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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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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瑾捧着奶茶去老地方和王成山会合。
到了地方也不见王成山人，就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人呢？”
王成山发了个位置过来，说他在剪头发。
郑瑾看了眼那理发店离这不远，就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到地方了，他抬眼在店里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店员倒是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帅哥，剪发还是洗发啊？”
郑瑾礼貌的笑笑，说：“我找人。”
他一般去家楼下那家理发店弄头发，跟老板都熟了，要去弄都提前在微信上发个消息，久而久之都习惯了，基本没再去过别的店。
王成山听见他声音了，梗着脖子叫他：“郑！”
郑瑾望过去被他的造型惊呆了。
王成山顶着一脑袋五颜六色的卷发杠子，举着手机正在自拍。
“如何？帅吗？”
郑瑾看了眼镜子，无语地抿了下嘴：“丑。”
王成山不以为意：“等会儿帅死你！”
“还要多久？你等会儿不是要去那个酒吧吗？”郑瑾找了个椅子坐下，喝了口奶茶，感觉没那么齁甜了。
“十分钟吧，你懂什么，这是我特意为FREE准备的造型，”他动作太大被烫了一下，绷着脑袋不动了，“而且那不是酒吧，是清吧！人家很有格调的好吧。”
郑瑾没同他争是酒吧还是清吧，转而说：“你确定能顶着这发型进学校？”
他们学校对学生发型还是有点要求，不能染发卷发，女生倒还好，只要不染发就行了，卷了要不明显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男生不行啊，卷起来太明显闭眼都看得出来。
“管他呢，被抓到再说。”
两人刚说完话没过多久理发师就来帮王成山拆头发了，又喷又梳三两下就弄出了造型。
王成山非常满意，还拍照发了个朋友圈，让郑瑾给他点赞加评论。
郑瑾给他评了个“帅哥你好”，王成山大喜，大手一挥请他吃了只烤鸡腿。
郑瑾一口鸡肉一口奶茶，和王成山一起去了FREE。
*
这个酒吧真的挺有格调的。
郑瑾第一次来是晚上，晚上人很多也热闹很多，喝酒蹦迪的都有，跟白天放着轻音乐、低声交谈的氛围完全是天差地别。
王成山一进门就轻车熟路地带着郑瑾去了二楼，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还跟几个工作人员打了几声招呼。
郑瑾在他边上独自震惊：“你在这入股了啊？”
王成山得意地摇头：“人缘好没办法。”
两人又过了一个转角进了个包间，里面坐着个留着及肩发，皮肤白皙，很清瘦的人，郑瑾认出来是FREE的老板。
王成山跟看见自己亲哥似的屁颠颠地喊人：“尹哥！”
郑瑾看他谄媚的嘴脸，感觉自己好像见鬼了。
“放假也来玩啊？”这个尹哥外表看起来很清冷，声音倒是很热情爽朗。
“放假就是玩的嘛，”王成山自来熟地把手搁在尹运的肩膀上，“哥，这是我朋友郑瑾。”
郑瑾也跟着喊了声哥。
尹运笑着说：“郑瑾？上回在这儿喝晕了的同学？”
郑瑾闻言尬笑了两声，心想自己那天到底晕成什么样了，怎么连老板都知道了。
“那行你们俩玩吧，”尹运说完刚要走，转头又补充，“玩儿可以，早点回家，不许喝酒。”
说完还特意看了眼王成山。
王成山上回假装成年溜进来喝酒的事早让人知道了。
他和郑瑾对视一眼，心虚地摸了下鼻子，抬头应道：“哥那你在这儿看着我们呗。”
尹运打开门笑着说：“得了吧，我不和高中生玩。”
“你跟人老板这么熟？”郑瑾等门被关上之后才开口说话。
王成山特神气地晃头，把桌上的甜点拿了过来：“吃不？”
郑瑾摇头，他刚喝完那杯奶茶，现在看到甜的都觉得牙疼。
两人真就纯在这儿听着歌吃吃喝喝，王成山从包里掏出作业的时候，郑瑾都无语死了问他是不是鬼上身。
王成山还真写起来了，写了一会儿说不会要找人教，然后扭头就出去了。
可能这儿的氛围真的挺舒服，郑瑾本来想先回家的，结果靠在软和的沙发上跟着哼了几首歌就困意上头，直接睡了过去。
……
郑瑾是被一股很真实的下坠感惊醒的，他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居然在这儿睡了半个多小时，而且王成山居然还没回来！
他给王成山发了消息一直没人回，于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十几秒才有人接。
“喂，王成山你搞什么鬼，我要回去了！”这人邀自己出来玩，居然把自己一个人扔包间半天不管，郑瑾语气不算好地吐槽他。
“靠啊，对不住啊郑，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王成山明显在压着声音说话。
郑瑾皱眉觉得不对问他在干嘛，王成山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个所以然出来，留下句：“没事，你先回去吧，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郑瑾听着感觉王成山好像真有什么事，见他那样就没再多问，让他注意安全，接着就挂了电话。
