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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权政(8) ...
冬雪初落时。
尤习情终于从西域带回了秦医者。老医者身着粗布褐衣,白色的头发,背着一个旧药箱,步履稳健地走进龙殿,面对龙椅上的墨叙,既不躬身行礼,也不刻意讨好,只淡淡颔首:“草民秦衍,见过陛下。”
墨叙:“……”
墨叙虽不满他的倨傲,却念及他能救凌晏柏,耐着性子道:“秦医者,我听闻你擅长诊治疑难杂症,今日请你前来,是为朕身边的凌先生诊治头痛之症。”
“他头痛多日,太医院束手无策,还望你能出手相助。”墨叙说道“那就很好了。”
秦医目光扫过站在偏殿的凌晏柏,见他面色很苍白,眉中间藏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却依旧挺直脊背。
他走上前,示意凌晏柏伸手,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闭目凝神片刻,又翻开他的眼睑查看,最后伸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后颈,动作利落却带着几分探究。
殿内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窗棂上的声音。墨叙坐在龙椅上,目光紧紧盯着秦医的动作,手心微微出汗;尤习情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屏住呼吸。
“……”
墨叙:“怎么还未好。”
半炷香后,秦衍收回手,摇了摇头:“凌先生脉象平稳,气血虽有些不畅,却不足以引发如此顽固的头痛。草民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般病症——痛无定处,查无实据,倒像是……”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抬头看向凌晏柏,眼神复杂:“草民斗胆问一句,先生是否曾有过一段记忆模糊的过往?或是经历过什么难以释怀的事?”
这段记忆有可能是记不清的魔族记忆,也有可能是西府。
凌晏柏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想起小时候在西府国的片段,想起梦里的黑影和呼喊,却摇了摇头:“过往之事多已记不清,也无特别难以释怀的经历。”
秦医叹了口气,转身对墨叙道:“陛下,凌先生的病,非汤药能治。草民无能为力,只能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帮他缓解夜间的不适,至于根治之法,草民实在无从下手。”
“……”
墨叙脸色沉了下来:“连你也查不出病因?”
“陛下!”
“草民惭愧。”秦医躬身道,“此症太过蹊跷,若强行用药,恐适得其反。草民建议,陛下不妨让凌先生暂且放下政务,去清静之地休养一段时日,或许能有所缓解。”
墨叙沉默片刻,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秦医者了。尤爱卿,送秦医者出宫,按最高规格赏赐。”
“臣遵旨。”尤习情躬身领旨,带着秦衍转身离开。殿内只剩下墨叙与凌晏柏,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凌晏柏走到墨叙身边,轻声道:“哥哥,别生气,秦医者也尽力了。或许真如他所说,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墨叙握住他的手,手很冰凉:“休养?可你的头痛一日不好,我就一日不得安心。查不出病因,会对你造成伤害。”
凌晏柏看着他眼底的焦虑,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自己的头痛不仅折磨着自己,也让墨叙备受煎熬。“那我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秦医者的到来,不仅没能治好凌晏柏的头痛,反而让朝堂上的流言悄然滋生。有人说凌晏柏是得了怪病,恐难长寿;有人说他的病是上天示警,暗示西棠国将有灾祸;甚至还有人私下揣测,凌晏柏无官无职却常伴君侧,怕是触怒了先祖,才遭此报应。
这些流言像野草般疯长,很快就传到了墨叙的耳朵里。这日早朝,吏部侍郎忽然躬身启奏:“陛下,近日朝堂流言四起,皆因凌先生的病症而起。臣以为,为稳定朝局,应暂时让凌先生避居宫外,待病症好转再回宫辅佐陛下。”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官员附和:“臣附议!凌先生虽有才干,可如今流言影响甚广,若不及时制止,恐会动摇民心。”
墨叙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附和的官员,脸色很冷很难看:“凌先生为西棠国操劳,如今身患病症,尔等不思如何为他寻医问药,反而在此散布流言,逼迫他避居宫外,居心何在?”
