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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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赛当天的后台休息室弥漫着淡淡的柠檬香薰味，贺庭安第三次调整耳机线时，指尖不小心勾到了队服袖口的线头。
ONI的黑色队服内衬是深蓝色的，袖口绣着精致的金色星纹——和池映秋锁骨上那条项链的吊坠一模一样。
“别扯了。”程予川突然从旁边探过头，银发小揪揪随着动作晃了晃，“再扯线头要变成流苏款了。”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吃吗？镇定效果比秋神的薄荷糖好。”
贺庭安刚要接过，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池映秋穿着剪裁合体的队服走进来，左耳的黑色耳钉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在程予川递糖的手上停留半秒，后者立刻缩回手吹起口哨。
“战术板。”池映秋把平板递给贺庭安，屏幕上显示着TKG最近十场比赛的走位热力图，“他们的ADC有个习惯。”
贺庭安放大图像，发现对方每次补完炮车都会下意识往左走两步。这个细节太过隐蔽，连专业分析台都没提到过。
“你怎么......”
“看了他们所有第一视角录像。”池映秋松了松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银色链子，“包括训练赛。”
贺庭安突然想起上周凌晨三点看到的训练室灯光。当时他以为池映秋又在加练，原来是在......
“感动了？”程予川用手肘撞他，“我哥可是连对方打野的插眼习惯都记下来了。”
池映秋轻咳一声：“五分钟后上场。”转身时，贺庭安分明看到他后颈处有一小块没擦干净的剃须膏。
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贺庭安被山呼海啸的声浪震得摇摇头。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选手介绍，当镜头给到池映秋时，观众席爆发出今晚最热烈的尖叫。
“啧，我哥的人气。”程予川凑在他耳边说，“上次全明星投票断层第一，比第二名多......”
BP界面突然弹出，打断了八卦时间。TKG一ban骨女的举动引发观众嘘声，解说调侃道：“看来Star选手的白狼给对手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贺庭安偷瞄池映秋，发现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当TKG第三手ban掉辉夜姬时，池映秋突然倾身过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拿白狼。”他的呼吸扫过贺庭安耳廓，“我保你。”
锁下白狼的瞬间，贺庭安看到对面打野Ares露出胜券在握的笑。果然，TKG最后一手秒锁姑获鸟，现场顿时沸腾——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鬼切？”解说惊呼，“Autumn选手拿出了冷门打野鬼切！这个英雄在OPL的出场率只有......”
贺庭安却注意到池映秋调整符文的小动作——他把常规的攻击符文换成了移速加成。这是他们特训时研究过的黑科技，专克姑获鸟的三羽位移。
比赛加载界面，TKG的姑获鸟皮肤是池映秋的冠军限定款。贺庭安忍不住嘟囔：“盗版货。”
耳机里传来池映秋的轻笑：“正版在这。”
开局三分钟，贺庭安的白狼完美执行了池映秋的战术。每次补完炮车，他都故意往左挪两步，诱使对方ADC走入陷阱。当第三个炮车倒下时，河道草丛突然飞出一道血色刀光！
“鬼影闪！”解说大喊，“Autumn的鬼切时机抓得太准了！”
贺庭安几乎同步闪现向前，白狼的大招“无我”与鬼切的刀光在空中交汇，敌方ADC血条瞬间蒸发！
【First Blood！】
TKG的姑获鸟赶来支援，却被鬼切预判走位。当姑获鸟施展三羽突进时，鬼切突然金身规避，反手大招“罗生门”斩出猩红刀气，完成双杀！
“这操作！”解说激动得破音，“鬼切的金身躲三羽，绝对是职业级预判！”
贺庭安偷瞄池映秋的侧脸。男人专注地盯着屏幕，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腕骨凸起的弧度在黑色袖口衬托下格外分明。
下路一塔告破后，池映秋突然标记大蛇：“Star跟我，其他人带线。”
贺庭安亦步亦趋跟着鬼切钻进河道草丛。当TKG三人出现在视野中时，池映秋的声音从耳机传来：“等雪女交大。”
话音刚落，漫天冰晶骤然降临！贺庭安条件反射要撤，却听池映秋厉声道：“现在！”
鬼切闪现挡在他面前，硬吃雪女大招的同时，二技能精准标记三人！贺庭安的白狼立刻开大，箭矢穿过鬼切留下的血色残影，完成爆炸输出！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奈斯！”程予川在下路欢呼，“这配合神了！”
贺庭安却盯着变成灰白色的鬼切头像。那波完全可以不用挡的，以池映秋的操作，完全能......