*
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郑瑾想快点回家，于是就在巷子口边上的店里打包了一份鲜肉小馄饨，付完款时候就靠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边刷手机边等着打包。
他刷着刷着就走神了，视线也飘了起来，无聚焦地看外面熙熙攘攘的车辆。
一道熟悉身影的在他眼前掠过。
郑瑾的视线无意识地跟着那背影移动，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
“邬远珩？”
“他怎么也才回来？”
身上好像还穿着工作服……
“同学，你的馄饨！”直到被老板声音打断思绪，郑瑾才回过神来接过老板的馄饨。
不是，他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郑瑾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走神时都想了些什么。
他莫名其妙烦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烦谁。
馄饨店老板认识郑瑾，知道他一个人住在这儿，见他神色不太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她自己家也有个读高中的小子，因此平时对郑瑾也格外注意些。
“同学，你怎么了？”老板语气温和，跟她手里煮出来的馄饨一样暖和。
郑瑾心头一暖，露出一对不太明显的酒窝回道：“没事儿阿姨，我刚想事走神了。”
热心的老板这才笑了，说：“那就好，你要是有事要跟大人说的知道不？”
郑瑾乖巧点头，老板又说：“行了，天都要黑了，早点回去吧。”说完又进厨房忙活去了，盛了一碗馄饨出来叫号：“45！”
郑瑾都走到门口了，听见老板还在叫“45”，店里不多不少的几人手里都端着自己的吃食。
他顿了几秒转身走了过去说：“阿姨，这碗是不是没人啊，我买了吧！”
……
郑瑾站在楼道，低头见自己满当当的两只手，愣了半响。
买两碗回来搞什么？
郑瑾自己问自己。
他半天没发出声音，楼道的声控灯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郑瑾刚要跺一下脚，一道咳嗽声就先响起。
郑瑾顺着声音看过去，恰好在灯亮时看到了正在下楼的邬远珩。
两人显然都没想到会碰到对方，一时都没做出别的动作。
良久，邬远珩先移开视线，继续下楼梯。
郑瑾眼前闪过那杯齁甜的奶茶，有些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伸手掏家门钥匙。
“怎么才回来？”
郑瑾想到白天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莫名的不自在，本想装作没看见对方直接进门，没想到邬远珩倒是个大大方方的，主动找了郑瑾说话。
郑瑾闻言心里想说要你管，嘴上却老老实实回答：“和王成山出去玩了。”
问他话的人轻笑一声说：“去酒吧？”
郑瑾下意识就反驳：“是清吧！”
说完才觉得不对劲，邬远珩怎么知道我去酒吧的，他没事摸我的动向想干什么？
郑瑾越想越不对劲，感觉邬远珩在憋着坏要整自己，嘴比脑袋快：“怎么？你又要告老师啊？”
邬远珩闻言，脸上没了笑意，又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没记你名。”
郑瑾其实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知道邬远珩没有。
况且这人今天还给自己送了奶茶，郑瑾本来都已经决定要原谅他了的，结果嘴比脑子快。
但他也是很要面子，话都说出口了，就算不是本意他也拉不下脸收回去，于是很生硬地转了话题：“那你这么晚还出去干什么？”
他转得实在太生硬，邬远珩垂眼看了他几秒才回：“有事儿。”
又不说是什么事。
郑瑾险些下意识就问出口“什么事”，还好这回脑袋给力及时刹了车。
郑瑾很恼火，他平时是个反应很快的人，但一对上邬远珩就容易卡带。
明明两人正经对话的次数一个手也数得过来，而且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在吵架。
但郑瑾每次复盘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他把这归因于被邬远珩气得头脑不清。
尤其是邬远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这两样对于郑瑾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往往会因此更加生气恼怒。
两人莫名其妙开启了话头又莫名其妙停下了。
邬远珩好像真的有急事，等了一会儿见郑瑾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没给人道个别三两步就下了楼梯，一会儿就不见身影了。
“……”
郑瑾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是故意的还是就是纯粹不喜欢社交话术。
每次在他以为两人关系好像没那么糟糕时，邬远珩就会摆出一张臭脸，说一些很让人恼火的话或者像面对一个陌生人那样什么都不说，以此提醒郑瑾他们还是关系糟糕的死对头关系。
楼道里的灯又暗了下来，郑瑾将那点微妙的烦闷赶出脑袋，摸黑开门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