吏部侍郎脸色一白,连忙躬身道:“陛下息怒,臣并非逼迫凌先生,只是为朝局着想。”
“嗯?”
“哈哈哈哈!”
“为朝局着想?”墨叙冷笑一声,“若真为朝局着想,就该好好处理手中的政务,而不是在这里搬弄是非。凌先生的事,朕自有决断,无需尔等多言!”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再无人敢提及让凌晏柏避居宫外的事。散朝后,墨叙留下尤习情,沉声道:“近日散布流言的官员,你去查一查,看看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尤习情躬身道:“臣遵旨。只是陛下,这些官员中,有几位是以前太子的旧部,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借此机会,挑拨陛下与凌先生的关系?”
墨叙点头:“很有可能。前太子虽已被废,但其旧部仍在朝堂之上,一直伺机而动。柏儿是朕的人,他们自然视他为眼中钉,想要借此机会除掉他。”
“那臣这就去查,定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尤习情语气坚定。
“嗯。”墨叙点头,“此事务必隐秘,切勿打草惊蛇。另外,凌晏柏那边,你多留意些,别让他听到这些流言,以免影响他的心情。”
“臣明白。”尤习情躬身退下。
墨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些流言只是开始,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凌晏柏。
他必须尽快找出幕后之人,否则,不仅凌晏柏会陷入危险,整个西棠国的朝局,都可能因此动荡。
“这些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墨叙眼神很暗“要拉下柏儿,不可能。”
“要是柏儿有危险,我会杀光这些人。”墨叙心想道“不会手下留情。”
流言虽未传到凌晏柏的耳朵里,可他却能明显感觉到朝堂气氛的变化。
往日里,官员们见到他,都会主动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如今,却有不少人刻意避开他,眼神里带着疏离和警惕。
“……”
凌晏柏:“怎么回事。”
这日,凌晏柏去户部查看西域农桑局的账目,刚走进户部衙门,就听到两名官员在低声议论:“你说凌先生的病,真的是怪病吗?我听说,他夜里还会做噩梦,大喊大叫呢。”
“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咒术。毕竟他无官无职,却能得到陛下的宠信,难免会惹人嫉妒。”
“就是啊。”那人说道。
凌晏柏脚步一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没有上前质问,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户部衙门。回到寝殿,他靠在椅背上,头痛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他终于明白,墨叙为何一直不让他插手查流言的事,也终于明白,那些官员为何会刻意避开他。原来,他的病,早已成了别人攻击他、挑拨他与墨叙关系的武器。
凌晏柏:“……”
“我到底该怎么办……”他低声呢喃,伸手按着头,脑海里再次响起梦里黑影的呼喊声:“快上啊……再不上,就来不及了……”
这一次,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黑影的呼喊,不是让他去某个地方,而是让他振作起来,不能被病痛和流言打倒。若是他一直被头痛折磨,一直消沉下去,只会让那些幕后之人得意,只会让墨叙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凌晏柏:“不能让这事,危到哥哥。”
就在这时,墨叙走了进来。他看到凌晏柏脸色很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连忙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是不是又头痛了?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凌晏柏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墨叙,我不想再休养了,我想帮你处理政务,想帮你找出那些散布流言的人。”
墨叙紧紧抱着他,声音沙哑:“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我不能让你再劳累。那些流言,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可我不想做你的累赘。”凌晏柏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坚定,“我是你的人,不是需要你时刻保护的金丝雀。就算头痛再难受,我也能撑住。我要和你一起,面对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一起守护好这个国。”
“哥哥。”
“我一个人也行。”
墨叙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既心疼又感动。他知道,凌晏柏向来要强,绝不会甘心做一个躲在他身后的人。“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若是头痛加剧,一定要立刻停下来休息,不许再硬撑。”
“好。”凌晏柏笑着点头,心里的迷茫和无助,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知道,只要和墨叙并肩作战,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凌晏柏重新投入到政务中。他一边处理西域农桑局的后续事宜,一边协助墨叙调查散布流言的官员。
