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陇右都护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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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整个蜀汉大地上处处开了花。张郃率军出斜道被早有准备的魏延所挡住，另一边在子午道的出口曹真率领主力与已经擒获先锋夏侯霸的诸葛亮姜维苏瑶光撞上，而沿汉水逆流而上的司马懿则被早已部署在关口处的邓芝所挡住。曹魏军队人数虽多，但毕竟翻越整个秦川远道来袭，在准备充分的蜀汉军队面前竟然讨不到一点便宜。
在苏瑶光的贴心建议下诸葛亮开始采用历史上五丈原司马懿的打法：拖。他们在各个关口筑造坚城但就是避而不战，任凭曹魏军队怎么叫骂也不出来，不管是姜维还是魏延都请战了好多次，可诸葛亮和苏瑶光就是神神秘秘的说让他们不要打，还秘密嘱咐他们去备好雨具。二人不解，但还是按照丞相说的准备了大量能让士卒雨中作战的雨披。
曹魏军队远道来袭粮草要翻越崇山峻岭自然拖不起，所以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送给了诸葛亮暗示他就跟个女人一样胆怯。
苏瑶光看到那衣服笑的直接狂拍桌子直呼这是什么天道好轮回，在诸葛亮的追问下终于说出了曾经的历史上是诸葛亮给司马懿送衣服。
悠悠苍天，不薄于我啊。
闻言诸葛亮也大笑起来，甚至找了把古琴亲自上了城楼给下面叫骂叫的口干舌燥的曹军来了几首曲子，还特别贴心的把左右屏退给苏瑶光拍照录像回头给宁星舟看的机会。
那套女装是这个年代常见的尺码，对“足足”一米七五的宁星舟来说显然穿不上，但不妨碍诸葛亮将计就计开启嘲讽技能，弹完曲子在城楼上大声说：“吾昔年受赐八十万斛，然今蓄财无余，尽皆用于军饷抚恤，连累家妻星舟亦无华服。待她回来吾必然转交与她，吾就在此替星舟多谢将军赠衣之恩。”
妈的，楼下的曹真气的七窍生烟，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他试图用女人的衣服嘲讽诸葛亮，却忘记了去年自家整个雍凉地区就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个透。
现在宁星舟三个字在曹魏属于谁也不敢乱提的you know who，去年他忙着围攻诸葛亮却被宁星舟绕后偷家，最后诸葛亮也没抓到甚至还被对方一把火烧了三军的粮草忙活半天就拿下了空城一座的陈仓，直接成了整个朝堂上的笑话。
不过受伤的也不止曹真一个，诸葛亮大婚后还专门写了一篇文学创作，用他写过出师表的手细致的描写了自家宝藏新婚妻子宁星舟是多么倾国倾城不说还才高八斗以女子之身神兵降世杀得曹军片甲不留，大有和曹植的洛神赋pk的感觉——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对手的成功则更令人痛恨。所以诸葛亮没能像演义里那样气到王朗，但发表之后由于文笔出色很快传开到了曹魏，这下不仅是曹真被气得不轻，这已经是骑在整个曹魏朝堂的脸上输出了。
六月二十三，在天水的宁星舟在理工女爆改地质学家风餐露宿大半个月后终于不负众望在一座座荒山中间找到了煤矿。一凿子下去露出的黑色的矿石几乎让她开心的快蹦起来。这下整个天水郡乃至陇右地区都随着这黑色的石头开始惊动起来，本来这片地方铁矿就多，这下又找到了煤矿，真就是如鱼得水。
蜂窝煤属于是穿越者能手搓出来的科技含量最低却最有用的资源。把矿石彻底捣碎再用石灰粘合成煤料，接着往做好的模具里压实，最后再用铁钻头把孔凿出来就好了。
于是宁星舟火急火燎的找到凉州刺史杨仪要人要钱。负责开采煤矿的开采铁矿的，负责建造大型炼铁厂的，还有在矿山和厂房之间负责修路的，她带出来的区区五千人根本不够顶。
在她的规划里未来陇右连同将来准备打下的西凉，这些地方不适合种地但矿产都很丰富，不如就当蜀汉的匹兹堡，专营钢铁生产。
但她的想法是一回事，杨仪配不配合是另外一回事。然而对于杨仪这个在历史上都留下善妒和心胸狭隘的人来说，很显然这个答案是no，看着眼前各种推三阻四的人宁星舟只能在心里骂自己又碰到了一个什么极品同事，眼珠子一转转身就去找了王平。
