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异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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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妮极度热情，侃侃而谈：“我是这么想的，内裤广告，不能只拍内裤，宣传太过露骨直接，就损伤了我们这款内裤设计的初衷。”
沈时漾虚心求教：“那么这款内裤的内涵是？”
“原始的守护！对自由野性的追求！”
“……简单点。”
雅妮从兜里掏出一条内裤，抖开。
“就是布料薄软，轻透如无物，穿了有种没穿的感觉。”
Zain一拍手，“天才啊，如穿，跟原始人一样是吧。”
雅妮抓住他的手上下摇晃，“知音啊！”
沈时漾看了眼姜薇，面露难色。
有点儿招架不住这种艺术了。
雅妮转头又换上一副正经的姿态。
“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对这个方案是存疑的，因为这个片子里有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但就在刚刚，我觉得成了！”
沈时漾瞥了眼陆绍，已经了然。
“你也看上他了？”
“也？”雅妮警觉，“谁？谁捷足先登了？”
Zain朝雅妮挥挥手，两人合拍一笑。
雅妮：“不愧是我的soulmate！”
姜薇：“两位先别soul了，Zain，小漾的衣服选好了吗？”
“早就好了，已经在熨了。”
“今天这么快？”
姜薇怀疑的视线睃巡而过，沈时漾上前挽住她，“早点儿下班不好吗，你这人真是。”
雅妮见缝插针，“那沈老师有空听听我的拍摄设想吗？”
沈时漾指了下陆绍，“你要是想让他出镜……”
雅妮一脸惊喜，目露期待。
沈时漾：“那就甭想了。”
“啊？！”
沈时漾：“别为难素人。”
“别这样别这样嘛！再考虑一下呢？”
电话铃声这时响起，陆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一肃。
“抱歉。”
他接起电话走到外面去，沈时漾微笑着拒绝雅妮，“你看，他很忙的，不能再接私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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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熨完，沈时漾和姜薇就回了车上，陆绍的电话也讲完了。
“快走快走，一个两个都想挖我墙角。”
沈时漾拉着陆绍上车，坐下以后又打量他。
“也不怪他们，你不出道真是圈里一大损失。”
姜薇：“什么嘴吃什么饭，他这个闷脑袋性子，吃不了这碗饭。”
沈时漾：“姐，亏你还是金牌经纪呢，你不知道现在很流行这款吗？”
“什么款？哑巴新娘？”
沈时漾别有深意地抿了下嘴，姜薇自后视镜瞥来一眼，无语冷笑。
“住脑OK？八字没一撇呢，你现在是秘密恋爱你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
沈时漾不耐烦，抓着陆绍的手，把玩他的茧子。
姜薇：“你哥那边还是尽快报备吧，我看你也瞒不了多久，等他回国，我先给他打打预防针。”
沈时漾思考了两秒，问：“回国？他去哪儿了？”
姜薇深呼吸，为自己的老板悲哀两秒，答：“他去奥萨达出差，已经去了一周了。”
沈时漾：“那边信号不好吗，他一周没骚扰我了。”
姜薇：“你不是把他免打扰了吗？”
“我是手机静音好不好，职业修养。”
姜薇静了一阵，然后喊陆绍。
“你现在给他发个消息，我不信他手机不响。”
“薇姐！”
沈时漾痛心疾首，“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沈熠穿一条裤子了呢！”
姜薇：“……我和资本家不共戴天！”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又说：“不过你还是偶尔关心一下他吧，他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你少咒他就行了。”
沈时漾拿出手机，给沈熠发了个表情包。
等了五秒，竟然没有回复。
“真的信号不好吧，这怪不了我。”
“那就别管了，回酒店早点儿睡，明早的飞机去H市。”
颁奖典礼在海边，能短暂地逃离一下寒冬。
沈时漾抓着陆绍的手摇了摇，“银月滩的日出特别漂亮，到时候你喊我，我们一起看。
“哦对了，还能浮潜！之前我就想试试，但是一直没时间。”
