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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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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分辨?”他带着自嘲的笑意,眉眼暗淡。
“等你想成全现在的自己的时候。你喜欢以前的林弥,那现在呢,真的为我心动吗?”
“不是吗?那你觉得,我在坚持什么?”
言沿听到坚持两字的时候,眼光闪了闪,“梦想?”
宗预修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微扬,“嗯,你收到了照片,所以回来宣示所有权。那你离开前呢,你去当志愿者前,找到我,我们亲密到毫无缝隙的那两周呢,收到了什么?”
“没收到什么,我会离开很久,而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你也没问我一句爱不爱就接受我的吻了,吻得很沉迷。”
“一种测试?”
言沿默了默,“为什么今天要一直翻旧账。你成全你的假梦想,我成全我的假占有欲。如果某天谁醒了,就不成全了。”她往前走去,留下一个细细的背影。
宗预修在那看了好一会,直到她停下,转身看他,“不走吗?”他上前,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牵她的手。
睡前,言沿在浴室门口等他洗漱完。
出来时,见到守在浴室门口的她,一头湿发的他显然有些错愕:“等我?”
“嗯,今天江匀求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怪怪的。”
“没说什么,想当和事佬吧,说你爱在心口难开,又说我们感情很一般。”他很坦然也很不在意,就是这种不在意让言沿觉得不是滋味,她看着他擦头发,跟着他走进更衣室,看着他挑衣服换衣服,就安静在旁边看着。
该看不看的都挺好看。
打理完毕,他面对她,淡淡问,“有什么吩咐”。
“嗯,吻我!”
他紧缩眼眸,看着她好一会,面色复杂,“只是吻?”
“然后,你看着办呗”,言沿穿着很正常的睡衣,一张素脸虽白但眉眼和唇自带妆容,头发凌乱但眼眸生动。
宗预修缓缓一步,揽过她在怀里,低头靠近,但在贴近那两片唇瓣的时候移开滑向她耳旁,“你不纠结,我吻的,是林弥,还是言沿?”
话一落,言沿背脊都僵直了一下,淡淡回,“这副躯壳,是谁不重要。我不纠结,你要么。”
宗预修顿了顿,帮她整理好领子,抬头看着她,“你现在带灵感吗?”
言沿默,慢慢的,慢慢的冷却下来,眼里不再浓郁,退后一步,“算了,那我睡了”。
宗预修单手一拉,将她拉进怀里,轻吻一下,蜻蜓点水,又吻了几下,都只是轻点,“我是你的,只是你的,那些照片是真的,但没发生什么。累了就休息吧,昨天之前,你因为感冒还不让吻,今天就放开我恐怕不止简单程度,等你养几天我打算不克制地要。”
言沿翻了个白眼,“你就胡扯吧。我只是要吻而已……”
话没说完,一个利落的吻落下,她贴向墙壁,招架着胡乱摸索。一个吻没完没了。而后她被放在在窗边小桌上,随着窗帘一拉,她也被一拉,准确地在他怀里仰头探索。
的确没什么克制,宗预修不像平时探索那般,而是着迷地在巡视和加固,彻底检修和测试。
言沿昏睡了过去,没了意识,在一切结束之前。
夜里,宗预修揽着她,开了床头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却失了睡意。突然,他看着的人睁眼醒了过来,似乎没睡熟,只是眯了一会。
她起来靠在他肩头。
宗预修垂眸看着雪白的她,帮她拉上被子遮住,“吵醒你了?”
她摇头,“别生气了,我都忘了我今天和你说什么了。你现在放松多了吗?”
宗预修单手抬起她的脸,“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睡吧”,他搂她更紧,打算就让她在他怀里睡,不躺下去也可以。“我不会再单方面和你确认心意,放心。你也别怀疑我感兴趣的是你还是林弥,是躯壳还是回忆。”
“嗯嗯,不行。我可没有要拿自己跟你谈判的意思,我刚刚纯粹是很想要你吻我,我病了挺久每次吻你都吻不尽兴。我们还是和原来一样吧,互相都觉得对方不太爱。我不想用睡一觉来假装缓解了问题。”
他抬起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你爱的是林弥,我的灵感产生于言沿。我们都接受,不就好了。”她脑袋往他肩窝里挪了挪,软乎乎的困意袭来。
“从你嘴里说出来什么不重要”,他吻了吻她的头顶,“林弥只是个称呼,你嫉妒林弥?”
