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词》经年未玖

14、第 14 章

　　超市里，许棠推着购物车，周冉在一旁，按照清单采购食材，许棠就帮着拍她。

　　许棠指了指绿叶菜：“拿点这个。”

　　她是不喜欢的。

　　找袋子装了点，鼓起来看着很多，感觉差不多了就往车里放。

　　许棠：“多装一点。”

　　”很多了啊，它又不经放，而且你一个人吃。”

　　“看着多，一炒就缩水了。”

　　”好吧。”

　　她又往袋子里装了点。
　　”够了吗？”

　　”差不多。”

　　周冉拿起一袋：“鸡肉丸好吃，可是和什么搭配呢？”

　　”买了再说。”

　　“青椒应该百搭吧，买点青椒。”

　　“也行。”

　　”家里一次性手套还有吗？我洗青椒手过敏。”

　　“有，你放着我来洗。”

　　她喜欢和许棠一起逛超市，讨论买菜，交流各自的喜好，添置生活用品，采购零食。

　　她们喜好，习惯并不完全相同，但会彼此迁就，有商有量，她喜欢这种感觉。

　　回家路上，她们去拿快递，许棠要下车帮她一起。
　　“这家就一个，你在车上等我。”

　　“好。”

　　拿上快递回家。

　　许棠整理收纳，看着周冉把想吃的零食都拿到客厅沙发周围。
　　“你是要摆摊吗？”

　　周冉：“不放手边，我都懒得吃了。”

　　许棠随周冉习惯，宠溺一笑。

　　许棠准备做饭，周冉在客厅拆快递，找到项链盒，偷偷拿到卧室里。

　　剪视频。

　　下午是粘腻疯狂的。

　　许棠精力旺盛，周冉瘫在床上，被许棠来回折腾。

　　周冉没什么力气，轻扯着许棠头发：“停一会好不好，求你了。”

　　许棠眼里还存着情欲，吻了吻周冉身体：“最后一次。”

　　“你说好几遍了。”

　　”有吗？”

　　周冉来不及说什么，许棠又吻住了她，开始了新一轮游戏。

　　周冉觉得她要死在床上了，一次次在生死中间起伏。

　　许棠这次没骗她，她枕在许棠肩上。
　　“骗子。”

　　“骗子对你爱不释手，问你喜欢吗？”

　　周冉羞着脸，又想要表达，小声说：“喜欢。”
　　“许棠，我想睡会。”

　　“睡吧。”

　　“你陪着我睡。”

　　“好。”

　　没一会周冉就睡着了，她太累了。

　　“冉冉？”过了一会，许棠小声喊周冉，周冉没有动静。

　　许棠拿起周冉的手机，解锁，查看快递。

　　是……项链？

　　许棠有点惊讶，又愧疚的看着周冉，放下手机，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
　　是要给她惊喜，所以不给她看，她还误会是买药，不理会对她的求饶。

　　周冉醒了，翻了下身，许棠勾过她的腰，将她圈住，吻了吻她的头发。
　　“醒了？”

　　周冉转进许棠怀里。

　　“喝水吗？”

　　“嗯。”带着刚醒的软糯娇俏，许棠听的心都软了。

　　许棠搂着周冉靠在她身上，坐起来，把水瓶递到她嘴边。周冉闭着眼，张开嘴，慢慢喝着。

　　喝了水才清醒一点，睁开眼。
　　“几点了？”

　　“六点多，要起来吗？”

　　周冉翻身跨坐许棠身上，面对面抱着她，搂着她脖子。
　　“抱抱。”

　　许棠自然的环着周冉：“你是不是瘦了，你之前吃不下饭我担心你，周末要不要去做个体检。”

　　“不要。”

　　“为什么？”

　　“我已经正常吃饭了。”

　　“那天，你说你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想你太难受了，好比烦死了这种说法，夸张。”

　　“冉冉，你心跳加速了，说明你此刻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是什么？”

　　“你好像在审问我。”

　　“我是在意你的一举一动，是紧张，还是恐惧？”许棠一下下抚摸着周冉的头发，安抚她，诱导她。

　　“紧张。”

　　“为什么紧张？”

　　周冉从许棠身上起来，很不耐烦：”你要做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答案？我就是不喜欢和你分开。紧张，你满意了吗？”

　　许棠只是伸手摸了摸周冉的脸，周冉就偃旗息鼓了，弱弱解释，想弥补刚才的小小冲动：“我不喜欢像被逼问一样。”

　　像是预设了一个答案，等着她一步步走进去。

　　“我知道了，晚上想吃什么？”

