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鼠异世界求生记》律岩

11、滩涂

　　“它被毒死了。”肖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艾莉，不是说蘑菇无毒吗？！！
　　“可能对它有毒，蛇不吃蘑菇。” 艾莉煞有其事地解释。
　　肖磊：“？”
　　你怕不是在骗我。
　　艾莉把碍事的蛇撩开，把它咬了一口的蘑菇摘下来，并不介意上面占了蛇的毒液。
　　“蘑菇没毒。”艾莉再次重申，希望矫正幼崽错误的认知。
　　艾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肖磊深思了一会，随后他换了一个问题：“艾莉，那世界上有毒蛇吗？”
　　“毒蛇？”艾莉拍了拍爪上的孢子，疑惑道：“蛇没有毒。”
　　肖磊了然，或许在艾莉的认知里，蛇全部都是无毒的，蘑菇亦然。
　　或许不是蘑菇和蛇没毒，而是寻鼠有极强的抗毒属性？
　　肖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寻鼠除了实在嚼不动的石头，岂不是什么都能吃。
　　最后肖磊发现他想错了，寻鼠其实连石头都能吃。
　　后期，艾莉带着肖磊途径了一小片矿地，艾莉突然兴奋地从地下挖出一大块橙色矿石。
　　她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递给肖磊。当肖磊得知是用来吃的时候，大脑在风中凌乱。
　　最后见艾莉也抓了一块塞进嘴里，肖磊这才半信半疑接过去尝了尝。
　　肖磊：“！”
　　——是跳跳糖的味道！
　　橙色矿石能不能填饱肚子肖磊不知道，但肖磊吃完后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
　　事后回想起来，肖磊觉得这个状态恐怖如斯。那个不知名的矿石，他愿称它为强效兴奋剂。
　　路途上的奇怪食物还有很多。
　　比如一堆散发这迷人香气黄色沙土，真正意义上的吃土。
　　艾莉把它们加水搓成球状，串成烤串放在火上烤，结果味道还不错。
　　再比如一块不知名大树的树皮，艾莉惨无人道地拨了人家大树的“外衣”作为口粮。
　　树皮嚼起来会分泌甜甜的味道，口味不亚于桂花糖浆，所以最后大部分树皮都进了肖磊的肚子里。
　　各种植物更不必再说，艾莉会做各种各样的新鲜草饼，混合其他淀粉类食材，每种味道都不难吃。
　　不过，肖磊因为是幼崽，艾莉更倾向于给肖磊投喂各种各样的坚果，也一直往肖磊身上的腰带里塞各种大大小小的种子果实。
　　小的有像葵花籽，松子，榛子这样的，大的也有像板栗，杏仁，夏威夷果大小的。
　　若是实在塞不下的超大坚果，艾莉一般会帮肖磊保存，但那种尺寸的坚果，肖磊需要吃两顿以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后口味有所改变，肖磊确实对坚果百吃不厌，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念肉的味道。
　　艾莉则自从发现幼崽拒绝食用昆虫后，就把昆虫弄成了“非虫”模样，偷偷加到幼崽的食谱里。
　　不明真相的肖磊还以为自己在险恶的环境下，被迫成为了素食主义者。
　　直到某次艾莉把材料用完了，现场研磨却被肖磊当场发现了，那一瞬间肖磊表情相当的精彩。
　　肖磊先感到惊悚震惊，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艾莉。
　　接着肖磊有些恼羞成怒，他的胡须第一次被气得翘了起来。
　　最后肖磊面如死灰，耳朵耷拉下来，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艾莉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但看着肖磊生动的表情后，她很快就……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心里暗暗好笑。
　　*
　　经过半个月的跋涉，艾莉和肖磊身上沾满了枯枝烂叶的碎屑。
　　在越过最后一棵树后，艾莉和肖磊终于告别了充满了起伏不定的树根和满地落叶的地面，然后……一爪子踏进了滩涂地里。
　　湿软的泥浆瞬间淹没了艾莉的爪子，黏腻的触感让艾莉忍不住烦躁，她拔起爪子甩了甩，泥点瞬间飞溅出去。
　　一脸泥巴的肖磊：“……”
　　艾莉从空间里掏出地图和指南，认真比对后，带着肖磊来到树上。
　　随着视角抬高，被茂密水草挡住的景象呈现出来。
　　滩涂地位于丛林与河流之间，靠近艾莉一侧的浅水区，水草茂密，地上充斥着湿软的泥浆，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
