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9、第 199 章 ...
-
楚沨渃继续让人查找线索,桑尼查到了那段加密频道,他和他的小队日以继夜的在破解音频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加密频道的防火墙被一层层撕裂,他的小队成员围坐在四周,咖啡杯堆满桌角,无人说话,只有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回荡在昏暗的作战室内。
“再给我三分钟。”桑尼的声音沙哑,瞳孔却亮得惊人。
楚沨渃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臂,眸色沉冷。
终于。
“破解了!”
桑尼猛地敲下回车键,屏幕上的乱码瞬间重组,化作一段清晰的音频文件。他颤抖着点开播放键,沙沙的电流杂音后,一个经过机械处理的冰冷声音响起:“南宫瑶明天下午三点会去城南画廊,那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楚沨渃猛的睁眼。
是他。
麦迪文推开门时,屋内没开灯。
月光从亚麻窗帘的缝隙间滑入,在胡桃木地板上投下一线银痕,道清冷的光掠过真皮沙发的扶手,最后停在楚沨渃交叠的黑色羊皮靴上,靴面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站在玄关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入口处摆放的备前烧花瓶,里面随意插着几枝干枯的尤加利叶,却意外地有种侘寂之美。
楚沨渃交叠着双腿,默然的看着他。
他顿了一秒,随即轻笑出声,顺手带上门。
“稀客啊。”他语调温柔,像是在迎接一位深夜造访的老友,“要喝点什么吗?我这儿有红茶,还有你喜欢的……”
“为什么?”
麦迪文没回答,他走到旁边的酒柜旁边,拿出两个杯子,又拿出一瓶酒给两个杯子倒上。
“酒不错。”他走到楚沨渃面前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楚沨渃没有接,麦迪文将酒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大概是因为妒忌吧。”麦迪文喝了一口酒。“明明都跟孤儿差不多,他却能有你这样的把他当人,当朋友的好人。”
楚沨渃漠然地看着麦迪文仰头饮尽杯中酒。
"维克多至少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而我给了你信任。"
麦迪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他终于不在伪装了:"信任?"他猛地将酒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就死在H国最冷的那个冬天,因为付不起医药费!"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而你们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一切,许诺那种废物,凭什么?"
楚沨渃缓缓站起身,阴影笼罩着麦迪文:"所以你借瑞恩的手除掉许诺,你该来杀我的,是我愿意对他。"
"不止哦。"麦迪文歪着头,那张精致的上脸露出了,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表情,"我还让南宫家兄妹反目,让你又一次体验到了背叛......"他的眼神突然阴鸷,"我要让你尝尝重要的人一个个消失的滋味。"
麦迪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可我遇到你以后你也给了我那样的错觉,你不嫌弃我私生子的身份,甚至是在韩胜浩那个白痴来找我的时候保护了我,后来那几个月我替你治疗和你聊天,你把我当朋友一样,你对我的笑,没有任何利用,没有任何虚伪,那时候我甚至想过......。"
楚沨渃打断他的话:“又一次?”
麦迪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叫艾瑞克吧,那个你在地牢为他流泪的男人,那一场也是我设计,完美吧,我很高兴,那眼泪也算是因为我流的,你手里关于永生的秘密,早就流传出去了,没想到的是,莱恩那个蠢货居然想自己独吞,而我就那样遇到了你,很愚蠢对吧,你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丝信任一点善意,我就不可自拔的想拥有你。”
"艾瑞克那次...原来是你。"
月光透玻璃窗照在麦迪文的身上,楚沨渃突然想起那个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艾瑞克浑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而麦迪文就站在她身后,说他可以救艾瑞克,那个时候她的心存感激的。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麦迪文突然凑近,"那个永生秘方根本不存在,对吧。"他疯狂大笑,"我从你的实验室里骗走了多少人,他们每个人都说知道,我将他们所有人知道一点点,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但根本没有用!"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隔壁马克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几乎不可察觉,白色皮质衣服下的肌肉绷紧,却未显慌乱。
黎理的枪管抵在马克的太阳穴上,金属的冰冷透过皮肤渗进颅骨,林奇的匕首尖端轻轻陷进他的喉结,只要再深半毫米,就能挑破那层薄薄的皮肤。桑尼站在窗边,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的月光,他手里拿着马克的双刀,艾瑞克靠在门框上,金发垂落,遮住了他冰蓝色的眼睛,马克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没有人说话。
客厅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麦迪文的狂笑像钝刀般一下下刮着耳膜,马克的肌肉本能地绷紧,顶级杀手的反射神经在尖叫着让他行动,但此刻他连指尖都没有移动分毫。
黎理的食指搭在扳机上,没有用力,也没有放松。
林奇的刀尖随着马克的脉搏微微起伏,像是在丈量他生命的剩余长度。
马克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太清楚了,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都能在他动作的瞬间要他的命,马克看着这几人,嘴角扬了扬,曾经的那些小猎物们,如今到是都成了猎人。
麦迪文对楚沨渃的爱,是得不到就想毁掉,想让她痛苦,想要让的眼泪是因为他流的。
楚沨渃没想到麦迪文会有如此的想法,如果她那天没有听到麦迪文的那通电话,或许她不会那么防备他。
“你最在乎的是你的母亲吧,不然也不会一直住在这个她生前一直想要拥有的小公寓里面,你猜我做不做的出来掘人坟墓的事情。”说狠话做狠事谁不会呢,在查到是麦迪文后,艾瑞克将他祖上三代都墓地都扒出来了。
麦迪文被她的话说懵了一瞬,他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很无辜的样子。
终于,麦迪文手中的酒杯突然坠地,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温柔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
"你不会,我了解你的艾露莎..."
