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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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鸣走了，我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平时跟她嘻嘻哈哈惯了，一下子少了这么个人，真的有点不习惯。就总觉得遗忘了些什么，认真去想，却又想不到忘记了什么。我开始接受王乔森的，时常跟他一起去吃饭，逛街，看电影。过什么节日的还是还会互相赠送礼物，就像普通人做的那样。王乔森对我关怀备至，我却对他若即若离。我仍然不认为我们是情侣，起码在心里上我没有那种牵肠挂肚的感受。我不会像跟陆函在一起的时候，空闲时候会想着他在做什么，也不会在风起的日子第一时间想到他是不是穿的暖，更不会在深夜里思念泛滥成灾。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没办法。
偶尔上网查一下一鸣的邮件，跟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或者跟旧时的同学们出去疯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地球照样转日子照样过，一切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
其实我想要的就是这种平淡的生活，可是当自己真的得到了之后，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呢？也许真的像一鸣说的，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有那种紧张心动不知所措的感觉。而对王乔森，我有的，只是麻木。如果说感情是一碗水，那么在跟陆函在一起的日子，我的这碗水被用掉了一半，另外一半在照顾陆函的这4年都蒸发掉了。现在剩的，只是个空碗。而王乔森就是口渴了那个对着空碗很不满意为了泄愤把碗都啃出个豁口的小狗。
“夏薇，下个礼拜我们去旅行吧。”王乔森用派克钢笔在上好的红木桌上轻轻敲着，摘下他专门看文件时候才带的金边眼镜。我曾经用很讥讽的语气说他是斯文败类，他不觉得耻辱反倒引以为豪，说起码我看起来还很斯文，这就够了。
“去哪里？”我也停下整理手中的文件。
“去……爬山吧。”
“不去。我这么个懒人，你竟然叫我去爬山，这不等于杀了我么。不去。”我斩钉截铁的说。
“去吧，你爬不动我就背你上去。5年前我在千佛庵许了愿，今年是应该去还愿的。正好公司这阵子不忙，你就陪我去吧。”王乔森干脆走了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你不去我要亲你了哦！”
我吓的一哆嗦：“我去，去。”我迅速打掉他的双手，“你说的啊，我爬不动你背我的。”
我不排斥王乔森的亲吻，但是我也不喜欢。他不是没亲过我，但是我一点也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激动心情，他吻我的时候我的反应整个就是一死尸。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的感情系统是不是坏死了。
拜六的时候我又去探望了陆函，顺便把围巾也带了过去。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带着围巾幸福的表情。说心里话，自从跟王乔森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来我都怀着一副愧疚的心情。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到底应该不应该跟他说，又或者，到底应该怎么跟他说。我问过螃蟹，他说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免刺激到他，加重他的病情。正当我从包里拿出几本小说的时候，螃蟹也来了，跟陆函聊了一会。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的时候，我跟螃蟹一起离开了。
“夏薇，我载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没什么事，不着急回家。”
“好，”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顺便可以找地方吃饭聊聊天。”
车子平稳的跑在郊区的路上，我看着两侧飞快倒退的景物，问：“螃蟹，你说，我现在跟王乔森在一起，可是我却不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是……有那么一点。可是你已经跟他表明了你的态度，是他非要跟你在一起的不是么？感情世界里，没有公平不公平这么一说。这辈子，要找到一个你喜欢他，他又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太不现实。每个人都是在另一个人身上找自己从前喜欢的人的影子。所以你，不用太愧疚。”因为之前我经常跟螃蟹通电话，一鸣走了之后他就是我的垃圾桶，我有什么苦水都往他身上倒，所以他对于我最近的状况也比较了解。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我总觉得他是在我身上寻找着某个人的影子。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在看着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按理来说我是应该生气的吧？但是我却无所谓，一点都不在乎。这样没感觉的感情，有理由维持下去么？”
“这就要看你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散了吧。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这话说的，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种事情还是要我自己拿主意的。