王平此时正担任镇西将军掌管整个陇西地区的防务，这位蜀汉后期重要的将军早期因为出身低又是降将还没什么文化总是容易被忽略，终于在马谡街亭一战中因为自身出色的表现被诸葛亮所注意到。他为人稳重谦和，也一直对提前预警诸葛亮在他们身后留下廖化作为接引、最终使得街亭没输的那么惨的宁星舟抱有敬佩和感激，所以宁星舟率军奇袭阴平时，诸葛亮除了她开上帝视角点名的姜维之外就把王平留给了她。
宁星舟总的来说和他处的不错，这老哥看起来憨憨的也不爱多说话但其实很聪明做事也是真的稳。那会她和姜维为了抢时间直接带着精锐快马一路冲锋在前，还是他认认真真的在后面接收城池扫除曹魏残兵还能给前面两个狂奔的人及时运上粮草。
“宁将军。”
王平看见故人来访赶紧抱拳行礼，他出身低微又没文化时常因为这个被人排挤轻视有的时候自己也免不了开始自轻，却没想到碰见的这位出征前就算准马谡要丢街亭的奇女子宁星舟从来没有看低过他反而很尊敬，他有什么建议也是照单全收从不当马谡那样的懂王。
在陇右平定之后他从一个偏将一跃成为镇西将军，如同姜维，他也时常认为这般运气是宁星舟给他带来的从此也就对宁星舟一直心怀谢意和敬意。
“王将军。”
宁星舟刚从杨仪那边出来虽然没跟他吵起来但也火大得很，各种找理由不给她她需要的东西一会又说自己才是凉州刺史如今凉州是边防重地不能拨人，一会又说他不能下决定得请示远在汉中前线的诸葛亮，本质上就是不服自己被宁星舟一个来历不明的西域女人指挥。
宁星舟不想跟他纠缠，既然指挥不动他带领的官吏部门，那直接找王平让军队介入好了，反正她身为征西将军又兼职陇右都督也有军权在身。
“我奉丞相之命前来陇右开采煤矿为我军日后北伐准备兵器，日前我已经找到了煤矿所在之处，天水又多铁矿，自然需得在此地兴建炼铁之所，修建道路，就地取材。然而我所带的人就五千人，如此浩大的工程又如何能干，我找杨刺史求助他却百般不配合，真叫我难办。”宁星舟瘪瘪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王平：“王将军，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来你这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帮忙的人。”
“既然宁将军开口了，那某家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王平来这里和杨仪共事那么久说实话也烦他那股文人自傲看不起自己的劲，只是他脾气好算了，不像刚猛桀骜的魏延那样每次都快气的要杀他。他敬佩尊敬宁星舟，而对方又是丞相亲自任命的命官，他又有什么必要跟她过不去。
于是王平亲自带领镇守整个雍凉地区军队绕过杨仪与宁星舟的五千人合兵，押送煤矿征召民夫修建道路，还把军队的粮食拿出来借她。一时间以天水为中心甘肃大地上处处在大兴土木搞建设。这个年代对于开煤矿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宁星舟虽然也不是干这个的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于是在矿上亲自指导建设工程图画了一张又一张就怕搞出矿难来，每天和那些士卒民夫们混在一起把自己搞得乌漆嘛黑的完全看不出堂堂武侯夫人和宁远县主的样子。倒是在普通百姓中收获了一溜好评，而本就出身寒微的王平也更为钦佩她，带着军队任她指哪打哪。
当然他们这般做杨仪自然无法忍受，半个月后和宁星舟要钱要粮的信同时到达在汉中的诸葛亮桌上的就是杨仪弹劾宁星舟联合王平绕过官府直接调动军队的奏折，虽然碍于宁星舟到底是武侯夫人的身份没明说但有意无意也暗示了她自恃阴平之战功劳甚大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开始联合王平拥兵自重不知意图。
苏瑶光看到这封信以后拍着桌子就骂杨仪：“傻X玩意要是没星舟打下了凉州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当官还特么写这封摆明了就是想诬告星舟谋反的信，星舟被他处处阻拦都没说他，信里也只是公事公办。此等小人，难怪日后落了个那么个下场。”
“威公……日后如何了？”
诸葛亮揉揉眉心，也没空去关心苏瑶光的脏话了，作为穿越者开上帝视角倒是真能帮他提前排掉以后会爆的雷。
