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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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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禾益伸手截住仇沙，依旧端着一张笑盈盈的面孔，说：“这是属于她的试炼，您无权干涉。”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仇沙只是瞥了一眼便甩开了他拦在面前的手，冷硬地说：“有石之植的危险性未经把控就投入试炼，甚至对身为监护人的我有所隐瞒，而今还要多加阻拦，这就是危机部门负责人的作风吗？”
赵禾益朝旁边移动了几步，给他让道。
仇沙径直朝贴有封条的门走去，在密码屏上输入了几个数字，面板变为绿色的『√』，门没开，后方传来了一阵电流声。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一道不疾不徐的女声回荡在监控室内。
赵禾益的腕表上方，一块半透明投影屏赫然入目。
投影屏上的女人坐在亭子里，闲适地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啜饮，喝到一半又放下，在石桌上敲了几个音节。
随后，画面中出现一个女孩子，女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女孩子把咖啡杯端走了，临走前还一蹦一跳的，画面之外似乎还听到了她跌倒的声音，女人柔声嘱咐她小心点。
仇沙转过身，恰好和屏幕里的女人对视。
她莞尔一笑，眼里却无半分笑意：“你的回答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仇沙走上前，近距离地直视那双眼睛，“戴尔.维洛奇，你想做什么？”
被唤作戴尔.维洛奇的女人又敲了几个音节，一杯咖啡应声出现在她手边。
她拿起来，垂眸将蒸腾而上的热气吹去，说：“东方出来后，告诉她到老地方见面，而你，不要轻举妄动。”
待热气散尽，她再次看向仇沙：“明白了吗？”
“不明白，”仇沙说，“也不想服从。”
她尝了一口，叹气：“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怎么喝都不对味，望泞的手艺真是……”
她把杯子推远，咖啡在难喝和苦涩之中来回抽离的味道让她深感疲惫：“算了，一意孤行是你的个性，我不愿扼杀它，阻拦你的道路我已经准备好了，希望你能像当年一样过关斩万将。”
投影消失，赵禾益的面孔清晰可见，无论何时，他的笑容永远这么得体，但在仇沙看来，莫名有种挑衅的意味。
“因为您不相信，所以我只好让首席亲自传达，如果冒犯了您，我十分抱歉。”话毕，他向仇沙鞠了一躬。
仇沙心中百感交集。有对戴尔.维洛奇隐瞒实情拒绝告知的气愤，也有被赵禾益摆布的不爽，还有身为执行官不能公然抗命解救自己妹妹的无能为力。
半晌，仇沙说：“我会服从首席的命令。”
“感谢您配合我的工作，东方玄术疗愈师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您的身边，那么我先行告退。”
一直到赵禾益走出监控室，走廊上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仇沙才松开紧握的双拳，手心里的吊坠硌着手出血，沾到了报告上。
和监控室仅有一墙之隔的观察室内，小小的桂花树已然变成参天大树，深埋于地底的根系破土而出，紧紧缠住了监测窗口，无数错落的枝条盘旋缠绕而上，几乎盖住了洒落天光的穹顶，纷纷扬扬的桂花像雪花一样飘落，隐约还能闻到馥郁的花香，在密不透风，几乎不见光的观察室内，酝酿着一场呼啸的暴风雪。
这是联盟最大的观察室之一，从外面看，它和一座高塔没有区别，而从内部看，它仅仅只是困住有石之植的有效工具。
根据有石之植的成长情况和危险程度评定，它们往往需要多次移植，直到找到合适的方式安置，方便随时监测和研究。这次的桂花树就是个例子，经过多方评估，才移植到现在这个地方。
东方玄术进入里世界后，他一直守在这里没离开过，盯着监测屏未曾合眼。
值守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起初他们还会对这位战功赫赫的执行官怀有敬畏心理，不敢与他交谈，只是默默完成手中的工作，后来——也许是这份工作太过无聊便也和他交谈起来，仇沙平易近人的态度赢得了他们很大的好感。
就像现在，下一轮值班的人提前来到监控室和他打招呼。
“仇长官，下午好——你的手怎么了？”和他打招呼的男人拍他的肩膀。
“没事，当时想到了一些……令人怀念的事情，应激了，没什么大问题。”东方玄术说。
mini又变成了狗，在她的脚边绕来绕去，打量她。东方玄术的手有点痒，小腿时不时被mini的毛扫过，任由mini转了几圈才抓着她的后脖颈拎到了自己面前。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维持小猫小狗这种形态了，你以前不是挺讨厌的吗？”
“当然不是！”
mini在她手里挣扎了几下，跳到了旁边的树上，转瞬间又变回了人形，抱胸靠在树上，捋捋自己的头发，“不是你叫我要全力配合你的计划，以免被那个造物主发现你有同伴吗，你该治治看到毛茸茸就忍不住上手的毛病了。”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人声，”东方玄术摩挲了几下手指，“你的非人声听在我的耳朵里怪怪的。”
mini白了她一眼，静静看着瀑布。
“我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守着水帘洞的猴子吗？这五天我们一直在这里，你的对策呢？”
自从那天晚上东方玄术和陈诺见面后，她们立刻买了机票飞到了这个瀑布景点。除了在这里休养生息，东方玄术还会在瀑布前摆弄着她不懂的东西，其余时间就是对着瀑布做冥想。mini相信这自有她的用意，也没有质疑，今天是第一次，mini让她直面这窘迫的局面。
