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鱼也要捍卫和平》静海无涯

23、第 23 章

　　林鱼垂眸不动声色地扫过众人。牢笼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中，唯有薛玉僵坐在阴影里——她双肩剧烈颤抖，苍白的面容扭曲成悲戚的模样，却不见半滴眼泪。溶洞深处跳跃的火光照亮她的侧脸，那双空洞的瞳孔突然泛起诡异的幽光，宛如两汪深潭倒映着妖异的磷火。林鱼指尖微动，借着安抚身旁老妇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挪到薛玉三步之内。

　　此时的步原乡正被浓雾吞噬。九座依山而建的村落蜷缩在雾霭深处，灰瓦白墙若隐若现，仿佛被时光遗忘的残卷。枯树虬枝在雾中张牙舞爪，偶有炊烟挣扎着刺破雾气，却又被浓稠的黑暗瞬间吞没。血月不知何时已悬上中天，猩红的光晕浸透云层，将雾气染成不祥的绛紫色，宛如祭坛上泼洒的牲血。夜枭的啼鸣撕开死寂，回音在山谷间撞出阵阵嗡鸣，惊得笼中妖兽焦躁地刨动利爪。

　　"时辰到了！"林鱼默数着铜铃漏的声响，果然，洞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刺耳声响，十余名村民举着火把闯入，粗粝的吆喝声惊起满洞回音。当看到队伍里披着灰袍、冲她挑眉示意的皮囊师兄时，林鱼险些咬破舌尖——这位祖宗怎么来了？但容不得她多想，祭坛方向突然炸开震天巨响，猫爷的怒吼混着锣鼓声穿透岩壁："小的们看好了！你猫爷今日可要让你们虎神乖乖跟我回地府去了！"

　　就在众人被火光吸引的刹那，林鱼袖中木刀裹挟着凛冽剑气劈向铁锁。"轰隆"声中，锈蚀的锁链迸溅出火星，女人们尖叫着跌出牢笼。林鱼旋身砍倒扑来的守卫，余光瞥见薛玉正踮着脚，轻飘飘地掠过满地碎石——那双本该裹着粗布鞋的脚掌，此刻竟诡异地悬在离地三寸的位置！

　　"拦住她！"林鱼的嘶吼被妖兽的咆哮撕碎。只见薛玉纤手抚过兽笼，厚重的铁门竟如纸糊般轰然洞开。二十米高的妖兽破土而出，人形的面孔挂着森然笑意，幽绿的竖瞳扫过众人，爪尖滴落的黏液在地上腐蚀出缕缕白烟。姚丽抱着昏迷的少女瘫坐在地，惊恐地看着薛玉攀附上妖兽的利爪，不解的质问：“你做什么呀？你疯了么？薛玉，你不是说你要回家么？”

　　"回家？"薛玉的笑声像毒蛇吐信，"我早就是虎神座下的伥鬼了！"她赤足踩在妖兽肩头，裙摆无风自动，露出脚踝处青黑的尸斑，"凭什么我都没人来救，你们可倒好还有人来救，大家都别走，留下来与我作伴，也该尝尝被这一口吞噬的滋味了！"

　　疯婆子突然撕开乱发，浑浊的眼底闪过精光：“她早已经是伥鬼了，三年前她已经被献祭给虎神了。”林鱼当下明了了，为什么其余人都穿着鞋子，只有薛萍不能穿鞋子，因为她不能穿，变成伥鬼的她脚套不进去任何鞋子，为什么疯婆子要故作疯癫，连郑媛都不敢说话，原来他们当中是有伥鬼。
　　只见那妖兽巍然矗立，身量足有二十米之巨，仿佛一座行走的山岳，令人望而生畏。其身躯覆盖着错落有致的斑斓花纹，宛如虎豹皮毛交织，闪烁着野性与力量的光泽。在祭坛的火光的下，这些花纹暗纹忽闪忽现，流转着奇异的光影。
　　它的头颅近似人形，却又保留着野兽的形状。那张类人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又透露出妖兽独有的冷峻，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
　　妖兽的双眼宛如深渊中的明灯，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直视之下，仿佛能摄人心魄。它的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地面的震颤，仿佛连大地都在为它的到来而颤抖。而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爪牙，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尖叫着要逃离这里，千钧一发之际，林鱼抽刀迎了上去，皮囊师兄扶起手脚软的不行的女人，“走吧。”姚丽正在犹豫，疯婆子突然主动迎向他，“那路人？”皮囊师兄褪去林田宝的伪装，柳叶般的丹凤眼微弯，总噙着三分笑意，眼尾点着一颗朱砂痣，平添几分惑人的艳丽。他肤色胜雪，在昏黄的灯笼下泛着莹润的光，鼻梁高挺如玉雕，唇色却比常人更浅，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疯婆子见状，立刻伏地叩拜："不知上仙驾临，小民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