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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借助玄境，虚实无缝衔接救出齐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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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齐珏轻声应道，那副虚弱憔悴的模样看得人心里一揪。我本有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朝廷钦点的“妖女”，沦为了大汉王朝欲诛之而后快的钦犯？可话到嘴边，看着她几乎要撑不住的样子，所有问题都咽了回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带她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好好歇一歇。
打定主意，我握紧手中的玄境，准备带着齐珏和吴彻一同脱身。
就在这时，混沌那熟悉的声音又毫无征兆地在耳边响起：“你想干什么？”
吴彻显然听不见这凭空出现的声音，一脸茫然；但齐珏却能清晰捕捉到，她蹙起眉头，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问道：“你是谁？”
混沌完全没理会齐珏的质问，径直对我说道：“你应该没有忘记，玄境本就是真实世界的投影吧？若是就这么进去，你们的行踪照样会暴露在其他人的眼中。一旦在玄境中与官兵起了冲突，那种真切的痛感、生死的危机，和现实世界没有半分差别。更何况，有了日月星辰以后，玄境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完全同步。好好想想，离开之前，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靠！”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坑人！原本还指望靠着玄境，能带着齐珏暂时躲开官兵的追捕，却没料到，躲进玄境竟然和待在现实世界里没什么两样，照样要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一股火气瞬间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么说来，躲进玄境根本就是个错误！反正到头来都要和官兵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直接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横竖都躲不过去，又何必白费功夫！”
眼看我还在为玄境的事情焦躁，一旁的齐珏却挺直了虚弱的身子，率先恢复了几分冷静。她轻轻打断我的话，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混沌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我们能躲进这个所谓‘现实世界投映地地方’，这里必然藏着我们尚未知晓的奥秘。想来你既出声提醒，定是知道应对之法，还请告知我们该怎么办。”
混沌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看来还是山阳齐家的人更为理智，真让人想不通，徐福那老小子当初为何偏偏选中了你。”稍作停顿，他才接着说道：“你们把月光之门投入玄境后，这玄境才真正成了现实世界的投映。你能明白这话的含义吗？”
“真实世界的投映？等等……”混沌话里的字眼突然让我心头一动，眼前骤然一亮，连忙追问：“你刚刚说的是‘投映’，而不是先前提到的‘投影’？这么说，现在玄境里呈现的是完整的真实世界，只不过里面的人，都只是现实中的人在玄境里的投影，并非真正的物质实体？”
“你只说对了一半。”混沌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从容，细细解释道：“山海印与月光之门，原本就在玄境之中。其中，山海印象征着世间天地与山川河流，月光之门则掌控着日月星辰的运转，规定了玄境里的白昼与黑夜。这玄境固然投映出了真实世界的模样，却并非全然虚幻——凡是缘分达到第五层境界的‘有缘人’，只要手持玄境，便能将想投入的一切都送入玄境，无论是人还是物。这些被主动投入的人与物，在玄境中都会成为真实的物质实体。除此之外，玄境里的山川大地、河流湖泊，以及附着在土地上的城池、建筑等，也都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实体。”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下面的关键信息：“至于除此之外而出现在玄境里的人或动物，就只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的物质实体在玄境里形成的投影罢了，并非真实存在的实体。对这些现实中的人而言，他们在玄境中的投影看到的一切——包括那些被你投入的物质实体，都会变成梦境的一部分。等他们醒来后，这段投影的经历会刻进大脑深处的记忆，成为一场仿佛亲身经历过的‘真实梦境’。”
