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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这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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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军校,是全星系最权威的军校,闻叙和钟情,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钟情入学时只有19岁,而闻叙已经29,他们之间足足差了十岁,听起来是很吓人的数字,但钟情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这样的年龄差在他眼里,没有阅历的差距、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他想,只不过是三千六百五十天而已,算补上什么很大的差距。
至少,他不觉得十岁的年龄差有什么不好的。
钟情的开学典礼,闻叙作为优秀毕业生、高级军官,受邀回校演讲。
这是很稀奇、很稀罕的事情。
首都星所有人都知道,军部的人不喜欢在媒体露面,不喜欢太过张扬高调,这位年纪轻轻升至中将的长官大人尤其如此。
不知道这一次校长动用了多少资源和人脉,才三请四请地把人叫了过来。
尽管,闻叙依旧我行我素,学校给他安排的发言时间有八分钟,实际上,最后闻叙只用了五分钟不到。
那时钟情坐在台下,和其他的新生一样,仰着脖子看台上这位象征着荣誉和实力的帝国之星。
不是在电视上,也不是在其他人的口口相传里,而是真真切切,站在离自己不到十米的演讲台上。
五分钟结束,闻叙已经退场离开,礼堂里的掌声却没停下,直到闻叙的身影消失不见,直到校长重新上台维持秩序,下面的人才恢复了平静。
台下的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眼里冒光,激动难抑。
何夏手都拍红了,眉飞色舞道:“钟情钟情,你听到了吗!闻将军叫我们学弟学妹,还祝我们学有所成。”
钟情呆呆愣愣,如梦初醒一般,转过来看着他,嘴巴微张:“啊?”
何夏只好又重复一遍,尽管相较前一次,他复述时的激情已经有所减退。
“而且而且,闻将军说,军用信息工程专业、导弹、机甲机械专业...还有啥我忘记了哎呀反正未来都有可能进入军部工作,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也能和闻将军共事呢!!!”
钟情脑袋晕乎乎的,已经被闻叙帅晕了。
他想,将军就该是这样的。
军装挺括,眉眼隽拔。
他根本没在听闻叙的演讲,换句话说,钟情听了,但没听进脑子里。
钟情一直盯着闻叙的脸和身材,在五分钟的时间里来来回回地看,用目光把闻叙舔了一遍,好几遍。
钟情在原地坐了一会,等脸上的温度终于退下来一点,他一把抓住了何夏的手臂,有点焦急地问:“小夏,你刚刚说的是哪几个专业?”
何夏静了几秒,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原话。
钟情在何夏报的几个专业里想了又想,发现都很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以前,钟情是个独身主义者。
因为父母的爱情太过圆满而完美,如果不能做到父母这样,和自己爱的人相守,钟情宁愿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度过这漫长的150年。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19年,然后再对上闻叙视线的一瞬,底线和原则全都崩盘。
再过半年,钟情泡在校图书馆,被专业课知识折磨得头痛欲裂。他气息奄奄、有气无力地跟何夏去食堂,在拌面窗口排了10分钟,终于坐下准备动筷子的时候,公共屏幕上开始播放每周新闻。
钟情在上面看到了闻叙。
虽然是蒙面形式,声音也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了处理,但钟情还是认出来了。
那双灰色的眸子,钟情永远、永远都忘不掉。
后来在钟情公布自己结婚的消息时,身边的朋友可以说是哗然失色,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那时的钟情只有24岁,他才刚刚从军校毕业,实在是太过年轻,更何况,先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钟情已经开始谈恋爱,也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谈恋爱。
以至于钟情最要好的朋友何夏在知道后,当天下午就请了假,跨越半个街区来到钟情家里,握着钟情的手腕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时的钟情连着熬了几个大夜完成毕业工程的最后工作,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头看着尚可,嘴唇是红色的,听到何夏追问,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是真的。
其实,何夏并不震惊钟情会谈恋爱。
因为钟情从小到大都不缺追求者,相比这个,他更好奇,是谁最后得到了钟情。
钟情很难追,太难追了。
在联盟军校的这五年,何夏撞见过百次,将近百次钟情追求者的心碎现场。
一开始他还会躲在边上偷偷录视频,来记录这罗曼蒂克的一刻,但当发生次数过于频繁后,他也累了,感到有些麻木。
他甚至只要对上来人的眼神,就知道该退一步让出空间了。
钟情不是一个会给别人爱情幻想的人,他拒绝人的理由很简单且千篇一律。
“对不起,但我不喜欢你,祝你遇见更好的人。”
他总是这样说。
何夏不知道钟情对这套固定台词有没有腻,但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已经听得耳朵生茧。
直到某一天,钟情的固定台词终于刷新,变成了:“对不起,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何夏试着追问过这个幸运儿是谁,但钟情始终守口如瓶,闭嘴不言。
何夏:你连我都不说?我们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你现在有喜欢的人,我居然不知道?!这合理吗!