“如果你的对策就是逃避，造物主找到我们和仇沙营救我们，我觉得是前者来得更快。”mini看着东方玄术的侧脸，“就像如来的手掌，迟早会把我们压在五行山下。”
东方玄术被她这个比喻逗笑了：“我从没想过让他救我们，他也不可能获准前来；我也没有逃避，伴生玉还在他手上，我怎么可能放弃。”
东方玄术说：“这个景区和他生活的地方隔了一个大洲，就算里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中，也没那么快找到我们。我们带来的能源之石应该都能正常使用，不会像那天晚上一样狼狈不堪。”
mini问：“那第一步是？”
东方玄术说：“找到那十个人。”
mini有点无奈地说：“我们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去救那十个人？”
“不是这个意思，”东方玄术说，“我还是执行官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在异常或者无法预知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相信系统的任务和判定，而是相信你的经验和直觉。 ”
“我觉得这样死得更快——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mini反驳。
“那你觉得凭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够杀死他吗？”东方玄术说，“以卵击石是更不理智的决定，本来我们就被算计进的这个里世界，真按系统说的去做才真是如来手掌里的死猴子了。”
“【感知】告诉我，那十个人会是很重要的线索，你也没有查到他们明确死亡的记录，【薛定谔之谜】这点也是你证实的，”东方玄术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扔到水里，打了个完美的水上漂，“目前看来，一切都在按我的猜想前进。”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说是【薛定谔之谜】，立马就有数据证实了，同时我也找不到十人死亡的证据；你说这里不是原来的里世界而是造物主伪造的，后脚你就跟我说在他身上看到了诅咒的刻痕……桩桩件件看似合理，实际上一点都不符合逻辑美学。”mini评价道。
“我也没说是逻辑推理啊，从来都是出于对我的异能【感知】的信任而进行的细节补充。”
“那我们很快就要落入别人设好的陷阱中了，”mini说，“这样一来，你跟网上那些模棱两可的算命测试有什么区别？”
“他们只会口头说说，而我会付诸行动。”东方玄术向mini伸出手，“你会帮我的吧。”
东方玄术站在水花四溅的瀑布下，伸出的手掌上溅落了小小的水滴，新日倾泻而下的光芒照亮了她半边身子，水滴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肯定又是我首当其冲吧，”mini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谁让我是你的助手呢。”
“谢谢您。”
陈诺躺在病床上，凄冷的月光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
“哪天把这条命玩丢了，你是不是也要谢谢我给你收尸啊？”刘医生站在床边，两边眉毛近乎皱成了V字形，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陈诺这副和五年前一样危在旦夕的样子，气笑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陈诺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经思考脱口而出：“流星。”
“……压迫到脑神经了吗？”刘医生摸了摸他的额头，“能听清我说什么吗？”
“您认识苏萱吗？”陈诺问。
“是因为她？”刘医生显然有些意外，“她对你做了违规治疗？”
“没有，只是问问，”陈诺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犯病了，还比以前严重，可能是因为最近学习和工作的事情。”
“真的假的？”
刘医生对他的说辞依旧抱有怀疑，但眼下也没有根据，他对陈诺说：“医院的一个护士，工作做得挺好的，就是眼睛不太好，前几天辞职了——你不是前几天才跟她见过面吗，电话还是她接的。”
“也就是说，您也不了解她。”
这句话让刘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为什么要了解她——你真是压迫到脑神经了，明天我给你安排MRI排查一下。”
“您别开玩笑了，”陈诺说，“我觉得她是个有趣的人才问的。”
“你这种情况，暂时还是不要想着谈恋爱了，”刘医生语气严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先保住你这条小命再说吧。”
“现在这个样子，没一个星期都别想下病床了。我治疗过这么多人，没见过哪个小年轻像你这样不珍惜身体的，说句不好听的，你迟早要付出代价。”
刘医生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就离开了病房。
“代价……”陈诺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笑了几声，“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流星，我也……”
……想要抓住它，付出多少代价都可以。
一星期后的晚上——
陈诺再次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气息。
“喵～喵”一只橘猫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脚。
“诶，是你啊，”陈诺一眼认出它是公园里那只猫，那双如冰晶般的蓝眼睛是它最显著的特点，“你的主人呢？”
