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无限]》昭野寻鹿

31、红白喜

　　祁宴本来就视线有些模糊，这下被他晃的更是头晕目眩。他刚想开口询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女人的叮嘱，他往右看去，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里只剩他和陈一，以及一地的香烛。

　　陈一的脚下似乎积了一滩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个好不狼狈，头发湿答答的趴在头顶，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

　　随着陈一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祁宴仿佛听见一点烛火熄灭的声音。

　　“大佬，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陈一的脸色也开始泛着青紫，身上流淌下水渍，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原本焦急的神色变得阴森可怖，脸色铁青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跟我救人！”

　　祁宴没理会他，还有两只香烛，赶紧做完。身后站着一只鬼，鬼气森森的弥散开来，祁宴又听到一身烛火熄灭的声音，而此时此刻，刚刚有些模糊的身影也变得凝实起来。

　　危险，危险，祁宴晃了晃脑袋，他放下做完的十个香烛，捂住还在滴血的伤口，把雷火符贴在在近在咫尺的鬼脸上，那张熟悉的脸已经开始变形放大，整个身型变得鬼气森森。

　　对方果然开始被雷火焚烧，天空中传来一阵打雷声，鬼在大火中尖叫，空气中传来焚烧的臭味，不过一张符并不一定能完全控制住对方或者杀死对方，祁宴赶紧往外跑，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这个院子已经变成一座孤岛。

　　本来的乡间小路已经消失不见，周围的树林花草都已经被水淹没，黑压压的望过去没有尽头，而这些水里，漂浮着黑色绿色的水草。

　　不对，那些黑色的不是水草！因为祁宴看见他们抬起了头，一个两个三个，很快水面上就浮现了一整片人脸，一堆脑袋立在水面，仿佛是蓄势待发准备攻击的蛇，嘴巴张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祁宴后退一步，赶紧关上门，整个人往屋里冲去，这些恶鬼明显已经没有神志，既然他们没有攻击村长，或者说村子里的人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必然有什么原因，他路过那个鬼，脸已经被灼烧掉只剩一半，剩下的那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祁宴。

　　没有丝毫犹豫，祁宴把门关上，掏出明明住着人，这屋子却透露出一股年久失修的腐朽气味，木头潮湿的像是浸泡在水里，外面光线灰暗，屋里更是一片昏黄，只能隐约可以看见屋里的一些家具布置，行走的动作还带起一片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祁宴开始打迅速量四周，这是一间木头做的房子，大概有三米高，三十几个平方，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因着整个房间四面都没有窗户，仅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悬挂着，而那天窗边还挂着一副八卦镜，正对着祁宴所在的方向。

　　这很奇怪，因为镜子有反射作用，一般是会避免正对床或大门，不然像是在邀请鬼神进门。镜子下挂着一个葫芦，开着口正对着房门。而葫芦上贴着一张符纸。

　　不知为何，祁宴有一种被人凝视的感觉。

　　屋里没有灯，仅有一个烛台放在中间的木桌上，祁宴走上前，拿起打火机点燃烛火，这才看见屋内的布置，那张床像是古代流传已久的古董，旁边轻纱缠绕，而在屋子里的墙角边放置了一大堆的纸人！

　　这些纸人有男有女，脸上用红色点缀着红脸蛋，嘴巴画着一条线，唯独眼睛的位置空空的，只有两条线条，此时纸人交错的堆在一起。祁宴大致一扫，大致有10个。

　　在昏暗的烛光下，所有纸人都静静呆在原地，祁宴深吸一口气，背对着纸人走向床的位置，那是村长每天休息的地方，上面似乎有一个棉被，里面好像是鼓起来的，他静静走过去，隔着一层纱帘看着，想了想，祁宴并没有上前掀起。

　　他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簌簌声，好像是纸张摩擦声，他猛然回头，身后的纸人全都保持原样，但是他们离墙体越来越远了，刚刚明明是紧靠在墙上的，刚刚眼睛位置的线也已经变成圆形，就像是熟睡的人睁开双眼。

　　这下祁宴再不敢转身，他握紧手里的刀和符纸，悄悄的退到床边。快速环顾一周，纸人遍布了一圈，门外还有恶鬼守着，没办法祁宴一鼓作气掀开被子，尝试寻找一线生机。

　　被子被丢在一边，祁宴用力用被子盖住了纸人，尽量不让他们看见自己，似乎是凑效了，纸人没有再发出窸窣的声音，而被子下的赫然也是一具纸人，这纸人身上千疮百孔，脑袋整个瘪了下去，仿佛是受尽了折磨。好在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力。