“我知道了。”我顺着混沌的话想了想，语气里带着几分确认，又掺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在玄境中遇到的官兵，都只是他们在玄境中的投影，并非真实的物质实体，所以根本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换句话说，他们于我们而言，就像一个个没有实质的影子？”
“话虽如此，但他们看到玄境中一切的瞬间，便已坠入梦境，这也会带来新的麻烦。”混沌的声音再次响起，“切记，不能让他们在这场‘梦’里记住你们的真实模样，否则日后你们在大汉境内，只会寸步难行。”
“我明白了！”话音刚落，门外守卫的脚步声与低语声已然传来，显然是起了疑心。事不宜迟，我立刻和吴彻各自撕下衣角，草草将脸蒙住，一把拉起身旁的齐珏，猛地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门外的守卫见到两个蒙面人竟想带着“妖女”逃走，顿时厉声呼喝起来，附近的官兵闻声迅速围拢，瞬间便将我们三人困在中央。
“别怕，他们都是虚影，伤不到我们！”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把拽住吓得两腿发软的吴彻，又朝齐珏递了个眼色，径直朝着军营大门的方向闯去。
这一下，整个军营彻底像开了锅的沸水般炸开了锅。身后箭矢如雨般袭来，我们却顾不上躲闪，只顾着埋头小跑，接连冲过两道防线。眼看就要抵达军营大门，前方却有一伙军士正奋力推动沉重的大门，显然是想将我们困在营内。
“混沌说过，守军是虚影，但军营建筑附着在大地上，是实打实的物质实体！这门一旦关上，我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来不及多想，扬手便朝着关门的军士打出一记法墨双剑。几声闷哼过后，那几名军士应声倒地，关了一半的大门停在那里。
可麻烦也接踵而至：齐珏带伤在身，跑得本就不快；吴彻毫无武道根基，又被恐惧攫住，脚步更是拖沓。无奈之下，我只能守在军营门口，一边抵挡涌来的军士，一边等着他们跟上。虽说眼前的军士都是虚影，但看着法墨双剑在他们身上劈开窟窿，听着他们痛苦倒地的惨叫，我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只能在心里默念：“但愿混沌说的是真的，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醒后难以忘记的噩梦。”
好不容易冲出军营，外面竟又有大批军士围了上来。大汉素有宵禁制度，此刻夜色已深，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城防官兵与打更人，空无一人。而那些巡逻的官兵听到军营的动静，也纷纷朝着这边聚拢。虽说这些人都是虚影，伤不到我们，但被数千人层层围困，就算只是应付，也迟早会被耗得筋疲力尽。
“不能再耗下去了！”我一咬牙，俯身扛起还在发抖的吴彻，另一只手紧紧拉住齐珏，将体内的血丹之力催动到极致，低着头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那些举着刀枪扑来的官兵，几乎像一道道虚影，根本拦不住我们，转眼就被甩在了身后。
一口气跑了五六百米，转过一个街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正是墨雨！她看到齐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喊了一声“玉姐姐”，便张开双臂想扑过来抱住齐珏。
“不好！”电光火石间，我猛然想起，此刻的墨雨，大概率也是玄境中的投影。若是她真的扑过去，只会像一团虚影穿过齐珏的身体，到时候免不了惊声尖叫，暴露我们的行踪。情急之下，我连忙朝着她大喊：“雨儿！别过来！官兵就在后面追，快给我们带路！”
“跟我来！”墨雨听到我的呼喊，立刻收住脚步，抬手匆匆抹去眼角未干的泪水，转身就朝着数百米外的一家客栈跑去。到了客栈门口，她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敏捷地拐进了旁边的一条窄巷，随即纵身一跃，踩着墙根的砖石攀上墙头，翻身进了客栈院内。
吴彻本就没有武道根基，看着两米多高的围墙，急得手足无措。我见状，只好俯身扎稳马步，示意他踩在我的肩头：“踩上来，我托你上去！”待吴彻抓牢墙头的砖瓦，我猛地发力将他向上托举，看着他笨拙地翻进院内后，自己才抱起齐珏纵身一跃翻过围墙，落地时顺势伸手扶了吴彻一把，帮他稳住身形。
原来这里是客栈后侧的一处跨院，想来早已被姬霖提前包了下来。我们刚在院内站定，姬霖的身影也从围墙上轻盈跃下，落地时悄无声息。她看着我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赞许说道：“看来之前真是小瞧你了，防卫如此森严的军营，你究竟是怎么带着人逃出来的？”说着，她的目光扫过一旁还在大口喘气、惊魂未定的吴彻，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你还带了一位毫无武道传承的普通军士，倒是越发让人意外了。”