钟情:没有吧...夏夏,我们认识的时候都五岁了,早就不穿开裆裤了。
何夏:......
何夏抓狂道:“这重要吗!这是重点吗!钟情同学!你真的太过分了!”
何夏冷静两秒,追问:“到底是谁啊!”
钟情看着他,眨眨眼,轻声说:“夏夏,我觉得我对他应该是一见钟情。”
何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名叫钟情,就可以搞什么一见钟情的浪漫爱情故事吧?别开玩笑了宝贝,我觉得昨天跟你表白的那个徐少爷就挺不错的,真诚且用心,帅气还多金。”
“靠谱的一见钟情只在小说里存在。”何夏言之凿凿,他是自身小说家,陪钟情泡图书馆时,几乎把馆内所有爱情小说都借阅过一遍。
钟情想起昨天跟他告白的徐川峰,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闻叙好看,和他告白的时候手都在抖,可是钟情不喜欢栀子花,徐白峰的花束里却有。
他没有理会何夏说的后半段话,对何夏乖巧地笑笑,然后给何夏带了一周的饭,才顺利化解了这个友谊危机。
——
从第一次碰面到钟情和闻叙真正认识、有接触,已经是五年后了。
前面五年,钟情根本没有办法和闻叙建立联系,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钟情除了在学业上努力,完全找不到其他途径能和闻叙牵扯上关系。
就算他已经拼尽全力,钟情也还是看不见自己和闻叙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也许暗恋就是,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不想放弃。
永远骗自己,万一呢。
以至于何夏对钟情这位神秘暗恋对象的好奇欲,都被消磨殆尽。
到后来,何夏甚至不相信钟情真的有个实际存在的暗恋对象,他觉得钟情只是信口胡诹,不忍心太直白地伤害别人,换了一个拒绝别人的借口而已。
钟情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何夏:你那个暗恋对象是假的吧。
钟情:真的呀。
何夏:那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和有可能的Alpha接触,没见你的个人终端有过其他艳遇,放假了你也没有出去玩,除了泡在图书馆,几乎没有外出行程。而且,钟情,你甚至不会在相册里保存暗恋对象的照片,也不会在草稿本上写带有特殊意义的字符。
何夏:任何与暗恋有关的事情,我都没见你做过!你看起来不像是少男怀春!
何夏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
最后,他得出结论:
钟情嘴上说的这号人物,压根不存在。
钟情坐在草坪上,听何夏恳切专业地分析自己的情感状态,连自己都觉得有道理,快要被说服,他听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和闻叙接触,怎么做呢?闻叙的照片,钟情无处可寻,礼堂演讲那天,也是作为绝对机密保护的,在场没有人录音录像,最后流出的校方视频里也没有闻叙的痕迹。
如果不是钟情的记性好,他也会怀疑。
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有没有可能,钟情是个爱幻想的精神病人,给自己凭空捏造了一个暗恋对象?
应该不是。
再后来,何夏看他好像是真的有些难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再说那个暗恋对象的事情,他伸手轻拍钟情的肩膀找补说:“没事的钟情,虽然你失去了爱情,但你成了大学霸啊!这五年不是白等的,连续五年保持军用信息工程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去向直接由校方和军方联合安排,宝贝,你的前途亮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啊!谈什么恋爱!搞什么爱情,爱情有屁用!搞事业啊!!”
但钟情低头揪了一根地上的草,捏在手里揪来揪去,小声地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喜欢这个专业。”
何夏:?
何夏:......那你学得这么好还这么认真,有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们这些学霸的心思....别扯草了,都干巴了还扯。
钟情眼里露出一丝迷茫,语速温吞:“刚开始的时候,我想,可能会对他有用,我就选了这个专业。”
“至于认真,”钟情停顿了一会,抬头看着何夏的眼睛,继续说,“我只是在努力,让我的选择变得正确。”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会努力让他变成对的。”
“可能,我只是不想后悔。”
何夏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评价钟情为:联盟军校第一大恋爱脑(聪明版)。
钟情笑了笑:“但还好,后来我觉得这个专业也挺有趣的,学起来也没有那么辛苦,慢慢就喜欢上了。”
何夏大叫一声说钟情你耍我,然后把钟情扑到在了草坪上。
钟情很少对什么东西执着,在物欲这方面,他从小也没有短缺过。
但在喜欢闻叙这件事上,他默默坚持了五年,都快要成习惯了。
只是,钟情还是缺了点运气。
毕业典礼当天,本应该作为优秀示范生的钟情没有上台,是何夏帮他代领的奖项。
因为钟情一直迟到的发情期,所有的Omega都要经历完第一次后走向成熟的发情期,在这一天降临了。
可是,何夏说,学生会主席偷偷告诉他,这届的颁奖会是由闻叙出面,这次校长没费多少功夫,因为是闻叙自己提出来的。
他说,有始有终。
医护人员告诉钟情,三天内,他的发情期就会正式开始,宣告钟情的Omega腺体正式发育成熟。
钟情在自己的腺体上贴了三层抑制贴,提前喝了两管抑制剂,在礼堂门口犹豫了很久,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进去。
如果因为他,导致毕业典礼任一环节出现意外,钟情都无法给校方交代,他也不敢去冒险。
所有人苦熬了五年,只等着一场盛大的仪式,钟情不能那么自私。
他做不到。
想到自己错过这次机会,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才有机会再见到闻叙,钟情没有心情回宿舍,他的身体不太舒服,他也不想去医务室。
钟情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庄顿湖畔边上,默默哭了很久。
“哭什么?”
