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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卢新一觉醒来仍旧觉得头昏脑胀,望着窗外白亮的天空,时间已近午,身上热得很,眼睛朝旁边一瞥,看到自家美妞坐在床尾,绷着一张俊脸。
      “冬梅。帮我倒杯水吧,我渴死了。”卢新捂着头,看着冬梅的脸色也不敢大声说,语气带着那么点可怜。
      “叫你喝那么多,先起来刷牙,脏死了。”
      “我还有点晕,想再懒一会儿。”
      “还赖,等下要做午饭了。”
      “做饭不一直是你承包的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昨天扶你这头猪上来,手扭了估计一个月也做不了饭。”
      “哪扭了,我看看。”卢新“唰”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轮流看了冬梅的左右手,有点疑惑:“怎么看不出来?”
      “对了。”说着又一拍脑后枕,跳下床,把冬梅打着横地抱了起来:“我是外行,咱们去看医生。”
      “笨死了,我伤的是手又不脚。”冬梅望着卢新,心里觉得温暖,嘴上又在叹息:“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手伤是骗人的,不想做饭倒是真的。”
      “嘢——”卢新扁扁嘴:“美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我老实不可以骗我。”
      “好骗才好玩呀。”冬梅偏过头做可爱状。
      “小心以后我不相信你。”
      “你敢!”冬梅眉一挑,声音一下子拔尖了:“给我好好做饭去。”
      “我不想做。”
      “我也不想做。”
      “那我不会。”
      冬梅眼珠一转,想了会儿:“我估计你是忘了搓衣板这回事了,做饭这种小事你不可能不会。”
      “不是吧,”卢新一听,嘴巴惊得张开老大:“我可不想真得妻管严。也不想给你戴母老虎的帽子。”
      “其实只要你听话,我戴戴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妻管严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病,你也随便得得。”
      “可是,美妞,万一我这膝盖跪伤了,你还得天天扶我,又要做那么多家事,很累的。”
      “笨到这种程度。”冬梅把卢新的头往旁边一拍:“我有说叫你跪么?”
      “你明明就是这意思。”
      “抱我去卫生间。”冬梅一声令下,卢新乖乖照做。

      散乱堆放的衣物,到处飞扬的被套和床单,毛巾架上还挂了一只臭袜子。
      再看看洗衣机里一堆待洗的脏鞋子。
      “美妞,你这也太懒了吧。”卢新瞧着那一堆的衣物直瞪眼:这些该不会都归我头上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衣服跟事情一样,积得越多做起来才越有干劲越有成就感。”冬梅说着竖起两根指头:“一是把衣服拿到河里洗,庆章的那条河虽然不深,却还大。不过你要真去的话,这妻管严可就真落实了。第二,搓衣板凑合,家里洗。”
      “我选洗衣机。”卢新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你现在穿越时,没洗衣机用。”
      “这不是好好摆着么~”卢新急了:“我就算穿到古代,我自己折腾一个出来还不行么~”
      “不行。这是惩罚!”
      “我又哪做错了么?美妞。”望着冬梅突然变严肃的脸,卢新不禁有些紧张。
      “酒品不好,就不要随便喝醉。”
      “就为这么点事么~”松了口气。
      “哎——”冬梅叹了口气,目光盈盈的望着卢新,许久:“不干你的事,其实未必每个人都能将他的事看得那么重。我不过是想去看看他。谁知你又喝醉,耽误了。”
      “你把他看得比我还重。”卢新的口气有些吃味。
      冬梅伸手去握卢新的掌,想了一下,还未说话自己先笑:“所以你还得努力增肥。”
      不防被卢新一把拉住怀中,紧紧拥住,听他近乎叹气的喊自己的名字:“美妞……”
      心,突然没由来的疼了一下。
      朱冬梅呀朱冬梅,为何至今还要如此念念不忘?
      那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正面的瞧过你一眼。
      就连椿和小楠都已经选择了遗忘。
      只是真的忘得了么?
      这么多年,自己的心也都还在往事中流连。
      那椿和小楠对他的心又该是怎样的嗜骨呢?
      尤其是椿……
      她是真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静了,还是暗暗隐下汹涌窜动的心流?