“推塔。”池映秋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别发呆。”
胜利后的握手环节，TKG打野Ares死死攥着贺庭安的手：“运气不错啊新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池映秋，“抱对大腿了。”
贺庭安正要反击，池映秋突然插到两人之间：“他的白狼，”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比你师父玩得好。”
Ares脸色骤变——他正是陈勋的嫡传弟子。没等他发作，工作人员就过来引导采访。贺庭安被安排在池映秋身边，两人手臂时不时相碰，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主持人问及鬼切的选择时，池映秋面不改色：“适合阵容。”但贺庭安分明看到他悄悄在战术板上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给Star报仇”——显然是指上次小号被TKG骨女打爆的事。
回休息室的走廊上，陈勋突然带着两个裁判拦住他们：“关于鬼切的符文，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池映秋眼神骤冷：“什么意思？”
“特殊符文搭配需要提前报备。”陈勋假笑，“毕竟......某些人有过前科。”
这句话明显在暗指当年池映秋被诬陷开挂的旧事。贺庭安感觉身边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池映秋的手指在身侧攥成拳头，骨节发白。
“查。”池映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当裁判确认符文完全合规后，陈勋悻悻离去。贺庭安突然抓住池映秋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明显的青筋凸起。
“他......”
“没事。”池映秋生硬地抽回手，却在转角无人处突然转身，把贺庭安按在墙上，“别跟过来。”
贺庭安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眶发红，呼吸粗重得不正常。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池映秋的眉心：“......我在呢。”
池映秋僵住了。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贺庭安能数清他颤抖的睫毛。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程予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俩躲这儿干嘛呢？庆功宴要开始了！”
庆功宴选在基地天台，夏夜的星空下摆满了烧烤架和冰镇啤酒。沈深云已经喝嗨了，正用筷子敲着碗唱跑调的战歌。林叙负责烤肉，时不时往程予川盘子里放两串不加辣的。
贺庭安缩在角落啃鸡翅，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池映秋。男人换了件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银链。
他正低头看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贺庭安瞥见一张比赛截图——他的白狼和池映秋的鬼切并肩站在龙坑前，夕阳把两个游戏角色的影子拉得很长，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程予川突然挤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恍然大悟，“哦~我哥的手机壁纸啊？”
贺庭安差点被鸡翅噎住：“你......你怎么知道？”
“全基地都知道好吗！”程予川晃着果汁杯，“自从上次你用小号......”
池映秋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爆料。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杯蜂蜜柠檬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手指滑落。
“少喝冰的。”他把杯子放在贺庭安面前，“明天还有训练。”
贺庭安低头啜饮，甜度刚好是他喜欢的七分糖。杯底沉着两片柠檬，摆成了笑脸的形状。
程予川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话没说完就被沈深云拽去拼酒了。
天台忽然安静下来。夜风拂过贺庭安发烫的耳尖，他鼓起勇气开口：“今天......谢谢你。”
“嗯？”
“鬼切挡技能那次。”贺庭安盯着杯底的柠檬，“其实不用......”
“用。”池映秋打断他，“你是我的ADC。”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贺庭安胸腔里爆开。他抬头，正撞进池映秋深邃的目光里。男人的眼睛在夜色中呈现出罕见的温柔，像是冰川下涌动的暖流。
“所以，”池映秋突然凑近，呼吸带着淡淡的酒精气息，“下次记得跟紧我。”
贺庭安捏扁了手里的空杯。
原来被偏爱是这样的感觉。
天台的夜风带着夏末特有的潮湿，吹散了贺庭安耳尖的热度。他机械地捏着已经变形的纸杯，杯底的柠檬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池映秋就坐在他旁边，两人的手臂若即若离地碰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心慌的温度。远处，程予川正拽着沈深云模仿今天比赛时鬼切挡技能的场面，夸张的表演惹得林叙把啤酒喷了出来。
“他们......”贺庭安刚开口，池映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陈勋”两个字。
池映秋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站起身：“我接个电话。”
贺庭安点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追随着池映秋的背影。男人走到天台角落，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锋利。夜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别看啦！”程予川突然凑过来，把烤好的羊肉串塞进他手里，“他接电话从来不超过三分钟，你数着......”