橘猫的尾巴绕着他的脚踝，又“喵”了几声，听着可怜兮兮的。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陈诺蹲下身，小心把它抱在怀里，慢慢抚摸它的毛发，橘猫顺势靠在他的臂弯里，十分乖巧温顺。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叫你咪咪怎么样？”陈诺笑着说。
橘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在他的怀里翻身露出洁白的肚皮，又“喵”了几声。
——哈哈哈，还以为他知道我名字了……mini心想。
“是吗？”陈诺笑容不减，把它抱得更紧，“我叫陈诺喔，很高兴见到你咪咪。”
橘猫面上十分喜悦地往他怀里拱，实则心惊胆战。
——“我会用能源之石构建一个小的空间门把你传送到他面前，到时你就变成猫让他把你带回家，尽量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找那十个人的线索；如果进不去他的家，在他经过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有发现什么最好，要是露馅了就撤，然后给我发信号，我会来接应你。”
——“为什么这么笃定？”
——“你仔细看系统面板上的文字了吗？【虚假的造物主】说明了他的造物主身份是剥夺了真正的造物主而来的，他用诡邪的法子创造出了这个不稳定的里世界，这个诡邪的法子说不定与人命有关，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别的地方吗……我知道，但是总要一试，相信我。”
“我们到了。”陈诺的话打断了mini的思绪。
她抬头看向陈诺，又“喵”了一声，佯装对这陌生的地方非常胆怯的样子。陈诺安抚性地摸了她的头，柔声道：“这是我家，以后好好相处吧，咪咪。”
一进门，陈诺把她放在沙发上，跟她说不要乱跑在这等他，就去了某个房间，房间里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
mini的尾巴小幅度地左右摇摆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房间，瞳孔深处有密密麻麻的代码飘过。
——只是在……找垫子？
mini对探测到的结果十分失望，整张猫脸都耷拉下来。
陈诺抱着个厚实的垫子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只“抑郁”的橘猫。他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什么“我刚去找垫子”“下次会抱着你去的”“你在伤心吗”“你饿了吗，下面超市好像有猫粮卖”……
mini一点也没听进去，只是喵喵喵地回应他。
——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真的会在这里吗……能别摸了吗，手瘾怎么跟东方一样大？
mini干脆跳到了他准备好的垫子上，缩成一个球假寐。
陈诺蹲下身，喃喃自语：“这就睡了，不用吃东西吗？”猫没回应他，他挠挠头转身出门买猫粮，几分钟后又回来，把猫粮放在桌子上，轻轻戳了几下猫：“刚刚是这个姿势睡觉的吗？”
猫没有反应，全然睡死了一般。陈诺关了灯，回到房间锁上门，整个客厅顿时暗下来。mini睁开眼，等了几分钟，确认监控已经被能源之石蒙上一层虚假影像，才从垫子上站起来。刚才她大致弄清了这套公寓的内部结构，差点被回来的陈诺抓了个现行。
——没想到这房子还有天台。
天台的门上了锁，她略施小计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到了阳台后把门伪装成上锁的状态。像刚才分析房间那样，她一边在阳台上走动，一边探查底下有没有奇怪的波动。在连续走了几圈都检测不到有用的东西后，她跳到了阳台的围墙上，向下看去，试想从这里跳到陈诺的窗前，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进行近距离搜索的可能性。
迎面吹来的晚风让mini哆嗦了一下，她的一根毛发顺着晚风吹向了一双鞋边。阳台门的缝隙处，一只眼睛隐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地看着mini。
mini思考片刻准备跳下去，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尾巴拢在手心，mini抬起的爪子停在了半空中，心中警铃大作可现实中的她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陈诺从她的尾巴一直摸到头顶，他掌心的温度节节攀升上她的椎骨，更是加重了她的惊惧感。
他的笑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需要帮忙吗？”
mini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挠向他的脸，立即跳到一楼的草坪上，冷眼看着陈诺。陈诺没在意脸上的伤口，两手随性地撑在阳台的围墙上，与她对视。
——他脖子上的……东方的伴生玉？
mini暗骂一声，懒得装下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把我带回家？”
“苏小姐想要回耳环，不用这样的。”陈诺说。
——谁是苏小姐？不管了，得尽快跟东方联系才行。
mini拔腿就跑。跑到公园后，她跳到了亭顶，四处张望。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这里到处是我的眼线，你们又能跑到哪里？”陈诺的声音从亭子里传来，“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在谋划什么，于我而言早就无处遁形了。”
——所以我才说一开始就应该把他杀了啊！mini在心中对东方玄术无能狂怒。
“你想做什么？”mini偷偷移动了身形，一行代码在她眼睛里迅速飘过。
陈诺说：“我希望你们能救我。”
“那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呢？”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东方玄术站在桥上，mini见状跳到她身边，警惕地望着陈诺。