陆绍：“小漾。”
“嗯？”
陆绍踌躇片刻，说：“我不能陪你去H市了。”
车子猝然急刹，晃了一下，在姜薇连声的抱歉中，陆绍把沈时漾抱住。
“为什么。”
重新平稳后，沈时漾挣脱开陆绍的手，笑容也收起来。
“雅贡雪灾，十来个县电路都断了，房屋坍方，Keel支援了两个队过去，但情况不大好。”
“你要去？”
“我们有个救援队员困在灾洞里了，我得去现场看看。”
沈时漾又紧张起来，“那不是很危险吗？你去了就能把人救出来吗？”
陆绍：“具体情况要去现场才知道，我也不能打包票。”
“那……”
沈时漾垂下眼睛，语声低落，“要去多久。”
“情况平稳了我就回来。”
陆绍伸出双手，沉默地注视着沈时漾。
直到他抬起头看过来，才说：“我会注意安全，尽早回来的。”
沈时漾皱着鼻子，眉眼不乐。
“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绍敞开怀抱等着，温声低语。
沈时漾扑到那双手中间，鼻尖磕到这人石头一样的肩膀上，酸了一下。
“没生气，我担心。”
陆绍收紧双手，把他抱着。
“那你跟我说不要受伤。”
沈时漾声音闷闷的，“我说了就管用啊。”
陆绍不说话，只是轻轻摸他的头发。
沈时漾抬起脸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许受伤。”
陆绍看了眼后视镜，把沈时漾宽大的羽绒服帽子拉起来，而后轻快地亲了他的嘴唇，郑重回道：“遵命。”
驾驶位，姜薇掏出墨镜戴上，“不用管我，毕竟你们要异地了，多亲两口吧。”
沈时漾：“薇姐你这嘴真的——”
陆绍没让他说完，拽着人的帽子边儿，把他的脸摆正，真的低头亲过来。
“陆——嗯、你！”
算了，沈时漾一秒放弃抵抗，她说让亲的。
婉转的水声和错落的气息交相迭起，车里的温度都好像提升了几度。
姜薇无语了，陆绍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没听出来自己是在阴阳吗？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沈时漾不仅戴着帽子，还把口罩戴上了。
陆绍要从酒店直接赶往机场，两人在车上告了别。
下了车，姜薇再也忍不住，和沈时漾吐槽，“他是不是社会化做得不好？听不懂人话呢？”
“谁让你不直说，老当谜语人是要被反噬的。”
沈时漾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姜薇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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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沈时漾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坐立难安。
解锁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点开置顶对话，又退出去。
屏幕锁了，再点开。
姜薇看不下去，“他应该早就到了，你直接打电话呗。”
“他肯定已经在抢险了，万一接了电话出意外怎么办？”
沈时漾不自觉抖腿，“我刚刷到了，雅贡雪山雪崩，已经失踪好几十个人了。”
姜薇：“那就更应该报个平安吧，你发个语音也行。”
“是吧，应该问问。”
沈时漾点开陆绍的头像，又犹豫了。
姜薇叹了口气，直接抢过他的手机，给陆绍拨去了电话。
“诶你别——”
电话马上接通了。
【小漾？】
沈时漾抢回来，一边瞪姜薇，一边细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那边信号不太稳定，刺啦的电流声把陆绍的声音切割打磨，断断续待续的。
【已经到机场了吧？有没有、早饭？】
“吃了，别瞎操心。”
姜薇在对面做口型，骗人，根本没吃。
沈时漾蜷在沙发上，转了个身背对姜薇，压低声音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放心。】
“那你……”
沈时漾话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喊，有点儿远，夹在乱糟糟的风声里。
【陆队！准备好了！下洞吧！】
听筒好像被拿远了些，但沈时漾还是听到陆绍回了一声好。
没等他说话，沈时漾就说：“你去吧。”
他没有挂电话，等着陆绍先挂。
但陆绍没挂。
【这边在下雪，你能听到吗？】
沈时漾把音量调高，屏息静听。
听筒里电音杂杂，呼啸的风声里难辨落雪音，一片嘈杂的静寂。
