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黄金分割线》汤包一两

22、二十二、水落石出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能够呼吸的瞬间又被人按进水中，胸口很痛，很闷，却只能徒劳的挣扎。
　　古亦行愣了许久才笑开，然后伸手揉了揉孟启以的发顶，一如既往令人爱不释手的柔滑触感，熟悉的，却是冰凉的，他开口，“洛洛。”
　　那样熟悉的称呼，“洛洛”，让她几乎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对面的马路上还有交错的霓虹，那样浮华的世界。
　　古亦行背对着那一世的尘嚣，望着她，目光哀伤而期盼，显得那般不落凡尘。
　　孟启以不知道自己如何狠下的心，却还是狠下了心，“古亦行，我喝多了，就这样。”
　　她知道自己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很不自然，却还是撑着自己那满不在乎的外壳，从他身边走过。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那个时刻，没有出现的是他，求救时，没有回音的是他，最后居然还发现，事情的源头，在于他。
　　如何能忘，如何能不恨，如何能释怀，如何能忘记耻辱，如何能重新面对，你？
　　“说什么喝醉了，你抱住我的时候明明很清楚的叫了我的名字！哪里像是喝醉！”他像是死认理的孩子，抓着最后的证据据理力争。
　　“我叫了你的名字又怎么样，我可以抱着叫的男人的名字多了，难道都能和他们怎么样吗？”
　　他拉住她的手，眼神脆弱，“洛洛，不要这样说。如果我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我改，我改，我改好不好？”
　　她不忍回头，看那样执拗而卑微的古亦行，她不忍也不舍。
　　“那，你至少给一个分手的理由好不好？你给了理由，至少我能知道我该从哪里入手去挽回，洛洛，洛洛……”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乞求，“洛洛……”
　　“你到底要什么呢，我没貌没财，你缠着我究竟图什么呢？”
　　“洛洛，我只要你，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洛洛。”他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脖子里。
　　她忽然就发现自己真的，是狠心。
　　她说，“只要我？古亦行，没把我骗上床你觉得成就感不够是吧，你要是要，今晚我给你好了，要够之后，我们就两清。”
　　她知道自己是在下一剂猛药，但是凭着她对古亦行的了解，这种狠话出口之后，古亦行就不会再缠着她做什么了。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人一旦真的被激到了，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尤其是在两个人都喝了酒的情况下。
　　于是，古亦行在几辆车呼啸着从身旁穿过之后，说，“好。”他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血红般嗜血的颜色，满目的绝望。
　　但是，孟启以退缩了，她不想让古亦行，看到那些丑恶的事实。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处。
　　他咄咄逼人，“不是说要给我，然后两讫么，你上楼啊，做啊。”他的面色那样难看，眼神却若湖水般透着平静的哀伤，“不是想和我在这种关系下就此结束的么，怎么，不敢了？”
　　几乎是半拉半拽的，孟启以被古亦行拖上楼，然后门在背后“砰”的一声被合上。
　　上衣被扯开，孟启以却平静了下来，“古亦行，和我做，你会后悔的。”
　　古亦行的动作停滞在当场，有一些什么模模糊糊的进入大脑，却隔着一层什么，猜不透，摸不着。
　　可是孟启以此刻身上那一片的滑嫩的肌肤已然全部扰乱的古亦行的理智，脖子优雅的曲线，锁骨处及往下那暧昧的起伏，还有手上那滑腻令人不舍停下的触感，一切一切都将古亦行的清醒烧为灰烬，只剩下孟启以，还有身体。
　　欲望在俩人之间若燎原般烧起。
　　孟启以，不再推拒。
　　她已经知道了，如何才能在古亦行最后的最后给他那致命的一击。
　　致命的，一击。
　　他的动作始终都很温柔，但是孟启以依旧排斥，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不停的颤抖，一闭上眼，就好像回到那个漆黑的夜里，在陌生男子的身下，受辱。
　　他在进入她的瞬间，便发现，竟然没有任何阻碍。他的脸上，那般震惊，然后愣愣的望向她。
　　她看着他几乎就要爆发的眼神，在他身下忍着纠结满布的疼痛，压抑的不叫出声，然后妩媚一笑，“现在你知道我和你分手的原因了，今天我和你做，还不能让清舟知道，你轻点，别留下痕迹。”
　　他的神情微微一震，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自嘲。
　　而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他的温柔终于告罄，动作激烈带着报复的意味。
　　最后他终于结束，然后从床上起身，一把掀开被子，将她扯下床，“滚，你给我滚！”那样张狂的神色，那样暴戾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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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结束，关于曾经的一切。
　　至此告终。
　　孟启以拖着行李离开，去了S市。
　　古亦行继承了家族企业，留在W市。
　　从此天涯两端，相思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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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命运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出手，然后再将人打入地狱。
　　古亦行在孟启以毕业半年后在W市遇到了钟茗。那时候的钟茗已然是一个小白领，牵着男友的手从饭店的包厢里出来，恰时便遇上了一身正装的古亦行。他依然是当年气度不凡的模样，却显然成熟了不止一点点。
　　钟茗先向古亦行打的招呼，“古亦行？”
　　古亦行一瞬间的怔愣后，表情自然完美，微笑无懈可击，“是——钟茗？”
　　钟茗很是高兴的样子，“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然后便介绍自己身边人，“我男人，赵沐。”
　　两个男人微微打了个招呼后，钟茗便问开了，“孟孟呢，她最近还好么？”
　　古亦行的完美表情终于有了裂痕，像是被劈开的面具，“我们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分手？”钟茗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们没有复合么？”
　　见着钟茗冷下来的神情，古亦行蓦然冷笑，“分手是她提的。”
　　“那你知道当初孟孟一定要和你分手的原因么？”
　　“知道。”
　　周围一阵静默。钟茗抿着唇不再说话。
　　古亦行正是迈步要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却在耳畔响起，下一刻他便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痛。
　　钟茗的眼里满满的尽是愤恨，古亦行神色如常，只是微有压抑。
　　大堂里许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赵倾沐立刻拉开钟茗，打断她接下来的动作，然后向古亦行不断道歉，“不好意思，古先生，真的不好意思，钟茗她今天……”
　　“这一巴掌的原因？”他打断赵倾沐的话，看向钟茗，语气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你竟然有脸提分手！”钟茗又想扇过去一巴掌，却又被赵沐拦住，“赵沐，你放开我，赵沐，我要打这个畜生！孟孟等了他一整天，然后晚上遇到歹徒被……可是他竟然因为这种原因分手，赵沐，你让我打他，我要打他。”和赵沐较劲许久，钟茗见无法挣脱，便立刻骂了回去，“古亦行，我看不起你！你真TMD是个畜生！”
　　古亦行恍若惊醒，“你说什么，你说的遇到歹徒，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