陈诺说：“我要想杀你们，你们来的第一天我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
“事实上，大概一个星期前，我差点就死在了你的手上，”东方玄术背在身后的手上紧紧攥着戒指和项链，“故技重施吗，造物主先生？”
陈诺问：“是那个系统告诉你的吗？”
mini冷声答道：“我们的对话你不都听到了吗，装模作样什——东方！！！”
一道寒光从陈诺的脖子上尖锐地划过，带来阵阵冷意，匕首的尖端沾上一层血迹。
mini傻眼了，完全没注意到东方玄术的动作，只是觉得身边凉飕飕的，论你在放狠话，队员突然上前跟boss爆了的震撼感。
“不释放你的信息素和威压吗？”东方玄术将匕首又压进他脖子几分。
“那天不是故意的，”脖子出血的缘故，他说话有点艰难，“我控制不了身上的力量，对不起。”
东方玄术直接把匕首砍下去，陈诺只好把匕首打落，抓住她的手腕。东方玄术借机反手擒过他的手臂，借力往后一退把他撂倒在地上，对掉在地上的匕首念念有词。
“缚！”地上的匕首碎成一颗颗珍珠散落在陈诺身边，形成一个金色的笼子，顶端是一颗钻戒。
“不枉我琢磨了那么久，”东方玄术向mini招手让她过来，“和囚徒交流才比较有安全感。”
“这个困不住我的，”陈诺靠坐在笼子里，抬眼看着她，“是我的求救方式不够真挚，你才这样吗？”
mini跳到东方玄术肩上，俯视他，倒真有点困兽的样子，汗津津的面容和脖子上多了道正在渗血的伤痕，额前过长的碎发遮住了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金瞳直直地盯着人，跟狮子猎杀时的眼神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还好东方看不到。
mini移开眼舔自己的毛发：“你把他困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谢谢夸奖。”东方玄术顺手摸了mini一把。
“刚刚只是试探，不过你沉不住气，所以我们只能这样交流了，造物主先生。”东方玄术说，“你想挣脱的话随你，意味着你我终有一战；你要真想向我们求助，最好待着别动，坦白从宽。”
陈诺说：“你想知道什么？”
东方玄术说：“那十个人在哪？”
“原来咪咪要找的是那些人。”陈诺瞄了mini一眼，mini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恶心，当场炸毛：“是mini！！！”
东方按住她并把她从肩上拿下来，对她说：“你太容易被他影响了，负责把风吧，免得他还有二手准备。”
mini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东方玄术微笑着对他说：“顾左右而言他也是你的手段吗？”
“只是让彼此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的小技巧。”
陈诺嘴角下撇示弱道：“我是真心实意地求你们救我。”
东方玄术点点头，手掌上翻，是“请”的手势。
陈诺说：“就是你送出去的十种能源。”
东方玄术表面风轻云淡点头，像是早已料到，实则心中：难怪第一天就能把十种凑齐还要送出去当时手感就不太对异能失效了也没个提醒为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要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mini就没了……
“我恨死那十个人了，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诺的语气变得阴狠极了。
“我亲手把你憎恨的人送出了这里，”东方玄术下蹲与他视线齐平，“这代表着，我会接替他们未完成的任务。”
“我早说过，你跟他们不一样……我本来可以早点去找你，生病、实习、兼职还有其他事阻碍了我，和你见面后因为我不恰当的举动，让你对我抱有敌意，对不起……”
陈诺缓步逼近东方玄术，咫尺之间，他的呼吸，他一字一句中的情感变化，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感知】向她发出了危险的警告，【灵觉】呈现给她的是一双瘆亮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他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东方玄术用力挣了一会儿，居然还越伸越前，反而像是她抓住了他的手臂。陈诺把她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无意间碰到了红得发烫的伴生玉。
东方玄术被自己先前愚蠢的举动雷得外焦里嫩。
陈诺没有解除屏障，反而留着它隔绝自己对他的伤害，等着这时反制她。
见东方玄术嘴里念念有词，金笼异动，他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连忙说：“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是想让你看些东西！”紧接着把她用力掐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按着她的手顺着一道道红黑的刻印来到心口处。
东方玄术加快了念咒的速度，金笼逐渐收拢，然而手接触到红黑刻痕的一瞬，【感知】和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产生共鸣，东方玄术失去了意识，头往前倒，他的手在她的头快撞到金笼时挡在了她的额头上，减少了缓冲，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mini已经变成了人，对面前这道透明墙束手无策。
她左跳右蹦试图找到这面墙的缺口。最终她掩面倒地，欲哭无泪地对天大吼：“这下我们真成如来手里的死猴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