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声》听宵

5、第 5 章

　　之后我没再和他搭话。

　　他基本不怎么讲话，我以为他只对我这样。

　　有人来找他聊天，他也只会“嗯”“是的”。除了请教他习题会多讲两句。

　　发现他对谁都这样，也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但这么一看，这源于我对他的想象。

　　我和他并不熟，又怎么敢说他温柔。

　　或许淡漠疏离才是他本身。

　　这并没有阻碍我继续观察他，我一样会在闲来无事或者写题的缝隙看他。

　　同桌和我很熟，我们相处的很好，总是很合拍。

　　十二月中旬的某个晚自习。

　　她突然神神秘秘地写了张纸条递给我。

　　我挑了挑眉，本想打趣她，但看她一脸严肃，最后也没说。

　　我接过纸条，展开来看———

　　我跟你说，我最近晚上一直在看性向相关的文章。我之前交往过一个男生，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异性恋。但最近我一个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她总是有意无意暗示她喜欢我。

　　我本以为是我想错了。毕竟她和我十几年友情。昨天晚修前我就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她特别认真的和我坦白了。

　　我有点惊讶，但没反感，昨晚一晚上没睡，都在找资料看。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我还没思考明白自己喜欢男生女生，也不想伤她的心。

　　我好苦恼。怎么办啊。

　　我盯着内容看了很久。一字一句看了又看。

　　我发不出声音，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我只能一直呆愣着。

　　我一直抿着嘴。直到同桌拍了下我的手臂，我抬头去看她。

　　她求助地看我。

　　我张嘴，又闭合。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刚才的空落，我险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或许……或许，其实喜欢男生喜欢女生也没什么关系。”清了一下嗓子，我声音很轻的开口，“既可以喜欢男生也可以喜欢女生很正常，喜欢而已。”

　　我没听清她的回答，只是视线不自觉的往下垂，想着事。

　　余光里她好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