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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千金纵买相如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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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安握住她发抖捂耳的手,他已经不想再赘述上面的暧昧痕迹,他只觉得作呕。
远处看李随安和梁京此时更暧昧,他半蹲在她眼前,将她的手放下,再凑近她的耳边,对她耳语,像带来火种的天神给她带来希望。
然而希望过后必定是毁灭,更何况他并未给她希望,而他的话语是,“你一向是本王的心腹,你有事本王怎能不治,本王找了几个药引,你好好治。”
他还说:“你安心享用,这不是惩罚而是赏赐,你要记着本王的好,本王找的这几个要么神似李长斯,要么貌似。”
“殿下,奴不用!奴先前已经服下您给的解药。”
梁京吓得从背后抱住李随安,他披风的丝绸面料冰凉得和他一般冷漠,“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李随安把她的手掰开,和她保持距离,和她面对面,她此时的泪眼婆娑和苏若婉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她总惦记着胸前的裸露,李随安知道她不是欲擒故纵,正是如此更显得她凄楚动人。
梁京为了躲藏自己的身体又从正面抱住他,李随安道:“你再搔首弄姿,本王准把你扒净显人!”
梁京听后瞳孔放大,她往后退了几步,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她那小有成就的春色一览无余。
面对李随安的凝视,她不安地想要换姿势,然而他最后一句话吓得她站得周正,她这一挺李随安更是怒火中烧,“梁京,你也是贱人!”
梁京真的冤枉啊!哪个女子经得起这般羞辱而毫无廉耻心?
“殿下,奴不要赏。”梁京跪下爬到他脚边求他,但是再也不敢碰他了。
她抬起头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李随安内心深处不安地动了动,“知道了!”
李随安又吩咐苏子端上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衫,梁京立即爬到窗口去拿,当她迫不及待要穿时,发现李随安还盯着她。
梁京环看了四周,毫无遮挡物,硬着头皮穿上,李随安闭上眼,她的身体还在他眼里。
梁京换好喊了喊他,“殿下,您已经状告四皇子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李随安听见她话里的愤怒,总算释怀,他睁开眼,正对上梁京激愤的眼神。
“一个皇子要一个宫女不算事!”
“可他是强迫!”
“那你有什么证据?”
梁京撸起袖子,他突然冷不丁地问:“你还是处子吗?”
“是啊!可是前太子也是这么对殿下的!”
“到此为止,本王会再想其他计策,你好好养伤。”
梁京气得咬破了嘴唇,她舔了舔这血腥味,方好过一些。
所谓的一箭双雕,只有梁京中箭,还有苏若婉。
“那苏小姐怎么办?殿下您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去打苏小姐,您就不怕她因此心灰意冷吗?”
“她父亲已经引了父皇猜疑,近期还是少和她来往为上。”
“那万一猜疑始终是猜疑,殿下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帝王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殿下怀疑过奴吗?”
“没有。”
梁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便道:“否则你还能在这?”
梁京忽觉脖子疼得很,她不安地摸了摸被他掐过的脖子,李随安反而递给她一个药膏。
梁京打开药膏,昂着脖子,发热得好似脖子要断了。
李随安夺过她手里的药膏,“怕什么?擦都没有擦到!”
梁京羞赧一笑,李随安按住她的头,将药膏抹在她紫红的伤上,冰冰凉凉的,她仰着头,看他一脸认真专注的模样,先前受的罪也就随着药膏散掉了。
苏若婉本是想道歉的,谁知见到这郎情妾意,她也是气得咬破了嘴唇,忍着气离开。
梁京知道苏若婉来,还是忍不住道:“苏小姐……”
“别动!”李长京顺手抹了抹她的下巴。
“殿下,你给奴两巴掌。”
李长京皱起眉,梁京道:“也好和四皇子交差。”
“你还想去见他?”
“怎不?”