　　远处，平缓的大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伸向天际。
　　“需要在这里储存一些水，之后应该水源会减少。”艾莉沉吟许久后，得出结论。
　　“我们快到了吗？”肖磊现在脏兮兮的，柔顺的毛发都打团了。
　　如果可以，肖磊希望她们能直接瞬移到基地。
　　艾莉盯着地图说：“穿过龙川河，再越过琴帝平原，就能到塔克沙漠了，至少还要一个月。”
　　“一个月啊。”肖磊立刻唉声叹气起来。
　　、这荒野求生的日子竟然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艾莉，你的地图真的准确吗？”地图是手绘，会不会实际有误差，并没有那么远。
　　“地图是临摹帕梅拉的。”艾莉没来过南部，她也不清楚地图是否准确。
　　肖磊心中祈祷：“未曾谋面”的帕梅拉女士啊，请你的地图一定得是仅供参考的夸大版本。
　　“走吧。”艾莉心里有底后，准备横渡龙川河。
　　她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半米左右的轻质金属板，银灰色光泽，边缘处刻着许多字符。
　　看着略显熟悉的字符，肖磊心想，怎么看起来像是当初树洞周围的光环字符有点像。
　　艾莉将金属板丢进泥潭。
　　泥浆溅起的水花还未落下，金属板已经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
　　艾莉把肖磊轻轻放在金属板上，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两只鼠刚坐稳，金属板竟然自己慢慢往前滑动，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
　　肖磊好奇地打量着这张科技感十足的金属板，没有在上面发现有任何动力装置或储能装置。
　　“艾莉，这个是什么？”肖磊摸了摸这个与外表不符的磨砂质感 “小船。”
　　“滑板。”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肖磊：“……”
　　他真心觉得艾莉不适合带幼崽，他的好奇心常常被艾莉创死。
　　还好肖磊不是一般羞涩的幼崽，他锲而不舍地问：“滑板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艾莉往肖磊和自己毛发上喷了一层香氛，“是我拜托其他鼠帮我锻造的。”
　　许多从水草上掉落的吸血水蛭，原本朝着艾莉两只鼠的方向“狂奔”，准备饱餐一顿。
　　但闻到刺鼻香氛后，它们及时刹车，迅速扭头远离“小船”，一哄而散。
　　一无所知的肖磊继续追问：“那每只鼠都会带着这个滑板吗？”
　　“这要看个鼠的需要。北部雪地面积广，我会拿来滑雪。”艾莉解释，“南部听说水域广，滑板用途不大。”
　　肖磊深思，北部地区气候寒冷，南部温和吗？
　　“那这些是什么？”肖磊摸了摸滑板上微微发亮的字符。
　　“转换符，转化精神力的介质。”艾莉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但她说的每一个字肖磊都需要努力理解。
　　转换符？精神力？所以这里到底是魔法世界，还是符咒世界？
　　这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的精神力，不仅可以构建次元空间，还可以作为动力使用。
　　肖磊想快点感受一下精神力的存在，不过这似乎需要经过某个“觉醒”的程序。
　　*
　　水流在浅浅滩涂地上流淌，清澈的水面下，成群的鲫鱼和小虾悠然游过，泥沙中隐约可见螺类的外壳。
　　“小船”在水草间平稳滑过，四周的蛙鸣此起彼伏，时不时有几只白色的水鸟从半空中掠过。
　　偶尔也会有一条“身强力壮”的鲶鱼作死地撞击金属板底部顶，结局是撞晕过去，就被艾莉捡起来仍进空间里。
　　肖磊无聊的四处打量，这里的景色让他想起了小学语文课本里的《芦花荡》。
　　这不到一米的水草在肖磊的视角里，和人类眼中两三米的芦苇也没什么区别。
　　突然，“小船”前方出现了一片由浓密草叶缠绕形成的高地，几只小小的“壁虎”从高地上轻盈滑入水中，动作灵巧而迅捷。
　　肖磊定眼一看，心中猛然一紧。
　　这哪是壁虎，分明是鳄鱼幼崽啊！！艾莉能不能打过鳄鱼啊？
　　肖磊紧张地拽了拽艾莉，“艾莉，有鳄鱼！它们……会不会吃我们？”
　　“鳄鱼？”艾莉顺着肖磊的目光望去，视线落在那些鳄鱼幼崽身上，语气平淡道，“我们应该不是他们的食物。”
　　什么叫应该？肖磊的心悬了起来。
　　但看着神情淡然的艾莉，肖磊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既然艾莉这么说，那应该……没事吧。
