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bg】锈蚀雨》谢归侯

9、第 9 章

　　几个人一无所获，碰头后发现阿尔敏不见了，又开始去阿尔敏的方向寻找。
　　随后，他们在搜寻中发现某个小巷有一些血，顺着痕迹发现了废旧柜子里反锁着的，满脸是血的明渡，她身上还裹着阿尔敏的沾血外套。
　　一切清晰明了，阿尔敏有危险。
　　艾伦一秒都等不了，想要去营救阿尔敏，被让死死拦住。
　　“放开我，我要去救人！”
　　“你是傻子吗，我们还不知道他在哪，至少问问他被关在哪里了吧！”
　　艾伦甩开让，两人朝柜子里的明渡看去。
　　由于柜子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毫无疑问的阿尔敏为了保护明渡把她锁进去的。
　　柜子非常狭小，尽管门锁已经被三笠破坏，明渡看起来依旧动弹不得，神色也很奇怪，两个眼睛炯炯有神。
　　三笠询问阿尔敏去哪的时候，明渡居然开口说话了，
　　“他被抓走了。”
　　声音平缓，吐字清晰。
　　几个人愣住了，萨夏赶紧追问，
　　“你，你不是哑巴吗？”
　　明渡露出了类似于无语的眼神，看向提问的萨夏，
　　“最没资格说这个的就是你了，你不是见过我说话吗，一开始？”
　　“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萨夏挠挠头，一看就是不记得了。康尼抓着她的领子乱晃，
　　“喂，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啊，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萨夏举手投降，康尼紧追不舍。唯有三笠还在保持审问，她的眼神警觉，声音冰冷，
　　“你一直以来隐藏身份有什么目的，阿尔敏去了哪里？这些都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吗？”
　　明渡居然思考了一会，想摇摇头，但表现出来的只是脑袋在柜子顶上磨蹭几下，磨掉点灰。
　　“让我出来，我会解释的。”
　　几个人不动，冷静的审视着她。
　　明渡尝试了一下，出不去，于是放弃了，开口解释，
　　“我没有隐藏，因为之前嗓子还没有长好，说话很痛。”
　　“你的伤口好得很快，我见过，你大腿内侧的伤口很严重，但是第二天就好的像没有受伤过一样。”
　　“我恢复能力很强。”
　　见几个人一副不信的神情，明渡只好又把压力转移给萨夏，
　　“你不是见过吗，当时你给我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但是那条缝很快就愈合了。”
　　萨夏脑子里隐约想起来这件事，恍然大悟的锤手心，
　　“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这是能忘的东西吗？！”艾伦一脸不可置信。让难得赞同艾伦一次，“还忘了什么，都说出来吧。”
　　萨夏托着下巴思考，“我是不是还拿了你一把刀来着，好像是的，还好我放在身上了。”
　　萨夏摸出军刀，下一秒就被艾伦抢过去，仔细观察，发出来疑惑的惊呼，“这不是利威尔兵长使用的那把军刀吗，怎么会在你那？”
　　让一脸怀疑，
　　“一把刀就能认出主人，少来了，这款式不满大街都是吗？瞎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真的是这把，我在海报上见过很多次！”艾伦据理力争，翻动着军刀试图找出更多证据，
　　“利威尔兵长的握刀姿势跟别人不一样，这把刀是为他专门制作的……你看！这里刻了他名字的首字母，果然是他的东西！”
　　军刀刀柄上刻着一个又小又深的“L”，但这还是令人难以信服，且不说利威尔追随者众多，这款式又不是他的专利，使用的人很多。
　　以“L”开头的名字更是海了去了，隔壁某笔记就有个“L”开头的重要角色。
　　所有人，甚至包括明渡都一脸信不过艾伦的表情，艾伦破防，冲着明渡大喊，
　　“你怎么也这个表情，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说，它的主人是谁！”
　　明渡一脸坦然，“不知道。”
　　空气似乎静止了一秒，然后青筋爬上艾伦额角，
　　“开什么玩笑，你在耍我们吗！”
　　眼看着艾伦一副要暴走的样子，明渡长长叹了口气，
　　“问这么多别的干什么，你还想不想救阿尔敏了。”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呢？”
　　艾伦被这态度惹恼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被讯问，明渡难受的要命，闻言也火了，
　　“你也没问啊！”
　　“……”
　　“从刚才开始就在问别的东西，我想说也没机会”
　　“而且我哪里隐瞒过，问我的我不都老实说了吗！”
　　……好像没错。
