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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美瓷,英法)五常家今天的早晨 ...

  •   小俄表示不想吃狗粮,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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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带着初醒的暖意,懒洋洋地淌进客厅,在米色的地毯上铺开一片温润的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夜间的凉意,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咖啡香气。瓷正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拂过一盆绿萝舒展的叶片,那专注的姿态沉静得像一幅画。

      “瓷——!”

      一声极具穿透力、活力过剩的呼唤猛地撕裂了这份宁静。伴随着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一个金色的身影炮弹般冲了过来。美甚至没给瓷完全转身的机会,就带着一身阳光和张扬的气息,毫无预兆地猛地向上一跃,精准无比地扑到了瓷的背上,两条结实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脖子和肩膀。

      “嘿!接住你帅气逼人、宇宙无敌的男朋友!”美的声音贴着瓷的耳畔响起,带着得逞的坏笑和灼热的呼吸,震得瓷耳廓微微发痒。

      巨大的冲击力让瓷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趔趄了一大步,他下意识地反手托住美的大腿稳住两人身形。美的下巴得意地搁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那头灿烂的金发蹭得他脸颊痒痒的。瓷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冰封湖面悄然绽开的一道涟漪。

      “美利坚,”瓷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点晨起特有的微哑,却像浸了蜜的丝线般缠绕,“下次起飞前,能麻烦您这位‘宇宙无敌’的男朋友,先给地面塔台发个降落申请吗?”他侧过头,眼尾上挑,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狡黠的笑意,“空管压力很大啊。”

      “哈!批准了!”美大笑着,故意又蹭了蹭,像只找到舒服位置的超大号金毛犬,“本机长宣布,今天航线繁忙,紧急迫降于此,禁止驱逐!”

      沙发那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响亮的嗤笑。俄像一座懒散的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垫里,身上还裹着条厚实的灰色毯子。他顶着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深棕色短发,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带着浓浓的、被打扰美梦的怨气,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目光精准地钉在瓷身上。

      “喂,瓷,”俄的声音闷在毯子里,瓮声瓮气,充满了嫌弃,“管管你家这只大清早就发癫的金毛行不行?再让他这么扑腾下去,这栋老房子迟早被他撞塌。还有,”他顿了顿,语气更添一层生无可恋,“他再这么嚎下去,我耳朵就要炸了。我需要安静,懂吗?绝对的安静!”他烦躁地扯了扯毯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仿佛想隔绝一切噪音。

      瓷还没来得及回应背上这个活力过剩的“大号挂件”,另一场更激烈的风暴就从厨房的方向席卷而来。

      “约翰!你这老混蛋!放下你的爪子!离我的马卡龙远点!它们不是给你这味觉失灵的老木头准备的下午茶点心!”

      法的声音,清亮高亢,带着被点燃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捍卫主权意味,像一把利刃劈开了客厅的空气。紧接着,厨房门口人影晃动,法举着一个装饰着鲜奶油和草莓、看起来精致无比的蛋糕冲了出来,目标直指前方那个试图溜走的挺拔身影。

      英今天难得没穿他那标志性的考究三件套,只着一件熨帖的浅灰色衬衫和深色西裤,但那股子刻板讲究的劲儿一点没少。他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一个标准的、隐忍怒气的弧度。他手里正捏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小圆饼——正是法口中被侵犯的马卡龙。

      “弗朗西斯,注意你的措辞!”英的声音低沉克制,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金属般的冰冷硬度,“我不过是确认一下这些糖分炸弹是否符合基本的食品安全标准!作为这个家…”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一个更合适的词,“…作为这个混乱场所里少数还保留着基本常识的成员,我有责任进行必要的质量监控!”

      “质量监控?”法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那头微卷的棕色发丝似乎都因为怒火而微微颤动。他举着那个精美的蛋糕,像举着一面神圣不可侵犯的旗帜,“用你那只能品尝出‘过期三百年’味道的舌头?哈!笑话!把你的‘常识’和‘责任’塞回你那腐朽的维多利亚外套里去!把我的马卡龙还给我!现在!立刻!马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举着蛋糕逼近英,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瓷背上的美瞬间来了精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吹了声口哨,金色的脑袋兴奋地探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地火上浇油:“哇哦!老登又双叒叕惹毛Mommy了!打起来打起来!Mommy加油!捍卫你的甜品主权!”他一边喊,一边在瓷背上兴奋地晃了晃,完全忘了自己还挂人家身上,“Mommy!用蛋糕糊他一脸!让他那张老脸也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美利坚!”英猛地回头,灰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子,“闭上你那张毫无分寸的嘴!还有,不许叫我‘老登’!”他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起来。

      “Mommy的蛋糕才是艺术品!”美才不怕他,梗着脖子顶回去,得意洋洋,“不像某人,烤出来的司康比建筑工地的砖头还硬,能直接送去加固泰晤士河堤坝!”

