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队》劳谦

12、第十二章 分别

　　医院就在学校的对面不远处，都在同一条街上，周钰带着剩下7个孩子安顿在医院的宿舍里。
　　李兰照样和孩子们拥抱道别，长福表现得最不舍，抱着李兰很久，在放开的时候，他像个大人一样对李兰说：“姐姐，等我回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兰看着长福决然的模样，有点吃惊，特别是长福刚刚承诺似的话语，仿佛对她说话的，是一个正长成的少年。
　　她不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有点脸红。
　　安顿好了所有人，李兰与春红、大柱准备离开，周钰和施桉极力邀请三人吃完饭再走，三人说什么也不愿意。
　　周钰递给李兰一个包裹，里面是几瓶药，他详细的和三人说了哪些是发烧的时候吃的，哪些是伤口流脓的时候吃的，哪些是止血用的。
　　施桉也交给了李兰一个包裹，他说包裹里都是煎饼和馒头，留在三人路上吃。
　　大柱和春红接过包裹，李兰照例背着弓箭，三人正式向施桉与周钰道别，并告知他们自己与孩子们约定好了，三年后孩子们会过来找自己，再次拜托他们照顾孩子们三年。
　　周钰与施桉承诺会好好照顾孩子们，让李兰放心。
　　在这个温暖的午后，李兰和大柱、春红从春城出发，正式踏上了去往井冈山的路程。

　　自李兰离开后，孩子们渐渐收起不舍，投入到学习中，因为几个孩子都没有上过学，所以施桉将他们都安排在小学一年级，从识字开始学习。
　　孩子们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每次上课都很认真。周俊在里面是年纪最大的，所以这几个孩子都比较听周俊的话。
　　长福则和其他孩子在医院里打杂，一开始，周钰把他们安排在病房区给护士们打杂，比如帮助病人叫护士，帮助护士把东西送给病人，帮助护士把用完的药瓶等丢在特定的地方，推着做轮椅的病人外出透气，陪着外出散步的病人身边，帮助无法自理的病人擦洗身体，等等。一开始，孩子们也上不了手，后来，他们看护士操作得多了，一些基本的事务也能够做上手了。
　　周钰看孩子们适应的还不错，就开始想把孩子们往护士的方向培养，现在都是女护士，其实医院非常需要男护士，因为男护士的体力更好，更适合护士这样繁重的工作。
　　但在学习护士工作的第一步，就是要读书识字。所以，长福他们虽然没有去学校里读书，但是周钰在每天晚上下班后，开始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长福只要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去学校对面的一家酒楼里帮忙洗碗，干一天老板会付一点钱给他。他想存点钱，三年后去找姐姐，他希望可以买一个珍贵的礼物送给她。
　　姐姐，你还好吗？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很想你啊，每一天，长福的心里都会浮现这句话。
　　这天傍晚，长福照例在后厨的洗碗池里洗盘子，突然，一个年轻男人一脚把他踢进了水池子里，长福扑腾的从水里站起来，才发现是店里的厨师帮工吴大。
　　长福忍着这口气，他沉默的从水中爬出来，把衣服拧干，继续蹲下来洗碗。
　　吴大是厨师长的表弟，在厨房里作威作福，没有人敢得罪他。
　　吴大见长福默不吭声的样子，像是对他的把戏不屑一顾，瞬间他觉得一股邪火冲上脑门，他走进前去，拉着这个小子的衣服把他拖拽在地上，一脚又一脚的往他身上踢。
　　长福不敢反抗，他抱着头，弓着腰，任他踢打。
　　就在吴大的脚要踹向长福的下半身时，一位中年男一脚把吴大踢飞，他对吴大说：“你竟然想对人家下死脚，废了人家的命根子，心肠跟鬼子一样的歹毒。真是败类，呸。”
　　说完，他走到长福身边，拍了拍长福衣服上的脚印，一把把长福拉起来，说道：“你也是有爹生娘养的，何苦让他这么欺负。下次碰到这种流氓，一定要比他更狠。”
　　长福嗫嚅的点点头，这个救他的人，他认识，也是厨房的帮工，叫王强，但他似乎总是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没想到他今天会救自己。
　　而吴大，显然被王强踢狠了，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他指着王强，说你等着，我找人弄死你。
　　王强完全不惧他的威胁，在他看来，春城还没有什么人的身手能够好过他。他一直都很低调的隐瞒自己的实力，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找到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和长福差不多的年纪，在一年前他和儿子在逃难的途中失散了，他辗转很多地方，依然没有儿子的行踪。盘缠早就用完了，所以他现在一边做工挣点钱，一边寻找儿子。也是看长福孤零零一个人，让他想起了儿子，这才让他忍不住出手相救。
　　自李兰离开后，孩子们渐渐收起不舍，投入到学习中，因为几个孩子都没有上过学，所以施桉将他们都安排在小学一年级，从识字开始学习。孩子们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每次上课都很认真。周俊在里面是年纪最大的，所以这几个孩子都比较听周俊的话。
　　长福则和其他孩子在医院里打杂，一开始，周钰把他们安排在病房区给护士们打杂，比如帮助病人叫护士，帮助护士把东西送给病人，帮助护士把用完的药瓶等丢在特定的地方，推着做轮椅的病人外出透气，陪着外出散步的病人身边，帮助无法自理的病人擦洗身体，等等。一开始，孩子们也上不了手，后来，他们看护士操作得多了，一些基本的事务也能够做上手了。
　　周钰看孩子们适应的还不错，就开始想把孩子们往护士的方向培养，现在都是女护士，其实医院非常需要男护士，因为男护士的体力更好，更适合护士这样繁重的工作。

