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烬·九霄重鸣》后山小妖

11、秦始皇陵（3）

　　踏入幽暗的陵墓深处，穿过第三道布满岁月尘埃的厚重石门时，一阵强烈的能量涟漪扫过所有人。瞬间，通讯设备屏幕上的信号格齐刷刷归零，发出刺耳的断连警报！原本稳定的战术手电灯光也开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该死！信号全无！” “定位也失效了！” 短暂的恐慌在队员中蔓延。

　　技术官楚河脸色凝重，飞快地在便携式多维扫描仪上操作着，仪器发出紊乱的“嘀嘀”声。“这里的空间磁场……完全扭曲了！”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读数显示我们……已经不在原本的维度坐标！像是被强行拉进了一个……重叠或者依附于主空间的次级维度！”

　　“什么意思？”代号“无畏”却最胆小的吴卫声音发颤，“你是说……我们不在骊山，不在龙国，甚至……不在我们原来的世界了？”
　　“可以这么理解！”楚河紧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这里的物理规则可能都和我们认知的不一样！大家务必小心！”

　　“安静！”林湛冷冽的声音压下骚动，他与云深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情况比预想的更诡异。“所有人，分四队！分别探查四个方向通道！保持警惕，发现异常立刻示警撤退！”他果断下达命令，声音在死寂的通道中回荡。

　　林湛和云深带着几名精干队员，选择了东侧的通道。通道深邃而寂静，只有他们谨慎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在石壁间回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个极其空旷的巨大墓室出现在眼前。墓室中央，赫然停放着一具庞大无比、通体由某种暗沉如墨却又泛着幽冷金光的奇异金属（黑金）铸造的棺椁！棺椁表面刻满了扭曲繁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文。

　　就在林湛目光触及棺椁的刹那，一个充满诱惑、仿佛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幽幽传来：
　　“来吧……打开它……你想要的一切……答案……力量……真相……都在里面……”
　　林湛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迷茫，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朝着那具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金棺椁走去。他的双手，缓缓抬起，眼看就要触碰到那冰冷的棺盖！

　　“阿湛！醒醒！”云深惊骇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扑上去，死死抓住林湛即将按上棺盖的手腕！
　　林湛身体一震，空洞的眼神骤然恢复清明！他惊愕地看着自己几乎贴在棺椁上的双手，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深哥……我……我刚才怎么了？”他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仿佛有片刻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又是你坏我好事！”
　　一声震耳欲聋、充满暴戾的咆哮陡然在空旷墓室中炸开！那声音仿佛蕴含着实质的力量，形成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在云深身上！
　　“噗——！”云深如遭重锤，整个人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上，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深哥！”林湛目眦欲裂，闪电般冲到云深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哼！不自量力！”那声音带着极致的轻蔑，第二道更强的声波冲击紧随而至！
　　“呃啊——！”林湛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仿佛心脏都被瞬间捏爆！他闷哼一声，喉头腥甜，同样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着勉强支撑住，挡在重伤的云深前面。

　　“无知蝼蚁！尔等早该灰飞烟灭！”那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种扭曲的得意，“我能碾死你们一次，就能再碾死你们一万次！哈哈哈……受上苍眷顾的龙族？呸！不过是一群披着鳞片的爬虫！你们的血肉，本就是朕长生不老的仙药！”
　　“你到底是谁？！”林湛强忍着剧痛，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却充满不屈，“你认识我们？！我们与你何怨何仇？！”
　　“哈哈哈……我是谁？”那声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癫狂大笑，“我岂止认识你们！朕亲手……一刀一刀，活剐了你们！那滋味……啧啧，龙肉的鲜美，朕至今难忘！”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拂过整个墓室。四周冰冷的石壁如同活了过来，光影扭曲变幻，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血腥残忍的画面清晰地投射出来：