　　“鸡肉丸，我刚刚不是发脾气，你有没有生我气？”

　　“没有。”许棠摸了摸周冉脸颊，笑了下，证明自己没生气。

　　周冉放松下来，又不放弃的补充说：“如果你生气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消化，我可以道歉，我不想你生气。”

　　“好，我也希望，你有话不要憋在心里，要和我沟通。”

　　“你教我。”

　　“我教你。”

　　两人洗完澡，许棠去做饭，周冉把床单换新，放进洗衣机。

　　做完回到沙发，看看视频数据。

　　吓一跳。

　　她开心的往厨房跑，许棠在备菜，她贴在许棠身上。
　　“许棠，今天的视频10万赞，我定的六点发，才一个多小时而已，全网8万粉丝了。”

　　“恭喜。”许棠低下头，在周冉额头上亲了下。

　　“大家好像更喜欢情侣日常。”

　　“那就投其所好。”

　　“晚上我们一起直播好不好？趁热打铁。”

　　“可以。”

　　“你知道，我最想做的其实是写作，拍视频只是想多个渠道赚钱。”

　　“写作也可以直播，或者你可以慢慢发一点写作日常，引流，你的受众群体是有重叠的。”

　　“我现在引流作品都没底气，等有人找我卖版权，再考虑营业。”

　　“我都支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嗯。”

　　晚上直播前，周冉给两人调酒，拿到客厅。

　　周冉坐正：“许棠，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许棠露出一点好奇：“什么？”

　　周冉伸出手，一条项链坠下来，自带配音。
　　“当当当。”
　　“喜欢吗？”

　　许棠笑容温柔，一把将周冉拉进怀里。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其实我本来想送你手表的，可是你平时戴的手表价位，我负担不起，等我有钱了再补给你。”

　　“你不用给我买很贵的，我不介意。”

　　“不行，你戴便宜的别人会看出来的，多尴尬，而且，也配不上你。”

　　许棠笑了笑，又亲了亲周冉。

　　周冉拿手机直播，开始之前，简单商量了一下哪些可以详细说，哪部分略过。

　　做好准备工作后，开启直播。

　　和周冉预计的一样，很多嗑cp的。
　　“谁攻谁受？”

　　周冉一看屏幕上大多都说她是受，立马从许棠怀里起来争辩。
　　“是互攻！互攻！互攻！”
　　“我就不理解了，都是女生，身体结构一样，都有生理需求，为什么非要分1和0，攻和受。”

　　许棠微笑没说话，周冉靠了回去，拉了下许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道理？”

　　“对。”

　　“哼。”周冉很满意许棠的回答，对着许棠轻哼一声，脸上写着，看吧，有人支持我说的对。

　　完全不知道，她这样显得更娇了。

　　弹幕又说互攻但主播偏受，周冉选择性忽视。

　　“【姐狗cp】”

　　“我就不能是个人。”周冉吐槽。

　　许棠颇为认同的对周冉说：“是有点像。”

　　“哪里像了？”周冉对许棠撒着娇问。

　　许棠靠近周冉耳边小声说：“喜欢咬人，又黏人，某些时候，还有点闹腾。”

　　周冉脸有点红，摆烂般：“你说是就是吧。”

　　屏幕上有出柜的问题，周冉看到了，她看向许棠。许棠一下就知道她的想法，看着她说：“她们不管我。”

　　周冉：“我没出柜。”
　　她也没想过出柜。

　　但许棠没说什么，似乎不介意这个。
　　“不一定非要用出柜证明感情浓度，把出柜变成一个固定流程，考验感情忠贞的事。”

　　她对着屏幕说，她心里是对许棠说的，她希望许棠能表达一下她的想法。

　　出柜是她一直刻意避开的问题，不想聊自己，所以也不会问许棠是否出柜。

　　许棠总是能看出她想法：“是，互相喜欢比较重要。”

　　周冉心情立马开朗了，聊起其他问题。

　　下播后，周冉问直播不方便问的问题：“你说你家里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知道你喜欢女生，不介意的意思吗？”

　　许棠：“我高一的父母就离婚了，我跟妈妈一起生活，不过现在，她们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周冉心疼的抱住许棠：“你有我，我们的家。”

　　许棠靠在周冉肩上，浅浅笑着，温柔安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事业运来得突然，网文数据也不错，连作者微博的粉丝数都增加了，周冉更文遇到瓶颈，有点烦。

　　除了写作，她对很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又很容易对其他事感兴趣，网球打腻了，她又去打羽毛球。