话音未落，池映秋已经转身回来了，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怎么了？”贺庭安忍不住问。
池映秋拿起桌上的冰啤酒灌了一口：“DLG的训练赛，改明天了。”
“这么急？”林叙皱眉，“不是说好下周......”
“陈勋搞的鬼。”池映秋捏扁易拉罐，金属扭曲的声音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串通了DLG教练，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贺庭安突然站起来：“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训练！”
池映秋愣了一下，眼底的阴霾突然散开些许。他伸手按住贺庭安的肩膀：“不急。”指尖不经意擦过颈侧裸露的皮肤，“先吃完庆功宴。”
贺庭安僵在原地，那块被触碰的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热度一路蔓延到胸口。
程予川又在旁边发出夸张的干呕声：“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腻歪！”
凌晨两点，基地训练室。
贺庭安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屏幕上骨女又一次倒在了野区。自从庆功宴结束，池映秋就把他按在电脑前特训，说是要针对DLG的打野风格调整战术。
“手腕。”池映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松。”
一根笔杆轻轻敲在他的腕骨上，贺庭安下意识缩手，后脑勺却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池映秋不知何时俯身站在他身后，他的脑袋正好抵在对方腹部。
“抱、抱歉！”贺庭安弹起来，椅子差点翻倒。
池映秋单手扶住椅背，另一只手撑在桌沿，把他困在方寸之间。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些许酒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紧张什么？”池映秋挑眉，“我又不吃人。”
贺庭安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大脑一片空白。
池映秋忽然伸手，指尖点了点屏幕：“看这里，DLG打野喜欢在这个草丛插眼。”他拖动录像进度条，“你的骨女要绕开......”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贺庭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背后紧贴着的胸膛上，隔着两层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扑通、扑通。
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训练室的空调呼呼作响，贺庭安第N次操作失误后，池映秋终于叹了口气：“休息十分钟。”
他如蒙大赦，抓起手机逃向洗手间。冷水拍在脸上的瞬间，他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青年脸颊绯红，眼睛亮得吓人，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弧度。
“疯了......”他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贺庭安你完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予川发来的消息：【紧急情况！速来厨房！】
当他匆忙赶到时，发现厨房里只有程予川一个人，正神秘兮兮地指着冰箱：“我哥藏的宝贝，要不要看？”
贺庭安狐疑地打开冰箱，最上层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罐，里面是泡着柠檬片的蜂蜜。
“他每天给你泡的柠檬茶，”程予川坏笑，“蜂蜜是自己调的，据说研究了半个月配方。”
贺庭安手指一颤，玻璃罐在掌心微微发凉。罐壁上贴着小标签，上面是池映秋凌厉的字迹：【Star专用·七分甜】
“还有这个。”程予川翻出手机相册，“上周你发烧，秋神半夜......”
照片里，池映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正笨拙地切着姜片。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贺庭安鼻子突然一酸。
“你们在这干什么？”
池映秋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程予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塞进裤兜：“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直播！”说完一溜烟跑了。
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贺庭安抱着蜂蜜罐，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那个......”
池映秋走过来，轻轻抽走玻璃罐放回冰箱。他的指尖沾了些冰凉的蜂蜜，不经意蹭过贺庭安的手背。
“继续训练。”池映秋转身往外走，耳尖在灯光下微微发红，“......明天想喝几杯？”
贺庭安站在原地，手背上那点黏腻的甜意一直渗进心里。
“两杯！不，三杯！”他追上去，“我喝！”
池映秋回头看他，眼底有笑意浮动：“贪心。”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