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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千金纵买相如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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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也是因为她是圣上跟前的宫女让她在老家有了些许面子,即便她爹并不觉得光彩,可村里的人又有谁能达到她的地位呢?又有谁喜欢她的处境呢?
一个被遗忘的宫女。
也是一个被幸运眷顾的人。
还是一个敢为圣上挡刀的人。
梁京手中的剑刺向李随安,他没有闪躲,梁京松开手中的剑。
“废物。”李随安啐道。
梁京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忘记前世,重新捡起剑向他袭去,她不想做废物,这时,一群人进来东宫,梁京与为首的打了起来,结果她技不如人。
罗珈赢了她,梁京还以为他是来谢她救了李长宜,谁知他将她像犯人一样扣着。
梁京并没有束手就擒,她逮到机会逃到了李随安的身后,这才有了他的庇护。
“你想干什么?”
“回殿下,属下奉命捉拿梁京归案。”
“归什么案?”
“敲诈勒索。”
这是梁京这些年来第一次离开李随安,她感到很不安,不晓得李随安会不会先对她灭口?
“证据确凿,你认罪吗?”
梁京看着眼前的证据沉思,后道:“我要见太子殿下。”
“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东宫。”
梁京便缄口不语,罗珈命人把她绑到十字架上,梁京心凉了一大截,她知道罗珈是铁判官,但以为罗珈会念及她先前救了李长宜而有所通融。
“认罪吗?”
这句话就是罗珈的通融,他手持粗鞭,吊梢眼又给他添上几分阎罗气息,加上他本身就肤色偏白,梁京真如入地狱。
“不认。”
罗珈没有再跟她废话,鞭子结结实实落在了她身上,疼得她发笑。
“你笑什么?”
“我笑大理寺威名也不过屈打成招。”
罗珈又朝她挥了一鞭子,她道:“罗大人,你知道上套的都是什么人吗?”
虽是匿名举报,但涉及的诈骗钱财数目重大,非寻常人家所有,“你还是老老实实道来,少受些皮肉之苦。”
梁京又笑:“原来在罗大人眼里我真有那本事,是我的长相还是我的身体?”
依罗珈来看,两者皆无,她平平无奇的长相,只能说刚好顺眼,身材要夸也只能说“苗条”二字,也许他该去问问李长宜。
他带着嘲讽一瞥,她淡定又坚定的眼神令他一颤。
“你真相信太子会救你?”
她摇了摇头,“我是相信大理寺。”
这下换罗珈发笑了,“你真是识时务。”
也罢!区区一女子,在牢里撑不了几日,可梁京必须撑着。
她捋捋头发,敛敛衣裳,莫不是衣上鞭痕累累,真像误入此地,四周的污言秽语传入梁京耳里。
斜对面被关押的犯人用凹陷的大眼珠瞪着梁京,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摸着不可言喻的位置,
一阵铁棍拍打铁条的声音吓得他连滚带爬钻到干草里。
发出声响的是两个送饭的狱卒,两人不耐烦地一舀一扔,洒的犯人也只能用手去捡,有的干脆用嘴去吃。
梁京在心里算了又算,练了练,两个狱卒立足在她面前而给饭,她眼神微微朝下又朝上,两个狱卒对视后,双方会意,一个笑着跑走了,随后传来刺耳的铁门声。
狱卒从腰间套出钥匙,将铁门打开,钻了进来后,又把门关上后,搓磨着双手,流露出□□。
“我是太子的人,你敢碰我?”
对方听后更来劲,“正好让老子来试试太子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滚开!”
梁京余光瞥着他腰间的钥匙,人躲开了他。
狱卒朝她扑来,梁京踹了他一脚,狱卒撞到了铁条,揉了揉心窝,双眼发狠。
“老子不信上不了你。”
“罗大人!”
狱卒咽了咽口水,慌乱地从腰间找钥匙,梁京从背后把他踹倒,狱卒铆足了力,把她压在身下。
“救命!救命!”
