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书以南》休一一一

2、第 2 章

　　京城，太极殿。
　　“圣上口谕：众位卿，如今赣州，肃州，甘州水患得以控制，前日工部尚书来信说多亏翰林编修袁启，水势得以控制，还想出了在城中修建排水工程的法子，朕闻后，思虑良久，觉得可行，深感郎才辈出，任袁启为翰林院侍读，赏十两黄金，白银百两。宇文诚，宋蔚各上黄金十两，白银五十两。太子，衡阳公主一同前往赣州慰问灾民。”
　　口谕送来赣州时，正逢最后一□□雨，太子与长公主的路被路上的灾民挡住，车架不能前行，侍卫把人干走，有个孩子不慎摔倒，油纸伞破了个洞，大哭起来。
　　齐霁和陈尚书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这一幕，把孩子抱了起来把自己的伞给了他：“臣翰林院袁启/工部尚书陈桂戎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太子掀开门帘撑着伞从马车上下来：“陈尚书快请起。”
　　“殿下舟车劳顿，又逢暴雨，快随臣到知县府。”陈尚书跟齐霁驾着马跟在队伍后面，齐霁很快给雨淋湿，这时候一个姑娘走了开来：“袁大人，这是我家殿下给您的伞。”
　　齐霁受宠若惊：“不，不用了。”
　　姑娘把伞举高：“您快拿了吧，我们殿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的，您要是染了风冒了寒，怎么治理水患。”
　　齐霁把伞收下了：“姑娘替我谢过公主殿下。”
　　回到知县府，先在三堂接待了太子跟长公主，宣读圣上口谕。
　　袁启跪在地上：“臣谢主隆恩。”
　　太子过来搀扶：“快快请起。”
　　陈尚书笑道：“两位殿下舟车劳顿，晚膳已经备好了，待会送到房中，殿下早日歇息。”
　　太子点头应允：“也好，二位大人早日休息，明早孤跟你们到前方施粥放粮。”
　　“臣替赣州百姓谢过陛下，谢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齐霁找到刚刚给她伞的那位姑娘：“姑娘留步，这伞在下还是归还给你罢，多谢姑娘。”
　　春华看他那架势是怎样都不会拿的了：“没事，要谢就谢过我家殿下吧。”
　　齐霁作揖：“多谢公主殿下。”
　　知州府南厢房
　　“殿下！那公子把伞还回来了！”
　　纪沂南正看着书：“不是让你别拿吗。”
　　春华一脸无辜：“袁大人死固执，说什么也不肯再拿，还谢了两次殿下。”
　　纪沂南点点头：“放好吧。”
　　春华惊叹：“殿下这回不扔啊？”
　　“就这一把伞了你要扔哪去。”
　　春华哦了一声：“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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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安小兄弟，这回可是从五品了啊，以你这晋升速度，再过几年不得当朝红人！”
　　齐霁打断陈桂戎：“陈叔伯，这些话咱说还好，被两位殿下知道了小弟性命堪忧啊。”
　　陈尚书重重拍了她的肩：“没事的小兄弟，叔伯相信你。”
　　“多谢叔伯。”
　　次日
　　太子跟衡阳去到后山附近施粥，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纪沂南缓步走着，来到昨日摔倒那个小男孩面前：“我再给你盛碗粥。”
　　小男孩小心的扯着她的裙角：“别……大姐姐，我饱了。”
　　纪沂南微微一笑：“刚刚你把半碗粥都分给旁边的小女孩，哪来的饱?”