"一年前莱恩全家的墓是谁掘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你母亲葬在江南区圣心墓园E区17号。"楚沨渃站起身来,鞋踩碎地上的玻璃,"多巧,和韩允浩还是邻居呢。"
麦迪文突然扑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他鼻翼抽动,眼底猩红一片:"你敢动她试试!"
麦迪文虽然看不起他的母亲,可那是唯一会把他护在身后的,会把最的食物留给他,会抱着他取暖,会唱歌哄他睡觉的人,楚沨渃怎么能动她呢,不可以,不可以哪怕他爱她也不可以。
楚沨渃任由他掐着,唇角勾起魔鬼般的弧度:"现在是谁在流泪?她冰凉白皙的手指抚过麦迪文脸上的泪痕,你设计这一切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麦迪文却像被抽走灵魂般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墓地的实时监控,几个黑衣人正拿着铁锹站在鲜花丛中。
"叫他们停下,就他们停下..."
"晚了,看,多美的郁金香,你母亲最喜欢的花,对吗?"
监控画面里,那些黑衣人脚下的土壤突然开始翻涌,一株株血红的郁金香破土而出,在月光下妖冶绽放,麦迪文看着视频,慌乱的摇头,眼神里出现了慌张:“不,不,不...”
麦迪文跪在地上,他的眼泪砸在地毯上。
"停下……求你……"
楚沨渃垂眸看他,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冷得像结了霜,她缓缓蹲下身。
"那天,你怎么不让南宫宴停下?"
麦迪文浑身一颤,瞳孔骤然紧缩。
"我……我……"他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为什么了呢,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愉悦,他孑然一身就算死在楚沨渃的手里,也不过是他所求的终点,他从开始计划这件事开始就已经做好死在她手里的准备了,可她怎么会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坟墓,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她拿着枪往他脑袋上来一枪,那样才对。
"现在,轮到你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你要什么?我的命?我给你!你杀了我!但别动她……别动她……"
"死亡太便宜你了,麦迪文,我要你活着,看着你珍视的一切,一点一点……变成灰。"
视频里,铁锹的刃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衣人动作很慢,像是刻意要让镜头捕捉每一个细节。
第一铲下去,鲜红的郁金香被连根掘起,花瓣碾碎在泥土里,汁液像血一样渗进土壤。
麦迪文的呼吸开始急促,他盯着屏幕,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铁锹继续向下,一铲、一铲,泥土被翻起,潮湿的腥气仿佛透过屏幕溢了出来,终于,锹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棺木的漆面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黑衣人们停下动作,其中一人抬头看向镜头,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笑,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汽油,缓慢地、近乎虔诚地浇在棺盖上。
麦迪文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像是被掐住脖颈的困兽。
火苗窜起的瞬间,视频里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棺材开始燃烧,火舌舔舐着木质表面,漆皮卷曲、剥落,发出细微的爆裂声,黑烟升腾,模糊了镜头,却遮不住那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形状。
楚沨渃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你看,烧得多干净。"
麦迪文终于崩溃,额头抵着地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泪水砸在地上。
而屏幕里,火焰仍在燃烧,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我怎么会伤害一位母亲呢?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些人你眼熟吗?"
原来那些所谓的掘墓人,早就是他自己的手下。
"说吧,还有谁参与其中,马克?否则我不介意让视频里是事情成真。"
麦迪文突然笑了,勾勒出一个近乎圣洁的轮廓,他仰起头,嘴角勾起一个天真无邪的弧度,用他让无数人折服的表情。
"马克那个傻瓜啊...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一切呢。"
楚沨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计划这一切的时候,"麦迪文继续说道,"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但马克...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竟透着一丝恳求:"确实还有一个人...只要你答应放了马克,我就告诉你。"
"哦?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为马克考虑?"
麦迪文仰起脸,他嘴角弯起的弧度纯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傻瓜……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个爱惹麻烦的混蛋。"
楚沨渃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肤。
"条件?"
麦迪文任由她掐着,甚至顺从地仰了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
"放他走,只要你答应,我就告诉你最后一个名字。"
楚沨渃松开手,指腹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真有趣,你算计所有人,却唯独想保他?"