　　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祭坛，散发着邪恶的红光。祭坛四角矗立着刻满血色符文的石柱。其中三根柱子上，分别用粗大的、同样闪烁着符文的锁链，捆绑着三个伤痕累累、神情悲愤绝望的少年（林湛、云深、风起）！而最中央的那根最高石柱上，被同样锁链禁锢着的，竟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银发凌乱、脸色苍白如雪，却依旧带着不屈傲然的少女——龙吟！

　　祭坛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个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着玄黑衮服、面容威严却透着极度癫狂与贪婪的帝王——秦始皇嬴政！他眼神炽热如火，死死盯着祭坛上的龙吟等人。他身边环绕着几个同样神情激动、目光贪婪的方士和重臣。

　　一个方士谄媚地高呼：“陛下洪福齐天！今日得尝龙肉，必能寿与天齐，万世不朽！”
　　另一个大臣激动附和：“恭贺陛下！此乃千古未有之盛事！陛下必将永世长存，主宰千秋！”

　　摇曳的火把将祭坛映照得如同地狱。一名手持特制剔骨尖刀的魁梧武士，在一个端着晶莹玉盘的方士引导下，走到被符文压制、动弹不得的龙吟面前。寒光一闪！一片薄如蝉翼、带着微弱金芒的肉片被精准地剐下，落入玉盘！龙吟身体猛地一颤，咬紧的嘴唇渗出鲜血，却硬生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紧接着，武士转向旁边被锁链禁锢、疯狂挣扎嘶吼的三个少年！尖刀毫不留情地落下！一片片带着龙族本源气息的血肉被残忍剥离！少年们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咒骂：
　　风起歇斯底里，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变形：“嬴政——！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我要杀光你们！屠尽你们九族！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永堕无间地狱——！！！” 那绝望的咆哮，如同来自九幽炼狱的业火，正是云深曾在梦中听闻过的声音！

　　云深看着这惨绝人寰的画面，只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脆响！——那是龙吟亲手施加的灵魂封印，在残酷真相的冲击下，彻底松动了！

　　一个方士贪婪地盯着龙吟手腕流下的、闪烁着淡淡金辉的血液：“陛下！龙女之血乃天地至宝，极品仙药！万万不可浪费啊！”

　　嬴政眼中贪婪更盛，大手一挥：“好！取血！赏赐诸位爱卿，共饮此长生仙酿！”

　　两个方士手持玉杯，狞笑着割开龙吟的手腕！金色的龙血汩汩涌出，盛满玉杯！多余的血液顺着祭坛上预先刻画的凹槽，如同小溪般流向中央的阵眼。

　　云深： “嬴政！你如此残害龙族，就不怕天道反噬，人皇契约的天谴吗？！”

　　嬴政癫狂大笑，声音响彻这一方祭坛：“天谴？笑话！天道何其不公！凭什么赋予龙族永恒生命和无上伟力？！这九州大地，是朕的天下！朕乃天子！你们生于斯，长于斯，为朕奉献血肉，成就朕之永恒，乃是天经地义！启动大阵！将他们的永恒命格……尽数夺来，献祭于朕——！！”

　　三个少年的四肢血脉被利刃割开！蕴含着磅礴生命精元的龙血喷涌而出，沿着特定的轨迹，与龙吟的血液一同汇入祭坛中央！四个手持火把的方士，如同等待盛宴的恶鬼，站在阵眼四方。

　　主持仪式的方士首领（面容扭曲，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一声尖啸）：“祭——！”

　　“轰——！！！” 滔天的烈焰瞬间从祭坛中央冲天而起！将四个被禁锢的身影完全吞噬！凄厉到极致的龙啸、少年们绝望痛苦的哀嚎、火焰燃烧的爆裂声……交织成一曲令人心魂俱裂的死亡悲歌！

　　火焰中，龙吟清越冰冷到极致、蕴含着滔天恨意与诅咒的声音穿透一切：
　　“以吾龙吟之名——！
　　“咒尔等——！”
　　“永世不得轮回！永堕无间地狱！永生永世不见天日！不死不灭！不人不鬼！受尽万劫煎熬——！！！”

