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坠入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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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监测图上，那个位于深海之中的红点稳定的向外扩散淡红色的能量波纹。光轻轻啧了一声，这意味着他们此前关于海雾的推测全部都被推翻了。
“十八公里……”光盯着监测图，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卷轴边缘，“这个距离的数据，如果拿来校准，会有一点偏差。”
光没把话说完，但她知道鹿丸能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
她想去靠近那个能量源。
“啧……麻烦死了。”鹿丸揉了揉后颈的碎发，视线扫过红点附近徘徊的另一股狂躁的能量团，“等两天，看看那个大家伙会不会自己离开。”
“如果它不走呢？”
“那就按现有的的精度交付。”鹿丸的回答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抬起头，眼神中是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任务报告上可以写明数据受限的原因。为了那一点偏差去冒险激怒尾兽，没必要。”
顿了顿，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她听：
“……这种风险，不值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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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计划是等尾兽离开才会去找那个能量源，但是两人还是得提前做好一系列准备。
他们现在所在的中转小岛还在浅海区，但是再往外十公里就是第二级大陆架了，那里是完完全全的深海区，一旦在那种地方出意外，两人如果没有准备的话必死无疑。
“船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船体上刻好六棱盾了，有星夜石做阵眼，即使我没来得及保船，它也不会轻易损坏。”
光盘腿坐在小屋的地上，上半身只穿一件黑色的忍者背心。
因为下午遭遇的大浪，他们俩的外套披风全都打湿了，即使去山顶布置完结界到现在都没干透，只能脱下来挂小屋里晾了。
好在光的身上还有恒温结界的符纸，他们俩在小屋里穿着单薄的衣服倒也不冷。
鹿丸坐在她的对面，正在把已经干了的头发重新扎成辫子，闻言，眼中没有丝毫惊讶。
“我就说我开船过来的时候你在船舱里面干嘛呢。不过船是一回事，另一件事是，如果我们不幸被那只尾兽发现，被它追击该怎么办。”
“它能放过我们一次，不代表还会再放过第二次。”他补充道。
“隐匿结界你觉得可行吗？”光伸出手指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可以隐藏查克拉波动。尽量避免被它发现。”
鹿丸扎好头发，目光落在光裸露的胳膊和肩颈上，又很快移开，转而盯着两人中间的监测图，“……隐匿结界能避开查克拉感知，但避不开水流。得做好被它追击的准备。”
“最好的情况是，隐匿结界成功，我们不被发现。其次是我们能在它到来之前开船跑掉。”光将两只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掰着手指，发出嘎达嘎达的响声。
“……最坏的情况是六棱盾扛不住攻击，船解体，我们俩掉海里任它宰割。”
她说完最后一句，就看到鹿丸陷入了沉默。他的下颌线紧绷，死鱼眼里好像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光来不及细想，她的脑中忽然划过一道灵光，“等一下！”
匆匆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我记得有一个避水结界，但是没在深海环境用过，可能需要想办法加固，我们可以试试这个。”
光提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负载大的话，分流模块……”她小声嘟囔着，手下不停。
鹿丸在对面安静地注视着她专注的面庞和发亮的眼睛。
仅仅等了十几分钟，对面的少女便猛然抬起头，半干的长发被贴在脸颊上，被她随手抚开，翠绿色的眼里像落进了星星，“改好了！明天我们去试试吧！”
鹿丸分明能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根微热。
“啊，行。”
……
第二天的实验十分成功，两人在岛边的海域成功下潜到一百米左右，仍然可以维持正常呼吸，结界表面也没有被水压压碎的趋势。
光尝试着用避水结界搭配斥力结界，结果几秒内就在海底飚出去几百米远。
鹿丸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啊……看来应该是死不了了。”
接下来，就等一个尾兽离开那片海域的机会了。
**
这个机会在第三天的清晨悄然而至。
“鹿丸，它走了！”光低呼。
监测图上，在能量源附近徘徊了两天的巨大红点终于离开，向着北海的更深处缓慢移动。来自它的红色波纹在监测图上也渐渐淡去。
“就是现在。”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立刻起身行动。
小船在斥力符咒的推动下，悄无声息地滑向那片位置的深海。
光五指张开按在船沿，隐匿结界随之展开，将两人的气息与查克拉波动尽数抹去。
越是靠近那个能量源，周遭的雾气便越是稀薄。
当两人靠近监测图中那个红点时，天空碧蓝，眼前亦是洒满金色碎光的蔚蓝海面。
“……难以置信。”她轻声感叹。
再回望来时的大雾，与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还需要再往里吗？”鹿丸拧起眉毛，分神看了一眼光的监测图，属于尾兽的红点正在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游动，“那只尾兽没有离开很远。”