　　她一直很配合回答尽管内容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艾伦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萨夏率先打破僵局，
　　“先，先把她弄出来吧，她一个人打不过我们几个，这里是死胡同，跑也跑不掉。”
　　于是三笠在柜子外踹了一脚，明渡终于能从变形的柜子里爬出来。
　　她一出来，就看出端倪，除去阿尔敏的外套后，她身上到处都是血。
　　艾伦神色颤抖的指着那些痕迹，
　　“这，这些是阿尔敏的血吗，他受伤了……”
　　“什么，哪个？……哦，不是，这是鸡血。”
　　几个人表情并没有因为得到答案而明晰起来，康尼似乎在咀嚼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鸡……血……”
　　明渡想了想，用手比出一个弧度，
　　“这么大的鸡。”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因为它乱动，不停的扇翅膀，所以浪费了很多。”
　　“你是说，你在喝鸡血？”
　　明渡看康尼一眼，那眼神幽深，意味深长，还有点怜悯，直白点说，就是在看一个傻子，
　　“还有吃肉。”
　　萨夏两眼放光，不知不觉的开始流口水。
　　艾伦却觉得脑子越来越乱，什么鸡，什么血，什么恢复能力，他来这是找阿尔敏的，但是直到刚才几个人都在说废话。
　　最让艾伦无法理解的是，居然没有人出声训斥，连三笠也是如此，她好像在想什么艾伦不知道的事情。
　　面对这种荒谬情形，其他人都融合良好，反而使得艾伦像局外人了。
　　明渡接过萨夏递过来的军刀，珍惜的放在怀里，然后扫过神色各异的几个人，
　　“先去救阿尔敏，有问题之后再说。”
　　“早该这样了。”艾伦急躁回答。
　　随后几个人跟随明渡的步伐，来到不远处亮着光的建筑附近，明渡一指里面，
　　“鸡和阿尔敏都在里面。”
　　可是，那是宪兵队驻扎的地方。
　　三笠的机动装置启动，顷刻间便消失在空中，几分钟后，她又无声无息的回来，对着艾伦点头，
　　“阿尔敏在里面。”
　　“我们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艾伦说着，忍不住又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明渡一眼。
　　她说的话居然是真的，明明一脸看起来像是在胡说八道的表情，艾伦一度怀疑过对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但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这岂不是说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实话，快速愈合的能力？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有这种无知又可怕的存在。
　　几个人开始商量对策，硬闯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士兵。使用机动装置也不行，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连累到其他人就麻烦了。
　　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偷偷进去，把阿尔敏偷偷带出来，然后在天亮之前回到营地，再把明渡上交给长官处理。
　　此刻萨夏悄悄跟明渡挤在一起，流着口水询问里面的鸡，得到的答案是有十几只。
　　“你怎么进去的，没有被发现吗？”
　　明渡指指某个地方，
　　“那里有一个洞，可以钻进去。”
　　商量了许久的几个人：“……”
　　怎么不早点说这句话艾伦都说倦了，反正这个女人肯定会回“你也没问”这种话。
　　但是这回不一样，明渡疑惑出声，
　　“啊，那个洞好像被封上了。”
　　失落，但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萨夏表情亢奋，
　　“没关系，为了鸡……不，为了阿尔敏，我们闯也要闯进去。”
　　明渡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用手指在地上划着，
　　“救阿尔敏我没有办法，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想吃鸡的话还是很简单的，因为有人要把鸡拿出来，送到厨房，做好，厨房的人最少，可以偷走，厨子不敢出声的，只会咬死不知道去哪了。”
　　明渡在地上写写画画，最后呈现出一个很潦草但一目了然的内部图。
　　萨夏本来还在流口水，看着地上那张地图突然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构造。”
