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这种麻烦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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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深海中乱窜的水流裹挟着光，几乎无法感知自己的位置，连哪一边是海面都分不清。
为了不被冲散，光紧紧将鹿丸箍在怀里，六棱盾随之展开，莹蓝色的棱形结界包裹住两人，在黑暗的大海中发出微弱的光亮。
现在暂时不能用斥力结界冲出去。周围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地形。
顺着水流起码不会莫名其妙撞到海里的岩石上导致伤上加伤。
光抿着唇，视线从周围快速扫过，偶尔伸出左手释放一个斥力结界缓冲一下水流的冲力。
也不知道这些涡流什么时候才能散掉……
不知是因为身上有伤，还是因为刚刚溺水导致的呼吸不畅，鹿丸已经很久没发出声音了。要不是耳边还能听到他的凌乱的呼吸声，光几乎都要以为……
“鹿丸，你还好吗？还能撑得住吗？”
光微微侧头，脸旁边就是鹿丸的辫子。她开口的瞬间就感觉鹿丸的身体有些僵硬，甚至试图向后挪动。
如果鹿丸撑不住的话，就算冒险也得想办法把他带回海面上去赶紧治疗。
“鹿丸？”
久久等不到鹿丸的回应，光忍不住又一次问道。
她稍稍松了点环住他腰的右手，将掌心贴紧他的后背，想用医疗忍术探查。但环在他腰间的手刚松了一线，汹涌的暗流就裹得两人一个趔趄，让她不得不再次将鹿丸死死箍紧。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连分心为他治疗都做不到。
“……我没事。”因为海水灌进肺部，他的声音都像是拉风箱一样嗬嗬作响。
话音落下，光就感觉他把脸扭到另一边。
光的动作顿住了。
鹿丸是……生气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迟来的后怕和自责一如这冰冷的海水一样涌上心头。
是啊，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这……
“……抱歉，鹿丸。”她有些听不清自己被水流冲得失真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来这里采集数据……”
“……哈？”
光感觉左肩头搭着的鹿丸的脑袋微动，然后猛地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傻话？”
“可是……”
“这是我们的任务，来采集数据也是我们一起决定的。现在……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出去。”他顿了顿，像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般猛咳了几声。
“……麻烦死了，总之你别瞎想。”
背后的衣料似乎被紧紧攥住——
鹿丸伸手环住了她。
“……这种麻烦的事，”他艰难地出了一口气，“不需要你一个人扛。”他的气息有些微的颤抖，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一瞬间，汹涌的水流仿佛卷着那句话语远去了。只剩下他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和他手臂传来的安抚似的力道。
光短暂的怔愣了一下，呼吸有一瞬的错乱。
“……好。”她轻轻地勾起嘴角，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那接下来，可就是我们俩的战斗了哦。”
“啊，那不是当然的吗。”
**
他们像两片叶子，在狂暴的涡流中不知颠簸了多久。
直到震耳欲聋的水啸声渐渐低沉，化作深海中无边的寂静。
直到裹挟着他们的那股蛮横力量，终于变成了缓慢的洋流。
六棱盾成了这片沉寂的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借着这束光亮，光勉强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隐约的山脊轮廓。
将鹿丸带到岩壁附近，她才终于稍稍松开了环住他的力道。
鹿丸顺势松开了攀扶着她的胳膊，转而抓住了岩壁上的凸起来稳固自己的身形。
两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
“还好骨头没事。”光收了医疗忍术，稍微松了口气，“只是有点淤血，应该没事。”
“啊，背上的倒是小事。”鹿丸抓着岩壁的手紧了紧，“但是避水结界被打碎的时候我可能是被结界反噬了，现在使用查克拉感觉像是堵在筋脉里了一样。”
“哦，那个没事，你等等。”她从腰上的忍具包里掏了掏，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颗药丸，“把这个吃了，专门缓解反噬的。”
鹿丸吃下药丸，沉默了片刻，缓缓皱起了眉毛，“你……”他停顿了一下，别过脸，“你这家伙经常被结界反噬？”
“诶？”
光愣了一下，对方别扭的语气让她有点困惑。
她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准确的评估，总以为结界能抗住，所以……”
省略了曾经险之又险的经历，最后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不会了。”
她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语气轻快，“毕竟我释放的结界可是连尾兽都能抗住！”当然这是指她自己释放的结界，依靠符咒释放的六棱盾可不行。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鹿丸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猛地抓住光的手腕，将她的动作硬生生按了下去。
“别……”他的声音紧绷，直视着黑暗的眼瞳微颤，“……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几乎是在他出声的同时，强烈的水压从那个方向涌来，将两人死死地压在岩壁上。
