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救助之道（The Way to Hel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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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理解我的痛楚，我清楚我的王国正站在战乱之后的风口浪尖上，但我受够看着艾莎把自己所在门外，也受够安娜一次次在门外被自己的亲姐姐拒绝一起玩耍。”艾格纳国王坐在工作椅上苦苦哀求着面前的诺斯，后者正在扶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不知道是在思考陛下的请求，还是刚刚令人震惊的事实。
诺斯摩挲着自己花白的长胡须，低下了头，他蓝色的眼瞳直视着书桌上摆的凌乱的纸张与羽毛笔。年长的守护者依旧难以相信艾伦黛尔的小公主拥有神奇能力的秘密，他清楚一个父亲必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给一个陌生人，尽管如此，这样的选择未必太愚蠢了，双鬓有细微花白的国王并没有做出一个成熟的决定。
诺斯终于开口回答：“我只是为了解决任何有关魔法上的麻烦才来到这里的，可是帮助艾莎控制它？我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也许你应该另请高明。”诺斯往后仰了仰，他尽量可以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即使令对方感到失望。
圣诞老人的工作过于繁忙了，他向来无法抽身处理这样耗时耗力且具有极大不确定性的事务。
艾格纳像一个破孔漏气的天灯坐在椅子上。迷茫、失望与恐惧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国王连一位可以教导自己女儿的老师也无法找到。
“我……我以为你可以帮我……帮艾莎，她不应该继续受罪，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因为失落而眼神失去光彩的艾格纳国王仿佛在奄奄一息地说话，诺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圣诞老人最终还是选择不让自己太过于粗鲁，他交叉双臂：“我同情你的遭遇。我已经听到了风声，议会之中大部分人会利用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信息进行攻击，或许你应该倾向于处理好政治上的问题，这样反而在对付艾莎公主魔法能力所带来的问题上——”诺斯注意着自己的措辞，“——处理起来不会更加棘手。”
“你以为我在乎议员里面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吗？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你是一位守护者，圣诞老人，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人们愿意为自己爱的东西会守护到什么地步！”
“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都会在那种境况下面保持理智……”
诺斯镇定自若的回答让国王冷静了下来。
“……关于艾莎的魔法，你了解多少？”诺斯决定让话题变得更直接一点，他想尽可能地提供自己仅有的帮助。
“她拥有的能力很危险。”国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诺斯摇了摇头：“我要细节，陛下。这意味着你必须说出那些你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可以提供你一些可行方案，但我需要讯息。”
艾格纳犹豫了好一会儿，他透过窗外望了望亚斯勒城堡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坦诚道：“艾莎的能力，很罕见。想想艾伦黛尔王国的历史，想想艾莎的外貌，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她会冰魔法，圣诞老人。她七岁的时候曾经能力失控冰封了城堡的舞厅，也伤害了安娜。”
诺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抖动了一番，结实的身躯在椅子上的颤抖发出了明显的吱呀声响。他抬起头，看着艾伦黛尔家庭的油画——伊登娜王后怀里打闹的小安娜，以及站在父母身前稍微有些拘谨的艾莎公主——她有着白发蓝眼的外貌，与棕发的国王夫妇完全不同。
“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诺斯拍了拍脑门。“冰魔法，相同的样貌，但怎么会呢？杰克与她没有任何联系啊。月中人选择让他成为半个守护者，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和杰克一模一样的人，还有着相仿的年纪。”圣诞老人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一切都还好吗？”艾格纳国王的声音把诺斯带回了现实世界。
圣诞老人双手合十放在嘴边上，望着面前的艾格纳国王，大脑快速运转着，思考如何应对着难以置信的巧合。诺斯发呆了一会儿后，他问道：“你有对其他人谈到过这些事吗？”
“除了伊登娜和我的一些亲信，没有其他人了。连安娜也不知道，可是我……”艾格纳国王想起了老佩比。
“可是你什么？”诺斯现在需要更多信息。
“我三年前曾经问过一只地精，他告诉我要找一个与艾莎一模一样的人——拥有冰魔法能力，这样子才可以真真正正理解这种力量。可惜这只是幻想而已，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如果我是你，国王陛下，我不会把问题说得那么绝对。”诺斯轻轻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男孩，他大致比你的女儿小一点，但和他一样：白发蓝眼、会冰魔法。只不过他对力量的控制不和你的艾莎一样，他也……”诺斯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透露更重要的秘密，“……不是那样害怕自己拥有的天赋。反而有点，你清楚的，不按常理做事。但至关重要的一点是，我认识他，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也可以帮助你找到他。”说完，诺斯身体微微后仰看着早已呆若木鸡的国王。
