到了，快进来孩子。你先坐会儿，我去烧饭。”

　　我将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上面，打量着卡佩普特夫人居住的房子，装修中规中矩，很有家的氛围。

　　说起来，卡佩普特夫人是唯一一个关心且永远相信奥斯瓦尔德的人，她真的很爱企鹅，是个非常好的母亲。

　　我在客厅根本坐不住，于是起身走向了卡佩普特夫人走的方向。看到厨房里她的身影，我敲了敲门框。

　　“哦，抱歉，孩子，麻烦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是的，夫人。我是想来问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不不，亲爱的，你是客人，我可不能让客人帮忙。”
　　“没事的，夫人。再说了，我坐在那真的很不好受，不做点什么我会很难受的。”

　　我刚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客厅传来了开门和关门声。我示意卡佩普特夫人我去查看，便走出了厨房。

　　我看到客厅的人时，他正在观察我放在沙发上的背包，听到声响，立刻抬起头。

　　我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一丝疑惑和恼怒。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妈妈家？”

　　我被他语气中的威胁吓到了，这导致我想开口却开不了口。万幸这时卡佩普特夫人走了出来，看到客厅的人时走上前拥抱了他，随即看向我。

　　“亲爱的，这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奥斯瓦尔德。儿子，这位是……哦……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孩子。”
　　“梅……梅勒丝，我的名字是梅勒丝，夫人。”
　　“这位是梅勒丝，一位善良的、好心的姑娘。”

　　在卡佩普特夫人给科波特讲了一遍前因后果后，他终于放下了紧皱的眉头，换了一副笑容走向我，但他的眼神中仍就可以看出警惕。

　　“谢谢你，梅勒丝小姐。我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今晚请务必留下来吃晚饭，我得感谢你帮助了我的母亲。”

　　看着科波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笑容，犹豫了几秒我就握上了他的手。

　　“这没什么，科波特先生，是我该谢谢你的母亲。她慷慨的邀请我来你们家吃晚饭。”我握上科波特的手，那只手上很粗糙还有老茧。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握得很用力。

　　“我想你应该要和你的父母说一声吧？你看上去……应该是个高中生？”科波特打量了我一下后说。
　　“按理来说是的，但我是个孤儿，在外流浪。”我笑了笑说。
　　“哦……抱歉，我不知道……”
　　“没必要道歉的，科波特先生，你本来就不知道，如果我不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不是吗？况且我自己一个人不也是把自己养得不错嘛。”
　　“那你该怎么……生活呢？如果这冒犯到你的话，你可以不回答的。”
　　“并不。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蛮好笑的，某种意义上我明明是流浪汉，但我始终拒绝翻垃圾桶。我靠偷人钱包过日子，我知道这种行为不可取，但请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我的求生手段就是这样的。我总得在哥谭活下去吧。”

　　科波特听我讲完后，沉默了几秒，随后笑着看着我，那笑容就好像在赞同一般。

　　“我当然不会谴责你了，梅勒丝小姐。你都说了，这是你的求生手段。在哥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求生手段，甚至会有人因此走上犯罪的道路。”

　　犯罪……你不正是吗？

　　“偷钱包也算是犯罪了，只是在程度上它算小的。”

　　它当然是小的，那杀人呢？

　　人只要一旦尝到了点甜头，就会认为自己下次还会尝到甜头，哪怕碰壁后也觉得只是碰巧失败了而已。在一次又一次后，就会掉进一个名为“贪婪”的深渊中。

　　“那科波特先生的求生手段是什么？”

　　我看着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天空般透亮的蓝色，但我却没法在他眼中看到清澈的蓝色，只有被黑色吞没的混沌。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沉默着，他抬眼看向厨房的方向，眼中似乎透露出抱歉的神情。

　　我不知道科波特会不会回答，但此刻肯定是不行了，因为卡佩普特夫人已经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

　　卡佩普特夫人招呼着我和科波特坐到餐桌旁。我想着主人动刀叉后我再动，但他们两个都要我先动。于是乎，我就吃了我在哥谭生活的五个月以来吃得最好吃的一顿。

　　卡佩普特夫人被我的赞美弄的红着脸咯咯笑着，科波特也在一旁附和着我，夸着自己母亲做得有多好吃。

　　我本以为我会如坐针毡地吃这顿饭，但我和科波特还有卡佩普特夫人聊得很开心，甚至还听到了科波特小时候的事迹，看着他红着脸吃瘪的表情，真的好好笑。

　　在科波特家的这顿饭，直到现在都还在我脑海中浮现，每每想起都记忆犹新。在哥谭，这应该算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吧。

　　吃完饭，我提出帮他们洗盘子，原本他们拒绝了，但在我一再坚持下，科波特和我此刻在厨房洗盘子和碗。

　　“谢谢你，梅勒丝小姐。明明你是客人，却让你在这洗盘子。”
　　“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这是我吃过最好吃也是最快乐一顿饭。谢谢你的母亲邀我吃晚饭。”
　　“叫我奥斯瓦尔德吧，梅勒丝小姐。”
　　“奥斯瓦尔德，叫我梅勒丝吧。”

　　洗完盘子，我回到客厅，走向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找出了之前买的两条手帕中那条绣着丹顶鹤的手帕，送给了卡佩普特夫人。

　　她一开始并不愿意收，奥斯瓦尔德也表示不能收。我向他们表示了这条手帕并没有多少钱，纯属我一片心意，感谢他们邀请我吃晚饭。并解释了手帕上的鸟是丹顶鹤，寓意着长寿，幸福，吉祥的意思后，格特鲁德才收下。

　　我背起包又一次谢过他们后，准备往外走，而卡佩普特夫人希望我能留下过一夜，但我拒绝了。

　　在别人家过夜这种事还是算了，就算是在那些出远门的人家家里我都只是洗头洗澡而已。

　　告别了奥斯瓦尔德和卡佩普特夫人后，我清点了下身上的钱，打算在下一次和杰罗姆见面的时候送他一条手链，而且是能展现出我种花家气质的！

　　说起来，我该买个手机，这样联系谁都方便。

　　明天先去手机店看看吧，身上的钱够我买这两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