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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Schleif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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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检测到残余数据…
是否删除
「Yes」or「N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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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n」
「Nein」
「Nein」
…
「N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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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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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各位」
今天，米德莱特·里希特·歌洛伯迎来了自己短暂的人生中又一个第一次体验——她失眠了。
不是那种晚睡，晚睡早起她已经在初入【学院】的当晚就已经因为兴奋体验过了。当然，第二天她就发现她依旧得作为里希特教会的圣女在【学院】布教，那种对自由的期待便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即使没有人愿意，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标榜“绝对自由”的【学院】里，宗教的入侵依旧存在。
因此，只要信仰不灭，米德莱特作为圣女的职责就永远都在。
或许是因为信仰过于浓郁的缘故，米德莱特的世界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自己能看到更多这件事情米德莱特早已发现，仰仗于这个能力，在开学的第一天米德莱特才能把她两个在哈弗诺姆后森林里迷路的室友顺利接回了寝室。
不过好了，现在这种方便的能力立刻就给她带来了烦恼。
亮。太亮了。实在是太亮了。
她对床的室友，那家伙的脸前散发着耀眼的粉光。
在深夜的后半段，这个连一颗人造星星都没有的黑暗夜空里，米德莱特的室友，她的床位上像是放置了一颗启明星。
要知道就算是闭上眼睛，薄薄的的眼皮也没办法遮挡太阳的光线。
米德莱特看得到对方眼里想死一样的麻木，猜到这似乎不受对方所控。
出于说不上来的人类难以掩盖的好奇心，米德莱特已经看到了粉光背后的真相，但时间是早在夜晚来临前，因为在森林里接到莫娜和海德的时候，她的面前就已经有一个半透明的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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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就是眼前顶着这么一个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和花瓣带着海德在森林里转圈，米德莱特当时看到她牵着手走在海德前面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暗自嘀咕，被这么一个精神污染的丑东西挡在眼前，能走出森林才奇怪了。
不过等到莫娜神色如常的和她们相处，并且在其他人都陷入好眠的时候，她依旧没发出任何声响也没点击所谓的【点击下载】，就打算这么硬生生无视下去的时候，米德莱特的心里扬起了一点点的敬佩。
她都亮的完全睡不着，恨不得替对方把这个弹窗消灭了，莫娜还能这么僵持不动，这家伙的精神力不低。
这个奇怪的弹窗界面，像是教会里圣骑士外出任务时多人精神链接时会出现的载体。
米德莱特猜不到它的正体，但估计也就是个精神系魔法罢了。
在终于窗外的天亮过莫娜面前的系统的电子光的时候，米德莱特听到了一声叹息。
莫娜妥协了。
在她面前出现《dokidoki心动校园——只属于你的恋爱回忆》系统模块加载完毕的字样后，那块遮蔽视线的标题终于化作了更显眼的系统UI，无时不刻彰显着自身的存在。
像是携刻在精神上的寄生虫。
下一秒，米德莱特边上的海德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起床晨跑。
莫娜在那时展现了她们俩的绝佳默契。
米德莱特预感她能在哈弗诺姆看足一场好戏。
【恭喜你！你的一见钟情对象是——美洛蒂·泽尔博亥·本恩特】
【新学期伊始，对你的一见钟情对象表示由衷的赞美吧！】
【新课结束了，在课堂上对你的一见钟情对象使用华丽的魔法，并对她献上爱的告白吧！】
【春日郊游的时间，在美丽的花田中和你的一见钟情对象紧紧相拥吧！】
【一年一度的学院祭到来了！邀请你的一见钟情对象一同参加趣味比赛吧！】
【你在图书馆学习了不少新知识，恰巧有些困倦，为了驱赶困意给你的一见钟情对象炫耀你的新魔法吧！】
【哈弗诺姆迎来了新一轮校庆月，和你的一见钟情对象共同创造出独属于你们的美好回忆吧！】
【你回到了寝室，浴室传来了不妙的声音，赶紧拯救你的一见钟情对象吧！】
【你已经获得你的一见钟情对象的告白】
【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吧！】
【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吧！】
【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吧！】
【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吧！】
【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啊！】
结果想看到的好戏没有上演。莫娜如同米德莱特最初见到她的那样，完完全全无视了系统的“建议”，或许除了某一条？但米德莱特也不是天天偷窥，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你看。