　　祁宴迅速在床上寻找，枕头下放着一把桃木剑。

　　祁宴有些头昏，刚刚失血过多让他开始有了晕眩感。他开始假设，如果他是村长，为了躲避村里的鬼他会怎么做？

　　用八卦镜和葫芦是在引鬼进门，鬼进入，然后呢？

　　推开门，走近床边，对着床上的纸人攻击，这时候枕头下摆着的一把桃木剑就派上用场了，如果村长不敢攻击，就不会有八卦镜和葫芦，那他一定是在一个可以攻击到鬼的位置，祁宴视线扫过窗前的一个衣柜，那里刚刚有这么一个衣柜吗？

　　祁宴拿起烛台走近了，门没打开，他闻见一股香味，这是什么？祁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而就在此刻，他听见身后的纸人又动了起来，似乎还在说话，看起来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但是却听不懂，祁宴回头发现自己刚刚盖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到一边，此刻两个相对高大的纸人已经举起一个纸币，朝着祁宴刺了过来，那圆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祁宴。

　　祁宴躲闪开来，刀子划过纸人的手臂，留下了一道划痕，纸人的手臂却毫发无伤！看着眼前的数十个纸人，祁宴打开了柜门，在上面贴山一张三尸封窍符，然后钻了进去，外面的动静慢慢消停了起来。

　　祁宴松了口气，拿起烛台打量着柜内，怪不得刚刚看不见这柜子，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柜门背后贴满了神隐符。这是一种道教的符纸，可以将气息控制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不外泄，从而隐去这一方空间的位置。

　　祁宴转了转脑袋，环视一周，视线突然定住，一股巨大的阴气弥散开来，刚刚的香味原来是源自这里！

　　只见在柜子的左面挂着一副骨架！

　　这明显是一副女人的骨架，纤细柔和，晶莹剔透、莹白如玉，在烛光的印衬下发出微暗的光亮，原来在贴了神隐符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感受到是因为活气流失，祁宴整个人也同样散发着阴气，自然也就能看见阴物。

　　这骨头上贴着一张镇魂符，所以这是鬼物？还需要镇压？

　　祁宴将手伸出去，想撕开符纸一探究竟，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手在柜子里摸索起来。

　　找到了！

　　在这幅骨架下藏着一个夹层，祁宴把夹层轻轻拉出来，里面放着一本书。

　　“茅山道术。”

　　祁宴把书翻开，听着外面又传来一阵一阵的撞击声，他飞快翻着书。

　　这书里纪录了茅山一派的符箓与咒语。

　　“用朱砂或墨在黄纸上书写符咒，认为可沟通天地神灵、驱邪避灾，“五雷符”“镇宅符”如图所示。配合手诀和步罡念诵密咒，例如‘金光咒’‘净天地咒’驱邪捉鬼可通过法剑、铜钱、桃木等法器镇压邪祟。”

　　原来这书和之前在雕像下面拿到的是一本，祁宴快速翻了后面，一模一样，直到最后一页，那是一个邪法。

　　“各位师傅都说若要长生是逆天而行，必要天打雷劈，但是我不服！我自小就是教里的天才，既然被别人都做不到，那我便要逆天而行！”

　　“练体术失败了，1号试验品失败了，练到三个月就爆体而亡。”

　　“辟谷术看起来不错，2号状态良好，半年还能正常行动。”

　　“又过去三个月，2号也死了。”

　　“听说龙虎山的炼丹术很是厉害，我要去拜师！”

　　“张真人收下了我，但是我不敢说我想修习长生之术，今天进了炼丹房，开始修行。”

　　“这颗丹药一定可以！我走遍大江南北，才收集到这么多材料，一定可以！”

　　“失败了失败了果然又失败了。”

　　“我病了，病入膏肓了，有声之年我还能见到长生之术吗？”

　　“我决定去京城看一看，可叹我这一生居然没有见过繁华京都。可是我走不动了，我病了，但是没关系，我有炼纸术，这些可爱的小纸人会带我进去的。”

　　“刚刚街上有纨绔衙内欺负一个汉子，那汉子看起来倒是命不该绝，也罢，临死之前做一次好事也无不可。他看起来身体素质也很是不错，可惜了。我的练体术失败了，不然一个多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