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就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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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八日，国庆长假结束，一大早冷冉和江舟便出门去了医院，莫汝磨磨蹭蹭地起床，拿起柴小乐送菜的那四个饭盒出门了。这些日子她都是等冷冉出门了将饭盒拿给柴小乐，中午之前柴小乐一定会送来，当然是先问清楚冷冉有没有在家。
以往莫汝去的时候柴小乐一定已买好了菜，洗净择好，然后借着炒粉的炉子来炒菜，虽然调料都不是精品，但味道也还是令莫汝赞叹不已。
“喂，柴小乐，你还没起床啊？”莫汝在外头喊道，等了一会儿，不客气地掀开遮雨的塑料布探入了脑袋，就看见柴小乐正双眼迷蒙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柴小乐似乎才认清了眼前的人，他勉强笑了笑，开口说话把莫汝吓了一跳。
“莫……莫汝啊……”柴小乐咳了起来，脸上也涨得通红，嗓音嘶哑。
莫汝伸手摸向柴小乐的额头。“柴小乐，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柴小乐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说道：“不用，睡……睡一觉、就好了。”
一阵风吹来，柴小乐在躺椅上缩了缩身子。
莫汝看得直摇头：“你这样能睡一觉就好？”原本十月的天气只是凉爽，柴小乐睡在这地方比露营强了一点，也还能凑合过去，但昨夜降温，他又失魂落魄地在外面呆至深夜，今早便头晕眼花了。
“柴小乐，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莫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抓紧时间也许还能赶上吃中饭。”莫汝想的是柴小乐会在中午之前状况好转有力气给她做菜。
柴小乐却只是摇头。
“切！难得我好心带你去医院，你居然敢拒绝？”莫汝的右手毫不客气地伸向了柴小乐的衣领，将他拉离了躺椅。“快点收拾一下，等会我可就没这个兴致了。”
莫汝一松手，柴小乐又缩回了躺椅中。
“喂！”莫汝瞪大了眼。她本想不管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了看，心里计较了一番，像柴小乐做菜这样合自己胃口的厨师可遇不可求，如果不管他看情形他这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偏偏柴小乐又不肯去医院，难道要自己出手？为这种小病耗费神力也太不划算了！莫汝微微一笑心下已有了注意。
“冷冉，中午能回来吗？”
“我今天没有安排手术，可以回来，怎么了？”
“带两个盒饭回来。”
“行。”冷冉先是答应随后追问：“两个？”冷冉并不是怀疑莫汝的肠胃功能，而是食堂那么难吃的饭菜吃上一份已是极限了，吃两个不是折磨自己么？而且这些日子莫汝都是吃柴小乐做的菜，对食堂的饭菜已是不屑一顾了，难道……柴小乐真的走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冷冉奇怪自己竟然没有觉得高兴。
“嗯，两个，你早点回来。”莫汝并未多说就挂了电话。
十一长假之后病房的工作并不是特别忙碌，冷冉也就准点回了宿舍。一进门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她吓了一跳。
“莫汝，你这是做什么？”莫汝竟然下厨！冷冉丝毫不怀疑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
“煮姜汤。”
“原来是煮姜汤。”冷冉松了口气，就说莫汝怎会变得这样勤快呢，而且厨房虽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那是以前的租客留下来的，但调料一概全无，真要开火那是不可能的。
“煮姜汤做什么？你感冒了呢？”冷冉打量着莫汝，实在不像，而且她印象中莫汝从来就没有过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的。
“不是我。冷冉，你那里还有没有感冒药、抗生素？姜汤好像不太顶事啊。”
“我去找找，谁感冒了？江舟？”
冷冉说着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久未打开的一扇房门被打开了一线，她好奇地敲了敲门：“吴天华，你回来了？不会是你感冒了吧？”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冷冉推开了房门，看清床上的那人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柴小乐双颊泛红，呼吸鼻音粗重，冷冉瞥见床旁的桌子上放了支体温计，拿起来一看，显示38度5，冷冉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探了探柴小乐的额头，只觉得烫得惊人，她将体温计甩了甩，塞入柴小乐的腋下。
莫汝端着姜汤走了进来：“今天一上午可是累死我了，把他拖过来不说，还要辛苦地端茶倒水侍候，最要命的是折腾了半日也不见退烧。”
“家里有听诊器吗？”
莫汝摇了摇头：“在科室。我本来说带他去医院，不过他死活不愿意，我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只是感冒还好，就怕成了肺炎。”
莫汝把姜汤往桌上一放：“我今天早餐都没吃，饿死我了，我先去吃饭，冷冉，你让他把这碗姜汤给喝了。”
冷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了体温计，看清上面的温度吓了一跳。
莫汝捧着盒饭走了过来：“多少，有没有降一点？”
“39度5。”
莫汝惊讶地张大了嘴：“厉害，竟然这么高了，冷冉，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他额头上煎个鸡蛋？”
