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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 1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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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别墅的客厅。
裴玉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一只高脚水晶杯,他的目光在平板上不断循环播放的画面,楚沨渃,她就像个的女武神。
“看!”麦迪文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兴奋,他猛地伸出手指,在平板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看这记鞭腿的弧度……”麦迪文的呼吸变得急促粘稠,“……多完美……多绝望……像不像……折翼天使……在坠落前……跳的最后一支……死亡之舞?”
裴玉手中的红酒杯重重地磕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他面无表情地将平板屏幕朝下。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玩你的收藏游戏……”他微微侧头,我要的……是谢淮之的下落。”
麦迪文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等我把她做成最完美的标本……”
“麦迪文,你的兴趣……还真是独特,不过……现在不是欣赏她的时候,霍辰煜的事……你怎么看?”
麦迪文脸上的痴迷瞬间褪去:“霍辰煜?呵,裴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霍家再厉害……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杀了霍辰煜……霍恒必定方寸大乱,痛不欲生,到时候……贺家的计划……不就更容易……水到渠成了吗?
裴玉的目光骤然沉冷,他盯着麦迪文,“你以为……霍恒……只是普通的政客?”
“他在军情处有自己的人脉网,根深蒂固,联盟特种部队……那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退役军官……有一半……是他的门生故旧,你以为……我们绑了霍辰煜……他会像那些被吓破胆的富豪一样……乖乖坐在谈判桌前……等着我们开价?”
麦迪文脸上的讥诮终于收敛了几分,但嘴角那抹令人厌恶的弧度依旧没有消失:“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裴玉冷笑一声,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麦迪文笼罩在阴影之下,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你以为……他们真查不到我们头上?”
麦迪文歪着头,像一个好奇的孩子。
“霍辰煜……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俯视着麦迪文,“他活着……霍恒才会投鼠忌器,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才有……周旋的余地。”
麦迪文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霍恒的报复?呵呵呵……”他笑得浑身颤抖,“关我……什么事呢?我只要……看着楚沨渃……等她……找到这里……发现她亲爱的哥哥,变成一具……冰冷……僵硬……却又……无比漂亮的……尸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如同濒临高潮,“……那表情……该有多……美味啊……”
裴玉一步跨前,右手狠狠掐住麦迪文的后颈。
啪嚓。
一声刺耳的爆裂声,裴玉手中的水晶红酒杯被他生生捏碎,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手心,流出殷红的鲜血。
裴玉一步跨前,右手狠狠掐住麦迪文的后颈。
“你他妈找死别拖上我!!!霍家……会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标本收藏室……翻个底朝天!!!把你那些恶心的玩具……曝光在太阳底下!!!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他非但没有恐惧,身体反而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极度兴奋的痉挛,他的额头死死抵着屏幕上楚沨渃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多好啊……让她……带着人来……”他突然猛地转过头,那双眼睛却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扩张,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说……她看到我那些,精心准备的收藏,会不会……感动……得……哭出来?”
裴玉死死盯着麦迪文那张在屏幕蓝光映照下精致的脸庞,心底无声地咒骂了一句。
妈的,这疯子又在玩我。
麦迪文确实漂亮得不像真人,皮肤苍白细腻,鼻梁高挺,唇色嫣红,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纯真,却又在眼底深处,藏匿着令人心悸的恶意和蛊惑,他曾经不止一次,逗弄宠物般,故意凑近裴玉,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裴玉的耳廓,微凉的指尖,轻轻蹭过裴玉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带着挑逗的意味,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猫,在试探着主人的底线。
裴玉不是圣人,他承认自己动过念头,那是一种混杂着征服欲破坏欲和纯粹生理冲动的复杂情绪,每当他真的被撩拨得失去耐心,伸手想要扣住麦迪文那纤细仿佛一折就断的后颈,将他狠狠按进这价值不菲的沙发里,用最粗暴的方式碾碎他那份令人作呕的优雅时……
那个该死的保镖,马克,那个沉默的男人,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高大的身影倚着门框,冰冷的视线锁定裴玉,无声的警告。
麦迪文就是故意的。
他享受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快感,享受看裴玉被他撩拨得失控,欲望翻涌,却又不得不因为忌惮马克的存在而硬生生将那股邪火压下去的狼狈模样,这种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的掌控感,比任何药物都更能让他兴奋。
而现在,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居然还想拿霍辰煜的死作为刺激楚沨渃崩溃的催化剂?