有声音从钟情背后传来。
他吓了一跳,来不及擦眼泪,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钟情的发情期的确快到了,从下午开始,他的头脑就有些发热,呼吸声都变得浓重,但一切都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慢,回过头后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树下,这里光线昏暗,但男人背后是灯光璀璨的礼堂,庆祝的礼花在夜空炸开。
这是钟情气恼自己不够争气、为之流泪、为之遗憾、又难以触摸、无法得到的男人。
“闻将军?”
钟情讷讷道,声若蚊蚋,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闻叙。
他开始疑心这是一个梦,觉得是自己在发情期的高热下烧傻了,给自己虚空拟出来了一个幻觉。
钟情很慢很慢地闭上眼,在心里默默数了三秒,才重新鼓起勇气睁开,闻叙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走。
真的是他。
钟情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闻叙看。
太近了,他甚至可以闻到闻叙身上淡淡的松香,带着凛然的气息。
钟情不知道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有多漂亮。
方才一个人躲在小树林里哭了太久,钟情现在脸蛋一片潮红,嘴唇湿润,长睫毛被眼泪打湿成一络一络,黑亮的眼珠蒙着一层水汽,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
到现在,脸上都还挂着几滴要掉不掉的泪珠,晶莹剔透,又摇摇欲坠。
“钟情,你哭什么?”闻叙走近了一点,低声问他。
钟情还没有遇上真正的发情热,但脑子已经开始有点处理失能了。
闻叙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他的对面,和他进行最简单不过的对话,但钟情却觉得手脚发软,钟情想离闻叙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就好。
所以他脚步不稳的,往前迈了两步。
钟情声音轻柔到好像闻叙是一个脆弱的气泡,下一秒就会破裂消失,他仰起头,很小声地问:“将军,你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是梦,钟情希望可以把这个美梦一直做下去。
如果不是梦,钟情想试试看,他能不能留住闻叙。
凑得近了些,他终于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欣赏这张自己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了五年的脸。
闻叙好像没怎么变,眉宇漆黑且深遂,鼻梁挺直,五官清晰而锐利,眼睛的颜色还是钟情喜欢的灰色,高贵、不容玷污。
时光好像格外优待他,让闻叙变得更加成熟沉稳,钟情不禁看得入迷。
只是现在,闻叙专注的神情里多了一点钟情暂时没有读出来的东西。
那貌似是无奈。
“联盟军校连续五年的专业第一,FCI竞赛连续三年的金奖得主,”闻叙看起来像在思考,声音低沉醇厚,“优等生钟情,我知道你。”
钟情的脑子里也开始和礼堂一起同步放烟花了,此时此刻,他好想抓着何夏的领子大叫:“看到了吗!看到没有!认真学习是有用的!上校认得我的脸,还知道我的名字!!”
钟情才24岁,他能藏住什么事,他的心事清清楚楚写在眼睛里。
闻叙怎么可能看不见,又怎么可能看不懂。
后来钟情做了这辈子最大胆、最勇气可嘉的一件事。
他默默地把手藏到背后,不想被闻叙看出来自己正在没出息地发抖。
他问闻叙:“闻将军,你想带我走吗?”