麦迪文低头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叫我麦迪文的人。"
"好,我答应你。"
麦迪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膀松懈下来。他抬起头,眼神干净得不可思议。
马克听到了麦迪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那种熟悉近乎天真的残忍。
"马克那个傻瓜啊......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一切呢。"
白色皮质护腕下的肌肉微微绷紧,菱形飞镖的金属边缘无声地滑出寸许,贴着腕骨,冰凉而锋利。
马克的嘴角依然没有表情,但眼底的温度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黎理的枪管抵得更深了些,林奇的匕首在他喉结上压出一道细小的凹痕。
桑尼在窗边动了动,马克的双刀在他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弧光。
"别动。"艾瑞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想这样。"
马克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原来如此。
原来麦迪文早就把他排除在外,原来这场局里,他才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傻瓜。
护腕下的飞镖已经完全滑出,菱形的刃口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冷光。
他突然笑了。
下一秒,飞镖骤然出手!
黎理的枪几乎同时响起,子弹擦着马克的耳际射入墙壁,林奇的匕首划出一道银线,却在即将割开动脉的瞬间被另一枚飞镖击偏,桑尼的双刀呼啸而来,艾瑞克的金发在突进的气流中扬起。
所有武器,在这一刻全部指向了马克。
飞镖钉在墙上的闷响、刀刃相撞的铮鸣、子弹嵌入木料的碎裂声,马克站在风暴中心,白色皮衣被划开数道裂口,血珠缓缓渗出。
他的手腕上还扣着最后一枚飞镖,但已经没有必要了。
四把武器,四个方向,彻底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马克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确定他在无突袭的机会,他松开手指,飞镖叮的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艾瑞克脚边。
房间里面枪响的同时,麦迪文的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玻璃茶几被撞翻的瞬间,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藏在底下的手枪。
楚沨渃本能地后撤半步,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但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枪口没有指向她,而是抵在了麦迪文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知道吗?"麦迪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这张脸,是我最好的武器。"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扳机,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
"那些男人、女人..."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只要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任何事。"
楚沨渃的手指微微收紧,却没有上前。
"直到遇见你。"麦迪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我精心设计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你从来都不屑一顾。"
枪管在他额角压得更深了些:"我试过愤怒的、脆弱的、深情的..."
"真遗憾啊..."麦迪文的手指缓缓收紧,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最后,还是不能死在你的手上,而你也永远无法为亲手许渃报仇,真是遗憾。"
他的指尖开始用力,指节泛白,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楚沨渃突然动了。
"砰!"
枪声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响。
麦迪文倒下去的时候,血溅在了她的鞋尖上,他的身体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像一具被剪断丝线的木偶。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灰色眼睛,此刻终于失去了所有光彩,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翳,血从他太阳穴的弹孔里汩汩涌出,很快在地上洇开一片暗红。
房间里的几人闻声冲了出来。
马克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他的白色皮衣被划开了几道口子,血痕隐约可见,但步伐依然稳健,他的目光扫过麦迪文的尸体,又看向楚沨渃。
"呵,这就结束了?"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楚沨渃没有回答。
"他死了。"她轻声说,"却没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马克。
马克迎上楚沨渃的目光,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懒散,但眼神却变得异常清醒,他慢慢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皮质护腕上的血迹已经凝固。
"你知道是谁,对吗?"
马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如刀般刺在他的背上,更感觉到楚沨渃传来的杀意。
"我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你们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黎理的枪口纹丝不动,林奇的匕首在他颈侧压出一道细小的血线,桑尼的双刀交叉在他胸前,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他开膛破肚。
"那个疯子,"他指了指地上麦迪文的尸体,"连最后自杀都要演得这么戏剧化,你们觉得,他会把计划告诉一个傻瓜吗?"
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楚沨渃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按住了黎理的枪管。
"他居然想保护你马克。"
他活动了一下被林奇压制得发麻的肩膀,白色皮衣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过..."楚沨渃突然话锋一转,指尖轻轻划过马克的护腕,"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房间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未尽之意让马克的笑容僵了一瞬,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窗外渐起的风声。
"职业病罢了。"他摊开双手,露出护腕内侧暗藏的机关,"一个杀手,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吧?"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护腕里藏着的暗器确实从未真正出手。
马克的目光落在麦迪文的尸体上,血泊已经凝固成暗红色,那张曾经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此刻灰白如纸,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尸体给我。我帮你查另外那个人。"
"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疯子救过我的命。"马克用鞋尖轻轻拨了拨尸体的手臂,"虽然他现在烂成这样,但我这人...最讨厌欠债。"
楚沨渃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她弯腰拾起麦迪文掉落的枪,在手中把玩片刻,然后突然抛给马克。
"好。"她说,"尸体你可以带走,但如果没有我要的答案..."
马克稳稳接住枪,动作娴熟地卸下弹匣检查剩余子弹。
"知道吗?"他忽然抬头,"你威胁人的样子,和这疯子真像。"
说完,他脱下染血的白色皮衣,随手盖在麦迪文脸上,弯腰将尸体扛起时,他的动作小心得近乎温柔,但眼神依旧冷得像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不是所有人都只是为了钱。"
门关上的瞬间,晨光刺破云层,将满地的血迹照得发亮。
黎理出声询问:"要派人跟着他吗?"
她摇摇头:"不必,一个连尸体都要带走的人...跑不了,他要跑,你们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