      炽烈阳光穿过云层,世界突然陷进一种焦躁。
      墙头原本恣意摆弄是稚草被烤得失去生气。
      蝉声连绵。
      晴朗的夜晚,无征兆落雨的早晨,又突然放晴的中午。——连永恒的自然都如此无常,那微渺短暂的人生,无常一些也可以被接受吧。
      椿想着,觉得心里不舒服,早上吃的东西也好像堵着没消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章演文的缘故。
      演文的精神倒是很好,拉着大义逛庆章了,本来还想拉着小楠,被椿硬是拦下来了。
      “看到你这样对演文,我还真松了口气。”小楠和椿坐在屋檐下,热烈阳光被屋檐划下一条分割线,停在两个人的脚尖。
      “不然我该怎么样?真要拿出家里砍柴的刀,见了红再收手?”
      “呵,不不,这样挺好的。”小楠连连摆手:“不过……”
      “回家的感觉真好呀。”似乎知道小楠接下来要说什么,椿岔开话题。
      “嗯,我记得小时候,夏天晚上热得睡不着,大家都到院子里睡,这里一片全都是人。”小楠抬手往旁边指了一圈:“大家说说故事,摇摇扇子,睡意就来了,可是啊蚊子超级讨厌。”
      “是啊,那时候日子过得真惬意,往水里一钻就像念了暑气退散的咒语一样有效。”椿也感慨:“小时候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凉如水的光,让夏天也变得不那么难捱。”
      “嗯,不过年龄越大,心倒越难静了,再说城里的路灯都比月亮大,比月亮亮,哪有月光落脚的地方。”小楠喜欢笑,一笑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像猫一样可爱。
      椿喜欢看着小楠笑,总觉得这样像蜜糖一样的笑容,多看看,也许会连自己的生活也变甜蜜。
      “小楠,你觉得快乐么?”椿问。
      “嗯。”小楠用力地点头,眼睛望向脚尖:“快乐有些时候是需要学习的。我已经学会如何迈过那条光影分割线了。虽然以前觉得很难。”
      “是么?”椿也望向脚尖,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突然变得茫然而哀伤。
      一阵鱼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
      “我去看看妈妈烧的午饭。”小楠突然站起来,拍拍屁股。

      演文勃勃的兴致让火热的太阳一烤,一下子蒸发了,没了。剩下的只有想象狗一样吐出舌头来散热的愿望。
      热,除了热还是热。
      原本平坦的叶面被太阳理发师做成了大卷。
      空气被蒸出了形状。
      “不行不行,我走不了了。”一屁股在树荫下坐下,演文懒得再动一下,全身上下被热气包围,汗流了一层又一层。身上黏答答的,果然是很讨厌的感觉。
      大义安静靠着树也坐了下来。
      “椿难道喜欢的是哑巴么?出来这么久也没见你说过几句话。”演文不满地睨了大义一眼。
      “椿,”大义说,脸上的汗水因肌肉的牵扯流了下来:“你觉得椿会喜欢我么?”
      “照你这高段次的无聊来看,可能性接近零吧。不过如果有一天,椿的脑门被门挤了,说不定你的可能会升到一。”
      大义又默。
      许久。
      “我说,”演文歇斯底里:“造物主到底是有多无聊,才能造出你这样的怪胎??”吼完又觉得不对,摸摸后脑:“咦?这不是别人评价我的么?”
      大义望着演文,本不打算说话,可是望着那张已经晒红,因为吼过,似乎更红了的脸,又忍不住:“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太适合她。”
      “我?”演文食指一指自己:“你说我?你说我么??”
      大义点头。
      “说的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演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中意的是小楠啊。”
      大义被演文的话噎了一下。
      “难道不像么??”望着大义的表情,演文突然抓狂:“天哪,你都变黄了。万一你让小楠误会我喜欢椿怎么办呀!!”
      “好像不是天让小楠误会的。”大义出声提醒。
      “的确。”演文突然反应过来:“不行,我要跟小楠解释清楚。”
      正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大义只觉得声音还在耳边呢,演文人已经跑到前头了,又见他回过头,边挥手边跑还喊着:“兄弟,果然是兄弟,但是我还想再告诉你一件事,追椿的许肖礼也是我兄弟,并且椿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本来还想站起来追他的大义,听了这话腿软了一下:你还是不要叫我兄弟了,庆章的天,因为你来了,真的变黄了。
      其实呢,演文所说的特别是另一种意思,他的榆木脑袋被大义点醒,本来想解释解释两清了这人情,却不知道人家大义却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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