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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校园文炮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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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顶着腮肉,几乎是一下捏到他牙关。
沈栗舌头应激似的去推,模糊感到指头没退,反而堂皇往里压了下,隔着皮肉碰他舌头。
没有章法、力度很大的揉进来,弄得像他被夹住,沈栗吃痛吐出截舌,唇线都打湿了。
“抱歉,是我弄痛了?”
对方谦然低头,冷白干净的一张脸,关切样子不似作假,看不出任何玩弄人舌头的样子。
甚至可以说,这是张极其优等生的脸,斯文漂亮的好学生,是那种会有洁癖处处整洁,谁第一眼看来都会有好感的人。
和陆子明完全不同的气质,这样和人说抱歉,即使觉得他眼瞳黑得人很不安,沈栗也只动了动唇瓣,犹豫着停下,任由脸颊边的手继续冷淡挑进来,往下摸到他喉咙。
大概是车祸的原因,沈栗一直发育得很慢,到了现在喉结也并不明显。
细小窄窄的喉口,陈郁手放上去,指头划过弧度,不过几下,余光里的沈栗就很有点坐立难安。
嘴巴上的水都不敢擦,都露在外面,还在反思自己:
是他太敏感,太麻烦别人了吗?
别人只是摸一下,找伤口而已,不要多想。
他愿意来帮忙就很好了,又不是故意摸的,再说摸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想来想去把自己说服,温顺本分得坐好,任人继续再做点什么也不会抵抗,还把自己缩紧,好让陈郁拆礼物般更好往下找。
指不定说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伤,他自己就会懵懂把衣服撩起来,随便给人检查。
蠢。
陈郁垂眸,不紧不慢摩挲绳子绑出来的痕迹。他对绳子这种束缚物反应很大,但意外的能忍,这些绑痕从皮肉里生长出来似的,很……好看。
陈郁提醒:“你也看着。”
看什么,沈栗踌躇,视线费力跟上陈郁指头。
犹如犯罪嫌疑人当着受害者欣赏作品,他们一起看沈栗腿是怎么被绑得肉都溢出。
看纸张如何别有意味堆积在他腰下。
一种混乱放荡的感觉同他的温顺交杂,沈栗茫然自己好像被当做什么玩弄的东西,被陈郁掐着脸逼迫回顾细节,回想起是怎么一点点被拓开到现在这样的。
指尖沿着红痕、钞票徐徐往下,似有若无划过腿窝,凉得像蛇在爬。
断续的,分不清轻重,也分不清什么时候会落下,让人提心吊胆。好怪,沈栗不想看了,舌头压在里面又不敢讲话。
还没能有勇气质疑,对方就恰到好处发问:
“看起来很糟糕。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沈栗瞬间哑口。舔舔嘴巴低头,一截发尾贴着后颈垂下去,温顺,又柔软。
不能说。
被人知道他叫陆子明堵着,就相当于告诉全校他得罪陆子明。
虽然那也是他的任务之一,但起码不要现在,不要把好心人吓跑。
他不想让这个觉得自己是那种人。
沈栗支吾,也就只有喉咙里能发出点声音,糊弄似的摇头。
一动,唇角水渍沾到陈郁手腕上。零星点味道一晃而过,飘缈钩子似的甜香,他嘴里含什么了。
身子倒是很乖,随意掐着看他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也不反抗,还是说背地早就习惯被这样搞了?
刚才陆子明动他,他不是也没挣扎吗。
陈郁眼中闪过嘲弄,再落下的眼神像看什么脏污的泥。
那点口水当然也要擦掉,但不是现在。
他确实和陆子明是完全不同的人。
后者肆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而前者表情平和,不细细看都无法从皮囊下窥见傲慢恶意。
陈郁保持那个动作,手还掐着沈栗,一点舌头和水渍不过都在一掌之间。他不屑感受,只礼貌建议:“不想说也没关系,如果想去医务室,我可以带你去。”
他人真好,比陆子明好多了。
沈栗吸吸鼻子,他刚才就觉得腿有点疼了,不知道是夹得那下磕到,还是陆子明抽出来时指甲划伤了,总之就是很疼。
但直接说又有点太不客气,万一陈郁只是客套话、他自己也有事呢?
