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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失踪 ...

  •   冬日的清晨,阳光宛如一层薄纱,轻柔而温和地倾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洁白的雪花悠悠飘落,仿佛被这晨光染上了细碎的金粉,如梦如幻。然而,在这看似美好的氛围中,医院病房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悸承翼静静地坐在喻安的床边,目光落在喻安沉睡的面庞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出,轻轻抚摸着喻安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的人儿。

      “安安,我会补偿你的。”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可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中却又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决绝,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喻安带出医院,不被任何人发现。

      “安安,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不想和我有任何接触,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我会补偿你的。”

      悸承翼继续轻声说着,仿佛希望能在喻安沉睡时,将这些话语植入他的潜意识。不难看出,戒同所那段不堪的经历,的确在喻安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不仅扭曲了他的性取向认知,甚至连最基本的亲情,在喻安心中也已变得淡薄如纸。喻安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这么多护士…又该怎样带安安离开。”

      悸承翼小声嘀咕了一句,微微皱眉,抬头再次看向喻安。他心里清楚,喻安如今脆弱的心理状态,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戒断反应或是应激行为,所以只能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地谋划着带他离开的办法。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聿走了进来。他满脸担忧,实在放心不下悸承翼照顾喻安,所以特意前来查看。沈聿看向悸承翼,认真地说道:“喻安现在吃不了东西,得先把胃养好,目前还需要靠着营养针来维持营养。”

      悸承翼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语气冷淡。

      “行了,我知道了。”

      在他心里,喻安胃不好似乎是咎由自取,他固执地认为是喻安从小不好好吃饭才落下的毛病。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将沈聿赶出了房间。

      恰在此时,喻安悠悠转醒。他看着两人刚才的动作,神情依旧麻木,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随后,他缓缓转头,看向窗外,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安安,你醒了。”

      悸承翼立刻转身,走到喻安床边坐下,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又复杂的神情,抬手正准备去抚摸喻安的头,想要表现出些许亲昵。然而,喻安却像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后缩,身体紧紧靠在床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别,别打我…我不喜欢了,不喜欢了。”

      喻安呆愣地看着悸承翼伸出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

      悸承翼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收回手。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喻安面对沈聿这个陌生人时,反应却没有这么强烈。

      “安安,你看清楚啊,是我。”

      悸承翼说着,心急之下,伸手拽住喻安的手,力度之大,让喻安忍不住吃痛皱眉。他从未想过,喻安从戒同所出来后,竟会变成如此胆小怯懦的模样。看着喻安恐惧的表情,悸承翼心中一软,还是松开了手。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

      悸承翼轻声道歉,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温柔。他扶着喻安躺下,熟练地为他盖好被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矛盾的情感,明明不爱喻安这种所谓“不正常”的情感倾向,却又见不得他与别的男人亲近。

      离开房间后,悸承翼便开始紧锣密鼓地计划着第二日的出逃。他根本没打算给喻安办理出院手续,一心只想尽快将喻安带走。等喻安再次睡下后,他回到房间,静静地守在一旁,眼神时而落在喻安身上,时而陷入沉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午夜时分,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万籁俱寂。喻安还沉浸在梦乡中,却突然被惊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悸承翼粗暴地塞进了车子里。随后,悸承翼发动引擎,车子疾驰而去,很快便离开了医院。

      喻安在颠簸中逐渐清醒,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车内。看着正在开车的悸承翼,他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竟天真地以为悸承翼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才带他离开医院。

      而在医院这边,清晨,护士如往常一样来到喻安的病房进行检查,却惊讶地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护士心中一惊,立刻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沈聿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他顿时慌了神。喻安伤势未愈,精神状态又如此脆弱,绝不可能自行离开。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急忙赶到前台。

      “302 病房的病人呢?他们有没有办理出院手续。”

      沈聿焦急地询问前台工作人员,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听到前台否定的答复后,沈聿一时间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惊愕过后,他迅速冷静下来,立刻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同时向警方报了案,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喻安。

      悸承翼开着车,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家中。他看着已经醒来、满脸惊恐的喻安,不顾喻安的拼命反抗,像拎着一件物品般将他抱下车,随后又狠狠一甩,喻安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别装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勾引那个医生的,竟然对你那么好。”

      悸承翼没好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怒。说完,他再次抓起喻安的手腕,用力一拽,拖着喻安走进家门,径直将他扔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喻安一踏入这个地方,那些在戒同所的痛苦回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蜷缩在角落里,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我求你,放我出去…”

      喻安带着哭腔哀求着,声音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悸承翼缓缓走到喻安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喻安的脸,随后又站起身,冷言说道。

      “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你现在只能是我的。”

      喻安不明所以地看着悸承翼,眼中写满了疑惑与恐惧。

      “只属于他?”