接着，沈时漾听到：【我很想你，宝宝。】
滴、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贵宾室里，沈时漾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好久没有动。
想他……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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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可能就没那么想了，上飞机的时候沈时漾这么安慰自己。
但是他低估了刚热恋就异地的影响力。
飞机上没法联络，沈时漾也睡不着，只能数着舷窗外的云发呆，每一朵云飘飘绕绕，都幻形成某人模样。
手机里怎么能一张照片都没有呢！
啊不对！有一张的！
沈时漾掏出手机，左右提防着，打开了相册。
照片还是他从cp论坛里保存的，是在剧院走廊，陆绍抬手给他遮光。
是偷拍，空有氛围，人也只是侧影。
沈时漾放大照片，隔着屏幕，抚了抚陆绍的脸。
以后得多拍点儿……
他惆怅无比，关了手机，长叹一口气。
飞机刚落地，就立马给陆绍发消息，让他拍两张照片发来，顺便报平安。
接着沈时漾也开始工作，紧锣密鼓地化妆、后台采访、进场彩排。
中间好不容易歇口气，打开手机，发出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
“怎么回事儿啊……”
沈时漾坐在会场里心神不宁，大灯四起，典礼开始。
摄像机环绕，不能看手机了，满场掌声欢呼爆发，格外刺耳。
沈时漾勉力集中精神，只顾盯着舞台大灯呆呆地看，看得久了，眼睛酸得想流泪。
终于熬完整场，赶紧拿出手机，置顶消息还是空。
“没事的，他肯定在忙，救人重要。”
沈时漾碎碎念，发了一张自拍过去。
【那天选的礼服，好看吗？】
【今天的典礼好无聊，也不给饭，抠死了。】
【但是今天天气很好，是圆月呢，一会儿去海边拍给你看。】
他边走边发，兀自用信息轰炸陆绍。
太专注又太走神，最后是被姜薇连拽带抱拖上了车，又拎上了飞机。
难得的海边假期，就这么失神落魄地匆匆结束。
回到影视城的时候，又是凌晨了。
手机还是没有动静，沈时漾整个人怏怏不乐。
“诶等会儿！”
姜薇拿了个盒子，喊住正要上楼的人。
“干嘛。”沈时漾有气无力。
“陆绍给你的，他走之前放车上了，我才看到。”
沈时漾立马来了精神，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拿走盒子。
是个普通的纸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只战术手套，半指的，纯黑色，是陆绍平时随身携带的。
“他给你留这个干嘛？”
姜薇不明所以，沈时漾却倏地红了脸。
一开盖，蓬勃的火味儿就冲鼻而来。
还好姜薇是Beta！
“你别管了，赶紧睡觉去，去去去！”
沈时漾推着姜薇上楼，确认她进了房间，才把手套拿出来。
不知道陆绍用了什么办法，信息素味道附着在布料上，幽幽不散。
沈时漾把手穿进去，是陆绍的尺寸，有点儿大……
“臭陆绍……光留下这个有什么用……”
消息也不回……只有我一个人在想吗……
沈时漾不满瘪嘴，余光扫到一楼的房间，是陆绍的房间……
还是不受控地，走了进去。
关门，开灯。
房间不大，一览无余。
沈时漾一进门，就深深呼吸，但很可惜，房间里一如猜测，没有一点儿信息素的味道。
但有陆绍的味道……清淡温暖的，织物的皂香。
心跳开始悄然变快。
房间净得不像有人居住，床品板正，连个褶都没有。
我偏要给他弄乱！弄脏！
沈时漾气哼哼的，脱了鞋袜，又脱了外衣，故意重重地跳上床，胡乱一滚。
一丝不苟的床单皱了，再一伸手，叠得四方的被子也被扯开。
胡闹了一通，沈时漾气喘吁吁。
他整个人蜷在陆绍的被子里，喘息声被闷出潮气，听得自己耳根发热。
啊……味道更浓了……
沈时漾咬着嘴唇，犹豫片刻，接着窸窸窣窣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陆绍也会裸睡吗，和我现在一样，在这张床上，和这床略微粗粝的棉布床品，肌肤相贴……
戴着手套的手蒙在脸上，也是粗粝的，熟悉的质感，沈时漾闭上眼，微微失神。
他开始做坏事，后颈跳动，甜腻的信息素味道漏了一点出来。
“嗯……”
就是这个时候，手机急促震动，清晰地传出，属于陆绍的特殊铃声。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异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