　　小男孩怯生生的说到：“真的不用了，大人说每人只能要一碗，多了其他人会没有的。”
　　纪沂南来了兴致故意激他：“哪位大人教你的，本宫……我去找他理论，皇上给我们拨了这么多的粮食，哪里还担心不够。”
　　小男孩拍着胸脯说道：“是袁大人教我的，她说人有耻则有不为！”
　　纪沂南被他的架势吓的后退半步，春华立即冲上前：“殿下！你这庶子，敢对殿下大不敬！”
　　齐霁闻声赶忙过来：“公主殿下恕罪，小孩子不懂事，惊扰了公主，臣会回去管教这些孩子，还望公主放这孩子一马。”
　　纪沂南的注意力转到齐霁身上：“袁大人，此话严重了，春华，自己掌嘴五下，下次不得说这种话了。”
　　春华乖乖认错，跑到无人的地方轻轻拍几下自己的嘴。
　　“方才我听到这孩童说，人有耻则有不为，可是袁大人教的？”
　　齐霁微微躬身：“启禀殿下，臣确实教了他们几句古言，村里孩童玩气重，惊扰了公主。”
　　纪沂南摆摆手：“无妨，袁大人知书善教，现任侍读一职，日后本宫的弟弟还需袁大人多多教导指点几句。”
　　齐霁直起身子，与她对视良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妥：“公主恕罪，臣无意冒犯！”
　　纪沂南摇摇头：“无事，袁大人。”
　　齐霁不再抬头：“前方灾情袁某还需去监督，袁某告退。”
　　纪沂南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跟太子一起施粥了。
　　齐霁来到东灾区时，昨天被冲垮的石头墙又垒起来了，又加固了一层，赣州水患百年，如果自己那项工程真的被造出来，能否解决城中百姓水患问题。
　　她一路走到南边，南边的地都被水淹了，稻子趴在地上，不禁摇头叹息。
　　城中工匠一开始动工，皇帝把宫中几位有名的工匠都派来了，其他的地方还有京城的家族纷纷捐款到赣州，此项工程耗时耗力耗钱巨大，许是因为皇帝迫切的想证明自己，才应允的。
　　到了晚上，齐霁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有人来敲门：“袁大人！”
　　她起身去开门：“春华姑娘?何事？”
　　春华拎着一盒糕点：“我家殿下吩咐给各位大人都送去，大人们治水辛苦，为大黎殚精竭虑。”
　　齐霁不明所以的把东西收下：“半夜送糕点？这位公主倒是有趣。”
　　离弦从一旁的窗子翻进来：“给我尝尝。”
　　齐霁把盒子拎到茶桌上：“吃不死你。”
　　打开盒子各式各样的糕点非常精美，齐霁捻起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
　　离弦尝了一口：“还真是有心，宫里来的厨子。”
　　齐霁送了一口茶便睡下了。
　　南厢房。
　　春华推开门：“公主，送过去了。”
　　纪沂南把书卷放下：“好。”
　　春华不解道：“公主，春华不明白，又送伞又送吃食，那个袁大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纪沂南敲了敲她的头：“你殿下自有用处。”
　　一周过去，终于把这两位爷送回京城，齐霁估摸着自己回去的日子，还有20天。
　　接下来的20天，她跑到各处给村民讲修好通水渠后怎么搞，叮嘱不要把两旁的石头挖掉，到城中教百姓非暴雨时水浸过门就用沙包横着垒在面前。
　　终于到回程那一天，她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过几日便是袁文的生辰，她要快点赶回去才行。
　　离弦把寻到的西夏宝剑扔给她：“花大价钱找到的，钱记得给我。”
　　她接过剑，开鞘的一刹银光闪着她的眼睛，刀剑出鞘：“好剑，谢了。”
　　离弦挥挥手：“罢了罢了，改日我亲手把我的礼物送给袁伯父。”随后便走了。
　　齐霁拿着剑往袁府走去，走到一个无人处，齐霁立马警备起来，平时怎么说来来往往都会有人经过，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不对劲。
　　她撺紧剑，站在原地不动。
　　几息之后，远处传来踩踏瓦片的声音。一个黑衣人正往她跑来。
　　她撒丫子就是跑，一直往人堆跑去，正当她准备跑进人堆是，被人一把捞去，拎到巷子中，被几人围住，她把剑护在身后，随时准备拔出剑来，平日里她为了掩饰自己，都会注意强身健体，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况且一看就是练家子。
　　“阁下何人！”
　　黑衣人从墙上跳下来：“取你命的人！”
　　齐霁后退一步：“刺杀朝堂命官，你们的主子好大的官威！”
　　黑衣人：“这你就别管了，受死！”
　　四人向她扑来，齐霁拔开剑鞘，挡住左侧来的刀，一刀刺进了黑衣人的小腹，抬脚把剑踹出来，右手措不及防被人砍了一刀，她闪躲及时才避免砍到骨头，她掐紧右手往对面刺去，被对方挡了过去一脚踹到地面上，剑也随之飞出，黑衣人走到她面前：“你命该绝了，大人！”
　　齐霁左手抵在眼前，还没给父母报仇，还没翻案，还没帮离弦成大业，自己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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