“你就没觉得那个王乔森身上有一点路函的影子？我觉得有时候他们处理事情的态度挺像的。”
……
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可是只有这个类型的男人我能接受，所以总该有那么一点相同点吧？但是王乔森呢，难道也只能接受我这一类型的女人？！我皱着眉头看了螃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王乔森把行程定在下个星期的拜二。还有4天时间，之前他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说要戴棉衣带药箱穿一双舒服的鞋子。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像个老头一样在我办公桌前面踱步，还不时冒出多一样东西说一定要带。不就去一个礼拜么，需要那么夸张么。我低头看看记录下来的长长的单子，一脸无可奈何。
拜六拜日的时候我从储藏间拖出已经落了一层灰的小旅行箱，用抹布抹干净，装了一些救急的药品和几件内衣和一件厚大衣。我才不要按照那家伙的规定带东西呢，行李会超重的。要带他自己带好了。其实4月去爬山，我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天气还没转暖，很有可能还会下雪。山上下雪跟城市里下雪可不一样，那小风一吹，飕飕的。哎呦，想想都冷。于是，我又把一件厚毛衣和一件雨衣塞了进去。好吧我承认雨衣只是我无心之举，也许会有点用呢也说不定。雨衣可以防风嘛~山上风大。
拜二早上起来，还有阳光从窗户缝里照射进来，我心情也跟着无比的好。出去玩嘛，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不过也凑合了。简单整理了一下之后我穿上风衣登上运动鞋拉上我的小箱子出了门。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头上乌云密布，太阳也不知道躲去哪了。我刚坐进王乔森的车里，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还夹着冰凉的雪花。
嘿，雨夹雪。
“恩，选的真是个好时候。你说是不是，老板？”我用手指顺着玻璃上雨水滑落的痕迹划着，脸上轻描淡写的说。其实心里朝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王乔森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整个去的过程就是个受罪的过程。飞机，巴士，私人小轿车，坐的我七荤八素有气无力全身发软。最后终于到了隰县城西里许凤凰山。路上已经把我的耐性全部磨没了，我在心里嚎叫着为什么当初他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中国五岳那么有名，他偏偏不去，一定要选这个交通一点不方便的凤凰山。
“千佛庵又名小西天。庵始建于明崇祯七年(1634年)，由东明禅师主持兴建，清代各朝多次修补。现存建筑多为明末所建。
千佛庵坐西朝东，有山门二重，布局分为上、下两院。上院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左右为文殊、普贤二配殿，两侧有北极殿、马王祠;下院主要建筑有无量殿、韦陀殿、摩云阁、八卦亭及韦陀殿之上的钟、鼓二楼。
无量殿为下院主殿，面宽五间，前檐插廊，殿内供无量寿佛。大雄宝殿是庵内的精华所在，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前檐插廊，单檐悬山顶，殿顶筒板布瓦覆盖，琉璃剪边，中设琉璃方心。殿内梁架彻上露明造，六椽七檩前后单步梁用四柱，梁栿彩画沥粉贴金，近似龙凤和玺画法。这是山西明清建筑彩画中高等级装饰，在民间建筑的实物中并不多见，弥足珍贵。殿内悬塑满堂，共有大小泥塑千余尊，为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所塑。”
王乔森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仍然精神奕奕，双眼放光，一点都不像一脸蜡黄病恹恹站着腿都发软的我。他站在寺庙前门跟背诗一样把整个寺庙的历史和建筑都背了出来，边在门口打量着边给我讲解。我敷衍的点着头，四处张望急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传说中大雄宝殿里头有一颗避尘珠，所以千座佛像几百年不曾打扫，没有灰尘也没有蜘蛛网。呵呵夏薇，你有没有兴趣找一找这个避尘珠？你这个懒人一定很喜欢那种东西的。”王乔森笑眯眯的说完又似乎无限怀念的望向不远处的寺庙。
“大哥。咱能不能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下先，再来观光游览？”我实在忍不住了，紧了紧身上的厚大衣，还是有点哆嗦，冲着他艰难的说。
“恩，也好。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你激动个灯笼。因为不是旅游季节，天气也不好，所以到的时候一个观光旅客都没有……我感觉我们就像《黑暗侵袭》里一帮无聊的人一样找了个无名的地方去野外探险。虽然这好歹是个名声古迹，但是目前的天气和环境状况还是让我感觉到宏伟的建筑也透着一丝破败和荒凉。
我们找了一个当地的人家借宿，并且给了他们300块。那家人满心欢喜的收了钱并且还做了一顿丰富的晚宴--炖笨鸡，炖鱼，炒山菜，还蒸了一些玉米面的饽饽。我哈喇子都快下来了，这可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平时在城里那绝对都是加了色素化肥或者人工化学剂的。本来还觉得有点小发烧，吃了饭之后我就神清气爽哪里都舒服了。盘着双腿裹着大衣坐在热炕头上眯着双眼满足而平和。啊，世界多么美好。真是个世外桃源啊。耳边充斥着母鸡咯咯的叫声，没有工作社会的压力。等我以后老了，也一定要在这么个地方买个小房子，每天种种菜浇浇花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