“进屋再说。”墨雨的声音从一间厢房里传来，话音刚落，那间屋子的窗纸便透出了昏黄的油灯光亮。我和姬霖一左一右护着吴彻走进屋，刚在桌边坐下没多久，墨霏也急匆匆地跟着进了屋。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齐珏，脸上瞬间绽开喜色，兴奋地张开双臂就想冲过去将齐珏搂进怀里。
我心头一紧，暗自思忖：玄境的秘密，眼下还不能让姬霖、墨雨和墨霏知晓。若是墨霏扑过去却扑了个空，像一团虚影穿过齐珏的身体，即便她们只当是梦境，日后也会起疑，少不了一番刨根问底。情急之下，我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墨霏，大脑飞速运转，瞬间编出一个说辞：“等等！别靠近！刚才为了从军营救他们出来，我动用了月光之门的防护力量，现在这股力量还附着在玉儿身上，必须立刻解除，否则会遭到反噬！”
一边说着，我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脑海中焦急地询问混沌：“现在该怎么办？快想个办法让她们能正常接触到齐珏！”
“很简单。”混沌的声音及时的在耳边响起，语气依旧淡然，“你拿着玄境，对着齐珏与吴彻照一下，他们就能从玄境中出来。至于你自己，得先睡上一觉，才能彻底从玄境中离开。”
我不敢耽搁，立刻从怀中取出玄境，朝着齐珏和吴彻快速晃了晃——管它有没有立刻见效，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再说。紧接着，看到齐珏轻轻地扑进墨霏怀里，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万幸，预想中“虚影穿透”的画面并未出现，齐珏稳稳地落入墨霏怀中，我才彻底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确实已经从玄境投映的世界回归到现实世界。
墨霏紧紧搂着齐珏，语气里满是激动：“太好了，总算把你救出来了！要是真让你落到义纵手里，我们都得急疯了！”
姬霖、墨霏和墨雨三人，丝毫不会怀疑刚才一幕其实是照进了他们的梦里的梦境，唯有我清楚，对她们而言，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经历，终究只是一场“真实的梦境”。待天明醒来，这段记忆会与现实无缝衔接，仿佛从未有过虚实之分。只是我此刻身心俱疲，实在不愿再纠结这件事，便默默看着她们，没有多言。在我眼里，她们仍陷在梦中，就连刚脱离玄境的齐珏与吴彻，也同样与我有一场“梦”里距离。
或许齐珏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她看着众人，淡淡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释然：“还记得卫国以前说过，梦到我被官兵抓走了。现在看来，倒是应了这场‘劫数’。不过好在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知道你累了！”墨霏立刻接话，语气轻松了不少，“我们一直相信卫国肯定能把你救出来，所以提前给你备好了热水！”说着，她和墨雨一左一右拉起齐珏，笑着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姬霖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温声说道：“你这一路也辛苦了，你和吴彻先在这屋里歇着吧。外面有左右护法和雨珠、雨荷守着，真有什么事，她们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在军营里是没办法，如今既然逃出来了，其他的都不算难题。”说完，她又冲我笑了笑，轻轻推开房门，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姬霖的背影，我心里仍不是滋味——终究还是希望她们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而非一场能醒来的梦。但眼下，最该提醒的是吴彻。我转过身，认真地对他说道道：“吴彻，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对你而言就当是一场梦。明天一早，我会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再给你足够的盘缠，你便去好好寻找你的妻儿。记住，梦里看到的所有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很可能会给你招来灾祸。”
吴彻茫然地点了点头，显然还没完全理清眼下的处境。他或许不知道，自己虽已回到现实，却又坠入了那场“衔接现实的梦境”，只当自己仍在虚幻之中，忍不住问道：“我知道自己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可……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就算这真的是一场梦，这段经历恐怕也会刻在脑子里，再也忘不掉了。”
“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都过去了。”我对着吴彻说完，便和衣躺到床上。或许是身在玄境耗损了太多心神，头挨到枕头没几分钟，浓重的睡意便席卷而来，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