　　这饱含血泪与无尽怨毒的诅咒，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林湛和云深的灵魂深处！两人神魂剧震，仿佛要当场溃散！恍惚间，他们看到画面最后：一条遍体鳞伤、却依旧散发着凛冽神威的银龙（龙吟的元神或残念）悲鸣着盘旋升空！一道无形的诅咒之力降临！祭坛上，包括嬴政在内的所有施暴者，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瞬间面容扭曲、身体剧烈抽搐，在极致的痛苦中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枯槁的干尸！

　　“哈哈哈——！”墓室中那癫狂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恶毒的快意，“一个垂死的龙女，也妄想诅咒朕？！她为何不敢进来？是怕了？还是……故意把你们这两个余孽送进来，给朕当开胃的点心？！哈哈哈！”

　　林湛擦去嘴角和脸上的血泪混合的痕迹，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带着无尽恨意与嘲讽的弧度：“嬴政……原来是你这个老鬼！所以，你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只能在这棺材里狂吠的鬼样子？你费尽心机蛊惑我，是想让我放你出来？”

　　重伤的云深捂着剧痛的胸口，挣扎着、蹒跚地走到那具巨大的黑金棺椁前。他伸手推开棺椁，只见棺椁之内，静静地躺着一位身着玄黑帝王衮服、头戴冕旒的“人”。

　　他面容栩栩如生，甚至保持着生前的威严轮廓，皮肤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质光泽，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强行封存了千年。然而，那“鲜活”的表象之下，却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死气与怨毒！这正是那位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沦为棺中枯骨、永世不得解脱的——秦始皇，嬴政！

　　“呵……”云深发出一声虚弱却充满无尽讽刺的冷笑，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墓室里如同冰珠砸落，清晰得令人心悸，“嬴政……就算放你出来，你以为……你还能踏出这座为你精心打造的牢笼吗？你走得出这骊山？走得出……这封印着你的秦岭龙脉吗？！” 他彻底洞悉了这残酷的真相：整条骊山龙脉，乃至秦岭龙脉体系，其核心作用之一，便是永世镇压和囚禁这位贪婪无度的千古暴君！

　　“哈哈哈——！” 棺椁内骤然爆发出更加得意、更加癫狂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无数砂砾摩擦，刺耳至极！
　　“朕是走不出去！但你们……可以啊！”
　　“什么？！” 云深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你想利用我们的身体逃脱？痴心妄想！”林湛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恶毒意图，厉声喝道，同时全身肌肉紧绷，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聪明！朕只需要……借用一下你们年轻、强健、充满活力的躯壳！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那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和狂喜，话音未落——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着空间的漆黑能量波纹，如同来自地狱的触手，骤然从棺椁中激射而出，直扑林湛！目标直指他的灵魂核心！林湛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传来，灵魂仿佛要被硬生生从躯壳中撕扯出去，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放肆——！”
　　一声裹挟着无尽杀意与龙威的怒喝，如同九天惊雷，轰然在墓室中炸响！声音未至，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瞬移到林湛身前！
　　是风起！
　　他俊逸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冰冷的煞气，眼中金芒暴涨！只见他单手掐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风盾瞬间在身前凝聚成型！
　　轰隆——！
　　漆黑能量波纹狠狠撞在风盾之上，爆发出沉闷的巨响！能量激荡，碎石纷飞！风起的身体纹丝未动，风盾剧烈震颤却牢牢护住了身后的林湛！

　　“退！”云深强忍伤痛，趁机一把将几乎灵魂离体的林湛拽回身后数步！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同月华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巨大的黑金棺椁之前。龙吟！她金色的眼眸如同万载寒冰，冷冷地俯视着那具躁动不安的棺椁。

　　没有丝毫犹豫，她双手在胸前疾速翻飞，指尖划过玄奥的轨迹，一道道由纯粹金光构成的、复杂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古老符文凭空显现！符文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瞬间照亮了整个阴森的墓室！

