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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玄境启示:承诺、诅咒与未知的命运 ...

  •   看到我突然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如纸,齐珏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我摇晃的身躯,声音里透着焦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我勉强扯动嘴角,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视网膜上仍残留着“秘不示人”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仿佛烙铁般灼烧着我的视线。我能说什么?那些可怖的景象,那些令人窒息的预兆,又怎能宣之于口?

      其他人见我如中邪般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眼神涣散,神情恍惚,纷纷围拢过来。

      他们的面孔在眼前晃动,关切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什么事了?”

      “你看到什么了?”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每一句询问都像重锤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然而,掌心里的神镜,光华流转,却唯有齐珏的眼眸能映出它的模样,其他人都看不到。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玄镜不愧是上古神器,竟能将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具象化。

      我默默收起玄境,带着众人从来时那个洞口向外走去。洞窟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但我的脑海中仍不断闪回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不远处窥伺等待的秃鹫,怀抱儿子遗体的父亲跪地无声恸哭,异族铁骑踏过横陈的尸骸,而人类的命运,仍在血与火的轮回中往复沉沦......这绝不仅仅是幻象,更像是某种预示,昭示着我们即将面临的问题。

      尤其是那手心里,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两朵珊瑚色的花纹,宛如晨曦中初绽的朝霞,又似深海处悄然游弋的瑰丽,在肌肤的底色上晕染出一抹灵动的诗意。然而,这绝美的印记却暗藏着不祥的诅咒——“一花强,二花咒,三花死”,仿佛命运一瞬间在血脉中刻下无解的谶语。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直到哗哗的水声传入耳中,我才猛然回神,不知不觉间竟已回到了瀑布前。

      水帘外,阳光已褪去破晓时的羞涩,像一捧融化的金箔,从云隙间倾泻而下,将飞溅的水珠染成晶莹的碎金。我弯腰钻出水帘,跃过那道两米多宽的地缝,远远看见姬烟坐在不远处一块青石上。

      她见我的身影从瀑布中闪现,立即跳起来飞奔而至,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怎么去了这么久?”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月光下我能看清她眼中未干的泪痕。

      “久吗?”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上午九点进的洞,感觉最多一天。”

      “一天?”姬烟猛地瞪大眼睛,“我们等了你们整整九天!”

      “九天?”齐珏声音陡然拔高,一脸震惊的望着姬烟。

      姬烟松开我的手,看了眼腕表:“整整九天,一分不少。”

      她语速很快,“你们进去后一直没有动静,我和墨雨想进去看看,结果刚穿过瀑布,山体就开始震动,落石不断,根本没法前进,只能退出来等。”

      她松了口气,“幸好你们回来了,不然明天我们说什么也得再闯一次。”

      这时,墨雨、司法、管仁和徐菲也赶到了后院。

      墨雨二话不说,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搂进她怀里。

      徐菲在一旁打趣:“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报警了——凤舞徐家的新任家主被你们拐跑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哪有那么夸张?”我扫了徐菲一眼,“洞中半日光景,外面九天岁月。走,回去细说。”

      心里始终放不下天龙山庄的事,我们只在龙吟山庄稍作休整,便匆匆启程。徒步十公里回到停车处,一路上我都在回味玄境中的奇遇——越古今讲述的往事与我们在幻境中的所见,竟隐隐呼应;而掌心浮现的珊瑚色暗纹,分明就是老越口中的“水生花”。

      暮色四合时,我们终于抵达天龙山庄的别院。管仁急着要联系魏崇,我却拦住了他。那些从意识深处浮现的谜团,需要时间梳理。

      进入别院大厅,众人落座,徐菲利落地泡了壶茶,便拉着魏玥去准备饭菜。我才简略讲述了洞中开启玄境的经过,碍于保密约定和“秘不示人”的警示,老越在昆仑墟的经历和那些直接浮现于意识中的画面只能略过不提。

      管仁却毫不失望,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拍桌案:“玄境现世,有三大收获!”