光下意识地抓紧了鹿丸的胳膊，将他挡在身后。
远处，一点腥红的光芒，在狂暴的黑暗中缓缓亮起。
低沉古老的声音在光的脑海中炸响——
“人类……为何来此？”
她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那声音震得发麻，脑海中的嗡鸣声让她几欲呕吐。
她回头看了一眼鹿丸，发现他也惨白着脸，状态并不比她好到哪去。
光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喉间上涌的异物感，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来寻找北海海雾的源头，并无恶意。”
“海雾？……哈，”它的声音嗡动，“狡猾的谎言。”
话音落下，那巨兽却似乎像是嗅到了什么，周围的海水被它猛地吸入鼻腔。
光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她死死地抓住岩壁上的突起，手脚并用的将查克拉凝聚在所有可以让她贴到岩壁的位置。
她环住鹿丸的手臂用力收紧，将鹿丸夹在她和岩壁中间，这才避免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流冲散。
鹿丸的闷哼在她耳边响起，他的下颌重重磕在她的肩头，乱流中，一双手猛地抓住了她背后的衣料，指尖几乎要嵌进衣料里。
周围的细小碎石和沉淀物被尽数卷起，在六棱盾发出的微光中疯狂舞动，模糊了视线。
直到那布满骨甲的巨大头颅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视野，这股令人窒息的水压才稍稍平息。
那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在两人间转动，最后定格在她的身上。
“你……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
光疑惑地看着它。
与此同时，她的手突然被沉默着的鹿丸拉住，他在掌心划下了木叶常用的撤离暗号。
【撤退，右边】
尾兽歪着头看着她，半晌，“……千手花，是你什么人？”
光被鹿丸拉着的手猛地握紧，在听到他“嘶”的一声抽气后才松开了他的手指。
她看着尾兽的瞳孔微微颤抖，“是我的妈妈……你、您认识她吗？”
“哼。千手花的孩子吗……”它的鼻子喷出一股气，“漩涡一族的小鬼，那合该你来这里。”
“去吧。去拿回你母亲没能完全带走的东西。”
？
去哪？
光的疑惑在她下一秒看见尾兽抬起手臂朝着他们袭来时就已经顾不上了。
她迅速回身，不顾鹿丸伴随着“喂等等”的挣扎，将他按在身前。
六棱盾张开的下一秒，一股子巨力便直击结界的外壳。
咔嚓。
裂痕在结界壁上若隐若现。
“呜……”
喉间瞬间涌起一股甜腥味。
她强忍着剧痛，加大了查克拉输出，将隐隐有扩大趋势的裂纹修复。
水流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好像听见鹿丸说了什么，但是又没听清。
**
那股包裹着他们的庞然巨力并没有持续很久。
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并未到来。
包裹着两人的六棱盾仿佛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冰冷的海水和尖啸的水流声被骤然隔绝在外。
噗通——
两人从半空中跌落，摔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光在落地的瞬间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鹿丸护在身前，自己的背后则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地面。
“咳……咳咳……”鹿丸的咳嗽声在空旷的环境里激起回响。
光猛地回过神，背后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强忍着不适，先是确认了鹿丸的状态，才用手肘支撑着，艰难地坐起身。
“你怎么样？还行吗？”
得到鹿丸肯定的回答后，她才分心去打量周遭的环境。
这里没有水。
潮湿的地面上，零星散布着一些发出微光的苔藓或矿石，提供了些许照明。
抬头望去，一层如同玻璃穹顶的无形结界将海水牢牢隔绝在外，结界壁外是洞顶嶙峋的岩石沟壑。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个巨大的水下山洞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夜光石昏暗的光芒是洞里唯一的光源。
“这里是……”光低声喃喃，想起了尾兽最后的话语。
【拿回你母亲没能完全带走的东西吧】
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什么？
鹿丸撑着地面缓缓起身，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踉跄了一下。光立刻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还能走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将视线投向山洞深处幽暗不见底的隧道。
鹿丸借着她的力道站稳，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目光已恢复平时的冷静锐利。
“啊，药好像起效了，堵塞的感觉在缓解。”他看着那片深邃的黑暗，低声道，“……走吧。”
“诶？”
光顿住了，翠绿色的眼眸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愣着干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鹿丸顿了顿，回头看向她，“你母亲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这种麻烦的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