　　她自认为自己水平不错，毕竟从小打到大。

　　和她一起打球的是一个女生。

　　女生扎着高马尾，戴着运动发带，整个人充满活力，性格外向那种，打起球来又很飒。

　　她不想承认女孩有点厉害。

　　周冉心里很不服气，女生过来拉她进了一个羽毛球搭子群，约着打球，她答应了。

　　女生叫沈知一。

　　回到家继续码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做饭，等许棠下班。

　　食堂里，许棠和王玲一起吃饭，宋妍突然坐过来，盯着她。

　　王玲安静吃饭，默默吃瓜。

　　宋妍气势十足的问：“你居然有女朋友了？”

　　许棠看了眼王玲，王玲立马举手表示：“我没说，不是我。”

　　宋妍：“你当我不上网。”

　　许棠继续吃饭，宋妍被许棠无视，更来气。
　　“你喜欢她什么，年轻，听话，好掌控？”

　　许棠漫不经心的说：“漂亮。”

　　王玲笑了下，帮着许棠说：“她女朋友是挺好看的。”

　　宋妍脸色发黑，神色倨傲：“她才开始打拼事业，你已经到了下个阶段，你们发展根本不同频。”

　　“跟你没关系。”

　　宋妍冷笑：“她现在年轻，没什么经历，，热恋时你帮助她，她仰慕你，感谢你，等她成长起来，叫做指指点点，控制。”
　　“那时候，她见得也人多了，你对她来说，年龄已经不合适了。”

　　宋妍也没有留下来的想法，说完就走。

　　王玲看许棠沉默，安慰一下：“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气你拒绝她，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许棠：“我没事。”

　　下班回家，许棠看到门口的球拍。
　　“你开始打羽毛球了？”

　　“网球打腻了，换一换。”

　　吃完饭躺沙发上，胳膊和大腿肌肉开始发酸。
　　“许棠，我大腿还有胳膊酸，你去拿筋膜枪给我按一按。”

　　许棠去房间找到，周冉趴在沙发上，许棠一边按，一边问：“打很拼吗？”

　　“气死我了，我居然打不赢她，羽毛球诶，肯定是太久没打，生疏了，我一定要打赢她。”

　　“女生？”

　　“嗯，太气了，然后我就拼命打，累得要死，还装轻松。”

　　许棠眼神有些变化：“你和加她微信了？”

　　“加了羽毛球群，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形，要是拒绝好像我怕和她打一样，我当然加了。”

　　“我才不和她打，我要先偷偷练，和她错开时间。”

　　许棠觉得周冉有点可爱：“她长得怎么样？”

　　“嗯——怎么说，还好吧，不太记得了。”

　　周冉感觉不对劲，一个翻身：“你想哪里去了，我喜欢你啊。”

　　许棠无奈一笑，表情轻松了一点。
　　真是被宋妍的话影响了。
　　“我看看你们的群。”

　　周冉把手机递了过去，许棠点开微信，看到了有个羽毛球群，每天都有人发时间地点人数的消息。
　　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房间里，许棠想要，周冉拒绝了。
　　“我太累了，今天不要了。”

　　许棠停下动作，眼底暗了暗：“下次运动前，先做拉伸，适当休息。”

　　周冉摸着许棠的脸，讨好的亲了亲。
　　“知道了。”

　　周冉卡文，刷刷视频找找感觉，心里还是很烦躁。
　　许棠在旁边能感受到：“怎么了？”

　　周冉抱住许棠：“好烦呐，卡文了，数据也不太稳定。”

　　许棠：“试试硬写，写了再说，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周冉：“我想吃维生素了。”

　　许棠捧起周冉的脸，紧张，担忧：“我买点橙子你吃好不好？”

　　周冉叹了口气，埋在许棠身上。
　　“好难啊。”

　　“签约，完结，有不错的数据，你已经一点点达成目标了。实在烦，可以去公园，转换心情。”

　　“嗯。”

　　熄灯，周冉身体疲惫，脑子却很清醒，各种情节，想法，在脑子打架。

　　翻来覆去睡不着。

　　翻滚着远离的许棠，怕影响她睡觉。

　　“我们要不分房睡吧。”

　　许棠怎么会不知道周冉的想法：“过来，我抱着你睡。”

　　“我睡不着，影响你也睡不好。”

　　许棠沉声：“过来。”

　　周冉不敢吭声了，乖乖转进许棠怀里，蜷缩着，许棠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道：“我知道你需要我。”

　　周冉紧紧贴许棠，闻着许棠身上的味道，烦躁好像一点点被许棠抚平。
　　“许棠，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比维生素还管用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