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雪堡垒（Snowy Fortr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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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感到自己的胃一阵翻滚，随后无力地摔倒在地面上，但他惊奇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座雪山之上，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云层与悬崖峭壁。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检查了自己的冰杖——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感觉手臂有点酸，或许是冰杖举得太久的原因，毕竟杰克意识到自己从冰湖里苏醒后几乎没有休息过。虽说不是精疲力竭，但也急需要一点休息时间，而山脊上划过的狂风不得不让他裹紧了自己的短披风。
“我们走吧。”一旁的圣诞老人早已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身上厚厚的外套没有让他感到任何寒冷。
“去哪里？这里看起来没有酒馆或者温泉……”杰克迈着自己短小的双腿急切地追赶着诺斯的脚步。
“哈！温泉？杰克，我以为你不怕冷呢。”
“我只是比其他人御寒能力强一点。”杰克反驳道。
诺斯挑了挑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答话。而是继续大步子的走向雪山的顶端。杰克暗骂了一声，操控了附近凛冽的冷风帮自己移动得快了一点。“这里是哪里？”杰克又问了一个问题。诺斯转头露出了神秘兮兮的笑容：“这里？欢迎来到世界的极点，杰克，欢迎来到北极！”
杰克感到自己快要像老乔恩一样昏倒了：“为什么？你拿着那个闪着光的小玻璃球把我扔进漩涡里就是把我带到了这个几乎不会有人活着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还有，那不是玻璃球和漩涡，只有傻子才会取那种名字，那是我的传送水晶球和爆鸣通道。”
“你指望这样可以说服我待在这鬼地方？”杰克埋怨道。
“当然不是，我们待在这里够久了，去我的堡垒里面吧。”说完，他举起食指，指尖指着一个伫立在冰悬崖的堡垒，积雪覆盖着木质结构的圆形建筑，堡垒的底部已结出了厚厚的冰层。但大窗户里面透出的火光却体现出了里面的暖和，杰克一方面震惊于这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建筑壮举，一方面有着强烈的欲望进入到雪堡垒里暖和一下。风雪呼啸下的堡垒好似一个坚毅的巨人，站在世界最北之处、最高之巅，面不改色的盯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怎么样，想呆在这里？”圣诞老人像小孩子一样一脸坏笑地看着失神的杰克，“还是进去坐坐？”
十分钟后，二人终于到达了雪堡垒的门口——一扇由松木制成的巨大木门，上面画着许多古怪的图画：麋鹿、野人、铃铛……吱呀一声，厚重的门口向着它的主人敞开了。一只浑身长满长毛，眼睛像一对玻璃珠藏在了浓毛里面的大脚怪冲了出来，这差点让杰克举起冰杖攻击他，但大脚怪只是站在诺斯身前，说出长长一串模糊不清的话语，同时也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好了好了，菲尔（Phil），我知道了。快去给我准备好吃的东西。哦对了，还有一间卧室，我们有客人了。”即使那只名叫菲尔的大脚怪长得比诺斯还要大块头，但却不住地点着头，跑回了堡垒里面。
“天啊，那是什么？”杰克的恐惧转变了为好奇。
“大脚怪（Yeti）。人们起外号为‘雪人’。哈哈，那根本是无稽之谈。”圣诞老人耸了耸肩，与杰克一起走进了宽敞的堡垒里面。雪堡垒里面到处都是高高挂起的火炬，墙壁上的油画也一幅一幅的排到尽头。而那大块头的大脚怪可不止一只，堡垒的中心到处都是这些奇怪的生物，杰克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工作——不同大脚怪的工作台上摆着不同的东西：木雕、铃铛、道具武器、洋娃娃……好像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玩具，还有几个憨厚的大脚怪拿着小孩子的木剑对打了起来。堡垒中心的圆心挂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上面闪着无数的星星，尤其是北欧的地区，那里的闪光点更是密集。杰克与圣诞老人围绕着地球仪周围的走廊移动着，后者不时找到几个大脚怪，对他们低声说着什么，其他注意到杰克的则指指点点，好像在说着什么奇怪的话。“跟紧，杰克，跟紧。”发号完施令的诺斯提醒着对堡垒里的奇幻事物已经沦陷的杰克，杰克回过神来，与诺斯走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饰物，还有不少的冰雕。“那是我业余的爱好。”圣诞老人注意到杰克对冰雕的好奇。
“业余？”杰克开口道，“所以你有自己的工作？”
“噢！你真的没听说过‘圣诞老人’？我制作玩具，然后送给全世界的小孩子们，谁都清楚这一点。”
“不，我不清楚。而且是大脚怪们在制造玩具，不是你。”
“好吧。我们是在合作，再者，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大脚怪的容身之所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所以你负责讨小孩子们的欢心？”杰克挑了挑眉。