沈栗对待善意总是小心,他想了想,抬腿给陈郁看,看他觉得可不可以去医务室。
怕人看不清,沈栗还示意了下,把短款校裤的边缘往下扯了扯,细白手指搭在红痕上,意外的纯。
陈郁一动不动,沈栗不解地歪头,干脆抱住那条腿,绷紧腰费力再抬高点。
腿因此被拉长,本来就直,裤子遮不到里面,现在更是。
他看不见陈郁神情,人折在椅子里,半条腿乖巧挂在那,就那么点力气,很快就抱不住腿连着人抖起来,不受控的往前滑。
还想忍着,努力咬唇坚持住,咬得唇瓣亮晶晶,尾椎骨都压在椅子边了,沈栗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姿势不好。
就在起来前,他感觉有呼吸骤然靠得很近,像是贴脸到他腿上,激得他差些尖叫。
下一秒,陈郁站起伸来,垂头时看不清神情:“你勾引完了吗。”
谁?
沈栗随他起身而呆呆抬头,面上一片空白。
影子笼罩在纯艳脆弱的一张脸上,显得他尤其无辜,仿佛是别人变态提着他一条腿往里钻一样。
呵呵。
陈郁视线从他面上挪开,应该是挪开,只是不知道他又做什么手脚,咬唇也能咬出成这样,嘴接不住似的。
微妙,浅的味道再一次泛开,腕骨上才干的水印开始发烫,彰显着存在感,勾引人低头跟狗似的抓紧机会快问一样。
陈郁握住手腕垂眸,脸上看不出表情:“抱歉,我以为你是那个意思。”
指腹擦过腕骨,而后他朝沈栗伸出手。
“最近学校里传闻很多,说有人打起不清白的心思,四处勾搭捞钱,所以我这样问了下。你觉得冒犯了吗?”
沈栗光听前面几句话,心里就打起鼓,这下哪敢说什么冒不冒犯,匆匆摇头,看见陈郁愿意伸手就慌忙握住。
他自己太着急,拉得像往人怀里扑似的,嘴巴在陈郁衣领上磕了下也不在意,总之手忙脚乱整理仪容仪表,佯装那传闻和自己无关。
也没想过人被绑成那样放到椅子上,刚才那些动静陈郁躲在哪才不会听见。
临走前,陈郁把那些钱捡起来,问:“这些钱是你的吗?“
沈栗老实摇头,系统低语:“人设。”
“你要钱,很多钱,这些不能放过。”
沈栗就又卡住,顿了两秒,被人摁着往下似的点头,憋得脸通红。
头顶似有人呵笑了声,沈栗没看见他表情,都能想象出出在好心人眼里他肯定也变得有点贪慕虚荣,巴着捡那点钱。
他现在对自己印象很差吧?
这是帮助过自己的人,一想到以后名声要传到他耳朵里,沈栗就有种被扒光底裤的窘迫。
他垂头丧气跟在陈郁后面,影子就那么一点,叫人全笼住也轻易。
陈郁停步:“我先走了。”
等等,沈栗张了张嘴,下意识牵住他衣角。
“我……”
声音艰涩,嗓子又细,猫叫似的。
陈郁垂眸,他没完全转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转过来,跟肩头有什么不能靠近一样。
沈栗看不清他神情,只看他手僵持在空中,半晌还是抑制不了什么诱惑般低头,闻了闻手指。
侧脸一下变得模糊,变成团狰狞的线似的,甚至能听见一下加重的嗅闻声,沈栗揉揉眼睛再看,只有低语传来:“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真的吗?
他不觉得自己贪慕虚荣,很坏,很不要脸?
沈栗眼睛亮起,抿唇后很用力点头,意识到陈郁看不见,从喉咙里努力挤出声音:“好。”
声音要穿过细窄的喉管,刮过舌头,从湿润齿关里吐出来,沈栗连这个也不擅长,他喉咙不知道怎么吐东西吗?
沈栗心里高兴,往前走时不知道陈郁目光落到哪,只是心里想和系统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想去就说:“他人真好。”
系统欲言又止,想提醒宿主他的处境,又怕把人吓着,斟酌道:“他没有说名字和联系方式。”
沈栗停了下,系统以为他发现蹊跷,却看他眉毛垂下来,很懊恼:“是我忘了。”
“……”
还有,他最后在闻什么呢?