      “你——!”英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捏着马卡龙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法被美这顿“声援”弄得更加火冒三丈,尤其是听到英对美的训斥。他不再犹豫,直接采取了行动——手臂猛地一扬,那个装饰着鲜奶油和草莓的蛋糕,带着风声和法的怒火,直直朝着英那张刻板严肃的脸飞了过去!

      “去死吧,约翰!”

      就在那承载着法式愤怒的甜点即将与英的鼻梁亲密接触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极其自然地侧身滑步,恰好插入了蛋糕飞行的轨迹和英之间。瓷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刻意或匆忙的痕迹,仿佛只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站姿,顺手就稳稳接住了那个高速飞来的盘子。奶油微微晃荡,顶上的草莓颤巍巍地跳了一下,终究安稳地留在了原位。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一秒。

      瓷微微垂眸,看着盘中完好无损的蛋糕,又抬眼看向气鼓鼓的法,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狡黠。

      “弗朗西斯,”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调侃混合的力量,“别浪费。顶级的蓝莓果酱和有机鲜奶油,很贵的。”他顿了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盘沿,“而且,”他唇角弯起的弧度深了一点,“对付顽固不化的老木头,用艺术品砸,性价比太低了。不如……”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英手里那个可怜的马卡龙。

      法愣了一下,满腔的怒火被瓷这轻飘飘、又带着点蔫坏的两句话戳得有点泄气,一时竟忘了继续发作。

      英的脸色则更加难看,捏着马卡龙的手指紧了又紧,盯着瓷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被拦截的恼怒,又有一丝被精准点破的尴尬,最终化为一声冷哼,僵硬地别开了脸。

      沙发上的俄再次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裹紧了毯子,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们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幼稚园大班开课了?吵死了!瓷,快用蛋糕堵住那金毛的嘴!还有那对冤家,要打出去打,别破坏我的回笼觉结界!”

      美挂在瓷背上,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的拦截,乐不可支,下巴在瓷颈窝里蹭得更欢实了:“酷啊瓷!你这身手不去打棒球真是可惜了!这救球绝杀!”他完全无视了俄的抱怨,目光灼灼地盯着瓷手里那盘劫后余生的蓝莓蛋糕,像只看到肉骨头的大型犬,“话说,这战利品归我们了吧?快!让我尝尝Mommy的艺术品!我快饿扁了!”他一边嚷嚷,一边不安分地在瓷背上扭动,试图去够那个盘子。

      瓷被他蹭得微微晃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盈满笑意。他稳稳地托着蛋糕盘,另一只手反手拍了拍美紧箍在自己腰侧的手臂,示意他安分点。

      “下来,美利坚。”瓷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想吃蛋糕,就拿出点吃蛋糕的规矩来。”

      美撇了撇嘴,虽然不情不愿,还是磨磨蹭蹭地从瓷背上滑了下来。双脚一落地,他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活力四射的样子,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瓷身边,金色的脑袋一个劲儿往蛋糕盘那边凑,鼻翼翕动着,贪婪地嗅着奶油和蓝莓的甜香。

      “规矩?什么规矩?”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蛋糕,“我规矩可好了!快给我!”

