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风月飞花仍流连

12、病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在陈咏芝的陪伴下梁子恒逐渐走出过去的阴影，现在的他只觉得很幸福，他希望往后的每一天都会像现在这样，每一天都有她的陪伴，那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这天晚饭过后，梁子恒收拾好饭后碗筷后想要去找陈咏芝，问问她要不要一起散散步消食，他敲了她的房门很久都没得到她的回应，便推开门，推开门后他发现陈咏芝倒在床上，脸色煞白满脸痛苦柳眉微蹙，梁子恒发疯般地抱起她到车库里，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绿灯才终于到了医院。

　　“医生、姑娘，你哋一定要救救佢……”梁子恒抱紧怀里的陈咏芝向一楼大厅里的医生护士道。

　　“先生，我哋一定会尽力救治病人嘎……”医生和护士见状连忙问了梁子恒一些陈咏芝的状况然后连忙让其他医护人员用担架将陈咏芝抬进急救室里抢救。

　　梁子恒一个人坐在病房门口，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在护士们第不知道几次提醒医院里不能吸烟，他才回过神来将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里，他不知道该想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地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她脸色苍白满脸痛苦的样子，他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她平安无事，只要她平安无事，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直到凌晨，急救室的红灯灭了，急救室门打开，医生一边从里面出来一边摘下口罩，梁子恒连忙上前追问，“医生，我朋友点样啊？”他着急地拉着医生的手臂，满脸都是着急担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医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却被梁子恒误会了，梁子恒见医生叹气的模样，心里越发不安，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医生的手臂，“医生，我朋友佢是咪……是咪……”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眶瞬间红了，眼中的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红了眼圈，抽泣的模样，也不禁有几分同情，但同时更多的是无奈，“先生，你先母咁激动，你朋友暂时冇咩事，但佢以后唔可以再唔咁唔瞓，如果唔咪随时要命。”

　　梁子恒闻言喜极而泣，连忙道：“多谢医生，医生我宜家可唔可以入去睇下佢？”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先帮你朋友办理住院手续，佢仲要系医院留院观察几日……”梁子恒点了点头，连忙去照办，等他把一切手续办理了之后，找到陈咏芝住的病房的时候，陈咏芝已经醒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梁子恒连忙跑到她的病床前，扑过去将她揽紧，想起了她病发时难受的模样，他心里止不住地害怕，他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哑声：“如果你死咗，我点算？”

　　陈咏芝嘴角微弯，轻轻拍着他的背，“唔洗惊，我冇事嘎。”

　　“我惊，陈咏芝我惊，我真是好惊……我惊你会撇低我一个人……”这一刻，什么知己情、雇佣关系，全他妈系废话，他不想再管什么，他只想拥有她，每一天都和她一起度过，梁子恒说完轻轻拂开陈咏芝脸上的碎发，他捧着陈咏芝的脸庞，唇瓣轻轻印上她苍白无血色的唇，生涩而温柔地吻着她……

　　陈咏芝愣了一下，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个吻，他的嘴唇柔软带着他身上青草的气息混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她轻轻环住他的腰，没有拒绝他的吻，轻柔而青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梁子恒的心瞬间被这个吻弄得柔软得一塌糊涂，她的容颜近在咫尺，那双像最亮的星辰的眼眸好看得无法用任何词语去形容，她的眼眸清亮与他的目光交汇，没有丝毫的羞涩，渐渐略带上了几分迷离的水雾，就那么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梁子恒心里一动，呼吸不自觉地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袭上心头，瞬间点燃了他心里的火把……

　　明知道梁子恒心里的房子被点着了，陈咏芝却没有去灭火，反而纵容着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爬进208号单人病房的时候，上大夜班的护士推开了208号病房时就见里面的女病人早就醒了，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的病人服看起来有些皱，一旁陪护的男人有些忸怩地坐在椅子上，看得护士有些莫名，不由道：“呢位先生第一次到来医院陪护唔习惯啩？其实我哋医院有陪护嘎折叠床，就是肯定不如系屋企瞓得舒服就是，一唔咪你系医院请个陪护都一样可以好好咁照顾你女朋友嘎。”

　　梁子恒闻言再也顾不上心里的羞涩，连忙摆手道：“让其他人来陪护我唔放心，仲是我自己来喇。”

　　护士笑了笑，“你真是关心女朋友嘎姐，宜家好似你咁嘎男仔真是越来越少喇……”护士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瞬间羞红了脸的高大男人，笑了笑，边替女病人抽血，边道：“陈小姐你觉得点样？仲有冇觉得边度唔舒服？”

　　陈咏芝看了眼害羞的梁子恒笑了笑，“我冇咩唔舒服，姑娘，琴晚麻烦嗮你哋同医生喇。”

　　护士替陈咏芝抽血后又为她量了血压，“冇唔舒服就得，呢点都是我哋医护人员嘎职责，你唔洗咁客气……血压正常，咁你有咩事就按床头铃喇……”

　　陈咏芝点了点头，目送着护士推着护士车离开了病房，梁子恒连忙走到她的病床前，眼眸不太敢看她，声音里既有做了坏事的心虚也有掩饰不住的心疼，“咏芝你宜家仲疼唔疼？”

　　秒懂梁子恒话里的意思，陈咏芝即使表现得再怎么淡然，脸上也不禁染上了红晕，嗔了他一眼，“你母再问喇，你都问咗好多次喇。”

　　梁子恒傻笑着挠了挠头发，“咁你是女仔来嘎嘛，又是我女朋友，我紧是要紧张点喇。”

　　陈咏芝拉过被子盖到身上，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般地道：“我有点口渴，仲有点肚饿……”心里默默腹诽，可以不肚子饿了么？第一次做剧烈运动她才知道原来是这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想到了什么，她又道：“你得闲嘎时候帮我返屋企拿几套换洗嘎衫，再拿两条小毛巾仲有一点洗漱用品，记得喔，唔洗拿太多，过两日差唔多就可以出院喇。”

　　梁子恒闻言有些担忧，“过几日咁快出院，一唔咪再住多几日确定病情稳定再出院。”

　　陈咏芝摇了摇头，“洗咩住咁耐医院，我自己嘎身体我清楚，你唔洗咁担心。”说到这里，她的眼眸里一闪而过几分复杂。

　　梁子恒坐在她病床前的陪护椅子上，伸手轻轻抱住她，“我点可以唔担心？你是我最重要嘎人，我希望我哋可以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我是一个贪心嘎男人，我剩想同我心爱嘎女人一起变老，由生到死都系一起……”

　　“阿恒……”陈咏芝轻轻回抱住他，心里暖暖的，感动得无以复加。

　　梁子恒抱紧怀里的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多谢你为我做嘎事，多谢你令我感受到从未有过嘎温暖，多谢你令我知道原来接吻拥抱，做果点亲密接触嘎事并唔恶心，而且，同心爱嘎人一起亲密是一件幸福嘎事，亦都多谢你，如果唔咪你，我永远都冇可能做一个正常嘎男人。”这些话他是真心的，是他这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真心。

　　陈咏芝靠在梁子恒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又安心又幸福，她轻声道：“傻瓜，我唔需要你同我咁客气，我唔需要你同我讲多谢，你只要知道，我剩是贪你呢个人就够喇。”

　　阳光洒在病房里的两人身上，显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温馨，梁子恒享受着和陈咏芝的温馨时光，这一刻他知道，再多未言说的话语已不必再说出口，因为她懂，他也懂，这已经够了。

　　直到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响，梁子恒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陈咏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出去买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