冷冉没心思同莫汝打趣，皱眉道：“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我赞成。”莫汝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说服工作交给你去做。”
看着莫汝离开冷冉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床上高烧的柴小乐，先回自己房间找出了感冒药，然后叫醒了柴小乐。
“……冉冉……”柴小乐眯着眼认出冷冉，他一张嘴说话声音嘶哑得厉害，似乎连发声都困难。
冷冉回自己房里找出了棉签和手电筒回来，对柴小乐道：“张开嘴巴。”
柴小乐只是傻兮兮地看着她，冷冉咬牙切齿地道：“柴小乐，张开嘴巴！”
柴小乐这才张开了嘴巴。
“张大点，啊！”
“怎么了？”莫汝又捧着盒饭过来。
“扁桃体Ⅲ度肿大，还有脓点。”
“什么烂扁桃体。”莫汝不满地道。
“柴小乐，起床，去医院。”
柴小乐迷迷糊糊地摇头：“不去……不去……”
“你敢说不去？”冷冉横眉怒目：“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清楚，你到底去不去？”
大抵是冷冉的气势惊醒了柴小乐，他浑身一个激灵，看向冷冉：“……冉冉……”
“起来，去医院。”
柴小乐眨了眨眼，冷冉面如冰霜：“你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去还是不去？”
柴小乐顺从地点了点头：“我听冉冉的。”
莫汝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什么世道啊！难道冷冉一介凡人居然比本大人还有威慑力？
冷冉让柴小乐喝完了姜汤，又吃了感冒药，这才带着他出了门。
冷冉带柴小乐直奔医院的急诊室。
急诊室发热门诊人头攒动，儿科诊室小孩的哭声震耳欲聋，冷冉眉头皱得厉害。
“师妹，这个时候你来给我添什么乱哦？”手忙脚乱的值班医生愁眉苦脸地道：“这天气一凉感冒的老人小孩一大片，师兄忙到现在连饭都来不及吃，这一个大男人的，扁桃体发炎，你自己处理好了。”
冷冉无奈，让护士给柴小乐先注射了支退烧针，找到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肺部，呼吸音还算正常。冷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了柴小乐一眼：“还能走吗？”
柴小乐点了点头。
冷冉带着柴小乐去放射科找了个同学给柴小乐做了个胸透，确定肺部没有感染征像，看来罪魁祸首就是扁桃体了。冷冉拿了药想到急诊科那么多人输液实在不方便，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柴小乐去了科室。
“你睡这里。”冷冉打开住院总医师的值班室。
柴小乐乖乖地躺好。
“冉冉，你去哪里？”
柴小乐此刻的嗓音无论如何也如动听联系不上，冷冉更是听得毛骨悚然，她回头瞪了他一眼：“闭上嘴，少说话，我去找护士给你配药，等一下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药过敏的？”
柴小乐闭紧嘴巴摇了摇头。
冷冉出去后柴小乐死命地睁着眼睛看着那扇门，怎么还没回来呢？不是说一下就回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冉冉一定是讨厌自己了，把自己丢在这里就走了。冉冉不喜欢自己，那个人和冉冉那么相配，自己什么都比不上他，好不容易那个人走了，本来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冉冉却完全忘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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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冉再次进门时吓了一跳，柴小乐脸上湿乎乎的液体没看错的话应是——眼泪？烧得这么难受么？冷冉思付着。
“先吃点东西，”冷冉将手里的面包牛奶递了过去：“等会要做皮试，饿着肚子不好。”
“冉冉，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柴小乐翻来覆去地只是道。
冷冉听得心头火冒三丈，喝道：“闭嘴，不是让你别说话了么？”
柴小乐受惊闭上了嘴巴，隔了一会又委委屈屈地道：“冉冉，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
冷冉伸手抚额，哀求道：“你别说话了行不行，就你现在的破嗓子，简直可以做生物武器来杀人了。”
“冉冉……”柴小乐还要再说。
“够了，”冷冉不耐烦地道：“你先把东西吃了再说。”
柴小乐仍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冉，张嘴又要说话，冷冉喝道：“够了，你有完没完？”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柴小乐脸上的眼泪，想到他此刻是位病人，不过是烧糊涂了，何必何他一般见识，于是道：“行了，你别说了，吃东西吧，你爱呆哪里呆哪里。”
“真的？”柴小乐喜笑颜开。
冷冉疲惫地点了点头：“你吃东西吧，我叫护士来给你做皮试。”
柴小乐折腾了这一番后挂上药水很快就睡着了，冷冉又找来体温计给他量了量，38度7
，总算是见效了。冷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在椅上发起呆来。
柴小乐睡得很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他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老总。”
冷冉一惊，转头看着推开门的师妹：“怎么了？”
“术前讨论呢，老总你忘了？”
冷冉吃了一惊，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正是科室定好的术前讨论时间，她看了柴小乐一眼，还好现在挂的是一大瓶液体，冷冉调慢了速度，准备去参加术前讨论，临走前没忘记叫个护士帮忙多盯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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