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自救指南[快穿]》浮生轻梦

3、校园攻略手记3

　　程宴秋回家补了个觉，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
　　沈砚找了个就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点关东煮坐下来填饱肚子。
　　“系统，目标任务现在在干什么？”
　　【这是唯一一次给你画面，你自己看吧。】
　　沈砚的眼前出现了程宴秋的脸。
　　画面中的人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在医院陪护到凌晨的记忆还残留在脑中。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显示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来自医院，一条来自流量预警。
　　他划开屏幕，目光停留在空荡荡的聊天列表顶端。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几秒，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
　　算了，医院的消息发来发去还是那几条，缴费缴费缴费。
　　“该死。”他低声咒骂，把手机扔到床上。昨晚在医院，他对那个叫沈砚的男人态度确实太差了。对方明明是好意帮忙，自己却像只炸毛的猫。
　　程宴秋抓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冰水滑过喉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手。
　　这像是去图书馆的路。
　　果然，十二分钟后他到了图书馆，场馆里依旧很静。
　　沈砚很喜欢这种静。
　　程宴秋站在收银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请问......”他的声音有些哑。
　　“昨天坐在西区靠窗位置的那位先生，是不是留下了联系方式？”
　　管理员抬起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
　　里面有一张卫生纸。
　　程宴秋无奈地笑了笑。
　　“谢谢。”
　　他展开那张卫生纸时，入目的是极其潇洒的数字和汉字。
　　沈砚用钢笔写下了微信号，笔迹锋利，很是好看。
　　程宴秋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添加好友的界面，输入了纸巾上的号码。
　　【。】：我是程宴秋。
　　他在验证消息里写道。
　　【。】：关于昨晚的事，想当面道歉。
　　发送请求后，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
　　画面中断，沈砚喝了口汤，自言自语道：“回家。”
　　他知道程宴秋现在想去找主治医生谈谈陈阿姨的病情，尽量在她有限的时间里满足她的愿望。
　　过几天他或许要给她儿子打电话，让她快点回家。
　　沈砚手机震动起来，他低头打开微信。
　　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让他手指一顿——程宴秋的头像是一张褪色的老照片，角落里露出一截钢琴键盘，昵称【。】
　　点了同意申请后，语音电话就弹了过来。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夹在肩颈之间，手上写字的动作却没停。
　　“喂？”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然后是程宴秋清冷的嗓音：“今天在医院，我态度不太好。”
　　【好感度20%】的系统提示浮现在视野角落。
　　“没关系。”沈砚关掉错误提示。
　　“不，有关系。”程宴秋的声音很稳，但背景音里有咖啡杯轻碰桌面的声响。
　　“陈阿姨今早醒了，她说谢谢你买的镇痛贴。”
　　沈砚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他根本没买过什么镇痛贴——系统自动生成的记忆植入又出bug了。
　　“系统？”他在脑海里呼唤道。
　　【我在，植入记忆是必要环节，你不需要多管闲事。】
　　“......”
　　沈砚深深呼出一口气。
　　“举手之劳。”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敲代码。
　　“你怎么了？”程宴秋问。
　　“没事，在做作业，有点累了。”
　　“她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不太好，准备安排后事了。”程宴秋顿了顿。
　　“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就当赔罪。”
　　沈砚的视线落在系统光屏上——新任务正在闪烁：【接受邀约，获取目标日常用品】。
　　“可以。”他记下了当前的作业进度。
　　“地点你定。”
　　挂断电话后，沈砚打开系统日志。
　　加上没播报的，好感度已经达到40％了，这不也蛮轻松的吗。
　　他这样想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提示。
　　【。】：今天下午三点，在一中那边的咖啡馆吧？
　　【ShenY】：好。
　　下午三点，沈砚推开咖啡馆的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程宴秋。
　　对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手边的咖啡杯上凝着水珠。
　　沈砚走近时，程宴秋恰好抬头。
　　“还真是说三点到就三点到。”程宴秋合上笔记本，推过来一杯冰美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他在对面坐下，手指不经意般擦过程宴秋放在桌面的钢笔。
　　“我......不知道，直觉吧。”
　　“这样啊。”
　　又是系统干的好事。
　　沈砚目光扫过笔记本边缘露出的半截信纸：“在写新故事？”
　　“算是吧......也不算是，这是那篇新文。”
　　程宴秋合上本子，叹了口气。
　　他低头搅动咖啡，突然轻笑出声：“说起来很奇怪，明明认识没多久，却觉得和你聊这些理所当然。”
　　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系统提示【好感度+8%】的蓝光一闪而过，他却盯着程宴秋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鬼使神差道：“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哦？”程宴秋挑眉，“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在寻找答案的人。”
　　沈砚转动着杯垫，上面印着咖啡馆的logo。
　　“你在故事里构建谜题，我在数据里破解算法。本质上......”
　　他抬眼与程宴秋对视，“我们没两样。”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声和咖啡机的嗡鸣。
　　程宴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封皮，那里有道浅浅的折痕，像是被反复翻开又合上留下的痕迹。
　　“下周有个书展。”他突然开口。
　　“在会展中心。”
　　沈砚没接话，只是注视着程宴秋耳尖渐渐泛起的红晕。
　　系统新任务【获取目标邀请函】在视网膜上闪烁，他却听见自己说：“想去?”
　　程宴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上学时间，要请假的。”
　　“没事，我陪你。”沈砚起身时，外套袖口扫过桌面，将程宴秋刚写了一半的信纸带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瞥见信纸上写着“亲爱的陈阿姨”，墨迹被咖啡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不用......”程宴秋伸手来抢，指尖擦过沈砚手背，又触电般缩回。
　　沈砚将信纸平整地放在桌上，注意到落款处的日期——正是陈阿姨预计撑不到的那一天。
　　“到时候我去接你。”沈砚戴上外套。
　　“是要参加喜欢的作家的签售会?”
　　“嗯……”
　　“好，书展需要带的东西，列个清单发给我。”
　　程宴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手指抚过信纸边缘。
　　手机在这时震动，沈砚的消息弹出来：
　　【ShenY】：记得带伞，雨要下整夜。
　　程宴秋望向窗外，细密的雨丝中，沈砚撑着黑伞的身影正穿过马路。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相机，镜头里，那人突然转身，隔着雨幕与他对视。
　　取景框里，沈砚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犹豫与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