　　自此以后，吴大再也不敢欺负长福，而他声称要“弄死”王强，也只是喊喊口号，他只要一见王强就贴着墙根走。
　　长福心里感激王强，他不是第一次被吴大欺负，却从没有人帮过他。在这个人人都顾及不暇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只要有事没事，他都往王强跟前凑，比如在开饭时跟他一起吃饭，帮他做活，休息的时候凑到他身边，跟他一样蹲在地上，愁思的看向远方。
　　王强也耐不住长福的“死缠烂打”，跟他慢慢熟悉起来，越来越发现长福是个心地善良、有主见、有头脑的孩子，也对他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变成一种舐犊之情。
　　在相处中，他知道了长福的经历，深深感慨他的坚强和不容易，于是他问长福是否愿意跟他学一些拳脚功夫。长福自然同意。
　　于是，长福每天早起过来王强住的院子，开始和王强学习拳脚功夫。
　　王强的拳脚功夫有家传渊源，他传给长福自家的王氏虎拳，又交给他一套咏春拳。王强说只要精通这两套拳法，以后一般人绝对不是对手，防身绰绰有余。
　　长福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早上早起过来学习2个时辰的拳法，然后再回去医院里做一些护士的工作，晚上跟着周医生学读书识字。现在，他基本上已经认识好几千个字了，阅读一般的信件没有问题。周医生说他是领悟力最强的。于是私下给了他字帖，让他接着练字。
　　两个月过去了，在孩子们都基本上认识了一些字以后，周钰开始给他们上系统的护士培训课，如果他因为手术没有时间，他就会让护士长带教。孩子们从基础的护理知识开始学，然后学习静脉注射，学习用药原理。
　　另一边，在施桉的学校里，周俊他们也过得很充实，他们比平常孩子读书更认真，时常学习到晚上11点之后。他们知道自己起步晚，时间紧，所以他们抓住所有的时间尽可能的多学习知识。也是经过了2个月，他们在阅读一般的书籍也没有障碍了，施桉开始教他们一些文化课，名家经典，给他们讲解兵法著作。
　　与长河村等多个村庄被屠村相比，春城似乎是个特例，像是印证了它的名字，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地方，这里的人们正常劳作，正常休息，正常玩耍，每每走过街道，两旁都是卖着零食、布匹、书籍等琳琅满目的店铺，每到早晚，还有村民挑着担子卖自家做的豆腐和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