麦迪文根本不在乎后果,不在乎霍恒震怒之下掀起的滔天巨浪,不在乎联盟情报机构的追查,不在乎他裴玉会不会因此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看到楚沨渃那张永远冷静的脸上……出现裂痕,看到她那双清澈锐利的眼眸里……被绝望、痛苦、疯狂彻底吞噬,看到她……从高高在上的神坛……跌入泥泞污秽的地狱,这才是他终极的……收藏品。
“麦迪文,你玩够了吗?”他缓缓松开掐着麦迪文后颈的手。
麦迪文歪着头,抬手抹去颈侧的血迹,将那抹猩红涂抹在自己苍白的唇瓣上,动作妖异而魅惑,他笑得天真又残忍:“怎么?裴少……心疼了?”
裴玉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出手,一把掐住麦迪文的下巴,拇指带重重碾过他那刚刚被染红的唇瓣,直到那抹血色更加艳丽甚至……被碾破,渗出血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看楚沨渃痛苦……可以。”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呼吸喷在麦迪文脸上,“但如果你敢……让我的计划……出半点差错……”
“……”裴玉没有说完,只是缓缓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伸出舌尖,极其缓慢舔舐掉掌心的血迹,眼神死死锁定麦迪文,“我不介意,亲手把你那些收藏品,一件一件,塞进你的喉咙里,让你亲自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麦迪文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被碾破渗出血丝的唇角,他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眼底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烁着更加病态更加兴奋的光芒,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真凶啊……裴少……”他微微歪头,眼神带着钩子,“不过……你确定……你舍得?”
裴玉冷冷地看着他,心底却再次翻涌起一股暴戾的冲动。
妈的,这疯子真是欠操!
麦迪文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永远……永远分不清游戏和死局的界限,永远沉浸在自己病态的幻想里,无视现实的残酷。
裴玉突然俯身,他的指尖缓缓滑过麦迪文脖颈上那脆弱正在微微跳动的动脉,“你以为,她发现哥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时,会像你那些泡在罐子里的标本一样……安静地……流几滴眼泪……就完事了?”
指尖猛地用力,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
“她会……把你每一寸骨头……都敲得粉碎,再把你的皮……一点一点剥下来,然后……把你……像你那些恶心的玩具一样……泡进……你自己精心准备的……福尔马林里……让你……永远……看着自己……慢慢腐烂……”
麦迪文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苍白的皮肤瞬间泛起病态的桃花般的红晕,呼吸变得急促滚烫,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裴玉的领带,用力一拽,将裴玉拉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那……更好啊……”麦迪文喘息着,眼神迷离而狂热,“等她……发疯……失控……才会露出……真正的……破绽……”他滚烫的呼吸喷在裴玉的耳廓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你……不想看吗?那朵……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他舔了舔嘴唇,“……跌进……最肮脏的……泥泞里……被彻底……玷污……的样子……”
裴玉俯下身,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麦迪文染血的耳垂上:“霍辰煜……要是死了,我就把你那泡在罐子里当玩具……”
麦迪文在窒息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非但没有痛苦挣扎,脸上反而露出一种极其享受的迷醉表情,而裴玉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罕见的忌惮,这个疯子的愉悦……从来都与疼痛……成正比。
“……真……期待啊……”麦迪文从被掐紧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看她……先杀你……还是……先杀我……”
“麦迪文,你最好牢牢记住,如果霍辰煜死了楚沨渃会疯……霍恒会疯……整个联盟……都会疯……”
麦迪文的脸因为缺氧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然而,在那双因痛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却骤然爆发出一种更加病态更加狂热的兴奋光芒,他艰难地扯动嘴角,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
“好啊……裴玉……那我们就……看看……最后……是谁……先……疯……”
裴玉的拇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碾过麦迪文被鲜血染红的唇角。他盯着那张细腻此刻却被蜿蜒血痕玷污的脸庞,一股莫名的燥热猛地窜上喉头,麦迪文,这个疯子,他太懂得如何撩拨人心,如何点燃毁灭的欲望。