等待的时间里,钟情的心脏都好像被麻痹了,大脑失去理智,语言系统都要开始紊乱。
樱花草的味道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
闻叙垂眸看他,没说话,伸手用拇指擦掉了钟情脸上碎钻一样的泪滴,常年训练让闻叙的指腹变得粗糙,但钟情却觉得温暖。
片刻的寂静,让钟情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他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下一秒,钟情的手腕被闻叙扣住。
——
在做|爱这件事上,钟情有很丰富的理论知识,即便是科普性质的生理课,他的小测成绩也都是第一,生理学老师曾经在课后和钟情开玩笑道:“有意向的话可以转专业来学医哦。”
但是现在,钟情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超出太多。
钟情被身体里一阵一阵的发情热往前推,整个人冒着粉色的情欲,他看着闻叙,想说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小声喊了声“将军”,闻叙没有抗拒,钟情试探地伸手碰了碰闻叙的耳垂,闻叙也没有拒绝,他就大着胆子凑过去,仰头很轻地碰了一下闻叙嘴唇。
他没有经验,可眼前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趁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实在是太可惜。
钟情想,如果这是梦,就算是梦,也让他放肆一回吧。
就一次。
闻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他的腰上,钟情退开来一点,感受到腰间的热度,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闻叙的嘴唇,然后吻了上去。
钟情自顾自地吻了一会儿,发现闻叙都没怎么回应他,有点失落地低头,细密的睫毛轻刷过闻叙的脸侧,让闻叙的心变得痒痒的。
钟情抬头看了闻叙一会儿,很轻地咬了他的下巴一口,然后伸手向下。
闻叙扣在钟情腰上的手慢慢收紧,他低头看着钟情,跟钟情做最后的确认:
“钟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钟情在点头的瞬间就被闻叙按倒在床上,和闻叙相比,钟情先前做的一切实在是小打小闹,闻叙抓着钟情的手,捏着钟情的下巴,像吃人一样地和他接吻,钟情来不及吞咽,只能任凭力道极大的吻落在他的唇上,Alph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开来,不像话地充斥着整个房间,钟情的信息素立刻像黏人的小狗一样无声缠了上去。
钟情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裤子都不知道被闻叙扔到哪里去了。
闻叙的动作很轻,但钟情还是哭了,眼里带着湿气,闻叙已经是非常关照他了,但钟情依然感到害怕。
闻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没再往里进,他单手把钟情捞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钟情的脸和他紧密贴着,小声地哼唧。
闻叙抱着他没动,过了一会儿,钟情擦了擦眼泪,闷着声音跟闻叙说:“再试试。”
闻叙低头在钟情嘴上安慰似的亲了一口,尝到钟情脸上咸湿的泪水,干脆和他接了一个很长很湿的吻,最后,他贴着钟情的唇轻声哄:“不试了吧,你都疼哭了。”
“将军,”他圈着闻叙的脖颈,小声叫他。
闻叙不用低头就能看见他被吻得很红的嘴唇,“嗯”了一声。
理智告诉他钟情你完了,但现实是,钟情觉得自己被无边的幸福包裹,他慢慢低下头,依赖地把脸埋在闻叙的颈窝处,贪婪的、小口的感受着闻叙的信息素。
闻叙垂眸,目光在钟情身上游走,他能清楚看见自己留在钟情身上的印记、怀里的这个人。
没多久,闻叙偏过头吻住了钟情因为发情还在发热发红的腺体,钟情难受地在他身上蹭,眼里泛着湿润的水汽,他像无根的浮萍,两腿大张,整个人都攀附在闻叙身上,撒娇似的:“你进来,好不好?”
——
如果何夏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闻叙,一定会大骂他白日做梦,不如回教室多写两道题目,把竞赛卷给刷了,再帮他回寝室顺手把卫生做了。
事实证明,在何夏知道他和闻叙在一起后,在弄清楚钟情的暗恋对象姓甚名谁后,几乎抓狂暴走,也真的骂他了。
钟情完全理解何夏的愤怒,因为这听起来,的确很荒谬。
他和闻叙之间的一切,如果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爱情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一个俗不可耐又无聊至极的爱情故事。
何夏克制着怒骂闻叙的冲动,平静地锐评道:“很适合写成狗血小说,但考虑到闻将军的身份,你最好做适当的美化处理。”
钟情无奈地看着他:“夏夏...”
何夏伸出手,掌心对着他,意思是叫钟情不要撒娇,他盯着钟情的眼睛,说出的话近乎残忍:“钟情,你为什么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是有结果的?”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如果你忘了,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何夏咬牙切齿地说:“你发情了钟情,哪个Alpha会拒绝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满心爱慕地看着自己?你以为你们是在谈恋爱吗?钟情,你只是被信息素绑架了!”
“我没有。”钟情比谁都清楚他喜欢闻叙不是因为他的信息素。
“那他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100%的契合度代表什么,不需要发情、也不需要易感期,你们两个只要碰面就是绝对的吸引,你告诉我,这是爱情吗?这能算是爱情吗?”
“你觉得他喜欢你吗?他找遍联盟也找不出第二个和他拥有如此高契合度的Omega!”
面对何夏的质问,钟情张了张嘴,但没能说点什么。
如果是因为信息素,钟情想,那也没关系,他只是想得到。
后果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