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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重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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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余音里,谢听澜指尖的婚书突然自燃。
蓝火窜起的刹那,沈砚舟一把将他拽到身后——火焰在青砖地上烧出蜿蜒字迹:
“沈氏子与药人嗣,永不可契。”
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禁军统领的怒吼穿透朱门:“奉太后懿旨,诛杀乱臣沈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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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余烬中滚落一枚青铜钥匙,谢听澜认出是父亲临终挂在他颈间的长命锁样式。沈砚舟用染血的指尖撬开钥匙暗格,掉出半张北疆布防图——与骨扇里的残图严丝合缝。
“当年谢将军给我的不是虎符……”沈砚舟突然割开自己掌心,将血涂在图纸上,“是血祭阵眼。”
血迹渗入羊皮纸,浮现出皇陵密道的标记。
皇陵地宫的石壁上刻满药人族符文,谢听澜每走一步,后腰的胎记就灼痛一分。沈砚舟攥紧他颤抖的手腕:“你母亲不是圣女,是守阵人。”
甬道尽头的水晶棺里,躺着与谢听澜容貌一致的少年,心口插着先帝的佩剑。棺椁上刻着:“以药人血启阵者,可改朝换代。”
沈砚舟的骨扇突然震鸣,谢听澜猛地吐出一口血——血珠落在少年眉心,整座地宫开始坍塌。
禁军的火把照亮地宫裂口时,沈砚舟将谢听澜推入暗河:“顺着水走,去北疆……”
谢听澜反手拽住他衣襟,两人一同跌进冰冷水流。黑暗里沈砚舟的唇压过来,血腥味中混着幽月兰的香气。
“婚书是假的。”他在谢听澜耳畔低语,“我当年刻在银铃里的才是真契。”
暗河尽头透出天光,岸上站着手持佛珠的北疆老将——正是谢听澜“战死”多年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