这可是肉眼可见的恼羞成怒。
今天是她们毕业前的最后一天，明天她们就会离开学院了。
在舞会上，她们共同举杯，敬过去的时光，敬未知的未来。
莫娜少见的吐露了烦恼，自言不想回家。
海德对莫娜笑道将来会去找她，要做风光满面的截婚大名盗。
米德莱特知道那些未来都不会有自己的参与，她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信仰所在。
莫娜和海德的话题太庸俗。
但米德莱特还是和莫娜一样，两个酒量浅薄的朋友一同喝了个酩酊大醉。
或许是醉酒麻痹了莫娜的神经，米德莱特头一次看到她遵从了系统的指示。
她与美洛蒂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晚，终于做到了相谈甚欢。
待第二天天明，醉的不省人事的莫娜终于醒来的时候。
在她眼前的是满目的鲜红。
浓厚的血腥扑面而来，挤走全部的新鲜空气。鲜红漫延整个房间，轻易的浸湿了她的法袍和鞋袜。
血液在她们的混杂的肉块中弥漫，凝成死水一滩。
失去米德莱特身体禁锢的信仰浮在半空，好奇地看着独自面对她们的莫娜。
“这就是攻略失败的惩罚吗？”“这就是攻略失败的惩罚吧。”“这就是攻略失败的惩罚吧。”“这就是攻略失败的惩罚。”“这是惩罚。”“这是惩罚。”“这是惩罚。”“这是惩罚啊！”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邪典一般的死亡如同跗骨之蛆，没能轻易的摧毁莫娜的精神。
她看着她闭上了她的双眼，落下了轻飘飘的一句。
“这不是跟她约好的未来。”
“这只是没能通关的惩罚。”
随后，莫娜·斯坦纳·施瓦兹斯洛暴死在了信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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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总是以自身为基准，当默认的基准彻底崩坏的时候，所谓时间的概念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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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无尽的时光，又仿佛只度过了一瞬，米德莱特再次见到了对她一无所知的莫娜，见到了对未来一无所知的莫娜。
那个还在受到粉光弹窗困扰，一夜未眠的莫娜。
可未来真的会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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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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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其说是莫娜改变了，不如说是系统改变了。
那个只会轻飘飘放出弹窗的系统，像是终于露出真面目的凶兽，接管了莫娜的躯体。
莫娜会在课堂上对着众人大声对美洛蒂诉说赞美的诗歌。
莫娜会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盛大的烟花，高调宣誓对美洛蒂的好感。
莫娜会在春日的花田中留下和美洛蒂搂搂抱抱的腻歪形象。
莫娜会在运动会上和美洛蒂一起夺得双人项目的桂冠。
莫娜会在校庆当天和美洛蒂参演王子公主的童谣话剧。
莫娜在【学院】留下了无数和美洛蒂共同创造的传言。
米德莱特知道，莫娜会在毕业当天，在天台上对美洛蒂给出爱的告白。
米德莱特看着莫娜违心的做着系统颁布的任务，无法感到一点点的愉快。
到了毕业当天。莫娜第一次违背了系统。
到了毕业当天，莫娜终于违背了系统。
她在美洛蒂面前一跃而下，她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像是落下的流星一样短暂。
最后美洛蒂也没能听到那句爱的告白。
最后世界的上空也没能亮起真正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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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喜欢那家伙。”海德掂量着手里的石子，拿起一个扔向湖面。
米德莱特安静的做着听众。
“噗通。”石头触碰水面，湖面泛起涟漪，石头立刻被水吞没，来不及发出一点呼救。
“我只是看她成了习惯。”她又扔出一颗石头，抬头看着黄昏的天空，“我只是习惯了一抬头就有星星。”
“你知道吗。在迷雾区，如果迷路的太久，会逐渐忘记存在。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自从星星闪烁后，我手下的伤亡率降低了很多。”“不知不觉我也习惯了有星星陪伴的日子。”
“就好像我还在看着她一样。”
“噗通。”涟漪泛出的光晕像是星星的碎屑，无人在意。
米德莱特听海德继续自言自语道，“她是个怪胎。你知道的。”“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她却好像总是在找谁一样。”
“谁都进不了她的眼睛，所以她永远找不到她想找的人。”
“我才不会爱一个自私鬼。”
“因为魔族都是自私鬼。”
“我们只会榨取爱，不会给予爱。”
“你知道星星吗？我是说莫娜的星星。”
“那是仅限于一个人的指引。”
“她把她的所有都给了一个幽灵。”
“我在她的身上榨取不到任何爱意的。”
“但我和她约定好了的，我们拉过勾。”
“我承诺过会给她带去自由。”
“魔族是守信的种族，唯有那一次，我没有欺骗别人。”
“谁都不能剥夺她的自由。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行。”
“噗通。”米德莱特收到了海德献上的信仰，微小的信仰只是米德莱特收获的信仰里的沧海一粟。
可它是那么独特。
海德成为了忠实的信徒，仅仅一人的信徒——
不属于信仰的信徒。
“我听到了你的忏悔。”
“噗通。”
“海德。”
“噗通。”
“如果你没能达成你的誓约。”
“噗通。”
“神会降下神罚。
“噗通。”
在「信仰」前，海德自裁。
没人找得到路。
她们缺少了指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