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不再愈合》第十七号蓝

3、绣蚀时针

　　梅雨季的潮湿渗进教室每一个角落。苏知远盯着课桌上突然出现的字迹——有人用美工刀刻了"不要回头"，恰好在他平视的高度。

　　"俄耳甫斯神话的结局。"沈停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指轻抚过凹凸的刻痕，"回头就会失去所爱，但谁又能忍住不回头呢？"

　　楚望宁的座位空着。桌洞里塞着一团染血的纸巾，展开后是半片被揉皱的蓝蝶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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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凛的跟班们在男厕隔间找到楚望宁时，他正用打火机烤一把折叠刀。

　　"听说你哥有洁癖？"周凛踹开隔间门，"那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

　　楚望宁抬起头。他左臂布满新鲜划痕，排列成规整的数学符号。刀尖在皮肤上游走，正在完成最后一个希腊字母"Σ"。

　　"我在做统计。"他微笑着举起手臂，"猜猜这些伤口里，有多少是你造成的？"

　　折叠刀突然扎进周凛大腿。尖叫声中，楚望宁凑近他耳边："这一刀算我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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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知远在医务室柜子里发现楚望宁的病历本。

　　【患者自述】
　　"每次他碰我，都像有蝴蝶在血管里扑翅。我怕它们飞出来，更怕它们死在里面。"

　　最后一页夹着张拍立得：周凛倒在地上，大腿插着折叠刀。照片背面用血画了个等号，后面跟着苏知远的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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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夜的值班室里，苏知远抓住楚望宁正在滴血的手腕。

　　"你疯了？这会留疤！"

　　楚望宁却笑了。他蘸着血在苏知远掌心写公式：Σ+∞=17。

　　"哥知道吗？蓝摩尔浮蝶求偶时，会为对方调整心跳频率。"他解开衬衫，胸口烫着歪歪扭扭的"宁"字，"现在我们的疤痕数量相等了。"

　　苏知远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苏知远抽屉里那把一模一样的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