　　“因为我吃的鸡就是从这里偷的啊。”明渡的疑惑不似作伪，好像从心底觉得这个问句的答案理所当然一样，
　　“只要爬上房顶就能看清构造，不是吗，三笠，你应该看见了吧。”
　　三笠神色淡然，
　　“只能看见外部，看不见内部。”
　　“这有什么难的，宪兵队的构造都这样，易守难攻，还要方便应对紧急事件，很多场所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所以这里是仓库，这里是训练场，这里是厨房……”
　　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话，明渡的声音逐渐和他的声音重合，明渡写写画画的手被他握住，然后更加清晰的标出几个遗漏的地方。
　　【我看不懂……】
　　【看不懂也要看，小鬼，总有一天你会用得到的】
　　【……】
　　头被摸了摸。
　　【那些人对你很执着，搞不好你哪天就被带走了，提前学习一下】
　　【你，保护我】
　　对方好像是笑了一下，
　　【我会保护你的，只是，以防万一】
　　门突然被推开了，某个人大笑的声音传进来，
　　【呦，……，你怎么在这，终于沦陷了吗】
　　【吵死了】
　　……
　　啊，到最后还是没用上呢。
　　不过被他按着头学习东西，感觉并不讨厌。
　　明渡看着自己的手，那个人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却找不见踪影。
　　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
　　几个人看明渡突然停下来，也没有说话，都盯着她。
　　地图已经成型了，详略得当，明渡在衣角蹭了下手。
　　“差不多就是这样，早八点和晚八点换班，但那帮家伙很懒，这个时候正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溜进去不难，难的是知道阿尔敏在哪，光看见可不行，内部的构造更是问题。”
　　三笠仔细的看着，眉头紧锁，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要实践一下。”
　　·
　　经过几次测试，虽然细节上有些出入，但大体和明渡的预测差不多，地图可以用。
　　掌握了宪兵队的动向，这群人疏于职守，半夜聚在某个房间里抽烟喝酒打牌，只有几个人在外打着哈欠站岗。
　　阿尔敏则被随便的关在靠门口的房间，他很聪明的一开始假装自己形迹可疑，被抓回去后发现他身上只有几个破麻袋。
　　资源稀缺的如今，偷麻袋也是罪过，但是对宪兵队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阿尔敏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帮人就干脆把他当成小偷对待，随意关在牢房里，连看守的人都没有。
　　几个人碰头商量一下，又制定了一下计划，有内部构造的加持，比意料中还要轻松的把人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阿尔敏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然后询问明渡明渡为什么要拿东西吃。
　　真温柔啊阿尔敏，明明就是偷。
　　明渡诚实回答，“太饿了。”
　　当时饿的眼睛都发绿了，忍不住把鸡生吃了，其实烤烤味道更好。
　　唔，好像还是很饿。
　　“是因为你每天都不吃饭的缘故吧，基地还有很多面包……”
　　“那个太难吃了，我只想吃肉。”
　　艾伦忍不住插嘴，
　　“哪有那么多肉给你吃。”
　　明渡突然停下步子，“那我自己去找，就在这里分开吧。”
　　几个人回头看她，眼神中充满责怪。
　　本来就是因为她奔袭到这么晚，现在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那我天亮之前回去？我很快的。”
　　没人同意。明渡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你们陪我一起去吧，五十钟就好，我保证，还会有很多很多，未被污染而可食用的肉类，我们可以带回去和大家一起分着吃。”
　　肉的影响力很大，空气中响起不知道谁的咽口水声音，不止一个。明渡继续乘胜追击，
　　“就五十分钟，如果时间到了，我们还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失败了也不过是浪费了一点点时间而已。”
　　萨夏直接倒戈，让和康尼心神不宁，剩下三个看起来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定了。
　　“那就出发吧！”
　　明渡笑起来，率先朝城外前进，其余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