虽然头痛依旧频繁,噩梦也时常困扰着他,但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消沉,反而变得更加坚定和从容。
这日,尤习情递上一份奏折,说已查到散布流言的官员名单,其中为首的,是前太子的旧部——礼部侍郎赵德昌。“赵德昌不仅散布流言,还私下联系其他前太子旧部,商议如何利用凌先生的病症,挑拨陛下与凌先生的关系,甚至计划在明年春猎时,对凌先生下手。”
墨叙:“……”
墨叙看着奏折,脸色冷得吓人:“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尤爱卿,你立刻带人,将赵德昌及其党羽拿下,严加审讯,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臣遵旨!”尤习情躬身领旨,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凌晏柏忽然开口,“赵德昌既然敢策划春猎之事,说明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若是贸然拿下他,恐怕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逃脱。”
“不如先不动声色,假装没有查到他们的阴谋,等到春猎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墨叙看着凌晏柏,眼底露出赞赏:“你说得很对。是我太过心急了。那就按柏儿说的办,先暗中监视赵德昌及其党羽,收集他们的罪证,等到春猎时,再将他们全部拿下。”
“臣明白。”尤习情躬身退下。
待尤习情离开后,墨叙握住凌晏柏的手:“刚才议事时,我看你一直按着头,是不是头痛又加剧了?”
凌晏柏笑着摇头:“没事,就是稍微有点痛,不碍事。只要能找出幕后之人,让朝堂恢复清明,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墨叙看着他强装轻松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他伸手揉了揉凌晏柏的太阳穴,动作温柔而小心:“以后不许再这么拼了。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处理好这些事。”
“可我想和哥哥你一起。”凌晏柏靠在他怀里,声音温柔,“我们是要一起守护西棠国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
墨叙紧紧抱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劝说,凌晏柏都不会停下脚步。这个看似清冷的人,心里藏着对他、对西棠国最深的执念和深情。
冬去春来,春猎的日子渐渐临近。赵德昌及其党羽以为自己的阴谋无人知晓,依旧在暗中联络各方势力,准备在春猎时对凌晏柏下手。
而凌晏柏与墨叙,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这日夜里,凌晏柏再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黑影比之前更加清晰,虽然依旧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急切消散了许多。那道“快上啊”的呼喊声,也变成了低沉的叮嘱:“守住本心,莫要动摇。”
凌晏柏猛地睁开眼,头痛竟奇迹般地缓解了许多。他坐起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墨叙,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他不再畏惧病痛,不再被流言困扰,坚定地站在墨叙身边时,那些潜藏在他心底的魇,便失去了折磨他的力量。
第二日一早,凌晏柏醒来时,发现墨叙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痛有没有好一些?”
“哥哥。”
凌晏柏笑着点头:“好多了,昨晚睡得很安稳,没有做噩梦,头痛也缓解了不少。”
墨叙眼底露出惊喜:“真的吗?是不是秦医者的方子起作用了?”
“或许吧。”凌晏柏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能揪出幕后之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所以头痛就缓解了。”
墨叙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期待:“等春猎结束,拿下赵德昌及其党羽,朝堂恢复清明,你的头痛一定会彻底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天如神仙。”
墨叙笑了笑:“柏儿,可好。”
“好。”凌晏柏点头,心里满是期待。
春猎如期而至。
皇家猎场四周,早已布满了墨叙安排的侍卫。赵德昌及其党羽以为时机成熟,按照计划对凌晏柏下手,却没想到,他们刚一行动,就被侍卫团团围住。
看着被拿下的赵德昌及其党羽,凌晏柏站在墨叙身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潜藏在朝堂暗处的敌人还有很多,但他不再畏惧,也不再迷茫。只要有墨叙在身边,只要他守住本心,就没有什么能打败他。
凌晏柏:“定不可败。”
O(∩_∩)O:凌晏柏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O(∩_∩)O:他是真的魔尊的分身,还是失忆的魔尊。
O(∩_∩)O:谁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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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权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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