为了能够准确定位到周遭的风险，光在小船上也搭建了一个监测点，因此能看到小船二十公里范围内明显的能量流动。
他们现在距离能量源不到三公里。
“这里应该就足够了。”
光迅速铺开用于记录能量波动的检测结界，卷轴上呈现密密麻麻的轨迹，她掏出本子仔细地记录核对。
十几分钟过去，光顺利的完成了数据采集。
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鹿丸深吸一口气，握着船舵的手微微用力，“既然好了，我们就……”
他的话音甚至还没落下，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监测图就爆发出强烈的红光。
属于尾兽的那股能量团不再轻松惬意地游动，似是被两人的行为激怒了一般，一圈圈地爆发出恐怖的能量波动，朝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鹿丸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瞳孔骤缩：“它来了！”
一道恐怖的白色水线裹挟着巨大的浪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而来。
“光！快走！”
光瞬间将斥力符咒输出开到最大，小船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来时的巨大海雾。
冷汗顺着光的脸颊滑落，她的瞳孔中倒映着逐渐靠近的白色巨浪。
庞大的阴影如山岳般笼罩小船。
那一瞬间好像被无限拉长。
巨兽微微转动那只猩红的瞳孔，如同神明一般漠然地一撇。
轰——！！！
一股巨力从船底掀起，整艘船被猛地掀飞！
船上的两人如同被倒豆子一样从空中落了下来。
天旋地转之间，她只来得及看到鹿丸的身影在视野中一闪——
……
天旋地转的失控感戛然而止。
冰冷咸腥的海水猛地灌入鹿丸的口鼻，狂风和巨浪裹挟着他几乎要窒息。
鹿丸在海浪的冲击中本能地咬紧牙关。
趁着短暂滞空的间隙，他将查克拉凝聚于脚底，眼睛在海面上飞速扫视，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哪成想，那尾兽一击之后便直接沉入海底，巨大的力道让整个海面之下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暗流。
这种复杂的水流根本无法落脚，肯定会被卷到海底去的！！
鹿丸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判断。
他当机立断地握住光给的避水符咒，一个空气泡在他周围瞬间生成。
好。接下来只要……
下一秒，一股巨力撞向气泡。
避水结界应声破碎，查克拉反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与之一同到来的，坠落的船只的重量将他狠狠地砸进冰冷的海水之中，激起几米高的巨大水花。
“呃——”
一口鲜血从他喉间涌出。
他无力地向前扑倒。
剧烈的水下暗流裹挟着他沉入大海深处。
……
视野逐渐暗沉。
咕噜……
是什么东西涌入喉咙的声音。
咕噜……
背上的骨头好痛。
咕噜咕噜……
胸腔里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吗？又胀又痛。
手没力气了，捏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好像被卷走了。
鹿丸费力地睁开眼，水面上最后一点碎光在他的视野里消散。
啊，我在海里啊。
海水的流动将他裹挟着下沉，他根本无力反抗。
后知后觉的窒息感终于蔓延上来，他认命似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去也还不错。
那家伙应该能……
“……&%￥￥&……”
什么声音？
在他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混乱的暗流，拨开了冰冷的海水，又抓住了他的手。
紧紧握住。
“……shika……”
是谁啊……
顺着那股力道，他被用力地拉进了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
“鹿丸！！”
他猛地睁开眼，撞入视线的是明亮的绿色眼眸，散乱的黑发在海水中飘着，少女露出了白皙的脸庞。
那双眼中的情绪他无力分辨，只是感觉很……
很什么呢？
啊，很像木叶随处可见的树。
绿色的，温柔的，充满生机的。
一只手从他胳膊下穿过，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那两只手把他紧紧箍住。
他好像……
被她抱在怀里了。
这个意识，比空气更早一步涌入了他几近停滞的大脑。
“鹿丸？”少女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明显的颤抖，“还好吗？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胸腔的积水上涌，卡在了喉咙里。
他“嗬嗬”了半天，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抽空他刚刚恢复的力气，他下意识地把额头抵在光的肩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背后被轻轻地拍打着，似乎是在帮他顺气。
少女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从耳侧传来，气息落在他的耳边带来一阵灼热。
好半晌，鹿丸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么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
“又被你这家伙救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坠入深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