“什么嫉妒!”言沿一时间睡意都飞没了,“我不嫉妒任何一个人,我只是觉得你一直抓着林弥”。
“我们的确,相识于林弥时代,尽管你觉得遗憾,那也是事实。我现在拥着你,你可以是林弥,也可以是言沿。”
“嗯,在你眼里,言沿是林弥的附属品不是么?但在我这里,林弥时代只是我的附属品。”
宗预修暗了暗瞳孔,低头,吻了她的眼睛,“言沿,我多希望,你的眼睛可以看见此刻的我。从林弥到现在,是虚假完整的你,因为还要加上未来的你,截取一部分也能算你。我喜欢整个完整的过程,因为这个过程永远不可能完整。就好像,我们拥吻的时候,从预热到……”
“啊!!!你别说了”,言沿双手叠着,紧紧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反正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连最大的秘密江匀求都知道了,我已经在你这透明了。好嘛!”
“还有”,他轻轻扒开她的手,“刚刚结束的那团火,也不是完整的过程,只不过,是我们虚假完整中的一个小节。你是我的,这件事,不可能得到完整的证明,暗下来的时候它也正浓郁着,或许比烈火还浓郁”。
言沿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胡说八道,你不是甩了我,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除了第一次……”
“有区别吗,后面两次,你接受我了?”
宗预修喉结微微滚动,“你接受了吗?”
“嗯?”
“我不会改变,要你说爱我。我不提,不代表不期待……失望吗?”
言沿眨了眨眼睛,跟着咽口水,转移开视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该提这事”。她再次埋头进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我说了,然后呢,你就不期待了吗?”
“说了,还期待你再说。所以,你要是没真想说,就不要说。不是说一次就可以应付的事。”
“哦!”言沿躺进被窝。
他跟着躺进,抱着她,心跳声似乎安装了放大器,吵的厉害。言沿将脑袋移开他的怀抱,“你为什么心跳那么大力。”
“有吗?”
“有”
“你为什么不曲线哄我,你可以说喜欢我。”
“……,你还需要哄?”
“需要,尤其是这件事。”
“那你可以自我安慰,我很喜欢你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要问”
“因为要听你说,才问”
“好,我很喜欢你”
“怎么喜欢的?”
言沿直接抬头一个吻,堵住了他的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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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宗预修早早出门跑步,回来看到刚洗漱完下楼的言沿,抿唇一笑,“好些了么,睡完一觉。”
他是指昨晚的谈话还是昨晚的事,言沿扶额晃了晃,总觉得有点晕。“你后来,是不是还和我说了什么,我睡着了……”
“嗯,我说,很喜欢你的回答。”
“不对,不是这个我记得……”
宗预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因为她已经睡着:
她和江匀求18岁在一起的事,根本不是秘密。他就在那个民宿,看着他们谈恋爱的。每天看着的,虽然她不是每天都在。
她分手难受伤心的时候他也在,只是看着而已。
分明,整个过程他都在给自己洗脑,他喜欢的不是言沿,只是记忆里的那个林弥而已。
却那么的如哽鱼刺。
明明,参加她18岁生日聚会那天,遇到乌龙那天,他还只是抱着参加朋友生日聚会的心情。
虽然期待,但绝没多想,虽然震撼,但绝不是失望。
他本是一个,任何灿烂都入不了眼的人。任何绚烂的春天、灿烂的生机、耀眼的光芒、华丽的烟花,看得到听得到,只如匆匆一瞥,转眼便夜幕降临,来到他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幸福片段入得了他的眼,他的脑,他的梦魇。
哪怕,那是她和别人的幸福。
她就是能在他的暗夜里刻下痕迹。
他仍旧在给自己洗脑,在他的夜里,属于他本体的夜里,刻下痕迹的是林弥,而不是言沿。
不想留下,关于她和其他人的幸福片段。那个片段,不该是他们的初相识,更不该,是他的第三视觉的最初起点。
如果那幅画面是他爱上她的瞬间的话。
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在谈恋爱的女人。
太奇怪了。
还是,他爱她的时候,正好她在他面前和别人恋爱而已呢?
他试过,和别人恋爱,和别人亲密,都试过。
却一如曾经。匆匆一瞥的华丽,什么也刻不进他的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