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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为什么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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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生意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麓年欣慰地看着酒楼所呈现出来的盛况,满意地松了口气。现在,她可以开始忙她自己的事了。
距离丘蝉和她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麓年于是招呼来一位小厮,问道:“去给我把渌杨找来。”
小厮应了下来,不过还没等小厮离开,渌杨便从远处匆匆忙忙地跑了来,她气喘吁吁地在麓年面前站定,麓年见状遣走了小厮,问道:“这么急急忙忙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既晨……既晨她。”渌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既晨?既晨怎么了!”麓年一听是既晨立刻着急地追问道。
渌杨终于缓过气来,说道:“我找不到她了。”
麓年一听,火气直接冲破天灵盖,她此刻十分想吼出声但她还是尽可能压低声音,带着怒气和满腹不可思议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找不到了?她是个大活人不是个东西,怎么就找不到了!”
渌杨急忙解释道:“我俩一块儿给二楼的客人送酒,我去了正松间,她去了蓉冰阁,待我再出来寻她的时候我便哪里都找不见她了。”
麓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蓉冰阁你进去瞧过没有?”
渌杨点点头,说道:“我借着进去送吃食的时机环看了一眼也没见既晨的影子。”
麓年此刻眉头紧锁,着急地来回踱步,她的酒楼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来她酒楼的都是熟客了,全都有头有脸有钱有势,谁会惦记这个一个黄毛丫头?若要真想要她这的一个人不会不先来问过她,除非,她的酒楼来了一些新人。
“你帮我把门口的护卫叫到我这里来。”麓年对渌杨说道,“另外你赶紧带一些人给我全力找人,角落都不能放过,拿着我的牌子,就说我的准许。”
不一会儿护卫便被带到了。麓年赶忙问道:“我问你们,今日是否有些不熟悉的面孔进入酒楼。”
护卫相视,有些为难地回道:“麓老板,今天来酒楼的客人出奇的得多,您要让我们挨个都看清了属实是难了些。”
“闭嘴!”麓年终于抑不住怒气吼道,“人都看不全,老娘要你们顶什么用!酒楼每天出入的人员换来换去就那几批人,你们站在大门口,却连这都看不出端倪,还好意思在我这里混吃混喝,都给我滚蛋!”麓年气得直喘粗气。
“麓老板,”这时又有一个护卫说道,“我等虽未看到什么陌生面孔,但是我在地上无意中捡到了此物。”
麓年听罢,赶忙接过物件,是一个小型圆柱形玉坠,本是平平无奇但麓年在看到玉坠上镌刻的文字之后瞬间想通了一切,她把玉坠死死攥在手里,语气突然沉重地对护卫说:“即刻封锁酒楼,不准任何人进入和离开。”
“是!”
既晨再睁开眼时,猛然发觉自己的手脚竟被死死绑在了一起,四周一片幽暗,只有墙上几根火烛似乎是被这样的环境吓到了一样,窸窸窣窣地颤抖着。
“醒了。”
幽暗处传来一阵男声。既晨被吓了一跳,然后眼见那人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
“接下来我问你的事你都要给我如实回答,不然有你好受的知道吗。”
等等,这声音好熟悉,既晨皱了皱眉,猛然想起来,天呐,这不是在酒楼自己撞上的那个人吗。
“不是吧,大哥,我不过就撞了一下你,都给你道歉了,你不至于还有这样报复我吧。”
既晨有些无奈地说道。
男人在既晨面前蹲下,说道:“你放心,你在我这里算不了什么。”
既晨猛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体往远离男人的地方挪了挪,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那……那你绑我干什么,我本来就没来这里几天,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晨正在疑惑他笑什么的时候,男人的手便突然伸向了她的腰间。既晨有些坐不住了,她开始极力挣扎,害怕地闭上双眼,一遍一遍地吼道:“你……你你要干什么,住手啊,救命啊。”
就在既晨以为自己难逃此劫,眼角已经开始泛起泪花时,男人突然不再靠近,既晨惶恐地睁开眼,望见了男人手里攥着的丘蝉给自己的紫色香囊。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啊?”
……
丘蝉不一会儿就带着既晨的东西来到了酒楼,看到了大门紧闭的酒楼,她隐隐觉得似乎些不对。她转头向护卫说道:“告诉你们老板,说丘蝉来了。”
护卫二话没说,把门打了开,让丘蝉进了去,丘蝉刚进门,就发现麓年早就站在大门后等她了。
丘蝉环顾了下四周,问道:“出了什么事?”
麓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她纠结万分,终于还是从衣襟里掏出了那枚玉坠,问道:“他抓既晨干什么?”