梁京心满意足地等待猎物出现。
“梁京。”
等嗅到猎物的气味,她反倒落荒而逃,李长斯把她牢牢抱在怀里,梁京没有推开他,只是缓缓对他耳语:“你在害我。”
李长斯闻言松开她,“你的脸……”
梁京捂住自己的脸,往后退,不料掉进了水里,她在他跳水前,从水面探出头,素净的脸,深棕色的双眸抬头看他,谁说她不漂亮的?
她就这么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妆急忙钻进水里,从另一头上岸。
好家伙!居然让她碰到了李长宜和他的相好罗珈,两人春风拂面,一见她,默契地板着脸。
梁京上岸时,李长宜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向她伸出了手,梁京咬咬唇,把手抚上。
李长宜微微一笑,他一碰到她的手,便推她下水,出于求生本能,梁京也把她拉下水。
梁京见李长斯早已离开,她在心里骂了李长宜,还把他甩在了身后,这时她听到了“救我。”
“梁京!救七皇子!他不会凫水!快救他!”
岸上的罗珈喊得撕心裂肺,梁京只好潜入水底找李长宜,见他已经没了挣扎,随水飘,她向他游过去,刚碰到他,他又有了反应,使劲把梁京按水里。
梁京怀疑他在报复她,但生死关头,她也没什么好顾忌了,一脚踢开他,她当然不敢自己逃生,见他安分了,才游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李长宜看着毫无生气,梁京装出罗珈的声音,柔声关切道:“我是罗珈。”
李长宜听见后眼皮动了动,嘴巴也吐出了一些水,“罗……”
梁京这才发现两人离罗珈很远,难怪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不许睡!”
“搂着我的脖子。”梁京以为是对牛弹琴,结果他真的将自己挂在了她的身上。
梁京艰难地拖着李长宜,她游啊游!仿佛整个人生都在她肩上,“你不是罗珈!”
李长宜松开了梁京,梁京惊恐地抓住他,现在的李长宜处于半昏迷状态,“你乖!我是罗珈。”
李长宜闻言重新驮在她背上,心醉地摸着她的脸,“你的眉毛怎么变粗了?”一路上他都在找罗珈和梁京的不同,倒是安分了不少。
梁京在众人围观下把他放在了地面,准备把他交由太医处理,岂料李长宜发疯似的不让她走,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她。
“我求你不要走,我怕!”李长宜从头到尾都不睁开眼睛,梁京也不知道他怕什么,不都上岸了吗?
奈何李长宜仍抓着她的手不放,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听得她头皮发麻,幸好众人以为他真的心仪她,否则,躺着的可不止他。
“不要!不要。”
“我会乖!不要把阿宜喂鱼!”
“娘!”
接下来,他一直喊娘,听得梁京都有些泪目了,同时她也在想李长宜生母不是好好在宫中做娘娘吗?
后来她索性不理,靠在一边睡着了,她忽觉冷得慌,尤其是脖子突然传来的凉意,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张苍白的脸,眼神瞟下是一把冰冷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阿宜,你怎么……”
“别学他!”李长宜对着空气乱挥一顿后重新架在她的脖子上。
“既然七皇子无碍,那奴得回去了。”梁京往后退,然后行礼。
“不许走!”李长宜的情绪从醒来便很亢奋。
“不,你快走!离开我的视线!即刻!”李长宜吼道。
梁京头也不回离开,李长宜的剑从他手中脱落,他捂着脸,好久好久都不曾抬起头,直到罗珈的出现。
梁京回去后还被李随安阴阳怪气了几句,“个个都喜欢你。”
“除了殿下。”梁京赌气道。
“你在气什么?”李随安继而又道:“你竟敢和本王怄气?”
梁京自知逾矩,她垂眸,抓着衣角,偷瞄他,发现他并不是很生气,“奴准是在那里冻出毛病了。”梁京作势打了个喷嚏。
李随安板着脸,“本王也乏了。”
梁京赶忙伺候他入睡,留了一盏灯回房。
她不是一个内耗的人,她很快入眠,很快清醒,很快入眠,很快清醒,她坐起来思考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究竟可以做什么?
她的脑海里都是李随安,仿佛离了他,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又问自己: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