      “其一,证实玄境曾在北周、隋唐、明末三次现世;其二——”他声音一沉,“玄境所指,就是卫国必须践行的承诺,对玄境,也是对月光之门的承诺。”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通过玄境知道了月光之门的开启地点。”

      “不错。”越古今接过管仁的话,目光沉静,“先不论玄境是否如传言那般灵验,单是洞中跨越时间的特性,就已远超常理。若非紫烟姑娘博闻广识,我们恐怕至今仍是一头雾水。”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众人:“卫国和齐珏才能见到的内容,已足够解答你们的疑问。但关于玄境的要求——”他声音微沉,“老朽不得不提醒几句。”

      我们点头示意,他才继续说道:“在玄境中卜卦时,我便知晓了它的通玄之用——赐予能力的同时,也赋予责任。守正是底线,天道是归途。”

      他凝视我,一字一句:“你们的守正之路未必平坦,但无论如何,既带出玄境,便是承诺。这也是月光之门选择你的原因——望你谨记。”

      “放心。”我迎上越古今的目光,斩钉截铁,“心正自然守正。我不敢说能做到最好,但既然带出玄境,便是对月光之门的承诺——更是对齐法墨三家两千多年信仰的承诺。绝对不会行差踏错。”

      “你带出了玄境?”管仁等人闻言,目光骤然炽热,齐刷刷盯向我。我攥紧袖口,“秘不示人”的告诫在脑中回响——这可能是守正的第一步。

      齐珏见状,立刻俯身对姬烟低语:“玄境特意提醒,‘秘不示人’。”

      姬烟眼睛一亮,转而笑道:“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在通州运河岸边开启月光之门,我都等不及了!”

      管仁何等敏锐,见我神色迟疑,立刻意识到玄境之事不便多问,转而顺着姬烟的话笑道:“下一个月圆之夜便能开启月光之门,确实令人期待。”

      “是啊。”司法轻叹一声,“准备了将近一年,如今万事俱备,反倒有些不安了。”

      我挑眉看他:“这可不像你——该不会是被范嵘的优柔寡断传染了吧?”

      范嵘立刻瞪大了眼睛:“分明是你把我们带得瞻前顾后!当年你对齐珏畏首畏尾,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连忙摆手,岔开了话题。

      吃过晚饭,我径直前往越古今的房间。推开门时,他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你看到了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他抬起头,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沉吟道:“星象变了……每一颗星辰的轨迹都暗合某种规律,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运转。而太极……”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太极八卦,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操作手册。”

      我心头一震。果然,每个人在玄境中看到的都不一样。

      离开越古今的房间,我快步穿过长廊,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我的思绪却越发清晰——在玄境中,我看到了所有的信息,而他们,或许只是看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应该看到的东西。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

      当我找到徐紫烟时,她正伏案疾书,墨迹未干的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符号和算式。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

      “人类科技的每一次跃迁?”我试探着问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错!从石器时代的燧石取火,到青铜冶炼、蒸汽机、电力、计算机……每一个关键节点的突破,都像是被某种力量精准引导。”她深吸一口气,“就像……有人在按照某种蓝图推动文明的进程。”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看来,我们都被选中了。”

      “什么意思?”她皱眉。

      “越古今看到了世界的本源规则,你看到了文明的轨迹。而我……”我望向窗外的夜空,,“需要把它们拼起来。”

      徐紫烟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你是说,有人在利用我们完善这个‘操作手册’?”

      “或者,”我压低声音,“我们只是被选中的‘见证者’。”

      墨霏在玄境中看到的景象远比我想象的更加震撼——她不仅目睹了SA星人在地球上创建无磁场空间的全过程,甚至直接感知到了这个外星文明在地球上的最终命运。那些闪烁的画面像电流般穿过她的意识:扭曲的空间结构、泛着幽蓝光芒的硅基生命体、以及某种介于液态与固态之间的奇异物质在无磁场空间中舞动。

      当时我完全沉浸在震惊中,竟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墨霏能获得连我都没有权限接触的核心信息?这个疏忽让我错过了了解真相的钥匙。如果当时我能敏锐地提出质疑,或许就能迫使她透露SA三号飞船电脑给出的终极解释——传说中“三垣三墟”的本质,以及“一花强、二花咒、三花死”的诅咒真相。

      如果当时知道了这些,所有线索都会指向一个颠覆性的可能:“水生花咒”根本不是地球的自然产物,而是SA星人将硅基生命体的基因编码植入碳基微生物的生化杰作。那些在手掌中绽放的珊瑚色花朵,实际上是经过基因编程的跨物种生命形态。

      SA星人显然掌握了超越量子级别的基因编辑技术。他们将自己的意识数据压缩进飞米级、甚至阿米级的硅基基因链,再将其嫁接到极端环境下某种微生物的RNA中。就像人类胚胎发育重演进化史一样,这些混合基因会在特定环境的触发下,沿着预设的进化路径快速发展——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简单神经网到复杂意识体。SA星的智慧生命终将以一种与地球磁场环境完美契合的形式,再度绽放出璀璨的文明之光。