丘蝉接过玉坠,眉头陡然蹙起,说道:“我错了,我不该把那个紫香囊给她。”
麓年听后十分不解,问道:“这跟那个香囊有什么关系。”
“紫香囊是我最为贴身护身之物,香囊在别人身上,他估计以为我出事了。”
“你也真是的,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送人啊!”麓年吐槽道。
“先把既晨救出来再说吧。我现在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麓年说道。
……
“我和她一点都不熟的,她只是路见不平救了我,要说她也是我的恩人,你为什么就非要觉得我会害她呢?”
既晨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眼前这男人真是一句话都不想信她,久而久之,既晨逐渐无语。
那男人听罢,冷笑了一声,便用他那狼一般的目光盯住缩在一角的既晨说道:“小丫头,别在这里给我装,我曲炀从不错杀一个人,但是我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要伤害她的人,明白吗?”
“苍天明鉴啊!我和她真的还不熟,我也好奇她为什么非要救下我,你跟她这么熟,要不你帮我问问?”
“你们这些个死丫头嘴真硬!不说,你就在这里一直待着。”
这叫曲炀的男人说罢就要转身离开,但却马上被既晨叫住了。
“诶!什么叫我们这些啊?还有谁啊?她们干什么了?”
“你还敢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
既晨见这人的脸已经被自己气得红的不能再红了,于是觉得还颇有些好玩。男人一旁的小护卫连忙安抚道:“将军,我看这小丫头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要不您还是亲自问问丘大人?”
既晨连忙点点头,脸上满是无辜。就在男人被气得手足无措时,有小兵突然来报。
“大人!大人!丘大人和麓老板求见!”
男人一听,赶忙说道:“我马上来,先把她们带到前厅稍作等候。”
“不用了,”丘蝉的声音随即响起,“我亲自来找你就好。”
“这种地方脏,你不必亲自下来。”
“无妨,”丘蝉说道,“曲炀,先放了这个孩子,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于是,曲炀一个眼色,既晨便立马被人扛了出去。
地牢里只剩丘蝉和曲炀两个人,月色如洗,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在二人的面庞上。曲炀的脸上一明一暗,深邃的双眼被眉骨和鼻梁处的阴影掩盖住,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好久不见,可都安好?丘大人。”
丘蝉叹了口气,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曲炀把脸扭到一边去,回避了和丘蝉的对视。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走上这个位子。”
“那你呢,”丘蝉丝毫没有犹豫,紧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护卫军总领这个位子?你不是也从来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曲炀踌躇半刻,说道:“身不由己。”
“我难道不是吗?”丘蝉说道,“麓年以为我什么都忘了,但是你知道很多大事我根本没忘。沈家那一个个冤魂是如何惨死在冰冷的刀剑之下的,来去城长老会这些人如何私相授受、徇私舞弊、长袖善舞,我们在学社的时候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了,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走到这个位子上。”
洁白的月光倒映在丘蝉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丝丝凄凉。
“只有走到这个位子上,只有稳稳地在这个位子上坐住了,我才能更加看得清这个地方,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才能为他们伸冤。”
“我知道你到现在也不愿相信现实,”曲炀说,“我只希望你不要太累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丘蝉垂下眼帘。
“我不能常来你这里,毕竟很多双眼睛盯着我,所以我把话一气儿跟你说明白了。”
“你说。”
“这个孩子,叫既晨。她身世不明,且背后可能还有人。但应该不成威胁。”
“应该?”曲炀一听便急了,“你一个大祭司,身处高位,涉及到自己安危的东西你说应该?你连了解都不了解你就把她收留了?万一有人做局害你怎么办?不行,你这个人先交给我,我先帮你押着,你查清楚了再来找我要人。”
“不用,”丘蝉说道,“要押也不该你押,你一个护卫军统领押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这事儿更不对。这孩子应该和沈松华有关,我先把她放在麓年那里了。”
“什么?”曲炀更加难以置信了,说道,“当年沈家被满门抄斩,后一年沈松华也被当着全城百姓散魂。沈家一个活人都不剩,这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和沈松华有关?这要是有关,可是会惊动整个长老会,乃至全城的大事!”
“所以说这件事情一定先不要声张。先好好看着她,然后把和她有关的那个人找出来是关键。找到这个人,就能离当年沈家被灭门的真相更近一步。”
曲炀叹了口气,说道:“丘蝉,十多年了,人都走干净了。。。。真相还有那么重要吗?”
“有,”丘蝉的语气中满是坚定和愤懑,她说,“如果你深入了解沈松华,了解沈家一家人,你也不会相信沈家会是他们口中那般不堪。让冰清玉洁、忠诚正义之人蒙冤而死,是这个社会的弊病。既然是病,就必须要治。”
“当年沈笙游出事,全城百姓涌上街头为他喊冤叫屈,我当然不信沈笙游、沈家是他们口中那样。可是,飞蛾的信任不重要。丘蝉,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过都是飞蛾,即使是现在的你,这么做也不过是飞蛾扑火。”
“飞蛾就飞蛾吧,”丘蝉转过身去,曲炀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纤细得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但他听到丘蝉接着说道,“至少我们都还能飞,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