      喻安在心中苦笑,明明就是眼前这个人,亲手将自己送进了那地狱般的戒同所,如今却说出这般荒谬的话。

      医院里的沈聿心急如焚。他在焦急地寻找过程中,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会不会是悸承翼带走了喻安?尽管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目前看来,这是最有可能的推测。沈聿立刻托人协助警方,开始全力寻找喻安的踪迹。

      监控画面显示,的确有一个人将喻安带走了。然而,悸承翼早有防备,他巧妙地挡住了自己的脸,让人无法辨认。

      “这个人…”

      沈聿紧盯着监控画面,眉头紧锁,努力思索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从医院公然带走病人。可喻安伤势严重,每耽误一秒,他的情况就可能恶化一分,沈聿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组织人手展开地毯式搜寻。

      “那个人会把他带到哪里呢…”

      沈聿心急如焚,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尽快找到喻安,他深知,如果不是悸承翼带走了喻安,那么寻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此时,在地下室里,悸承翼看着被拷住、蜷缩在墙角的喻安,心中涌起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他走上前,伸手抬起喻安的下颌骨,喻安被锁链束缚,根本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抬头望着他。

      “这么会勾引人的话…”

      悸承翼看着喻安,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松开了他的下颌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转过身,带着病态的语气说道。

      “别担心,安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接触他人。”

      喻安惊恐地缩在墙角,眼中对悸承翼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悸承翼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叫来了一个手下。

      “你,看好他,别让他寻死,否则唯你是问。”

      这是悸承翼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离开了地下室。过了一会儿,悸承翼拿着一份三明治再次回到地下室,走到喻安身边,将三明治递了过去。

      “吃饭,别把胃饿坏了。”

      悸承翼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喻安看着悸承翼手中的三明治,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犹豫。他深知,如果不吃,可能会换来悸承翼更粗暴的对待,甚至会被强行塞进嘴里。犹豫再三,他怯生生地接过三明治,放入口中。让他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他喜欢的口味。

      悸承翼看着喻安吃了三明治,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伸手拍了拍喻安的肩膀,喻安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因为缩在角落里无处可躲。

      “这才乖,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再送你进去了。”

      悸承翼说道,看似是在安抚喻安,可实际上,他心里依旧觉得喻安没有戒掉所谓的“毛病”,正暗自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次将喻安送进戒同所“改造”。

      “哥哥…我疼。”

      喻安有些害怕地看着悸承翼,声音微弱而颤抖。悸承翼微微一怔,随后伸手轻轻安抚了一下喻安,便迅速收回了手。这样难得的温柔,对喻安来说却显得如此陌生,他下意识地觉得,或许悸承翼真的在改变,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又让他不敢轻易相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聿和警方的搜寻工作仍在紧张进行着。每一分每一秒,对沈聿来说都是煎熬,他心急如焚,四处奔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而喻安,在地下室里,正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喻安,就像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小鸟,等待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救赎之光。

      沈聿一边配合警方查看各个路口的监控,一边发动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在喻安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寻找。他深知,每错过一个细节,喻安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在查看监控的过程中,沈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悸承翼刻意遮挡了面容,但他的身形和走路姿势,让沈聿越发怀疑就是他带走了喻安。

      与此同时,悸承翼在地下室里,看着喻安吃完三明治,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他觉得,喻安的种种表现只是在装可怜,想要逃避“矫正”。

      他决定,等过几天喻安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就再次将他送进戒同所。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只有这样,喻安才能成为他心目中“正常”的弟弟。

      喻安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身上的锁链时不时发出冰冷的声响,仿佛在提醒他此刻的悲惨处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聿温柔的面容,那个在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给予他温暖和希望的人。

      他不知道沈聿是否已经发现他失踪了,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沈聿。泪水无声地从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破旧的衣衫。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聿几乎不眠不休地寻找喻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焦虑,但始终没有放弃的念头。

      警方也加大了搜寻力度,对周边地区进行了详细的排查。而悸承翼,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对外面的搜寻行动浑然不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安安,你和沈医生,什么时候认识的?”

      悸承翼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地下室后抬眼望着存在于恐惧中的喻安,走近他的身旁刚抬手就被喻安下意识躲开了。

      “不,不要打我…”

      喻安惊恐的又往后退了几分,在戒同所长时间的折磨,让喻安对他满眼恐惧,抱紧了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被打的疼痛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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