      可惜的是,我根本没有意识,墨霏紧抿的嘴唇和回避的眼神隐藏的深义。她早已在拖回炎黄计划研究中心的SA三号飞船的的电脑中知晓了这个真相。但是作为“炎黄计划”雷电小组的组长,墨霏深知肩负的保密责任,正是严格履行这分责任,彻底杜绝了任何假设性猜想滋生蔓延的可能。

      齐珏踏入玄境的刹那,我便知道我和她共享着相同的视觉烙印。八卦石盘背面的青铜镜面如同被诅咒的荧幕,接连投射出的三组令人窒息的画面——第一组影像里,战火吞噬家园,孩童在废墟中失去的尊严;秃鹫静立,等待即将逝去的生命;父亲怀中的儿子,双眼仍睁着,却再也看不见黎明。

      第二组画面突然切换至大漠孤烟,朱漆送亲轿辇的流苏在沙暴中狂舞,下一秒却是异族骑兵的弯刀屠戮手无寸铁的村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是第三组,“战争轮回”,“2048的抉择”、“2076的终局”以及“新生的微光”四个主题想告诉我们什么?

      “难道是预言?”齐珏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玄镜,低声道:“不,更像是警告、或威胁。你还记得最后那组数字——‘2076’,以及‘缘尽归涧’四个血字吗?它们不是预言未来的信息,而更像是某种……威胁。”

      齐珏瞳孔微缩,声音压低:“警告、威胁?可我们连2046年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更别提2076年了!如果玄镜真想让我们干预未来,那我们究竟该做什么?”

      “或许——”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玄镜突然剧烈震动,一股电流般的刺痛瞬间窜上手臂,让我猛地一颤。

      “怎么了?”齐珏警觉地看向我。

      我迅速掏出玄镜,只见原本光滑的镜面此刻竟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两个狰狞的血字缓缓浮现——

      “棒槌!”

      “这……什么意思?”齐珏脸色骤变。

      我死死盯着镜面,心跳如鼓。这不是普通的警告,而是告诉我,我们对三组照片的理解出现了问题。

      镜面上的血字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妖异的珊瑚色“水生花”。花瓣舒展的瞬间,竟扭曲成一张人脸——嘴角撕裂般上扬,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愚钝。

      “‘水生花咒’?!”齐珏声音发紧,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三组动图里的画面启示……难道和这鬼东西有关?”

      我盯着自己掌心若隐若现的珊瑚色纹路——此刻它正随着镜中怪花的节奏脉动。

      “不止我们。”我猛地攥紧拳头,“老越讲述的张家秘史……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场违约的代价。”

      齐珏瞳孔骤缩:“你是说——”

      “张家初代族长在盘龙雪山得到第一朵‘水生花’,换来张家千年兴盛。”镜中的笑脸突然裂开,露出森白獠牙,我后背沁出冷汗,“但四百年前,张家被皇权所迫强闯盘龙秘道,违背了对‘水生花咒’的承诺……曾经庇佑张家的‘水生花咒’,最终化作缠绕血脉的枷锁,将张家千年荣光尽数吞噬。”

      这样的话……”齐珏眉头微蹙,指尖轻叩桌面,“我们得先理清那几组照片和承诺之间的关联,否则怎么确保不会违背承诺?”

      “答案或许就在玄镜上出现的三行文字里。”我回忆着当时的画面,迅速分析道,“第一行是对‘月光之门’的说明,而第二行——”我顿了顿,“前两句‘缘者所见,须正天道’应该就是我们需要兑现的承诺。”

      “你的意思是,玄镜映照出的画面,就是我们必须履行的约定?”齐珏目光一凝。

      “没错。”我点头,“而后两句‘自来处启,月出甲遁’,则指明了‘月光之门’开启的地点和时间。”

      齐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三组照片的含义必须尽快破解。”

      “未必全部。”我摇头,“第二组汉服照片显然指向大汉时期,或许与齐家先祖开启‘月光之门’的动机有关。至于第三组,那是三十二年后的事,现在操心为时过早。”

      齐珏忽然轻笑一声:“第一组照片可不简单——三张全是普利策奖的获奖作品,第一张是越战时期美军无差别轰炸越南平民的证据,第二张是苏丹□□的惨状,第三张……”

      “等等!”我猛地抬头,脑中电光一闪,“魏权请来的‘西域三才鬼’,不就是恐怖组织的爪牙吗?难道他们的出现,和第三张照片有关联?”

      “有道理!”齐珏眼中精光乍现,霍然起身,“我这就叫管仁过来,问问那三鬼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到片刻,齐珏带着管仁和姬烟匆匆返回。我直接开门见山:“魏崇那边可有消息?三才鬼是否中了咱们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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