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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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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一大清早,白泽出了城,清晨的阳光不大刺眼,夏日清早微凉,微风把少年衣袂吹起,阳光下映出点金光,像鎏金纹一样。少年腰间的玉佩在运动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魂灯的琉璃罩。
“怎么突然出城了?哈~还这么早?”显然没睡醒地帝俊打了个哈欠“还有,把你那破玉佩摘下来好嘛,震地我耳朵快碎了!”帝俊经过昨晚的事算彻底明白了,白泽什么都知道,他也不装了,那个君主形象早就不在了,放飞自我~
“知道了,就你事多”白泽嘴上埋怨,手倒是很诚实的把玉佩换到了另一边“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敲碎了你的”,
“出城干什么?这次我可护不了你”
“上山给某个事多的家伙采草药炼丹,免得一直在我这儿赖着,烦人”
“炼丹?你会吗?”
“喂,你这什么意思嘛,我又不是一无是处的好嘛,小心把你扔在这山上!”
“随你,我猜你不敢。”
半日后,日上三竿,午后的烈阳火热,却被层层的茂密桂叶挡住了,侥幸落在地上的阳光成了一片片光点,像条小路般在两树交界处汇聚。
“这是哪来着?”树林的枝叶太过茂密,以置于白泽忘了怎么回去。
“这个…往后面走就好”问了他陛下和没问差不多,帝俊就是个比他还路痴的路痴。
“哪边是北?”
“嗯,不知道”
“那还这么理直气壮!”白泽试过了,哪边是北都不知道的陛下应该没什么用处
“算了,前面有个村子,进去问问就知道了。”树上,一个影子,跟上了泽,烛阴。
“呼…还是晚了一步,白泽这个家伙怎么就进去了?鬼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烛阴前些天来还是遍又一遍地做着那个梦,直到昨天晚上,他有了一个与之前不同的梦,梦里他在一个村子里,眼睁睁看着…村民们杀了白泽。他清楚地记得,村子…在安洛城的东面守阳山山脉上…今日便上山来,转了三圈,却没见一点村庄的迹象,到了第四圈,就找到了这里。
“鬼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进去…恐怕是没有退路了一除非杀出去。”烛阴苦笑了一声“看来那进去不可了,我可不信那小家伙能自己闯出来。”
“别怕…我可是烛阴”翻身下树,他又把那掩面的斗笠戴,,装成个渔夫进了村子.
白泽进村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是街上空无
一人,大好的夏日孩童们竟没一个出来嬉戏的。初夏的手后,这里倒是冷的很,有点阴森。
“别疑神疑鬼的,一个村子而已。”帝俊是在安慰自己?在这个冷面君王嘴里还真是少见。
一个圆乎乎的小鸟脑袋从魂灯中冒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头上的羽毛一晃一晃的,还真是可爱。
“你看什么嘛”小鸟搭啦着翅膀趴在魂灯边缘,显然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陛……陛下?”
“笑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变回了原先金鸟的模样?“你…不许笑知不知道…”
白泽揪着帝俊的后颈羽把他提了起来,巴掌大小的小鸟在空中胡乱的扑腾,红橙色的尾羽跟着颤动,下意识…出了声鸟叫?白泽忍不住笑了。
“不对啊?陛下不是三足金鸟吗?”白泽两指一夹,把帝俊的两个小鸟爪失得直接僵住了。
“这个…他冒似地方错了‘小鸟毛茸茸的凌羽中…有一只遍布绒毛的小鸟爪,已变得像头冠了,明黄色的爪子像一朵太阳花似的开在头顶“你不许笑…”
“…好,我…不笑了”白泽顺手把帝俊塞回了魂灯,这家伙一竟然还哼唧了一声。
白泽走看,各个人家全是紧闭门户,熄灯灭灶。唯有在一户砖红色的房门后,一个小女孩打开了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门外。好似是注意到白泽看他了,那小女孩吓坏了似的猛的关上了门。
“那边有人家!话说她为什么这么怕我啊?”白泽没多想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的妇人,虽没有女孩那么惊慌倒也是战战兢兢的,见门外的是白泽,明显是算了一口气。
“呼…是丞相大人啊,有头远迎”说着便要往下跪
“不必不必!妇人家,我就是问个路,不必如此大礼。可问此村是个什么名字?”
“那丞相您…进来说?”在屋内的角落里,那刚女孩子拼了命的摇头,两个马尾辫都摇成了波浪鼓,可惜白泽看不到,外面午后太阳正好,屋内又锁门闭户,昏晓分割从外面完全看到不到屋内的东西。
“那…有劳您了”白泽说完便进屋找了个板凳坐下了,“可问…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涌泉。”妇人回答到“小女…给大人备点茶吧”还不等白泽回答,那如人起身便出了门
“那人走这么急做什么…”白泽闲来无事,坐在那想着“涌泉?好像从没听过…”
那妇人刚走,小女孩便从角落中跑出来。“大…大人,大人您快走,他们是来抓您的!”