“如果你非得这么理解，好吧。我是守护者，你也一样。我们拥有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力量，魔法在我们身体里面流动。我们不会衰老，那是因为必须有人一直守护着个世界，和她的未来——孩子们。当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工作，我们有时候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干涉人类世界的事情，比如说，战争。我们曾经数量众多，但现在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大部分都已经拒绝与现实世界扯上任何关系，毕竟正是我们的多管闲事造就了我们的落日黄花。况且，人们不再相信我们，即使相信，也只是恐惧憎恶我们，正如害怕魔法一样。”诺斯看着已经被如此大的信息量所震住的杰克，淡淡地笑道：“难以置信不是吗？但这的确，我们是被选中的，我们所有人，拥有永生不死的力量，我们信奉唯一的神——守护之神，月中人。”诺斯指了指上面，“我们都曾是普通人，但我们放弃了过去的记忆，被再一次赋予了生命，注定要去完成一些伟大的事。保护孩子们是为了保证依然有人坚信守护者的存在，但我们的力量早已无法为这个世界做出任何的改变了。但你不同，杰克。你是三百年来出现的第一个守护者，这意味着月中人注意到了一些将要发生的坏事，需要新的人来对抗即将而来的危险。我一直在观察你，有些东西我想证实一下，我需要答案。我不会强求你立刻接受自己的身份，只是……我太久没做这件事了，我曾接见过许多的守护者，他们绝大部分都选择了当一个普通人，毕竟那样强大的力量所带来的责任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承担的起。我很欣赏你杰克，九岁男孩从容面对并成功击败一只座狼和几只郊狼可不是天天都可以看到的东西。我想有很多地方你与我们都不一样，甚至比我们更好，更优秀。月亮选择你是有原因的。”
圣诞老人的长篇大论刚刚结束，几只小精灵从门缝里塞进来，他们面像说不上可爱，牙齿宽大且原始，身上穿着红色麻布制成的工作服，衣服呈圆锥样子，上面的顶角固定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杰克已经不在打算去猜测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几个小时内，杰克的身心早已是巨大的疲惫，更不要谈听完诺斯的一番话后产生的压力。那些小精灵把一杯液体摆在了地板上，还有几只小精灵吃力地把一本厚重的书拖到一边。这些奇特的小生物甚至不会发声，比起说着模糊不清的雪怪语言，这些只会用夸张肢体动作表达自己意思的小精灵显得更令人好奇。
“我以为这里只有雪怪在工作，你在这里的朋友看起来挺多呀。”
“总得有人要为我做饼干吃，不是吗？月中人派这些小家伙来为我工作，他们至少不会像雪怪一样整日又喊又叫。尖脑袋们对于雪堡垒的运作必不可少。好了，不说废话了，现在……”诺斯举起那杯液体，杰克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这是蛋酒（Eggnog），专门属于守护者们的酒精饮料，只有真正的守护者才可以抵抗住它的冲击力。来吧，你得把它喝下去。”
“可是我还是小孩子。”杰克拒绝道。
“胡说八道，与你是不是小孩子毫无关联，这可不是朗姆，普通人可感觉不了它的神奇之处。”随后强迫往杰克的喉咙灌去。
“啊啊啊！”杰克把大部分蛋酒都吐了出来，他感到大脑在发烫，全身微微地抽搐了起来。“该死……”一旁的诺斯咒骂了一声，不知道因为是没有达到预期还是因为杰克的剧烈排斥反应。对了，冰杖！诺斯一拍额头，抄起杰克倒在一旁的冰杖，对着胸口一发蓝光缓缓的射出了，虽然远不及杰克施法时的效果，但毕竟起到作用了。杰克全身的酒精被迅速驱散了，冰能量也降低了杰克机体的兴奋程度。几分钟后，杰克才恢复正常，但自己再也扛不住什么重大的刺激了——无论身体上亦或是心理上，尤其是对一个九岁小孩，这简直是折磨。
“所以我没过关？”杰克半疑惑半嘲讽道。
“并没有，只是证明了你还不是守护者罢了，准确来说是半个。”诺斯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暗自思衬着。“你受不了严寒，对不对？”
“我可以，只不过不是赤裸着跳进冰水里那样强悍。”
“有意思！你重生了，还拥有了一种罕见的魔法能力。但你还不是守护者……”诺斯摩挲着自己的白胡子低声对自己说道，“你还会衰老，真有趣。”
“什么？”杰克已经被诺斯的反应给绕晕了。
“这意味着，你依然会长大，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因此我不能为你准备仪式——成为不死守护者的仪式。”诺斯仿佛有点失望，但杰克算是松了口气，只不过他依旧不明白诺斯嘴里说的那套魔法理论，听起来……太魔幻了。
“你这一晚一定累坏了，杰克。去休息吧，菲尔会带你去你的房间。明天你可以在任何时候起床，毕竟这是你重生后的第一次睡眠，打扰了它会让我有罪恶感，”诺斯开玩笑道。
随后他向雪怪菲尔示意了一下，杰克便被领着离开了工作室。杰克的卧室位于圣诞老人工作室的正对面，卧室里有简单的床铺，小小的火炉，算得上温暖与舒适。
如果当初自己跟着杂货乔恩离开了，自己又会晚上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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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不敢继续想下去。菲尔咕哝了几声，大概是在问杰克还有什么需要的，杰克谢绝了。冰王子好奇着自己居然开始理解大脚怪的话时，菲尔已经关上了房门离开了。随后杰克把冰杖靠在了床边，全身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生理与心理都不允许他在做任何事情。
杰克一闭上双眼——自己便像回到了那片冰湖地下——只不过这次他除了疲惫没有任何感觉……他很快便入睡了，紧接着，年轻的冰王子进入了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场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