　　“镇！”龙吟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

　　她玉手带着万钧之势，猛地按向棺盖！最后一个符文在她掌心凝聚！
　　噗——！
　　她咬破指尖，一滴蕴含着磅礴龙族本源之力的、闪烁着熔金光泽的鲜血，精准地滴落在棺盖中心那个最关键的符文节点上！
　　“以吾之名——封！”
　　嗡——！
　　整个黑金棺椁剧烈一震！无数金色的符文链条如同活物般从棺盖表面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棺椁！一股强大无匹的封印之力如同无形的枷锁，层层叠叠地缠绕、收紧！棺椁内那躁动、邪恶的气息被瞬间压制下去！

　　“你以为……你能永远封印朕？！封印了又如何？！朕还不是一次次让你们……”棺椁内传来嬴政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嘶吼，似乎要揭露某个更残酷的秘密！

　　“聒噪！”风起眼神一厉，没有丝毫迟疑！他并指如剑，一道凌厉无匹的金色剑气瞬间射出，精准地没入棺椁之中！

　　“呃——！”嬴政的嘶吼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只剩下不甘的呜咽，彻底沉寂下去。

　　墓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风起和龙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那抹沉重的无奈和……一丝后怕。唉……仅仅是这点零星的记忆碎片，就让尚未觉醒血脉的林湛和云深痛不欲生，神魂动摇。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阿吟在无数次轮回中，被迫重复经历着比这更惨烈、更绝望的割肉放血之苦……他们这一世脆弱的心智，恐怕会当场崩溃，魂飞魄散吧？

　　龙吟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脸色惨白、气息紊乱，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她的林湛和云深身上。
　　云深捂着剧痛的胸口，声音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执着：“龙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们吗？”

　　龙吟的视线平静无波，声音清冷如初：“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她的顾虑与风起一样：在龙族血脉彻底觉醒、灵魂足以承载那份浩瀚沉重的记忆之前，那些更黑暗、更绝望的真相，绝不能让他们知晓。那不是凡人之躯能够承受的重量。这份蚀骨的痛苦，由她和风起背负，足矣。

　　她不再多言，抬步欲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一只滚烫、带着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是林湛！
　　龙吟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极其短暂的僵硬，仿佛触碰到了某种禁忌。这细微的反应，林湛清晰地感觉到了！但他没有松手，反而五指收得更紧，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他今天，一定要一个答案！

　　“你……”林湛的声音因激动和压抑而嘶哑，他直视着龙吟那双金色的、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齿缝中挤出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阿-吟——！”
　　最后两个字，如同重锤砸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无尽的渴望！

　　龙吟被迫停下脚步，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目光落在林湛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林湛完全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有千年积淀的疲惫，有深沉的悲悯，有无法言说的痛楚，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悸动？那眼神太过沉重，太过遥远，让林湛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
　　但下一秒，一股更强烈的执念涌上心头！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那只纤细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自己的决心，都烙印进去！

　　“阿湛，”风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和不易察觉的叹息。他走上前，手臂自然地搭在林湛的肩膀上，看似随意，却带着一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巧妙地隔开了林湛紧抓龙吟的手，也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安抚。“有时候，忘记……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目光扫过林湛和云深，带着兄长的关切。

　　“可是……”林湛的声音带着不甘的哽咽，望向风起，又望向龙吟，“我想记得你们！我想拥有那些有你们的记忆！我不想……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像个外人一样被你们排除在外！” 他的眼中，是赤裸裸的受伤和渴望。

　　龙吟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落在了遥远的过去。她没有再解释，只是轻轻拂开了风起搭在林湛肩上的手，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走，先出去。”
　　说罢，她不再停留，转身率先朝着墓室的出口走去，亚麻色的长发在阴冷的风中扬起一道清冷的弧线。
　　风起无声地叹了口气，给了林湛和云深一个“先跟上”的眼神，随即伸手，几乎是半搀半拽地带着心神激荡、脚步虚浮的两人，快步跟上了前方那道孤绝而坚定的身影。幽暗的墓道，仿佛吞噬着所有的疑问和尚未平息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