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西弗勒斯·斯内普与画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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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眼皮像是沾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我被浓浓的困倦重重包围着。四周静谧而温暖，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推动了周遭的空气，由近到远地泛出一圈圈的波纹。
好像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
舒服得让人好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如果不是耳边反反复复有一个声音的话。
莉莉，莉莉，莉莉。
声音很轻柔。
莉莉，莉莉，莉莉。
声音很固执。
好吵。我在梦中捂住了耳朵。
莉莉，莉莉，莉莉。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
不要再喊了！吵死人了！！我怒气冲冲地睁开了眼睛。
我在一双激动的黑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对方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袍。男子的情绪显然已经有点失控，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却没有听到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干涩的自我介绍，“我是西弗勒斯，莉莉你还认识我么？”
我只认识一个西弗勒斯，面前这个男人确实有那个黑发少年的影子。可是他怎么老成这样？我吃惊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周遭空空荡荡，但面前却有个框。
框不太大，可是刚好能把我整个人包容进去。框边非常精美，装饰着金银和宝石，框上还刻着非常复杂的纹路和无法辨认的文字。我伸出自己的手去，发现面前恍如有实物，我用力戳了下，感觉手指像是陷入了一堆棉花糖中，但却无法穿透。
男人面色复杂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如果他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西弗勒斯。
“我……死了么？”我轻声问。没有巫师可以逃过黑魔王发出的夺命咒。
他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我现在是……画像么?”我联想到自己生前学的知识，不太肯定地推测。
他还是沉默着。
“詹姆斯和哈利怎么样了？”我不依不饶地问着。心头有股火气渐渐涌起。
男人终于开口了，“波特他死了，哈利他还活着，作为打败那一位的救世主。”
“那一位？你说伏地魔么？他不是你的主子么？”有什么东西刺得我心里很疼，我忍不住变得尖酸起来。是的，詹姆斯死了，我亲眼看见他被绿光穿透。我怎么还会有那样傻的期待。但是哈利，我的哈利，他还活着。感谢梅林！
男人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别提他的名字。他还活着。邓布利多说他会回来的。”
很意外地从食死徒的他口里听到了老校长的名字，我挑眉看着他。
“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莉莉。”他读懂了我的疑惑，柔声解释道。
我抱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变化如此之快。食死徒的斯内普居然堂堂正正在霍格沃茨任教？
我听见他继续娓娓而谈，“莉莉，你放心。你现在很安全，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邓布利多是很强大的白巫师。”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时不时露出长得不甚整齐的门牙。他显然非常兴奋，这真的让人厌烦极了。
“请叫我波特夫人，斯内普先生。”我要求。
对方的话音滞了一下，“波特夫人，我会再来看你的。”
丢下了这句话，斯内普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瞪着周围虚无的空气，我有点后悔这么快就赶跑了他。
睡眠对我忽然变得毫无吸引力。
斯内普，我想着刚刚出现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过得还满滋润的。毕业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听说他加入了那一方，听说他还满受重用的。詹姆斯他们偶尔会提到他。很奇怪，以他们在学校结仇的程度来看，我本以为他对斯内普的评价会更加恶毒的。
还有哈利，我的宝贝。我想念你那软软的小手，如果能听见你亲口叫我一声妈妈，那将是叫人多么激动的事情！
我试着走出画像，但是那个框限制住了我。我没法走出去。魔力什么的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画像幽灵。
“你对这个框做了什么？我记得画像在霍格沃茨是可以自由串门的！”本来打算好好说话的我，再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却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男人的面容有点苦涩。“莉莉,听我说，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波特夫人！”
“……波特夫人，你没办法离开这幅画像的。你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现在距离你死后已经10年了。普通的画像都是死前预先制作好的。”他解释说。
好吧，算你有点道理。“那让我见见邓布利多校长吧，也许他会有办法呢？”我对老校长相当有信心。所有的格兰芬多都对邓布利多充满信心。
男人咬了咬嘴唇。这是他不情愿时的习惯动作。
“不行。”他决绝地说道。
“听着，斯内普，你不能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我大声的抗议。他凭什么约束我？他以为他是我的谁！
“波特夫人，如果你需要什么，在头脑里想一下就行。”男人用安抚的态度劝诱说，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体贴。
“如果我想詹姆斯他会出现么？”我故意问道。
“我恐怕不行。”他像是又要离开。
“等等，至少告诉我哈利现在怎么样了!!”不能让他就这么走！
男人转过脸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佩妮收养了他，血缘魔法把他保护得很好。”他语调平静地说，“明年开学的时候他就会来霍格沃茨了。”
佩妮！！我得承认复活以来我还没有想过我的亲姐姐哪怕一秒。佩妮……最后的那次不欢而散我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侧影，我忽然意识到他也是我想抛弃的过去的一部分。
“西弗勒斯。”我轻轻地唤道。我感到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男人的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
“说说你自己吧，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我想我只是想有个活人陪我聊聊天，谁都可以，哪怕是个早已决裂的朋友。
“我很好。在战争结束前，我就已经是邓布利多的人了。然后，我成了这间学校的教授。”他显然不是很想多谈自己。
我感到非常吃惊。“我以为你很崇拜黑魔王。”
“我现在仍然认为他很强大。”
“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西弗？”
“人总是会变的。”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与画像（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