　　绕过那个水草组成的高地，金属板驶入了平缓的河面，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艾莉正专注地寻找着河流对岸的停泊点，然而，一连串“扑哧”“扑哧”的吐气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头望去，只见几只黑色的河豚从不远处游来，黑色的背鳍有规律地露出水面。
　　很快，那几只河豚似乎注意到了“小船”，迅速围了过来。
　　肖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些“微笑天使”，它们的圆滚滚的身体和微微翘起的嘴角，看起来既憨厚可掬。
　　“真可爱。”肖磊瞪大眼睛，忍不住感叹道。
　　然而，艾莉却没有被这群“微笑天使”迷惑。她瞥了一眼河豚，心中隐隐觉得麻烦来了。
　　她迅速给滑板加速，试图甩开这些不速之客。但河豚们似乎对这只“小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紧追不舍。
　　其中一只河豚游得特别快，没多久就追到了滑板旁边。
　　它用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肖磊，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对肖磊微笑。
　　肖磊“人类天性”尽显，被这“友好”的姿态打动了，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摸摸对方。
　　“噗！”河豚突然喷出一大口河水，水花四溅，洒了肖磊和艾莉一身。
　　肖磊的爪子僵在半空中，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他默默收回爪子，抹掉脸上的“口水”，抬头对艾莉说：“艾莉，我们走快点。”
　　看到同伴喷水成功，其他河豚也不甘示弱，纷纷从后面喷出多条水柱，无一例外全部命中。
　　肖磊和艾莉瞬间湿透了，显得格外狼狈。
　　河豚们见恶作剧成功，更欢快了，开始在水面上上下扑腾。
　　原本平静的河面被它们掀起了几道波浪，滑板也随之摇晃起来。没有安全带的肖磊紧紧地抓住艾莉，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水里。
　　“我讨厌这群捣蛋鬼。”艾莉难得露出了小情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嫌弃。
　　几只河豚愉悦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继续跟在艾莉后面滋水，直到艾莉成功将滑板靠岸，它们才意犹未尽地游开，结束了玩闹。
　　面对着滴水的毛发，肖磊明显感受到艾莉的胸膛起伏加剧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肖磊已经摸清了艾莉的一个特点——她真的很讨厌水，就像一只猫咪。
　　除非万不得已，艾莉绝不会让自己碰水。
　　只可惜，这一路上不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就是不得不穿越的河流湖泊。
　　每次艾莉被水打湿，肖磊都能从她那看似平静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隐隐的“郁结”。
　　艾莉抖干净身上的“口水”后，拉着肖磊远离河边，就近找了一个平坦的空地开始生火。
　　火焰渐渐升起，炽热的温度逐渐烘干两只鼠的毛发。
　　艾莉的情绪随着火焰的跳动慢慢平静下来，她的目光从火堆移开，缓缓投向了他们需要前进的方向。
　　龙川河是一道无形的分界线，仿佛将丰沛的水汽牢牢锁在了西岸。
　　两岸的植被差距较大，与西岸郁郁葱葱的丛林相比，东岸除了河流边上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排杨树，再往外便是一片低矮的灌丛。
　　更远的地方又降级为草坪，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生长的势头。
　　肖磊朝东边望去，就如艾莉地图标注的那样，东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艾莉收回视线，对肖磊轻声道：“进入草原后，雷暴天气会变得频繁。不过，肖磊不用太担心。”
　　“雷暴？”肖磊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只见天边飘着稀薄的云层，阳光透过云隙洒下来，显得宁静而温和。
　　这……看起来不像会打雷下雨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