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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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酌开着他们小队唯一一辆越野车出发，驶离基地大门的时候，突然心里一跳，总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
车子以120迈的速度奔驰在国道上，岁酌抬眸看向后视镜，视线一凝，突然踩下刹车。
剧烈的惯性让他狠狠往前栽，又被安全带勒住拽了回来。
岁酌气息不稳，在后视镜中和一双黑豆豆眼对上。
“你怎么跟过来的？”
仓澍见他发现自己了，也不躲，直接跳到前排，嘿嘿一笑：“是秘密啦！”
他才不会告诉岁酌呢，告诉他下次就不能再这样跟出来了。
鼠聪明着呢！
岁酌看着他，忽的抬手按了按眉心：“……”
分明出门前检查过身上，也确认了仓澍待在屋子里，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两分钟，还真让仓澍跟了上来。
他还没有丝毫察觉，如果不是驶离基地后仓澍故意现身，他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到达目的地。
岁酌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要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你去不合……”
这话仓澍不爱听，直接打断。
“哪里不合适啦！”仓澍很凶地叉腰，呲牙，“我比你还要厉害，为什么不能去？”
岁酌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仓澍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是他前两天刚经历过高热发烧，身体还不稳定，何况……
何况，还有那场岁酌至今耿耿于怀的昳梦。
他难以启齿，无处言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面对好似全然不知情的仓澍时再也无法和往常一样。
但仓澍不知道。
岁酌从心底蔓上一股无力，他按了按眉心，抬头时复又对上仓澍满怀期待的眼神，那股气倏地就散去了。
他妥协道：“可以，能去。”
仓澍瞬间收了凶巴巴的样子，跳上他手臂，讨好似的蹭蹭：“真的呀？岁酌你真好！”
不愧是他看中的未来伴侣！
鼠对你更满意了！
岁酌在他跳上来的一瞬间肌肉紧绷，隔着一层衣服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毛茸茸的触感，可是仓澍没有注意到，还在攀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
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岁酌偏头悄悄叹了口气，再转回头来神情已完全恢复正常。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带着漆黑皮手套的手指在上面轻敲，等仓澍叽叽喳喳完，放低手臂让他跳下。
仓澍在副驾驶位上用浅纸箱和木屑纸屑做了个窝，一头栽了进去，背对着岁酌一拱一拱，露出的小屁股毛茸茸圆乎乎一团。
岁酌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头看向前方，伸手拍了拍座椅，提醒他坐好：“走了。”
“好哦！”
仓澍从窝里钻出来，兴奋得像要春游的小朋友。
发动机启动，岁酌偏头看后视镜，收回视线时看到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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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在距离基地一千多公里的北方，围绕其外的山顶有终年不化的雪，气候寒冷，不适宜居住。
因为需要保持体力和精力应对随时可能遇到的意外，国道上又因各种原因不能通行，所以他们走走停停，五六天后才踏上众山包围外的土地。
这些天在路上遇见了几波丧尸，一人一鼠的实力可以轻松应对，因为对这个任务的不重视，岁酌甚至有闲心一点一点将丧尸晶核挖了出来，洗干净收起。
“哇，好多好多好多晶核！”仓澍看着半袋子颜色各异的晶核，流下了口水。
岁酌脸色僵硬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想要？”
仓澍抬头，十分意外地看着他：“啊？”
此刻两人坐在车上，岁酌伸直手臂到副驾驶位上摸了摸仓澍的头，又垂眼看向那堆晶核。
“上次的五级晶核早就吸收完了吧，你是不是又饿了？”
他早就注意到仓澍在离丧尸晶核很近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咽口水，也更容易饥饿，一路上嘴几乎没停，但即使吃了大于他体型几倍的食物，也依旧缓解不了那种饥饿感。
仿佛他本来就是要靠丧尸晶核获取能量的。
岁酌一开始为自己的这个猜测感到震惊，但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按捺下来，甚至开始主动站在仓澍的角度思考。
已知吞食丧尸晶核对他没有负面影响，更接近人类吸收晶核提升异能的方式，那么吞食晶核后出现的高热和那夜的少年形态……
岁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或许是一场进化，一场独属于仓澍的进化。
就像末世降临后，感染了病毒的人类和动植物异化，通过吞噬进行等级进化，进而拥有意识学会思考；部分人类获得了异能，并通过吸收晶核提升异能等级；那么仓澍食用晶核转变为人类，是否就是他的进化？