苏瑶光随即跟他说了历史上他死于五丈原之后杨仪和魏延互相说对方谋反，魏延被杀三族，而胜者杨仪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因口无遮拦被废自杀的下场。
“……”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蜀地就这么点人才还要内斗。
丞相大人现在的母语是无语，痛心疾首却又不知道该骂谁，毕竟这个时空还啥都没发生。
看来杨仪是留不得了。
他淡淡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把杨仪放到了宁星舟打下的凉州刺史的位置上杨仪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杨仪因此反过来陷害宁星舟。虽然爱惜杨仪这个人才，但他决计不会容忍谁阻挡宁星舟的路。没有什么比蜀汉的未来更重要。上天送给他可用可信的穿越者已然是老天开恩，又怎么能允许杨仪亲手葬送这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了，谢谢你，瑶光。”灯影下他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随即开始给宁星舟写回信。
窗外，雨还在下，如同苏瑶光告诉他的一般。那场历史上让曹魏三路大军甚至还没接触到蜀汉军队的三十天的大雨，来了。
宁星舟并不知道杨仪干了什么，或者说也不关心，更不知道汉中那边诸葛亮心里的斗争。对她来说唯一要上心的就是她正在做的项目。
七月二十，这一天第一波采出来的煤矿经过加工终于变成了后世熟悉的蜂窝煤的样子，宁星舟抱起一个也不管自己身上被弄得到处都是煤灰满手都是黑黑的，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习惯了天然气的现代人在用了两年的木炭以后终于看到故乡的蜂窝煤了。
她真的想家，很想很想。
电力、网络、甚至一辆自行车……太多太多她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里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身后集体戴着用布缝的口罩的王平麾下士兵们正在把一个一个蜂窝煤搬上马车准备运到炼铁厂去，在那里这些煤会取代热值低效率又低的木炭作为新的燃料。
看着那些行动缓慢的马车宁星舟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后世的火车，可惜现在即使她知道该怎么做，这年头的加工技术也根本做不出可以用的零配件，别说内燃机了，蒸汽机都搞不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建兴八年七月二十一，自宁星舟五月到达天水的整整两个月后，在炼铁厂的熔炉中煤炭第一次取代了木炭成为新的燃料，感受到升腾而起的温度铁匠们的眼中纷纷闪过惊奇，这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灼热
“铛铛铛——”伴随着一阵敲打之声，宁星舟知道，这个世界上第一批以煤炭作为燃料打造而成的兵器就将问世。
七月下旬，诸葛亮的命令来到了杨仪和宁星舟手上。令中交代汉中战斗吃紧，急令杨仪升为中军师返回汉中，而蜀汉手中的雍凉地区不再设置刺史，而是搬上了州牧制度，诸葛亮自领凉州牧，但整套官僚系统改组为“陇右都护府”，宁星舟任都督，在诸葛亮本人不在的情况下整个陇右军事民生行政统一听她指挥，简单来说她在这里就是大王。
至此杨仪九个月的刺史生活结束了，中军师这个职位看着虽然升迁了但是并无实权，而诸葛亮此时的用意他又如何看不明白，不过是让他别在这里妨碍宁星舟罢了，他有些恨恨地看着旁边一脸无辜的女子，心想定然是她从中搞的鬼。
宁星舟这也真是兔子头上戴帽子，纯属冤枉，她那封信里真的一点都没提个人恩怨什么的只是交代了这边什么情况另外跟诸葛亮多要点钱粮，大开发是要人要钱的！要不是益州本来人就不多她多少都得给他表演一个蜀汉版西进运动。
不过诸葛亮这借口找的也真是拙劣啊，看着“汉中告急”四个字宁星舟费了好大的劲憋笑。按照历史现在曹魏应该被大雨淋的半死不活了吧诸葛亮怎么还好意思写告急俩字的。