正在思考那妇人为什么能认得自己的白泽被说得一惊,吓得直接站起来了“你说什么?”
来不及细问,门被撞开来,几个力壮的大汉冲来,一个紫色小球抛来,满屋子便全是紫雾,伸手不见五指,雾中有药,白泽渐渐觉得眼皮发沉,眼前发黑,看着腰间的魂灯开始重影,随头上鹿角铃那一声清碎的坠地声,这便是他昏迷前所听的最后的声响了.
再说那妇人出门后,从屋后拿出弓箭来,对着屋后标子旁就是一箭——她发现烛阴了。也就是烛阴反应地,轻跳一下树,转身便跑,那次帮白泽后莫明其妙地失了法力,他自是知道打不过这些村民——他们想来都是魍精,山中的一种精怪,最是善用魂术,自己这与凡人无异的妖丹,想必是躲不过去的
“你们几个,追上去,我去寡报大人”妇人吩咐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自己便走了。
烛阴边跑边想着,山中魍精是没有灵智,理应不会用语言沟通更不会有所谓的“大人”,事情…应该不简单。
紧追紧跑,那一群人还是把把他围住了,脑海的阵阵波动,他知道自己已中了魂术,心里却平静了,他认得这种魂术。其会选七情六欲中最在乎的人制作幻象,而解法,便是杀了眼前人。呵,他不禁冷笑一声,他这个长年隐居的侠客,虽法力失了个七七八八,但心志还在的好吧,他的七情六欲早就明存实亡了。即使是白泽,他也能毫不犹豫的一击毙命。
当看到眼前人时,他愣住了,眼前人不是他人,那是他的梦魇,那个时常在他梦里出现的姑娘。梦里的姑娘五官逐渐清晰,露出那眉眼如画面目,姑娘杏眼丹唇,一双如花一般的清灵的眼睛一直的一直的看着烛阴,含珠带笑地…看着,小嘴开了又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地,嘀咕似的说了一句:“我爱你…九阴,回来”
“什…什么?”距离太远,烛阴没听清,手里的剑拿起又放下,不是怜香惜玉,自第一次起,烛阴就觉得好熟悉,好熟悉…他动不了手,总觉得,曾经,有些什么。
那姑娘几步走上前去,发间的步摇跟着摆动。腰间的青鸟状金符与玉佩相碰发出清碎的响声。那姑娘踮起脚尖,把一抱住了烛阴“我说,我爱你,回来”
“你…”烛间手里的剑一下子掉了下来,下意识…接住,了她。烛阴跟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他觉得他疯了,他本该杀了眼前人!
在那最后的最后,烛阴…还是下不去手,眼前人,他总觉得重要,但想不出原因。突然一阵头痛欲裂,像梦醒时那般,但这次,他在昏迷前听到了,听到了那句令他醒了十几次的话。”我告诉你,记住了,你的名字……叫烛九阴。而我呢,叫勾芒,你只要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小春神,就好。”
随后,便是永寂般的黑暗。
……
那妇人一路山间小道进到了一个山洞中下到很深的地方便有了光亮,入目就是金壁煌,上百盏烛台将其的照得比白天更亮,山洞不大,一条红毯直通到面前的高台,妇人快走几步来到台前,结结实实确了下去,她深深垂着头,不敢看台上人,台上人的样貌,她就从没见过,也从不敢见过。
“大人…”
“嗯一怎么?”台上的…竟是个女娃娃的声音
“大人,抓到白泽了”那妇人还是不敢看她
“哦,把他放牢里就好”台上的姑娘一边抠着自己的指甲玩,这漫不经心地签到。那姑娘一身的胡股,面上眉间三点朱砂伶仃地落着。少女还是稚嫩的脸庞上却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意。只是平静,平静得吓人…在妇人听他人说这位大人的印象里,她眼中未曾有过一点光。“还有事吗,没事就滚”这语气妇人习惯了,向来阴晴不知,那么冰冷中带点邪性的感觉。
“有个外人进村,我们抓着他了”
“什么?谁!!”每当妇人说到有外人时,这姑娘才会突然间有些情绪,只是看过人后,又归于了平静。
“小的,不知道。”
“过来”
那妇人听话地慢慢走来,站在少女面前。少女从山石上站了起来,伸开手…瞬间,千丝万缕的青绿色“丝线”慢慢缠住了妇人,一点点湛透,像胚根入土那般在妇人体内生长,满溢。那妇人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化,皮肤…越来越苍白,关节处显现出一些环状纹,像木偶的关节交接处似的。她不是人,不是魍精,甚至不是生灵,她只是少女的一个傀儡,不只她一个,全村都是,除了那个女孩……
妇人的双眼透出白光,一点一点的,直到彻底涣散。白光在空中映成一张屏幕,里面…是妇人这天的记忆。当姑娘看到大阴时,她忽地一下跌在地上。“九阴…果然是你…”她突然疯了似笑着,脸上的面纱随风飘落,露出少女眉眼如画的面目,是烛阴幻境中人,那个小春神
“把他带来,不要带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