“疯子。”裴玉低骂出声,声音却沙哑得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啊欲啊的。
麦迪文仰着脸,嘴角勾起一个破碎而妖异的笑,他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轻轻舔过裴玉沾血的指尖,动作轻柔得像猫儿在舔舐奶油,那抹猩红沾染在他的唇上,瞬间晕染开一片惊心动魄的糜烂,纯洁与堕落在他脸上交织碰撞,像极了被折翼的天使,坠入污秽的泥沼,却绽放出更加致命的诱惑。
“你明明……喜欢……”麦迪文喘息着,声音带着情欲蒸腾的沙哑,他故意屈起膝盖,带着磨人的力道,若有似无地蹭过裴玉紧绷的腿间,那动作大胆而挑衅“承认吧,裴少……”他微微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曲线,“你骨子里,跟我一样,脏透了……”
裴玉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崩断了。
他猛地俯身,一手狠狠掐住麦迪文的后颈,将他死死按在冰冷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瞬间炸开,裴玉的牙齿凶狠地碾磨着麦迪文柔软的唇瓣,毫不留情地咬破,温热的血珠瞬间渗出,混合着唾液,在疯狂交缠的呼吸中弥漫开浓烈的腥甜。
麦迪文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兴奋得浑身剧烈颤抖,他的手指死死揪住裴玉昂贵的衬衫前襟,布料在他掌心被揉捏,喉咙里溢出破碎呜咽般的声音。
“马克……”在换气的短暂间隙,麦迪文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和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裴玉的动作猛地僵住,眼中翻涌的力比多像是被冰水浇熄,他狠狠咬住麦迪文的下唇,留下一个深可见血的齿痕,随即猛地将他推开。
麦迪文重重瘫倒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着,唇瓣红肿不堪,布满细小的伤口,鲜血淋漓,衬衫领口被粗暴地扯开,大敞着,露出精致、苍白的锁骨,而在那脆弱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道深红的裴玉掐出的指痕,触目惊心。
裴玉缓缓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指腹擦掉自己唇上沾染的、混合着唾液的鲜血,然而,眼底翻涌的欲念早已褪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
“真可惜,下次再发疯……”他微微俯身,“我会直接□□你那张……嘴。”
麦迪文仰起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我等着啊,裴少,别让我……等太久……”
裴玉彻底直起身躯,眼底最后一丝因暴戾情啊欲啊的而产生的波动,早已被消失殆尽。
“谢淮之的下落,现在……告诉我。”
“裴少啊裴少……”他笑得几乎喘不上气,“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痴情种?那个谢淮之……到底有什么好?嗯?值得你,连霍家的疯狂追杀……都不管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麦迪文,别挑战我的耐心,霍辰煜的事一旦爆出来,霍家第一个就会查到我头上,选举还没尘埃落定,就算定了,霍恒想整死我也易如反掌!”
裴玉眼神复杂地扫过麦迪文那张写满病态兴奋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跟眼前这个纯粹以毁灭和痛苦为食的疯子比起来,他简直正常得像个圣人。
“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变态游戏,告诉我谢淮之的下落,我现在就出国。”
麦迪文那双灰蒙蒙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算计。
裴玉……现在还不能被抓。
这念头并非出于关心,而是赤裸裸的自保,他自己还需要在楚沨渃面前扮演那个完美无害,那个需要保护的乖孩子,如果裴玉落网,如果他们之间那些肮脏的交易和扭曲的关系被曝光……他精心构筑的完美的伪装……就会在瞬间……轰然崩塌。
“地址……发你手机上了。”麦迪文懒洋洋地抬起手,“不过,裴少……”他歪着头,眼神瞬间切换成一种近乎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你说,谢淮之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会不会感动得,哭出来啊?”
裴玉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管好你的嘴!”裴玉的声音在身后炸响,“如果我出国前……听到任何风声……”
“砰!!!”
厚重的房门被裴玉用尽全力狠狠摔上。
麦迪文盯着那扇紧闭房门,脸上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癫狂、般的狞笑。
“真可惜啊,本来还想看看,楚沨渃发现你尸体时,那副精彩绝伦的,表情呢……”
而门外,走廊冰冷的灯光下,裴玉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里面最后一丝侥幸和犹豫,也彻底熄灭。
这场游戏,也许……早已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