岁酌不清楚，但这一点没头没脑的猜测却让他心脏开始乱跳，好像有什么偏离了正轨。
却并不被他反感，甚至潜意识欣喜于这种偏离。
“岁酌，岁酌？”仓澍叫了他两声，歪头看着发呆的人类，将手中东西往前推推，“你一半，我一半！”
岁酌低下头，就见仓澍将那堆晶核平均分成了两份，他的那份多了几颗三级晶核和一颗四级晶核。
愣了下神，岁酌将那几颗大的推回仓澍面前。
“你比我更需要这些，你拿着吧。”
他的异能很早就已经到达五级，之后无论填补再多低级晶核都没有突破，岁酌有所感应，他或许需要更高级别的晶核。
上次唯一一颗五级晶核被仓澍吞了，岁酌也无法验证自己的异能距离升级还差多少，索性省下来都给仓澍用。
想到那夜在他面前昙花一现的少年，岁酌视线不自觉偏移，他又在出神，因此错过了仓澍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和探究。
晶核堆成两堆，仓澍把大一点的那堆收进空间，把另外一堆塞回袋子里，打了个结推到副驾驶位下方——这份是岁酌的，放到安全的地方。
处理完晶核，仓澍看向不知游神到什么地方去的岁酌，默默把自己摊成一摊鼠饼，挨着男人的手躺下来。
岁酌这几天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鼠。
仓澍有些不高兴，作为未来伴侣，他觉得两个人、哦不，一人一鼠，应该互相坦诚，不应该有隐瞒。
但仓澍也知道，人类总有自己的小秘密，秘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唔，可是他的秘密也告诉岁酌了耶。
不对，梦里那个奇怪人类好像没有告诉……
仓澍被自己的思维转晕了，索性不去想，将一切抛到脑后。
他拍了拍自己的圆滚滚肚皮，从空间里拿出一颗一级晶核，当磨牙棒一样咯嘣咯嘣嚼着吃掉了。
他发现自己可以控制晶核的形态，如果是像上次那样饿狠了却又嫌脏，晶核就可以化成能量直接吸进嘴里，如果想嚼着吃，晶核就不会改变形态，硬邦邦的像糖块。
仓澍嚼着各种奇怪味道的糖块把自己哄好了。
伴侣，就是要宽容一些的，鼠可以装作看不见！
当然，鼠不说，伴侣也要宽容一点！
所以当岁酌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一只躺着边磕晶核边翘着后爪摇晃的悠闲自得的鼠。
“……”不知道他出神的这么一会儿仓澍干了什么，但孩子静悄悄不是在作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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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后便没有了路，岁酌下了车，胸前口袋里探出个小脑袋来。
他解释道：“后面的路开车不方便，也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只能步行过去。”
仓澍点头：“好呀。”
反正鼠不用走路。
而且丢了也不怕，鼠空间里还有备用汽车！
岁酌嘴角微勾，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我们出发了。”
临走前，岁酌用附近的枯枝树叶将越野车遮盖了起来，然后踏着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路进了山。
而也就是同一时间，基地里，周未摇晃着扇子，敲响了一扇门。
来开门的是岁明，周未笑眯眯的，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你是岁明，对吧？我记得你。”
他“啪嗒”一下合上扇子，目光流转间将走廊上的几个监控位置看得清楚，自然地微微偏头，无声启唇。
“行动，开始了。”
岁明浅浅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了笑，将人迎进门，大声招呼：“原来是哥的朋友啊，快进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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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了高山，无人区出现在仓澍眼前。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破旧，建筑物比外面城市里的落后很多，大多是低矮的小房子，没有几栋高楼。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他们站在城镇外，听到远处零星几声丧尸吼叫。
岁酌按了下心口，将仓澍探出的大半身子塞回去，收手时手指上沾了纸屑，在黑色手套上格外明显。
岁酌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手，神情难得有些严肃：“这座城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丧尸。”
无人区地处偏僻，难出难进，丧尸爆发后怕是一个人都没有逃出去，过了这么久，一个幸存的人类都没有了。
仓澍感觉到了他周身弥漫的沉重，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转移话题：“我们要先进去探查吗？”
谁料岁酌摇了摇头：“不，今晚在城外过夜。”
比起山中可能存在的变异动植物，无人区城镇里面显然更加危险。
他们不知道里面的丧尸都是什么等级，为首的那只更是远超他们想象，从毁坏无人机和懂得避开探测就能看出。
所以岁酌不想冒进。
仓澍歪了歪头：“可是，我们不急着回去吗？”
鼠可没有忘记，基地里还有个坏老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