“你是说……”国王无法按捺自己内心的喜悦，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家庭的救世主。他双手紧抓座椅的把手，身体的重心往前倾，自己如同求知若渴的小孩子向守护者发问，“那个男孩可以帮助我？帮助艾莎？他和她一样，但是对冰能量有自己掌控的方法？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必须找到他。”艾格纳仿佛是一名找到装有巨额财宝商船的海盗船长，呼吸因为兴奋而变得急促。
“我认为你并不需要过于激动，尊敬的国王。关于那个孩子，我还有许多东西还不清楚。但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会尽力而为。再者，在告诉你那位男孩在哪里之前，我必须恳求你的谅解。”诺斯再一次神秘的微笑道。
“我不明白。”
“艾尔大师曾经说过我会只身一人来见你，老实说我并没有信守诺言。”
“你还和其他人来到了艾伦黛尔？”
“是一个爱开玩笑，对这个世界还依旧陌生，需要有人负责监管的小男孩。”
“你一定是在说笑吧？”艾格纳不知道是应该紧张还是激动。
“而他现在正在和你的护卫队队长约书亚在一起，我想我们该去找找他们了。”诺斯起身准备离开。
仿佛这个世界上的离奇巧合还不够多一样，护卫官约书亚像是撞进门一样的，他冲到房间里面，周围的侍卫差一点就举起长矛指着他了。年轻的护卫官上气不接下气，他早已满头大汗，手上拎着佩剑的剑柄，喘着粗气对诺斯说道：“他不见了，诺斯大人。你的小随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圣诞老人猛的站起身子，他的座椅也因为这种冲击力往后摔倒在地上，酒桶般大小的肚子顶到了国王的办公桌，国王不得不小心防止桌子上的酒杯倒下来，把葡萄洒在桌面上。
“你的小随从？他是什么人，怎么了？”艾格纳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
“他就是你想找到的那根救命稻草，陛下。我们得找到他，防止他把城堡里所有的火炉都冻住！”诺斯挠着自己的额头，焦急的看着挂在房间墙壁上的城堡地图。
“你说过他只是一个小男孩，或许他不会肆意妄为在一座城堡里跑来跑去。”
“那么看来你对他一点也不了解。我觉得他分不清接待室和国王寝室的区别，他不会伤害人，但不代表他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圣诞老人戴好自己的帽子，转身跨步走出房间，观察着哪条走廊通往哪处地方。
“所以这个孩子有机会找到艾莎的卧室……”艾格纳惊恐地意识到。
“……所以我们动作就更应该快点了！”诺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后面跟着焦急的国王和他的护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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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乐子都被你弄没了，你应该帮我抵着门的。”杰克开玩笑着地对自己眼前的白发女孩说道。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你到底是谁！”艾莎几乎是吼着问杰克的。白发男孩从房间的地毯上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随意拍了拍披风上的灰尘，尽管在这种地面不可能有多少灰尘。艾莎公主被吓到了缩到了墙角，看着前面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孩，“他也会施魔法？”小女孩打量着眼前这个活泼的男孩。
“杰克，冰霜杰克。”顽皮的“冰王子”没有公主的拘谨，他伸出了手，希望自己没有搞错见面的礼貌。
“噢！”艾莎不好意思地回应了他的礼貌，她已经三年没有离开这座城堡了，与陌生人握手更是从未有过，“我不经常见人。啊，对了，我是艾伦黛尔的艾莎公主。”随后她松开手，戴着纯白色手套的双手捏着自己蔚蓝色的长裙轻轻向上提，双腿稍微弯了一下，做出一个公主的会面礼。
这下轮到杰克感到拘谨了，得知自己刚刚开玩笑的对象是一个公主，他双手紧紧握住冰杖放在自己身后，小小身板倚靠在冰杖上，问道：“所以你是公主？我还以为艾伦黛尔只有一个安娜公主。你是她的妹妹？”
“我是她的姐姐，杰克。”艾莎开始对这个时而活泼时而木讷的小男孩起了兴趣，她猜测着杰克的来头。
“噢，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去与自己的家人郊游呢？”杰克好奇道。
艾莎的脸色不安起来：“我……我身体不舒服。而且……嘿！对了，你是怎么进来亚斯勒城堡的？”公主话音刚落，杰克就甩起冰杖，做出了几个冰魔法的小把戏，接着又腾空在房间的上方短暂滑行了一阵。艾莎已经被他的能力给震住了，她不是一个人，她从来不是，有可能逝去七神保佑了她，世界上没有完全不同的两片雪花。
杰克对艾莎的惊讶神情很得意，他落在了卧室门边说道：“很酷不是吗？用这种能力躲开你们卫兵的巡逻可不是件难事，哈哈！”
艾莎像木桩子一样立在原地，杰克似乎对公主的反应感到不对劲：“嘿，你还在这里吗？我知道这很酷，但你看起来就好像蚯蚓第一次活在阳光下。你没事吧，公主？你可吓到我了，即使是对于一个第一次看到这么酷炫能力的人。”
炫酷？艾莎居然觉得想发笑。
最后，艾伦黛尔的公主殿下终于松开自己绷紧的姿态，脱掉自己左手的白手套，平静地说：“这种能力，”她的左手蓝光一闪，一朵漂亮的冰花从凭空出现，缓缓地飘在杰克的面前，后者的表情似乎被自己的冰雪能力给冻住了一般，牢牢盯着那朵小小的冰花，艾莎似乎后些许得意地对这个叫着奇怪名字的男孩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酷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