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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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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禄城内倒是格外平静,后土回来了,虽气愤,但终究没说什么,现在可不是埋怨的时候
“飞廉,你说上次抓白泽遇上个姑娘,有什么特征?”后土坐在中军帐里,随口间着在下面的飞廉
“…回将军,那姑娘身形不高,一双…蓝色的瞳孔”
“是吗?”后土冷笑了一下,”又是那个北冥海爱扮女装小矮子的家伙…可恶”
“小的明日想再到安终城去,探查一番,不知
将军……”
“不必多言,去吧,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谢将军。”
晚间,飞廉回到他自己与死士们的营仗。飞廉本是妖庭的左将军,巫妖大战后便投降了巫族,在手下人的苦苦哀求之下,仙兵留下了自己的50死士,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愧对于他们的。
午夜的明月挂在枝头,夜深人静的时候,飞廉却没有睡。翻身下床,他把死士们都集来“人齐了吗?”飞廉问道
“就…差九婴了”不一会儿的时间,人基本都到齐了,不过大家都无精打采,这群年纪轻轻的少年,如今没为国捐躯,而做了囚徒,自然是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九婴呢?”
“找不到人了”
“唉…怎么又是这小子?”飞廉不禁叹了口气。
九婴本是个世家的子弟,天生的就是放荡不羁,父母本想给他谋个清闲的官职度过这一生。可事与愿违,九婴他偏不这么干,不求官不求财,他只爱游山玩水,自15岁起,便放荡红湖,游走四方。浪荡数载,九婴终于觉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正当父母认为终于是浪子回头之时,可少年叛逆,偏不去做官,他看上了当时年岁尚浅的飞廉,想着为将军出谋划策,为国征战,便自愿成了他帐下的门容死士
飞廉突然就笑了:“罢了罢了~不来就罢,反正那小子来了也是烦人,不来也好”他看似随意地靠在了房柱旁,手指却轻轻敲着柱子,上面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眼上的睫毛垂下,却盖不住眼神中狡黠的笑意
“飞廉好你这个家伙,不叫我?准是在搞些贼事,我跟你说我可不跟你这卖国贼同流合污!”房梁上一个清脆明朗的声音喊过来
“那你便走吧,谁知我做的,是不是卖国的勾当呢?”飞廉只是笑笑,云淡风轻地这么一句话。好像没听见那几句“贼”似的
“你…小爷我就爱在这儿待着,怎么着?要你管?哼…”房梁上的少年说着翻身猛地跳下来,在空中一个跟头,再看就只见得他安安稳稳地盘腿坐在人群中
“赏你一耳朵,说吧,小爷我听着”飞廉暗自笑了,这欲擒故纵的法子对这种叛逆的富家浪荡的小公子最是好用,也是最好拿捏的了。
“好了,说正事“飞廉清了清嗓子”后天开始做战时准备,跟之前一样,辰时,练兵。”底下一片的哗然。
“什么?难道要反攻回去?”
“是吗?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在这儿当卖国的了!”
“不会吧,我想我们是不是快成后土那老家伙的兵了?”
“后土那老家伙哪会找我们嘛!他看不上,我们指定是要杀回去了!”
“别多想,大人有令罢了”飞廉只是平静地补了一句
“啊?”底下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即又沉默了
“此事就算说罢”飞廉正言道“另外…明天上面有安排, 我要去见个人,九婴,明天你暂管事理”飞廉冲盘腿坐着的少年九婴眨了眨眼”就这样了,散会”,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已是九月白露初起,晚间也有那么几分的凉了,很快屋中便没了人,只剩九婴在那儿沉默着。飞廉转过身去假意整理书架上的公文,实则暗自在袖中的铜镜中看着九婴
“老贼…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是九婴先沉不住气开了口,少年明朗的嗓音回荡在屋子里,倒是没似刚才那么顽劣
“没什么,按令行事罢了”飞廉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倒是你,怎么,这位爷还得小的抬回去?
“老贼,小爷我跟你并我是决不可能给他当兵的!”
“大人的令,岂是你我二人能随意违命的?”猛地,九婴从背后扑过来,飞廉在镜中早早地见,却只是一个转身,四目相对,九婴把飞廉按在了墙上。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手下”九婴离得太近,几乎是压在了上面,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在脸上却看不出惊慌来,反而是笑了“我家大人一个令你人就没了,你可想好了?”飞廉被掐着脖子,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闭嘴!再提你那个破大人小爷我杀了你!”九婴提着飞廉的衣领,四目相对,二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气息流转间,少年红了眼,死掐眼前人的脖颈“别费废话!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想听?”飞廉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即使声音已 经断断续续了一下可把九婴惹恼了,
“说不说?!”他一下就要抽出剑来
“别着急嘛”飞廉有点戏谑的笑了“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只是轻轻的一个转身后撤,就脱离了九婴的“魔爪”。紧接三根银针齐齐地从指间飞出,插进了九婴后颈的风迟穴里。只瞬间,他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动弹不了一点。
飞廉在九婴面前晃来晃去的,满眼带笑地,他开了口“别着急嘛,到了时间自然会告诉你的,我可不是那言而信的人。”
只见是他水袖一摆,白衣飘飘,便不见了,了无踪迹。只是清入堂,带来秋天不曾有的瓣瓣落红,飞散在屋中,落在九婴的手心里,那白衣之人原先的位置,已没了半点痕迹,只空余半纸白宣:
只叹人心难测深,
一把刚剑半银针。
君在明处我在暗,
愿君莫怪不期行。
“一走了之了?!”九婴沉没了半晌“好啊你个‘文学家,这就……那也正好”九婴自言自语着“明日…就明日,我带着弟兄们杀出去…呵,我不信没有你这个叛徒,我能搞不定那老巫婆…”,
那晚的明月正好,月下,少年有了叛逆的想法。正如飞廉那诗中所说,少年果真是不知他心意。他太年轻,还不清楚这世间…仅靠一腔热血是走不远的。
当不知何年七夕的明月升起时,露水挂上枝头,盛夏的夜晚,少年会明白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