除了公事公办的公文之外，诸葛亮的家信夹在了苏瑶光给她的信里一起寄来。
“星舟：你在天水过得怎么样，首先控诉你明明记得住往回要拨款却不记得给我写信，真个工作狂！
然后恭喜你挖出煤矿，记得赶紧运回成都来我冬天还着急用，本姑娘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一直在跟他们耗着，天天听他们的叫骂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们甚至还给丞相送来了女人的衣服骂丞相不像个男人你敢信，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我和丞相说了历史上是个什么样，丞相很开心，在城楼上弹琴应对他们的挑衅然后反手就拿你嘲讽他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我还录了像回头你回成都了我给你看。
我给你写信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下起来了，曹真大概也不会想到历史上的这场雨能下整整一个月吧，我们这里早就准备好了粮草雨披，就等着大雨落下栈道被泥石流冲毁他们粮草接应不上又没办法退军的时候直接一把收割掉。
杨仪的事情我在丞相面前也骂过了也告诉了丞相真实的历史，他会把杨仪弄回来给你把障碍扫干净，然后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干活了。加油吧穿越者，看好你哦。
虽然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但我总是也很想你，离开了你后世好多搞笑的梗都没人说去。这个年代没有微信也没有电话，不知道你接到这信的时候要几时了，记得要多给我写回信！！苏瑶光，七月十三日。”
“夫人：
凉州事悉，杨仪不日当去，不复为尔阻。所需钱粮已致书公琰，俟汉中之役毕即遣输，可恣行尔志。吾素知卿必不负所托。
前值七夕，惜隔云泥，各劳案牍，思之怆然。卿今远在凉州，黄沙际天，大工经年，归期何杳？惟愿珍摄再三。
此间诸务顺遂，如瑶光所言，大雨已降。凭此天时，亮必令曹军片甲不返。
时值秋夕，此间阴雨蔽月。若卿处得见清辉，务必瞻望。月华所照，即是相思。鱼雁务勤，毋以案牍之劳，竟忘故剑之盟。
亮手泐。七月十三。”
这个村夫怎么又写文言文，服了。
愉快的读完了苏瑶光的信之后看着诸葛亮满篇的文言文宁星舟皱起了眉头，虽然她现在都已经看得懂了，但是不高兴看就是不高兴看，况且这个年代还特么没标点符号，看见一坨字挤在一起真的是纯纯视觉折磨。
不过纵然看着难受，这到底是诸葛亮的信，她还是耐着性子读了下去。
月华所照，即是相思……嗯呐知道了，你很想我。
她太了解他了，想到诸葛亮大概是怎么一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写信却又在信里小心翼翼的说出他的思念时，她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不过……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故剑之盟？所以他还跟她要一把剑是吧，行吧知道了。
难怪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五十岁的人了又不是武官也对煤炭打出来的剑感兴趣。有趣有趣。
于是她提笔。羽毛笔沙沙的在纸上划出声音，前段时间在诸葛亮不许她用羽毛笔写字的逼迫下她总算学会了写毛笔，字丑是另一回事，至少能看。但她作为美籍华裔多年写硬笔字的习惯又怎么会因为诸葛亮几个月的逼迫而改掉，这下到了天水，山高皇帝远又开开心心换回羽毛笔，诸葛亮也拿她没办法。于是不知不觉中羽毛笔的字迹已然成了她的一种个人标识，看见这明显不同于毛笔的字迹就知道是她。
“孔明、瑶光：反正要说的也差不多没什么好避讳的，你俩的信我就一起写了。之前一直在山里吃灰找煤矿没来得及顾上写信，抱歉抱歉。