好心同学看上去是很有洁癖的人,解下来的绳子他看都没看一眼,也不愿意碰。沈栗看看四周,低头紧张嗅闻起衣领,小巧鼻尖蹭来蹭去,确定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今天给他的初印象一定很不好,沈栗把衣服往下扯扯,想着下次再见面,他一定弄得干净点,弥补一下今天的狼狈。
*
沈栗大费周章回班时,老师不在,班长在管自习。
他站在门边,只有脚尖从门槛处露出来。
沈栗其实不算特别瘦小,只是没多少肉。
他知道踏进这道门,炮灰该有的东西就都要来了。
就像刚才陆子明对他做的那样,被鄙夷,被欺负,被…
挨两次打一个就能熬过去了,他可以忍忍的。
纤细眉眼垂下,于是做好准备,老实、毫不反抗,甚至称得上乖顺的把自己暴露在人前,随意摆弄。
巴掌大点的脸,羸弱,薄白,被注视也只是无声咬着唇,将漂亮唇形咬出艳丽颜色,能被人用指头搅出汁水似的。
背很薄,皮肤又白,那些掐出的绑住的痕迹暧昧生长在腿上,发丝这样散乱,就这么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有人看来了。
王青支起个头:“这是怎么了?”
“被打了吧。”
“被打是这副样子吗,”前桌心想这像被擦了一样,但话太糙了不是很礼貌,只在心里想了想,又说,“不是说他背地那个什么吗,人家的自由。”
“什么?喜欢什么?”
王青打排位通宵了两天,才知道这件事,当下兴致勃勃转头和陆子明说:“陆哥,你知道转学生喜欢男的不?”
“你看他那样子,肯定是翘课和人去小树林做什么了。你说两个男的能做什么,亲嘴?”
陆子明手指动了动,没说话。
他绑得不轻,沈栗怎么出来的。
王青摩挲下巴,盯得很仔细:“我怎么看他脸上像被掐了,腿和腰也被人动了?哎呀,新同学细皮嫩肉的,说不定被提着腿要做什么都跑不了,光叫。”
“你看看,他腿边有点雾气,就跟有人往上呼了口气一样,谁搞的?”
雾气?
陆子明没碰过他腿边,更不看搞出什么雾气水汽在里头。
沈栗被绑在那,总不会是自己搞的。
…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一个让他碰到腿的理由,何况他腿有什么好碰的,那种触感,莫名其妙的甜香…
“哥你说长得瘦是不好吧,这种被排着队揍都没办法跑,光一直手就能让他叽里呱啦的,再来两个面前是谁搞得自己都不知道。”
陆子明猛地转头,凌厉一眼横来,莫名的火气搞得王青一头雾水,求生欲倒是让他下意识闭了嘴。
他合计着陆哥还在为陆家传闻中的私生子心烦,想一想也是,本来有个处处压人一头,标准派系的哥哥就很烦了。
又从哪捣鼓个私生子,陆子明这么烦也正常。
不过陈家那个不是说帮他查这件事,或者随便找个人顶替私生子身份你,王青没想明白,光在陆子明看来时呲牙笑。
沈栗还站在门前没动,很安静。
班长往前挡了几分目光,没再看沈栗:“你先进来。”
沈栗沉默从边缘绕过去,到倒数第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陆子明好像往这边看来,脸色很难看,还要跟他算账一样。
不是已经堵过一次了吗,脾气怎么这么坏。
沈栗不敢动。
直到放学,他才敢摸出抽屉里的手机,避开人群小心往外走。
刚才上课时他就注意到了。
和那些议论鄙夷的目光不一样,他的手机好像很受欢迎,一节课下来不停有消息弹出的通知。
沈栗那时就很想看,但还是老实把作业做完,做不做对他不知道,总归是都填满了。
现在终于能动,沈栗便玩手机边走,慢吞吞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人跟在后面。
有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很轻,又阴魂不散。
他茫然翻动桌面图标:“这里为什么是99+?”
“我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吗?”
系统尽职提醒:“宿主,这是你运营的博客。”
沈栗余光看见角落有团黑乎乎的东西跟着自己,他一面回头,一面心不在焉嗯嗯两声。
“你是一个图文博主。”
“嗯嗯图文,“那我现在是应该发什么?”
“好多人找我,我应该回复他们吗?”沈栗打开,黑色图标似乎给他看身后东西的机会,那张脸晃过一瞬,像是个人。
黑色,乱糟糟,很大一块。
像垃圾站里结成一团的脏污废品,或是丢了很久的流浪狗,恶心的怪物,就在背后。
跟了他很久。
“等等,别点开图片——”
系统阻拦晚了,堆积的私信被沈栗随手点开,有图片已经加载出来。
当着沈栗的面。
当着他背后那个东西,或者那团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