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威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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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四人组沉浸在买一送一的狂喜里。
一时间，他们几乎都忘了门外还有个柔弱猎物，围上来去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壮汉alpha小心地撕下隔离贴，粗重的呼吸喷到掌下滑腻得让人心猿意马的肌肤上，楼道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亮着，但足够他看清那上面鲜明的齿痕，“有标记。”
“草，被玩过的货。”
“脸呢？”有人叫道。“看看脸。”
于是壮汉小心把他翻过来，他是搭讪耿昭的二人其中之一，也是按着这个omega最久的人，隐约记得这人长得挺惹眼，动作也变得怜香惜玉起来。等他把omega散乱的头发撩上去，众人都不约而同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真他娘好看……”
“好看是吧？”omega突然睁开眼。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他指尖从一个alpha脚边勾过一把两寸小刀。小刀又短又钝，连鸡都杀不死，如alpha所言——耐心一点的话能或许能割断下/体，但他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个耐心了。时间紧迫，一把不能同时控制四个有行动力的alpha的刀毫无用处，除非它能制造一个伤口。
一个能让血流出来的伤口。
叶凌睁眼的时候，掌心里带出一条血痕。
八年前，国家出台政策正式废除同一性别内的等级评价制度。这代表任何AO性别人群的信息素检测报告都将只显示信息素类型和与受测异性基因信息素的契合度数据，不再细分等级。
但基因与基因之间的差别不可消弭，信息素等级差距也仍然存在。
它客观公正地存在于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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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出一缕omega信息素，这股味道起初很轻，但随着暴露在空气的时间越长而越发馥郁香甜，让人闻之飘飘然，浑身发热。alpha们心痒难耐，忍不住顺着香味儿找到源头——omega不断冒出血珠的掌心，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勾缠它，紧接着，omega的血液里漾出另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强势而凌厉，带着十二分主动的攻击性，逐渐凌驾于花香之上。
蹲着靠叶凌最近的alpha忽然失了力一般，屁股一歪坐到了地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不是脚软得哆嗦就是苍白着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威慑。
alpha们都读懂了这短暂的信息素语言，它在说：这是一个带着标记的omega，识相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于是所有alpha都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
叶凌想笑，由于脸上带伤，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站起来。
有人扶着墙壁想跟着站起来，一晃眼，刀尖正对着他的眼珠，颤抖着余光往上扫，omega逆着廊道唯一的光源，眼底凝着淬冰般的冷光，掌心的血顺着刀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最终还是惜命地坐到了地上。
“你们，”叶凌话里带了点玩味，“连他一点信息素都打不过，还想玩我？”
他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衣衫凌乱，上面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混着铁锈味，反胃冲到舌根，他忍着呕意，刀尖一个个点过去:“垃圾alpha一号、垃圾alpha二号、垃圾三号和四号……我记住你们了，等死吧。”
他脚步踉跄地往门走，背后还有人不甘心，想追上去，但是被心有戚戚的同伴拉住——这些他都不知道，事实上他连出门后往哪走都不太清楚，就往前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耿昭身上。
耿昭摸着他身上温热浓猩的血，吓得要哭出来，叶凌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全是我的。”他声音沙哑，“别出声，再哭他们听到了还会动手，我们都要完。”
耿昭慌乱地点头，捡起根树枝闩住门，扶着叶凌往黑一点的地方走，还亮着灯的店一律远离。他怕了，不敢拿自己和叶凌去赌店里是不是好人。
酒街后的这条小道杂草丛生，无人问津，却有个奇小无比的废弃公园，耿昭扶着叶凌坐到长椅上，再拿自己的围巾把叶凌还在流血的手包起来，抓着举过头顶，“你感觉——感觉怎么样？”
“好困。”叶凌一句话给耿昭急得跳起来，“你别睡呀！现在不能睡！”
叶凌只觉自己快被他摇散架了，“我是打累了不是大出血快死了……电话给我我喊人来接……！”
耿昭乖乖解锁屏保，双手递过去，叶凌手指飞快按了一串数字，接通后就中气十足地冲那边喊：“给你十分钟过来接人！十分钟没到，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只给时限，不给地点——标准的霸总胁迫员工架势。
耿昭心里琢磨：我在哪个电视剧里听过来着？
还没等他想起来，他就被霸总哐哐脱衣服的动作给吓着了，忙按着他:“你疯啦？这个天这个点，人都要冻死了，你还脱衣服？”
叶凌眉毛纠结在一起，赌气地拽着外套下沿，“臭死了。”他嫌恶地说，“全是信息素，好难闻。”
耿昭这才想起来，叶凌是可以闻到信息素的气味的，不是那种白开水一样的味道。
“呃，那你也……”
耿昭的声音微弱下去，他从出生就没体验过，但看叶凌的表情——肯定是那种轻浮挑逗的信息素——被这么熏着应该真的很难受吧。他想了想，张开双臂把他搂在怀里，“那你脱吧。反正抱在一起也暖和。”
叶凌在他怀里默了一秒:“我以为你会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耿昭:“……”
真是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的叶凌闻到了耿昭的信息素，一股淡淡的橘子香甜。同类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眼皮也越发沉，朦胧中听见耿昭在说话:“你好厉害，和拍功夫片似的，呀——嗬——眨眼的功夫，敌人就全趴了。”
叶凌打了个哈欠，“你报个班，也能学个七七八八。”
“哦——也是。omega学点防身招数挺好的，关键时刻能保命。”
“我不是学来防身的，”耿昭听到叶凌这么说，声音在没有风的冬夜里格外轻，“而且，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分化成omega。”
“什、什么，你们这种大企业的继承人，不是生下来要做分化预测么？难道电视剧里是骗人的?”
“——做了啊。”叶凌笑了，口里扑出一团白雾，“他们都说我以后会是个alpha，我爸——连我，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耿昭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缄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叶凌才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继续说道:“我分化晚。高中上学的时候和一群alpha打架来着，没打过，就找了个退役的空手道冠军学招，每天打沙袋，打算找那群人报仇、抢他们的omega，后来……”
后来，你就分化了。
耿昭在心里叹气。
一个生下来就被当做alpha继承人培养的天之骄子，遭遇这种变故，无论是对本人还是家族都是一个沉重打击吧——毕竟omega确实是天生的弱势性别，尤其是生在商人家里的omega——在小说或电视剧里基本上都被定义为拿来联姻的棋子。
耿昭想到那天咖啡厅里陪叶凌一起出现的，衣着长相都很贵气的alpha男人，和他后颈上的标记，顿时更是心生爱怜。连叶凌要求立刻睡觉都不拦着了，“睡吧睡吧。”还把盖着自己的半边外套往他脖子上掖了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耿昭也眼皮发沉身子发冷的时候，远处有车打着车灯慢慢开过来了。耿昭眼前一亮，迫于怀里还睡着个人也没办法跳起来招手，只好一边高喊“这里！”一边眼巴巴地盯着那辆车开近。
车停下、熄火。耿昭没由来觉得这车眼熟，没等他反应过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更眼熟的人。
“谈、谈越？？？”
谈越走近，看着他，再看看被他抱在怀里的叶凌，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威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