      瓷没理会他急不可耐的催促,端着蛋糕,步伐从容地走向客厅中央的矮几。他小心地将精美的骨瓷盘放在光滑的桌面上,阳光落在洁白的奶油和深紫色的蓝莓酱上,折射出诱人的光泽。法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余怒未消地瞪着英,英则背对着众人,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欣赏窗外根本不存在的风景,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俄依旧把自己埋在沙发里,像一座拒绝沟通的雪山。

      瓷仿佛没看见这凝固而微妙的气氛。他拿起矮几上配套的银质蛋糕叉,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他慢条斯理地切下蛋糕最完美的一角——蓬松的戚风层、丝滑的奶油层、以及镶嵌着饱满蓝莓的果酱层,层次分明,色彩诱人。叉尖稳稳地托起这一小块甜蜜的艺术品。

      他没有递给旁边眼巴巴的美,而是手腕一转,叉子递到了美的唇边。

      “乖,”瓷抬眸,看向美那双瞬间睁大的、如同晴空般湛蓝的眼睛,唇边漾开一个温柔至极、却又仿佛藏着无数小钩子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张嘴。”

      客厅里微妙的空气似乎又凝固了一瞬。法挑高了眉毛,英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连沙发上的俄都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冰蓝色的眼睛从毯子缝隙里投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混合着嫌弃、了然,还有一丝“又来了”的麻木。

      美被这突如其来的投喂弄得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更为灿烂、带着点痞气和绝对自信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几乎要晃花人眼。他非但没有立刻听话地张嘴,反而微微低下头,没有去看那诱人的蛋糕,而是将目光直直地、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锁定了瓷那双含着笑意的深色眼眸。

      他张开嘴,动作却故意放得极慢。洁白的牙齿没有去咬那银叉上的蛋糕,而是微微向前探出,带着点温热湿濡的气息,轻轻地、极其暧昧地舔过了瓷捏着叉柄的、白皙修长的指尖。

      舌尖卷过,带走了一点点不小心蹭在瓷指腹上的、晶莹的白色奶油。

      “嗯……”美咂了咂嘴,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磁性回响的喟叹。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目光像黏稠的蜂蜜一样缠绕着瓷,笑容里充满了得逞的痞气和一种近乎天真的直白迷恋。

      “蛋糕不错,”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点沙哑的笑意,像羽毛搔过耳膜,“不过……”他故意停顿,蓝眼睛里的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你喂的,比较甜。”

      瓷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得如同三月春风。只是,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一丝了然,一丝被取悦的愉悦,还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被挑起的、带着掌控欲的兴致。他捏着叉子的手指,依旧稳如磐石。

      沙发那边猛地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惊天动地的干呕声,打破了这粘稠的暧昧氛围。

      “呕——!”俄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一把掀开身上的灰色毯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嫌恶和生理性的不适,冰蓝色的眼睛因为愤怒(或者纯粹是被恶心的)而瞪得溜圆。“够了!大清早的!”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还沉浸在“你喂的比较甜”氛围里的美瓷二人,“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当客厅是你们家卧室吗?还有那边那两个!”他又猛地指向厨房门口僵持的法英,“要打情骂俏滚出去打!别在这里污染空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英被俄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猛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愠怒和一丝被点破心事的狼狈,灰蓝色的眼睛狠狠瞪了俄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冷哼,仿佛不屑于争辩。法也愣住了,抱着手臂的手放了下来,看看美瓷,又看看暴怒的俄,再看看一脸“全世界都庸俗不堪”表情的英,脸上那点余怒彻底被一种荒诞的哭笑不得取代。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美被俄吼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咧开嘴,完全没当回事,反而趁着瓷举着叉子的手还没收回去,啊呜一口,飞快地将叉子上那块蓝莓蛋糕叼进了嘴里。奶油沾了一点在他嘴角,他毫不在意地舔掉,眼睛亮晶晶地只盯着瓷,含混不清地嘟囔:“凶什么凶…俄,你就是嫉妒…唔…瓷喂的蛋糕就是好吃…”

      瓷看着美鼓着腮帮子、像只贪食又得意的金毛犬的模样,又瞥了一眼沙发上气成河豚、随时可能暴走的俄,还有厨房门口那对余波未平、气氛诡异的英法,唇角的笑意终于加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真实而愉悦的涟漪。他慢悠悠地收回叉子,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点被舔舐过的、微妙的温热触感。

      他拿起矮几上的纸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自己刚刚被“偷袭”过的指尖,然后,用同一张纸巾,非常自然地、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轻轻按上了美沾着奶油的嘴角。

      “慢点吃,”瓷的声音带着笑,温和依旧,却又仿佛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和掌控,“又没人跟你抢。”他的目光扫过这鸡飞狗跳、却又莫名生机勃勃的客厅,笑意更深了些。

      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更亮了几分,暖融融地包裹着这一屋子吵吵闹闹、爱恨交织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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