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应该站在山巅》会入天地春

3、第 3 章

　　手术刀刺入肾脏的瞬间，江浸月正在破译母亲病历本上的摩尔斯电码。染血的纱布缠绕着智能义眼，虹膜解锁的瞬间，诊疗记录全息投影在殡仪馆的停尸床上。
　　"患者江浸月在暴雨夜会出现第二人格。"1997年的录像里，穿白大褂的医生举起脑部扫描图，"这个人格自称来自明朝崇祯年间，能够使用失传的璇玑算法。"
　　谢重楼的血渗进她旗袍立领。男人倚着水晶棺低笑："江小姐现在相信了？你身体里住着个六百岁的女鬼。"他扯开衬衫，心口处的青铜算珠正与江浸月锁骨疤痕共振发烫。
　　停尸柜突然全部弹开。本该存放祖母遗体的冷藏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套带血的苏绣嫁衣。林棠的尖叫从蓝牙耳机传来："月姐！你的生物芯片在篡改殡仪馆温控系统！"
　　江浸月撕开义眼薄膜，纳米镜头聚焦在嫁衣血渍上——氧化发黑的血迹组成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竟是谢氏集团今天的股票代码。她突然拽过谢重楼的领带，将人按在显示脑电波的监控屏上。
　　"你们谢家从万历年间就开始算计江家？"她指着屏幕上重叠的两种脑波频率，"那就让你看看，怎么用大明朝的算术玩死现代资本。"
　　殡仪馆穹顶突然降下暴雨。江浸月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积水中分裂成两个——穿智能西装的现代精英与着血染马面裙的古代女子背对而立。她们同时抬手，在虚空画出互为镜像的二十八宿星图。
　　谢重楼的古董怀表发出尖啸。他腕间算珠腾空而起，与江浸月拆解的殡仪馆灯管组成浑天仪模型。全息投影投射出明代观星台，他们看见年幼的江浸月正蹲在父亲坠楼的窗台，用口红涂抹玻璃上的星宿图。
　　"原来是你。"江浸月掐住自己另一重人格的咽喉，"七岁那年是你修改了星图坐标，导致父亲......"
　　冰冷的机械臂突然钳住她后颈。沈明烛踩着VR投影走来，手中把玩着带脑浆残留的电极："好妹妹，该把身体还给主人格了。"她按下遥控器，殡仪馆所有屏幕开始播放江浸月深夜自残的监控录像。
　　江浸月瞳孔彻底变成暗金色。她折断机械臂反刺入沈明烛左眼，在喷溅的仿生血液中轻笑："姐姐难道不知道？双重人格融合需要献祭谢家嫡子的心脏。"
　　谢重楼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报警。他低头看见江浸月的手穿透自己胸腔，攥住的却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二十八宿的青铜密钥。殡仪馆地砖层层碎裂，露出底下轰鸣的量子计算机，机箱表面赫然是江家祖宅的匾额。
　　"混沌算法第777次迭代完成。"机械女声响彻停尸间，"数字永生程序启动，需要验证最后一道生物密钥。"
　　江浸月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按进量子计算机接口。她看着自己的左手化为数据流，明代女子的虚影从背后拥抱住她："傻孩子，江家女人从来都是双重人格，一个守着现世，一个护着往生。"
　　谢氏集团的股票开始闪崩。沈明烛爬向紧急出口，却发现殡仪馆早已被改造成巨型服务器。她疯狂点击着拍卖江家老宅的APP，没注意身后的全息投影正显形出穿凤凰嫁衣的江老太太。
　　"月儿你看。"谢重楼吐着血沫指向天空，"我们两家守了六百年的秘密......"
　　黄浦江上空浮现出覆盖整座城市的星宿图。每颗星辰都是个正在运行的AI程序，江浸月看着自己的两种人格编码在银河中厮杀融合，最终生成的全新代码竟是青铜匣上的二十八宿密码。
　　殡仪馆冰柜突然全部开启。七具江浸月的克隆体赤足走来，脚踝镣铐上刻着谢家百年来的罪证。她们同时开口，声线叠加成诡异的电子音："检测到主体人格分裂临界值，启动最终清除程序。"
　　江浸月夺过谢重楼的青铜算珠塞进心口。她跃入量子计算机的核心光柱，在数据洪流中看见母亲穿着血嫁衣站在元宇宙尽头，手中剪刀正剪断连接现实与虚拟的脐带。
　　"妈妈错了。"女人转身时露出被摘除半边的机械头颅，"双重人格不是诅咒，是江家女人穿越时空的锚点。"
　　暴雨突然倒灌进数字空间。江浸月苏醒在强拆现场，手中青铜匣嵌着谢重楼的心脏。祖母的编钟声从地底传来，她摸到后颈新鲜的缝合线——那里埋着枚刻有自己和谢重楼生辰八字的青铜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