鼻间一阵女子芳香令他迷了心智,梁京的手也被他扼住了,如今她动荡不得,一双泪眼,好似上好的白米饭,他舔了舔嘴唇,撕开了梁京的上衣。
同时,罗珈打开了门,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牢房里甩出去。
梁京双手环胸,“这莫不是罗大人的另一办案方式?”
“梁京!你这是在诋毁本官!”
“罗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
罗珈将她往里逼,梁京只得靠墙,粗糙的沙粒磕着她的后背裸肤,罗珈仍不罢休,梁京放下手,“罗大人也觊觎殿下的人?”
面对轻浮不庄重之衣所袒露的半片春光,罗珈认为和她的主人一样不自重,而他也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他不知该转身去,还是替她挡着先。
在他思忖间,梁京已经重新系好亵衣上的带子,并把上衣拢好,但还是得时刻拽着。
“罗大人,难道您的衣裳只能穿在自己的身上吗?”
“梁京,你闭嘴!别忘了本官救了你!”
“罗大人救的不是自己吗?”
罗珈转身对着昏倒在地的狱卒拳打脚踢,将其打得半死仍不能泄愤。
“拖出去阉了。”
“这可使不得啊!大人!”另一狱卒下跪求饶。
“再说一句,你也一块!还有你们!”罗珈指着其他狱卒和四方的囚犯,“要是敢对梁京放肆!本官必将你们阉割后再五马分尸!”
监狱静得只有干草的窸窣声,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
“倒是你先来了。”
“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你的。”
李长宜见罗珈神色凝重还是不要去探监了,他的视线放在靴上,余光瞥到罗珈交叉放的手上,他对梁京的担忧逐渐模糊,突然,一撮暗红色令他不得不继续挂心,甚至说了出来。
“这血是梁京的吗?你对她用刑了吗?”
罗珈自顾自地宽衣解带,全然不理会李长宜,李长宜踮起脚尖急于想知道屏风内的罗珈是否点了点头,罗珈本就压抑,现如今又被他的毛躁搞得心烦意乱。
“她的殿下还没有半点动静,你倒是蹦跶得厉害”
“你知道我不如我哥哥们会藏事。”
“知道还不改?”
李长宜顾不得罗珈往日对他的这不行那不行,他就这么越过屏风,水灵灵站在他面前,而罗珈因为内衫粘了汗,也一并换下了,无论看了多少回,李长宜还是会脸红。
罗珈见他回回闹得最凶也最怂,先前的积怨也就消散了,“你不想知道我对梁京用没用刑了吗?”
李长宜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半掩着脸,想塞给他,但不知放在他哪里好。
罗珈握住他的手臂,李长宜微微抬起眼又底下,吞吞吐吐道:“她已经受伤了就给她,要是还没我想请你不要打她,她只是骗财,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啊!罗珈。”
罗珈把他圈在怀里,“小阿宜,你这样怎么和你那些猛兽哥哥争。”
“有你在,我还怕争不过吗?”
李长宜环着他,脸贴近他的胸膛,很快两人的体温混在一起了,他仰起头,罗珈恰好俯视他,他壮着胆将嘴唇附上。
罗珈没有拒绝,他便不单只是蜻蜓点水了。
李长宜手里的小瓷瓶冰冰凉凉地在罗珈的后背滚动,他转身和他换了个位置,李长宜将双手摊开,一手心还是紧握着。
罗珈戏道:“还是记挂着牢里那位?”
闻言,李长宜松开手,小瓷瓶落在了丝被上,倾斜而不倾泻。
苏若婉认为这是要梁京付出代价的绝佳机会,尤其是李随安还从未探过监。
小涓悄悄递给把守的狱卒两个银锭,要他们好好“关照”梁京。
“哪里来的小娘子!赶快走!”
小涓以为银两不够,遂又加了一个银锭,谁知狱卒啐了她一脸,还对她挥棒。
苏若婉见状只能将轿子隐入人流,待小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已然青紫相加。
“姑娘,这些狱卒是出了名的贪财又贪色,但今儿不知害了什么病,个个装正经。”
“定是他!”
“殿下,您已在这里跪两个时辰了,还是快快请回,待圣上召见,奴再去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