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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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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闯看到他们回来,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把烟蒂丢进雪里就迎上来:“外面冷得很,赶紧进屋。”
“放了缸热水,你先去泡一泡,暖和了再睡。”
三个大男人睡三人间,看似合情合理,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种感觉多别扭。陈月盈睡中间,往哪边翻身都能撞上窥伺自己的眼神,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冒着被其他旅客听到的风险做那事儿,因为吴长柏和李闯对此不能达成一致。
吴长柏觉得,可以有,但是要公平,李闯有一次,他也得有一次;李闯则认为,不知道吴长柏哪来的脸,睡别人的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对此陈月盈表示,他都回家了,那就客随主便,什么都别做,直接睡觉了事。
但毕竟自己在饭桌上出言不逊在先,陈月盈不敢惹这两尊大佛,老老实实泡了澡穿好睡衣才出来。房间里暖和得很,他穿了从家带来的棉睡衣,吴长柏看到就笑了——上面还印着玉桂狗的花纹。
李闯其实也有点想笑,但是熟悉的图案让他倍感亲切,道:“笑什么,是你没见识,这叫长耳朵狗,最近很流行的。咱妈就是会挑衣服。”他自己倒是跟个狗一样,尾随陈月盈坐在床上,借口取暖抱住了他。
看陈月盈不说话,他反倒不安生,试着找话题:“你是担心你父母不同意?”
“没关系的,我不会刺激二老,你想结婚,咱们去国外办个手续,回来就不公开关系,现在不结婚的年轻人很多,大家都看得开。你要是想要孩子,领养个懂事的,儿子女儿都行。你要是想让弟妹来上海……”
陈月盈突然打断他:“能别提他们吗?”
吴长柏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知道陈月盈清醒过来不容易,但是一旦清醒了,就只会星火燎原,他应该留出点空间让陈月盈自己去行动。李闯没明白他的意思,还在解释:“我没有威胁你,真的,处对象这事儿靠自愿,我就是觉得都是家里人——”
陈月盈说:“那就别提了。”
“什么?”
“你说处对象……靠自愿。”陈月盈提出自己的要求,还是会难为情,“那就按照我的意愿来,别提他们。”
“卿卿我我的时候谈拖油瓶,确实挺扫兴的。”吴长柏冷不防插了一句,“在家里就是边缘人,谈个恋爱还要给家人让路,你能忍这么久也是厉害。”
李闯的第一反应就是吴长柏在挑拨离间,但好在他不算冲动,注意了下陈月盈的表情,后者完全没有被误解的急躁,反而欲言又止地看向吴长柏。他是个脑子活络的,那一瞬间心思千回百折,不亚于以往任何一个危难关头。
他跟陈月盈在一起时经常为他家人考虑,甚至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无微不至,他的想法很简单,陈月盈为他的家人付出,他也对陈月盈的家人示好,爱屋及乌,几乎所有人谈恋爱都会下这步棋。
但爱屋及乌的前提是,先确定自己最开始为的是谁。
李闯细细回想,陈月盈最开始知道他愿意陪自己回老家,其实是很高兴的,但是他高兴的原因,到底是一起回家,还是自己陪在他身边呢?
“圆圆。”李闯叫他的小名,“我没有对他们的好要压过你的意思。”
陈月盈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许,他继续道:“他们是你的家人,我对他们的所有好,都是因为你,我想让你开开心心地回家。说难听点,如果没有你,他们对我而言都是陌生人。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以后都是要一起解决这些问题的。”
“没有,没有哪里不好。”陈月盈笨笨地挑拣词句回答他,“是我……我想让你只对我好。”
他刚说出来这话就后悔了,但是吴长柏反而笑了出来,“这不是会撒娇吗。”
*
到达顶点后心跳与情潮共振,逐渐归于静谧。理智却久久没有归位,陈月盈被黑暗填满的眼里没有任何交点,喃喃道:“李闯……吴长柏……”
“我……”他背上的汗冷了,忍不住打个激灵,头脑清醒了不少,还没出口的话赶紧拐了个弯,“我困了,可以睡觉吗。”
吴长柏“嗯”了一声,他有些尴尬地想出来,“那先去洗澡。”
“你睡你的,我们动我们的。”吴长柏满意地听到陈月盈一声惊呼,“下回要记得怎么叫,我已经教了你很多次。”