我在这边很好，王将军很配合我，他办事又稳妥，炼铁厂已经开始有所产出，不过铁匠们刚开始接触煤这样温度高的燃料还有些不适应，需要一些时间。杨仪那个极品走了真不错，清净了。我猜想过他会告状，这么看真是不出所料。最近你们那好像在下雨，蜂窝煤不能受潮，等雨停了告诉我我就开始往汉中运，唉，这该死的没有天气预报的时代。”
“汉中的战局照你们这么说等我的信寄到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平息，那我先在信里祝你们凯旋了。让我们最后一次庆祝能靠抄攻略就赢了的战争吧。
任命书已然收到。照孔明的说法那么就是整个陇右地区归我管了呗，那事情会很多，起码年底之前回不来。你们多保重，尤其是卧龙大人，该卧就卧，别再天天熬夜看奏折。对了，不要忘记发工资。
我也很想你们，在这里我不能与任何人像和你们相处一样随意吐露那些千八百年后的种种，只能极力假装自己就是这里的人，闷得很。不过虽然山高路远，我们依然在同一个太阳下，也终于会有再见的时候。宁星舟，七月二十二。”
如宁星舟在信中所预料的那样，在一场三十天的大雨面前因地据守早做了粮草雨具准备的诸葛亮和跨越整个秦岭长途奔袭的曹魏军队形成鲜明对比。
七月十一开始下的雨，本来曹真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雨没什么大不了，可谁想到这雨竟然连日不绝，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引发了泥石流冲毁了子午谷本就难行的道路。十万大军的粮道就这么断绝，而相应的他们甚至连撤走都不能，同时连日阴雨导致汉水暴涨，司马懿为了不让军队直接被淹不得不退走无法支援曹真。诸葛亮算准时机，带领准备充足的军队出城在雨中痛击人困马乏又近日来被淋了个从头到尾的魏军。
毫无疑问的，这几乎是一场屠杀。在漫天大雨中披着雨披骑着快马又吃饱喝足的蜀汉军队几乎就像割稻草一般放倒了那些在大雨中因为断粮饿了几天刀都拿不动又淋了几天的曹魏军人，惨叫声连绵不绝。
原本还撑着伞兴高采烈跟在诸葛亮后面围观的苏瑶光在看了一会后就面露不知所措然后转过身去，终于在透过雨幕看清地上躺着的一个魏国士兵饿的面黄肌瘦却依旧看得出年纪很小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脸庞时，再也忍不住找到诸葛亮说她想回去她不想再看了。
她不是没看过这个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夏侯霸被俘那天她就在战场呢，但是，两军对垒双方互杀和几乎是单方面屠杀完全是不一样的。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寻了十几个士卒护送苏瑶光先回城去了。他不能怪苏瑶光，身为现代人看着这无比血腥的古代战场已经实属不易，而今日这般战况即使是他看着也多有不忍。
他知道他赢了。
但并不意味着他要感到高兴，就像他曾经在南中所感受到的那样。
如是三日，汉军每日都出城袭击，不过与第一天那种全军出击不同，这几次都是姜维带队长刀快马杀入营中也不多停留，留下几十几百具尸首就走。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后路又断，天降大雨整个营地一片水汪汪连生火造饭都不能，而对面兵强马壮吃饱喝足的敌人又来日日袭扰，曹魏军队不自乱才怪。
先是小股部队私下投降，曹真开始极力试图稳住军队，但八九天不吃饭又被雨淋着谁也受不了，很快蔓延到大片大片士卒成建制投降，于是曹真见状也就放弃治疗，带着最精锐的部队冒雨沿着已经被泥石流冲垮的栈道在泥土之间摸爬滚打着退去，留着剩下的老弱病残放在后边当炮灰拖延时间。
诸葛亮看着城底下密密麻麻的丢下武器举着白旗的魏国士卒这下也犯了难，分出人手接收他们吧就等于把曹真等人放跑了，但不分出人手一心抓住曹真这些降卒又怎么办？
“让他们去吧。”他羽扇摇了摇，无奈下了决定，曹真跑了以后还可以去抓，但眼前这十万人中起码投降了的七八万人可是得即刻处理，这数量比起整个蜀汉的军队都差不了多少了。
历史上面对着这种大批部队投降的情况都是极为头疼的，这么多降卒意味着有这么多人要吃饭，但都在打仗的双边哪来的多余的粮食能喂饱这么多人？
白起和项羽给的答案是全杀了。那么诸葛亮又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